16 ☆、跟小姑娘似的
住在山腳,早晚風涼。
祁冉洗了澡出來,還冷得一哆嗦,打算回屋再加件薄外套。
說是出來學習深造,其實更像換個舒适安寧的環境繼續工作。才吃完飯,就陸續都散了,各尋了一處清淨地,或抱着電腦冥思苦想,或捏着手機正經談合作,各司其職,一絲不茍。
梧桐搬了一顆竹椅,在大屋的木牆邊敲鍵盤,神情嚴肅又認真。
她洗澡出來正好碰上,抱着換下的髒衣服和大毛巾在欄杆邊站了一會兒,尋思着給人打工,還是積極主動點兒好,于是邁着步子靠過去,簡單打了招呼,切入正題:“腳本作家的任務,都分下來了?”
氣質頗好的年輕女人笑盈盈的,輕聲細語:“一來的時候就分好的,肖總負責的,說要探探我們的底子,讓做自己最拿手的,他好安排下一步。”
最拿手的……
祁冉沉吟片刻:“你們是做什麽?”
“我是寫劇本,鄒宇直接做腳本設計,沒有現成的小說做參考,都要自己構思編寫,已經第四天了,我才兩三千字,也不知道能不能交上。”未了,還憂心忡忡嘆了幾聲。
祁冉寬慰了兩句,又問:“最後期限是什麽時候?”
“回市裏之前能交上就行,但是要保證質量,不能瞎糊弄,關系到三個月之後能不能留下。”
三個月,原來是有試用期的。
祁冉一一記下:“行,我晚點兒去找他,打擾你了。”
梧桐笑着說沒事,再說了兩句,低頭忙自己的了。
也沒耽擱,回屋放了東西,頭發吹到半幹,抱着電腦就要去大屋找人。
開門,和揚手準備敲門的陳卓撞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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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祁冉吓退了兩步,絆到門邊擺着的書桌腳,踉跄着就要往後摔去。
陳卓眼疾手快,扼住女人皓白的手腕,稍一使勁,體重堪憂的人結結實實撞進他懷裏。看着瘦瘦小小,手下所及之處,卻是溫軟的。
離得極近,鼻間萦繞着淡淡的沐浴乳香氣,撩得人心猿意馬。片刻失神,只覺覆在她腰上的掌心發燙,一路燒到耳朵根。
曾經遙不可及的清冷少女,正乖順地伏在他懷裏,肌膚相貼。滿足感漸次堆積,溢滿整個胸腔,陳卓幾乎要喟嘆出聲。
身後響起煞風景的口哨,然後是更煞風景的調侃揶揄:“你倆,演偶像劇呢?”
陳卓閉閉眼,忍下一口氣,松開她,垂首,聲音很輕:“沒事吧?”
她低頭看地,劉海耷拉着,投下小片陰影,遮去小半張臉,瞧不清情緒,只輕輕搖着頭。
氣氛莫名,想也知道那姑娘是如何的不自在。陳卓輕咳一聲,假裝未曾發生,看了眼她懷裏的東西,了然:“找老肖去?”
“嗯。”
“那組出了點問題,他過去了。”
抱手看戲的江橋轉轉眼珠,說:“可能要很晚才回來,有事就和老陳說,本來腳本作家這塊,是他倆一并負責的。”
她點點頭,目光亂竄:“我看梧桐和鄒宇都在寫東西,所以,想問一下具體的工作內容……你要是不清楚的話,我就等肖總回來再問。”
她恐怕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陳卓猜測,相當善解人意地往後退了兩步,離她遠些,分明聽到幾不可聞的松氣嘆息。
“就是看看你們的水平,你之前是寫小說的,自己琢磨着寫個八萬十萬字的交過來,時間很寬裕,你慢慢寫,仔細修改潤色,到滿意為止。”
談起正事,氣氛緩和不少,祁冉平複一些,習慣性伸手,将臉側的發絲別到耳後。陳卓高她許多,稍一低頭,女人耳後的小巧紋身盡收眼底,微微吃驚。
他還以為,她不會喜歡這些。
“有什麽特別要求嗎?”她問。
“故事交代清楚就行,題材随你喜歡,寫完随時可以交。”說着,自兜裏摸了張字條遞過去,“這是老肖的郵箱。”
“好。”她接過,兩頰微鼓,眼睫輕顫,像是猶豫不決。
陳卓耐性頗好,也不催促,插兜立在她對面,安靜等她開口。
“剛才……”
“嗯,剛才。”他附和,笑得溫柔。
“謝謝。”
“舉手之勞,用不着放在心上。”
“……”
“……”
江橋看不下去,扔了煙蒂,擡腳擰了幾下,跨步過來:“喻安她們商量着晚上找電影一起看,你要是有空,就去裏間和她們玩會兒,或者你喜歡打牌喝酒的話,和我們湊一桌也行。鄉下沒什麽娛樂活動,反正早了睡不着,湊一塊樂呵樂呵解解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卓擡腳就踹:“少把你那身江湖習氣傳給她。”
江橋靈活跳開,笑着揶揄:“你是人家什麽人啊,就學着護短?”
祁冉卻說:“正好,我帶了兩瓶玉米酒,酒香醇厚,味道甘甜。”
陳卓無言以對。
祁冉,變得不一樣了。他喝着所謂香醇甘甜的玉米酒,看着跪坐在淩喻安身側喃喃低語,巧笑嫣兮的女人,有感而發。
她不喜歡交際,這點毋庸置疑。但也不會像年少時那樣處理得簡單粗暴,不喜歡便獨來獨往,特立獨行。也不知她是懷揣着什麽樣的心情,把自己扔在人堆裏同人聊天說笑的。
早該料到的,哪有人,能十年如一日?
心裏仍是空了一處,自第一天見到她毫不顧忌地在他跟前抽煙,動作娴熟,吐出的煙圈甚至比很多男人還要漂亮完好,到今天不經意瞥見的暗色紋身,都提醒着他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的祁冉,他已經看不透。
想當然用以前的認知,自以為是地為她考慮。現在看來,都是多此一舉。
十五歲的祁冉不需要他的維護,二十五歲的祁冉,肯定也是不需要的。
自作多情是病,必須改!
電影過半,他心不在焉,靠坐在窗沿上,點了第四支煙。
她在和淩喻安說着什麽,離得稍遠,聽不真切,只看到淡粉的唇瓣在屏幕反射的淡光裏翕動張合,杏眼因有趣的話題彎成兩彎月牙,酒窩也由淺至深。總之,心情很好的模樣。
想不通。
無論誰看,都是平平無奇的姑娘,怎麽就讓他無可救藥了?
肩上搭了一條手臂,然後是楊初南的哂笑:“好看嗎?”
他想了想,竟然很認真的評價:“很可愛,但算不上多好看。”
楊初南挑着眉,調侃:“問你電影,誰和你探讨姑娘了?”
“滾蛋!”
摸了手機出來,看了眼時間,對方煞有介事:“一個小時零七分鐘了,你跟尊雕像似的,看着她。”
果然,病入膏肓。
他猛地起身,靠在他身上沉迷電影的肖博衍沒有防備,渾身一激靈:“媽的,不好好看抽什麽風?吓老子一跳。”
祁冉循聲看過去,不期然撞進一雙漆色的眸子。屋裏沒開燈,外面倒是亮着一盞,透過半開的小方格木窗照進來,光影交錯,投在男人精致的面龐上。
雖然本來就知道是個長相出衆的男人,現在一看,似乎格外好看。
“我跟你說啊,摩根.費裏曼的電影,我還喜歡……”
她恍惚回神,收了眼,對上淩喻安亮晶晶的眸子,為自己的走神感到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麽了?我沒聽清。”
淩喻安不疑有他,原封不動地又重複了一遍。
雨聲淅瀝,離電影結束還有二十多分鐘,祁冉早看過的,劇情一般,并沒有多大興趣。倒是許久沒有感受過鄉間的雨天,興致盎然,下了大通鋪,踢着拖鞋出去了。
雨點不大不小,極速下墜,砸在青石板地面上,綻開細小的水花。庭院正中搭建的小竈,火光盡滅,在黑暗裏升騰着袅袅煙氣。
祁冉攏了攏外套,往後退退,提防飛濺的雨滴濺到身上。
不經意偏頭,看到走廊盡頭倚靠在欄杆上的男人,猶豫了會兒,緩緩靠近。
他就那麽靠着,不避不讓,右半邊衣襟淋了半濕,顏色轉深。瞧見她,反應也不大:“怎麽出來了?”
“雨水涼,淋了容易感冒。”她說。
陳卓只是笑,目光平靜:“沒事,反正還沒洗澡。”
“你心情不好?”
“不是,想點兒事情。”他矢口否認。
祁冉不信,伸手,探進雨幕,看雨水在手心彙集,又從指縫漏出,沿着不平的弧度,流到彎曲的手肘處,最終滴落在腳邊木地板上,彙成小小的一淌水跡。
面無喜怒,眉眼舒展,嘴上卻淡淡評價:“怎麽跟小姑娘似的,翻臉堪比翻書。”
“……”
或許夜晚就是容易讓人多愁善感,陳卓同她在屋外站了一會兒,看她回了自己的小屋。
洗了澡,拉過被子蒙頭就睡,一覺起來,心無旁骛。
洗漱完到院子裏透風,見到竈臺邊忙活早飯的女人,熟悉的欣喜照常湧上心頭,起床氣都不見了蹤影:“早啊。”
祁冉頭也不回,拿着筷子撥弄滿鍋的面條:“早。”
“需要幫忙嗎?”
“不用,馬上就好,你坐着等。”
于是他就真的坐在涼床邊等,端着半杯涼白開。
驀地,女人開口:“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說。”他支着腦袋,斜在小桌上,對着杯緣輕抿一口。
“突然想起來,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好奇。”頓頓,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們男的,真的每天早上都會晨|勃嗎?”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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