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被病嬌的繼母(8)補

恍恍惚惚中, 韓逸從夏風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此時此刻,正洶湧地蓬勃出來。他不願面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是一種叫嫉妒的負面情感。曾幾何時,他以為不會再因夏風而嫉妒。因為,只有瘋狂地愛一個人, 才會嫉妒。而他,不是已經不愛她了麽?

夜色越來越深,韓逸躺在床上。一想到夏風和韓铨此刻正進行的事,他都輾轉反側, 不能安睡。

不知不覺間,夜空泛了白,天亮了。

早餐桌上,韓逸頂了兩個黑眼圈落座。夏風神清氣爽地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兩人自顧自地吃飯,皆不看對方一眼。對韓逸,夏風是沒興趣。而對夏風,韓逸則是不敢看。

“二少爺,昨晚睡得不好?怎麽臉色這麽差。”石青華關切地問韓逸。若是在以前,韓逸一定回給她一笑,讓她不要擔心。這是兩人常有的一種情趣。

“嗯, 我沒事。”韓逸随口敷衍。他端起了一杯咖啡喝, 掩異常的神色在杯子後。

石青華有些失落。韓逸還從未對她這樣冷淡過。她留意到韓逸總是瞥向夏風。

夏風的眼中,秋水盈盈。氣色好得像被春風拂過,容光煥發。

石青華失望地想道:“夏風怎麽心情這麽好?昨天對韓铨說了那些事, 他們不應該大吵一架才對嗎?”

“等下你有空嗎?我們談談。”韓逸輕笑地問夏風。這是夏風嫁入韓家以來,韓逸第一次向她展露笑容。

夏風冷笑:“我們有什麽好談的?我竟不知道。”

說罷,夏風起身離去,看也不多看韓逸一眼。

夏風的冷漠,窘地韓逸徹底死了心。終于,他心裏因夏風而起的嫉,轉成了咬牙切齒的恨。

“哼!我果然沒有看錯。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韓逸憤憤地罵道。他抽出了一根煙,點燃,猛吸了兩口。

“二少爺,你怎麽了?”石青華訝異韓逸怎麽突然發起了火。夏風走後,餐廳裏只剩下了她和韓逸。她無所忌憚地挨着韓逸坐下,嬌柔地伸手環勾住了韓逸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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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是時候給她一些教訓了。”韓逸冷笑。想起過去和夏風的種種,他決意要将那些不悅一次性讨回來。

石青華對韓逸的話不明就裏。她一味軟言細語地撫慰韓逸。她的話,韓逸沒一句聽進心裏。此時此刻,他只想着該如何讓夏風付出代價。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所應該付出的慘重代價。

—— —— —— —— —— ——

在雙花鎮,咖啡廳是一個極其時髦的去處。

韓逸在北平養出了愛喝咖啡的習慣。回了雙花鎮,他依然不改這個愛好。無論是家裏,又或是出外會友,都是以咖啡為主。

走進“芭菲亞”咖啡廳,秦漠風一眼便看見了挨窗而坐的韓逸。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秦漠風熟絡地坐在了韓逸對面。他是韓逸的表兄。兩人從小玩鬧到大。論感情的深厚,韓逸與秦漠風的關系,遠要好于長年流連病榻,見也見不上一兩面的韓逸和韓铨親兄弟倆。

“這個女人,你見過麽?”韓逸掏出夏風的照片給秦漠風看。

秦漠風只掃了照片一眼,便回答韓逸道:“這不是你們家韓老太爺新娶的繼室,你的小媽?”

想到夏風與韓铨的鬼混,韓逸不屑地冷笑。

她算什麽小媽?

“我們賭一萬塊錢。但凡你能勾引了她上/床,我就把這一萬塊錢輸給你。”韓逸寫了一張一萬面額的支票,擺在夏風照片的邊上。

“果然是好兄弟,知道我手頭緊,就送錢來給我花。”秦漠風的俊顏因見了錢而舒展了開。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拿支票。

韓逸輕按支票的邊緣,将其抽回了身前,笑道:“等你得手了,這錢才算輸給你。”

秦漠風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憑着一雙潋滟清澈的桃花眼,他自認世上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無論是清純玉女,又或是風韻少婦,都逃不出他的股掌。

“既然你這麽想送老爺子頂綠帽子戴,那我也只有勉為其難了!”秦漠風收起了夏風的照片,算是接受了韓逸的賭約。

“記得留下證據,照片也好,書信也好。總之,我必須看到你們上過床的鐵證。否則,你還是拿不到錢。”韓逸抿了一口咖啡。他早料到秦漠風會迫不及待接下這樁賭約。因為他剛剛聽說,秦漠風新欠了一筆巨款,正愁該從哪裏找進項還錢呢!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秦漠風覺得韓逸太啰嗦,嫌棄地擺了下手。侍者為他拿來了飲料的點單。在确認了今天是韓逸買單後,他立刻在點單最貴的一欄挑三揀四起來。

看着秦漠風,韓逸不由得看到了夏風今後的處境。想來,夏風會愛上秦漠風。而秦漠風呢?賭約結束後,他立刻會狠狠地抛棄她。之後,韓铨會因為她和秦漠風的□□而厭棄她。韓家大宅終也不會容留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到了最後,她會一無所有。

韓逸很滿意這樣的結局。想到這個結局,他微微一笑。來自報複快感的惡意,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 —— —— —— —— ——

為了盡快拿到錢,秦漠風第二天就行動了。

在一家新開的電影院門前,他“偶遇”了剛剛從裏面出來的夏風。

“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秦漠風輕揚唇角,眼含深情,将一段再俗套不過的話白講得動聽十足。

夏風輕笑。她怎麽會不認得秦漠風。在原主的人生中,秦漠風亦扮演了戲分不輕的角色。他玩弄了她,騙得了她的感情,又當她是玩物一樣抛棄。可以說,原主凄涼的人生裏,秦漠風的出現是個重要的轉折點。自他現身以後,原主的命運就急轉直下,墜落谷底。

“我們當然見過,在你舅舅娶繼室的婚禮上,”夏風偏了下頭,戲谑秦漠風道,“你該叫我舅媽。”

秦漠風玩味地一笑,躬身說在夏風的耳邊,以暧昧的嗓音,沉聲道:“我那個舅舅還是每天在經房裏打坐?他太暴遣天物了。”

這話,秦漠風說得發自肺腑。尤其是當夏風慵懶地飛了他一個眼風,他被迷得心神蕩漾之時。

“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會吃你這套?”夏風邁步走向等在影院門口的黃包車夫。

“我不認為有誰會拒絕我,”秦漠風扶夏風坐上黃包車,“怎麽樣?你可以試試,總比你在家裏獨守空房好?”

“世上怎麽會有你這種男人,”夏風擺了個手勢,示意黃包車夫先不急着走,她看向秦漠風,饒有興味地笑道,“說着無恥的話,做着無恥的事,竟然還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成就感。”

“那你是對我有興趣了?”秦漠風輕笑地握着夏風的手,即便夏風已經上了車,他依然舍不得放開。

夏風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的笑聲像泉水般動聽。以至于秦漠風即便從中聽出了譏諷,也絲毫生不起氣來。

驀地,夏風眼中銳氣一閃。她抽出了被秦漠風戀戀地握在掌中的手。從随身的皮包裏,她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清純佳人,約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指着照片上的女人,夏風對秦漠風說道:“這個女人叫徐曼麗,剛到雙花鎮不久。要是你有辦法勾引到她,那我就……”

說着,夏風放低了聲音。秦漠風俯身向她。她仰頭貼近了秦漠風臉頰。她對秦漠風說了幾句耳語的話,眼中媚光閃爍。

“你說真的?”秦漠風紅了臉,受寵若驚地向夏風确認。

夏風輕拍秦漠風的肩膀。黃包車夫站起了身。夏風笑盈盈地對秦漠風說了最後一句道:“得手的時候,你可以給我電話。我等着看你的好戲。”

說罷,夏風吩咐了黃包車夫去梅園茶樓。

秦漠風站在原地,愣愣地回想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一切。思忖了片刻,他揣了徐曼麗的照片進褲子口袋,滿不在乎地想道:“反正多上一個人也沒什麽損失。等得到了夏風,還可以從韓逸那裏拿一萬塊錢。怎麽看,這都是樁不會賠的買賣。”

天氣晴朗,電影院前的八道街上,人來車往。清風拂過沿河垂落的柳樹。柳樹上長滿了鮮綠嫩葉的枝條,在随着風輕輕擺動。

秦漠風與夏風,一個人向左,一個人向右,漸行漸遠,各懷着各的心思。

黃包車在梅園茶樓前停了下來。夏風下車,正巧遇見何文秀從茶樓裏出來。

“喲,何姐要出去?”夏風輕笑地與何文秀打了聲招呼。

何文秀回笑:“前兩天不是對你說過了嗎?五爺的新婚妻子今天到步,我正要去車站接呢!”

“聽說五爺的太太是個明星。叫,”夏風佯作努力回想了一下,驀地,她眼睛一亮,笑說道,“徐曼麗,漂亮極了,對嗎?”

何文秀笑而不語。她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似有什麽想說又覺得不适合的話。

接何文秀的車子來了。何文秀步上了車。臨上車前,她輕飄飄地回笑了夏風一句道:“她不光是明星,還是一個手段了得的交際花呢!”

何文秀的車子駛遠了。夏風特別滿意何文秀所提供的新信息。

交際花?如果這樣的話,秦漠風不是更容易得手了?

果然,半個月後,夏風在家裏接到了秦漠風打來的電話。

“你猜我現在哪裏?”秦漠風的話裏難掩得意。

夏風坐在沙發上,倚着沙發扶手邊的茶幾,單手蜷曲着玩弄電話線,笑說道:“該不會是和徐曼麗在酒店的房間裏吧?”

“黃楊飯店,208號房,鑰匙我放在前臺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參觀一下,”秦漠風忽的另起了一個惡趣的念頭,他壓低了嗓音,調笑地說道,“或者,你也可以來參與一下。”

根據韓逸所述,秦漠風認定了夏風不是什麽正經女人。她吊着他,無非是想拿腔拿調一下罷了。因此,在對夏風說一些不合宜的邀請時。他沒有感到絲毫不妥,反倒認為理所應當。

“讓我考慮一下。說不定,”夏風從茶幾下翻出了一本電話薄,閑閑地翻了幾頁,“我會來加入你們的。”

說罷,夏風挂斷了電話。臨挂電話前,她聽見了徐曼麗和秦漠風含混不清的熱吻聲。

照着電話簿上報刊一欄所示,夏風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新聞日報嗎?”夏風嬌滴滴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遞到了電話的另一頭,惹得接電話的人心搖神蕩。

“沒錯,這裏是新聞日報。”電話的那頭,有個中年男人應聲。

“我有一個大新聞要透露,”夏風幸災樂禍地笑道,“現在黃楊飯店的208號房間裏,正有一個大人物的妻子在偷會情郎。鑰匙在前臺,你們報夏小姐的名字就可以拿到。”

挂了新聞日報的電話後,夏風又接連打了好幾通電話。不過一刻鐘,整個雙花鎮的知名報紙全都得到了消息。為了不被別人搶占先機,大家立刻扛着照相機,以最快的速度奔至了黃楊飯店。

第一個到達黃楊飯店的人問前臺拿了鑰匙。人們跟在他身後,洶湧如潮水一般地奔至了二樓。

秦漠風和徐曼麗在床上激戰正酣。身上的衣物早已褪了幹淨,散落床腳。床腳震動。随着頻率的重響,兩人的吟聲低喘肆意地無所顧忌。

猝不及防的,房門被推了開。秦漠風和徐曼麗沉浸在激情裏。他們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仍在動作,就被無數耀眼的閃光燈圍在了中間。咔嚓咔嚓咔嚓,各種角度,面部、身體的特寫瞬時被記錄得滿滿當當。

因為徐曼麗的事,白五爺顏面盡失,勃然大怒。

在事發後的第五天,夏風在報紙上看見了秦漠風的結局。

“一中國籍男子受虐慘死,屍體被遺至河道……”

夏風滿意地放下了報紙。邁着款款的步子,夏風走向石青華的房間。

石青華在韓家大宅裏有一處狹小的住所。這是每一個貼身傭人的待遇。

吃過了晚飯後,石青華借口身體不适,早早地回了房。與之同時,韓逸也不見了蹤影。

公司那裏的情況越來越糟。韓逸曾以為執掌了公司業務後,可以有一番大展拳腳的作為。可誰承想,他接到手裏的竟是一個燙手山芋。不但貼己錢全部花光,他還欠下了不少的債務。久而久之,他無力回天,便只好放棄,終日厮混在家裏,連公司都不去了。

夏風走到石青華的門口,徑直開了門。望着房裏糾纏的兩人,她一臉陰沉。

“小姐!”石青華驚呼出了聲。

韓逸轉頭看向夏風。他神色坦然,先扯過了一條被子蓋上身下的女人。

“既然你看見了,那我也不隐瞞你,”韓逸起身,從床邊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叼在嘴上,“你把石青華給我吧!我會娶她。”

夏風斜倚門框,輕笑地問:“我一定要答應你嗎?”

韓逸回看了一眼石青華,又看向夏風,冷笑道:“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有義務給她一個名分。”

夏風眼睛一亮,仿若得到了什麽意外驚喜。她清了清嗓子,繼續問道:“你打算怎麽對老爺子說?你堂堂韓家二少爺,要明媒正娶一個丫鬟?老爺那個人,你該清楚,他不會因為要抱孫子,就同意你的荒唐要求。”

“這個不用你操心。”韓逸臉沉了下來。其實,想到父親古怪苛刻的脾氣,他心裏也沒太多的底。

夏風嘆了口氣。一改之前冷淡譏諷的态度,她語重心長地對韓逸說道:“青華到底是從小跟我的人,難道我會不希望她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韓逸愕然。他沒想到夏風竟是這樣的态度。不但沒有對他與石青華的暗度陳倉有絲毫介懷,恰恰相反,她竟還要幫他們考慮對策。一時間,想起過去對夏風的種種惡意猜度,他倒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我只是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韓逸對夏風說道。

“這樣吧!”夏風誠懇地對韓逸說道,“再過段時間,就是老爺的大壽了。到時候,肯定要大操大辦,所有親戚族裏的人都會來慶賀。我啊,幫你們開口。人多熱鬧,那天又喜慶,老爺不好掃興,說不定就答應下來了。”

韓逸松了口氣,慶幸有夏風為自己解決問題。他對夏風感激地說道: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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