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5)
,末了又轉過頭,望向窗外湛藍的天空。
厲少南翻開劇本,對,什麽也沒說,坐下來看劇本。
夏天往後瞄着,末了捶了下沙發:“厲少南跑去看劇本。”
莊薇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夏天,你這麽希望他倆在一起嗎?”
“恩,孟小苒不開心我完全感受得到,季寧其實也挺不錯的,但并不适合孟苒,孟苒對他沒有愛。”
“這東西也能感覺到?”
“我跟孟小苒打小一起長大我了解她,而且現在我倆天天在一起将近一個月了,他們倆的電話不超過五個,偶爾幾句玩笑,但多數非常客氣。一個月才幾個電話,是男女朋友的模式嗎?你覺得這是愛嗎?孟苒跟少南哥在一起時我可是天天看着,孟小苒嘴角都咧上天,你看看她現在,哪一天真正笑過。”
“我以為你只是瞎起哄,沒想到還真是觀察入微。”
“如果他們倆分開因為感情不好了,我才懶得理,你以為我閑啊非跑來跟組。孟小苒都讨厭死我了,但我還得繼續煩她,直到她自己真的按照自己想法做決定,真選擇季寧我會支持她,但現在,NO。”
莊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支持你。”
“你不覺得我招人煩?”
“不,反倒覺得這樣才是真正的閨蜜情,你能細微的發覺她心理活動,會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和生活,說明你是真的下功夫,如果你真的覺得孟苒愛着季寧,我想你不會這麽做了。”
夏天沖莊薇挑挑眉:“姐,等我有一天在巴黎開第一趴秀的時候,你是我第一個模特。”
“好像我很榮幸似的,姐不是偶像,玩不出太多花樣。”
莊薇挺喜歡夏天的,真性情,爽快,不驕作。
***
Advertisement
厲少南看着劇本,空姐過來詢問有什麽需要,他要了一杯咖啡,一杯熱水。
把水放到孟苒旁邊,自己接過咖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厲少南再轉頭時發現孟苒閉着眼睛睡着了。
起身拿過薄毯,輕輕的蓋在她身上。
孟苒沒睡了一會兒便醒了,頭微微有些疼,擡手捏了捏眉心,看到厲少南在旁邊頭枕着交叉的掌心閉目躺着。
她輕聲起身,厲少南便睜開眼睛。
“醒了。”
“恩。”
飛機抵達莫斯科謝列蔑契娃機場是十個小時後,背着雙肩包跟着客流下了飛機,出了艙門,一股冷風吹來,直接打透她的外套。
劇組的大巴在機場外等候,大家上了車,半個小時後人員齊了便向劇組方向行駛。
莫斯科與北京時差五個小時,此時莫斯科時間是晚上七點多,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路上霓虹交錯,映着路邊的雪,呈現出昏黃的白。
孟苒不是第一次來莫斯科,三年前來過一次,一次就呆了一個多月。
那年是深秋,沒有這麽大的雪,但卻冷得刺骨。
雖冷,但內心卻火熱,彼時心境暢快此時心态悲涼,冬的冷意更甚。
緊了緊外套,又把圍巾重新圍好。
“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啊。”
“車上空調開的挺好的,一點也不冷,你還把自己圍成個粽子。”
“感覺有點冷。”
夏天從包裏拿出熱水遞給她:“喝點。”
“我那還有。”
“我給你拿去。”
“不用了,不渴。”
丹妮來接的機,在車上跟大家打招呼,又簡短的說了幾句。
車子一路向南行駛,這段路程她走過,并不陌生。
車子在莫斯科南部近郊停了下來,孟苒看着熟悉的景色,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車子停了下來,厲少南和齊樂先下了車,然後叫了聲夏天。
夏天不明所以,只能跟着下車。
丹妮在下面說了什麽,又上來叫了孟苒。
孟苒走了過來,站在車門口。
丹妮把她拉了下來,孟苒不解:“怎麽了?”
“你的住處就是這裏。”
孟苒一怔,急忙駁回:“我不住這兒,我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不是厲少南的助理。”
“你的工作主要是負責厲這邊,住在這裏主要是方便你工作,這是皮爾斯的安排,寶貝快去好好休息,明天會有車來接你們。”
丹妮說着上了車,然後沖下了車的人擺擺手:“好好休息,明天見。”
“丹妮,丹妮……”孟苒小跑兩步,眼看着車門阖上,只能愣愣的站在當下。
夏天走了過來:“怎麽回事?”
孟苒瞪她一眼,沒理她。
“欸,瞪我幹嘛,我又做什麽了。”
孟苒轉頭,看着自己的皮箱也已經被拿了下來,負氣的上前拉着皮箱就要走。
夏天叫了她兩聲,孟苒也沒停下來。
厲少南原本已經往裏走,聽到夏天的聲音才回頭,嘆了口氣,追上孟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別賭氣,這麽冷的天兒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管,我自己找酒店。”
厲少南當沒聽見,一把扯過皮箱,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這間小洋房是厲少南在莫斯科一個朋友的住處,他第一次來拍戲就住在這兒,後來孟苒說喜歡這裏,厲少南便買了下來,說以後有機會可以常來玩。
但那次離開之後,他們沒有機會再回來過,三年過去了,這裏一直空着。
孟苒掙了幾下也掙不開,夏天拉着皮箱小跑的跟在他們身後。
厲少南上前按了門鈴,很快門被人一個中國男人打開,室內的暖流迎面撲來。
司楷是這裏的原主人,年齡與厲少南相仿,在莫斯科做酒莊生意。
“回來了。”
“恩,準備吃的了嗎?”厲少南把孟苒按到沙發上坐下,也沒客套話,直奔主題,大家都餓了。
“烤肉。”
“不錯。”
司楷笑笑,走到沙發前:“孟小苒,看見我就不高興,少南惹你生氣了?”
孟苒擡頭,原本一肚子氣,看到他稍稍緩合了些。司楷算是老友了吧,在莫斯科那一個月,再加上國內的見過兩次,也是熟了。他以前總逗她,習慣了。
厲少南脫下外套,跟齊樂說着話,聽到司楷的話,轉頭回了句:“我哪敢惹她。”
“我看也是,一定是累了,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樓上你們的房間都打掃幹淨了,上去休息一下,我去廚房看看準備的怎麽樣了。”
夏天聽孟苒說過這裏,但她是第一次來。
厲少南把房間分配好,齊樂住一樓,他住自己的卧室,孟苒和夏天住另一間卧室。
齊樂幫着把行李搬上二樓,夏天欣賞着房子裝飾格局。
“欸,你說這裏有地下酒窖是吧。”
孟苒伸手指了指:“門在那。”
“我還沒見過家裏帶酒窖的呢。”
“讓老夏給你買一個,反正他有錢。”
“我也來莫斯科買一個。”
夏天話落,見孟苒沖她猛的飛眼刀,她嘿嘿一笑,拉着她上了樓。
孟苒熟絡的走到其中一間卧室門口便推開門。
室內的一切都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還是她走時的陳設,只是換了床單被罩和裝簾。
兩人把東西搗騰出來放到櫃子裏,孟苒也只能認命,住就住吧,只是太多東西不想回首,不知是膽怯還是不敢憶起。
收拾好東西夏天說出去四處看看,孟苒脫下外面的衣服,換了身幹淨的,然後直接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上的歐式吊燈,暖黃的燈光灑下,不刺眼卻戳心。
這裏有她最美好的時光,與厲少南的時光,快樂單純的時光。
現在呢,她還剩下些什麽?僅有的那幾縷溫暖估計也在今日都消散了吧!
直到夏天上來叫她去吃飯,孟苒才從床上坐起來。
推開門,便看到對面門裏走出來的男人,厲少南換了一身家居服,兩人相視一眼,便一前一後的下了樓。
司楷從酒窖裏拿了酒出來,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玩笑道:“你們倆這幾年還沒膩夠啊。”
夏天噗哧一聲樂了出來,果然,有比她還不怕死的。
孟苒在客廳的壁爐前盤腿坐了下來,看着壁爐裏的火苗跳躍着。
司楷經過她旁邊,蹲了下來:“當初你說喜歡這裏,少南就買了下來,欸,幾年沒來了,是不是特懷念。”
孟苒轉頭,冷冷的逼視着他:“司老板,這話我只說一遍,我跟厲少南已經分手了。”
司楷嘴角抽搐了下:“分手?吵架就要分手那我和景希早分了。”
“你是上輩子祖上積德了。”
“我也這麽認為。”
“而且是八輩。”
司楷挑眉:“不帶罵街的,文明人。”
老友重聚,司楷一杯接一杯的跟厲少南喝,孟苒原本有些怒意,但酒喝上之後身體暖哄哄的,麻麻的,便散了怒氣。
司楷已經啓開第二瓶酒時,孟苒開口:“厲少南你要想開工時身體受不了就繼續喝。”
“還說分手,看得這麽緊,欸,你什麽時候也成妻管嚴了。”司楷前半句對孟苒,然半句轉頭調侃厲少南。
“司老板,厲少南現在是我救命恩人,我是站在一個受益人的立場說這話,如果願意喝就繼續,我不管的。”
“怎麽了?哪受傷了?”
“沒什麽事兒,小傷不要緊。”
“孟小苒在劇組差一點被車撞了,是少南哥替她擋了一下,不然孟小苒現在準在醫院躺着呢,少南哥身上有傷,不宜喝酒。”
夏小天解釋道,她決定,跟這個叫司楷的男人站同一立場,現在看來,他們倆應該有話題。
“英雄救美。來,敬英雄一杯。”司楷倒上酒,然後又給孟苒的杯子倒上,“一起敬英雄。”
孟苒知道司楷是做酒生意的,喝起來輪他們整個一桌都不是問題。
晚飯結束,大家都沒少喝,又坐了會兒司楷便走了。
孟苒上了樓,把手上的紗布拆了下來,泡了個熱水澡,出來後看胳膊上還有些淤青,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站在對門門口,擡手敲了下門。
聽到裏面的回應,她開推開門。
“藥油……”她剛開口,就見厲少南穿着睡褲,赤。裸着上身擦藥。
“沒睡啊。”
“恩。”她走上前,拿過藥油倒在手上,“轉過去,我幫你擦後面。”
厲少南轉了個身坐在床上,孟苒搓了搓雙手,然後貼在他溫熱的脊背。
一側肋骨上還有些青紫,手臂上的深深淺淺的劃痕早已結了痂。如果不是他,估計自己的情況應該比他現在還慘。
“那天,謝謝你。”這是她第一次開口道謝。
“你沒事就好。”
孟苒的手微微一頓,你沒事就好,多麽簡單的字眼,卻像一股暖流,劃過心間。
她不是沒心,不是不懂。
“這裏還疼嗎?”她替他輕輕按摩着傷處,不敢太過用力。她手臂不見青紫還不敢用力觸碰。
“不疼。”
“你就安慰我吧,哪能不疼啊。” 輕揉的指腹劃過他的肌膚,微微輕嘆一聲。
“苒苒。”他輕叫出她的名字。
“嗯?”她應了一聲。
厲少南回轉過身,面向着她。
“怎麽了?”
厲少南擡手,貼上她的額頭。
孟苒沒反映過來時,他便拿開手。
“明天多穿點。”
“哦。”
26|二十六
孟苒低估了莫斯科的冬日,室內壁爐溫暖舒适,室外零下四十幾度呵出的氣都結成冰渣挂在睫毛上。
俄羅斯高大健碩的男人滿大街,行走的衣架子加上深邃的眼窩碧色的眸子,夏天看帥哥時倒忘吐槽冷這一字。
夏天凍得直跺腳,但嘴卻咧得老高,她從沒在這麽冷的環境裏呆過,一邊抱怨一邊興奮。
早上劇組派車接他們,到了酒店先是一上午的會議,次日正式開拍。
夏天和孟苒帶的衣物根本無法低于莫斯科的寒冬,孟苒有事走不開,她只能拽着小研去商場買衣服。
夏天的審美還是走在時尚前沿,國際大秀場的常客,所以買東西自然孟苒信得過她。
孟苒要給她錢夏天沒要,因為夏天手裏拿的是厲少南的卡,随便刷刷刷,她就哈哈哈哈。
雖說要時尚,但在莫斯科光美可是能要了命的。
走了兩個小時,夏天挑了幾套最厚最保暖的外套,外加帽子手套,才跟小研一起打道回府。
回了住處,厲少南正在樓下壁爐旁披着薄毯看劇本。
夏天脫下鞋子直接沖了過去,跪坐在壁爐旁邊抱起暖寶吐槽着不要命的天兒。
孟苒攆人不下幾十遍,但夏天依舊堅持,凍成這樣也在堅持,真不知道她是執着過頭還是自找罪受。
孟苒忙到晚上才出了酒店,雖說她改變不了皮爾斯的想法,不過她想不出為什麽皮爾斯也管起了閑事。
明明安排酒店是劇務的事兒,怎麽大導演親自發話。
孟苒最後才想明白,原來,皮爾斯跟夏天是一夥的,一個老男人也這麽幼稚。
不過氣歸氣,這樣安排着實方便,她回去直接跟厲少南接洽,不用來回跑,也不用電話溝通免得出偏差。
司機送孟苒回到住處,夏天把買的衣服都攤在沙發上比給她看。
孟苒抱着暖寶,看着一堆衣服:“你怎麽買這麽多。”
“不多,不多,我們倆的多什麽呀,一人五套。少南哥還有兩套呢。”夏天往孟苒身上比着衣服,又拉着她去照鏡子,“好看吧,這個最合适你,寬松版的,跑劇組保暖最重要,裏面可以随便穿,還看不出臃腫。”
孟苒輕嘆一聲,“我以為,一個人兩套就足夠了。”
“孟小苒,你怎麽活成這德行。”以前的孟苒可從不在意這些。
“我這叫勤儉節約,哪像你大小姐随便一件衣服都幾千塊錢。”孟苒說完看向夏天,“你這些花了多少錢?”
夏天沖她挑了挑眉,把雙拳合十。
孟苒嘴角抽搐了下:“老夏沒斷你口糧,還讓你肆意揮霍,果然是親爹。”
“我刷的是少南哥的卡。”夏天嘿嘿一笑。
孟苒眉頭一擰:“把錢還給他。”
“不還,少南哥都沒說什麽,還什麽還,我卡裏要沒錢了,不能凍死餓死吧。”
“你吃劇組的,住厲少南家,凍不死你餓不死你。”
“等回國再還行嗎?”夏天不打算跟她糾纏這事兒,還就還呗,厲少南能要才怪。
“夏小天你要說話不算話,我詛咒你胖二十斤,回國就跟顧西堯結婚。”
“孟苒,你這個毒婦。”夏天把衣服沖着孟苒砸了過去。
孟苒冷哼一聲,扭頭上了樓。
在樓梯拐角處,碰到樓上下來的厲少南。
厲少南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孟苒估麽着他是聽到她和夏天的對話了。
夜間睡不着,孟苒在樓下壁爐旁烤火。
夏天睡到半夜沒看到人,便悄聲下了樓,原以為有什麽污的畫面可看供腦補一下,結果只見孟苒一個人坐在那裏,抱着暖寶若有所思。
兩人坐着,喝了點酒暖身子。
孟苒有心事,但她一直不講,夏天能感覺到她很糾結矛盾,但具體什麽事情,孟苒不開口她也沒辦法得知。
***
連續幾天,忙于劇組內,夏天凍感冒了,窩在厲少南的家裏哪也不去。
厲少南每天回來都是一身的濕氣,她在家裏煮點姜湯給大家暖身子。
司楷幫忙安排個人,每天來煮一次晚餐。
孟苒會跟厲少南一起回來,偶爾也是最晚才到家。
孟苒和厲少南關系不近不遠,偶爾也會開幾句玩笑不再是劍拔弩張的對立。
夏天挺高興,但孟苒看起來總像有心事。
這天孟苒吃過晚飯,上樓後先跟厲少南溝通明天的拍攝流程及劇本上的大幅度調整。
從厲少南房間出來,回了自己的卧室,夏天此時已經睡着了,感冒吃了藥,這兩天睡的特別沉。
洗了個熱水澡,便聽到電話響聲,怕吵醒夏天,急忙擦幹身上,穿上睡袍出來。
電話上顯示季寧兩個字,孟苒輕咬下唇瓣,該來的總歸會來的,長舒一口氣,接了電話。
她沒開口,而是悄聲關門下了樓。
“莫斯科是夜間了吧。”季寧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暖,像水一樣溫柔。
“恩,十一點多了。”孟苒輕聲道。
“沒打擾你休息吧。”那邊偶爾傳來的汽笛聲,顯然正是白天。
“沒,還沒睡呢。”她坐在窗邊,拉過毛毯披在肩上。
季寧那邊沉默片刻,孟苒也沒開口,只有電話兩端清晰的呼吸聲傳到耳邊。
“那天的問題你考慮的怎麽樣?”
“我……”孟苒語塞,因為她根本沒有答案。
“抱歉,我給你壓力了。”季寧還是那麽的溫文爾雅,謙謙君子。
“別這麽說,我也很心虛。”
季寧輕笑出來:“你還真愛多想,總喜歡把問題歸結在自己身上,苒苒,我對你确實動過心,原以為只是好感,慰藉,但也動了心的。”
“季寧,你這是要給我發好人卡?”
“對我來講,你确實是個很好的女人。你沒有要求過任何事情,跟你在一起很放松,沒壓力。”
“那你,為什麽突然求婚?”季寧突然而來的求婚,讓她措手不及。
“不知道,可能是想要改變一下相處模式。”
“……”
孟苒和季寧聊了很久,像老友,像情侶,像親人,但最後,也将成為路人。
***
夏天睡的早,醒的也早些,起床下了樓,齊樂正在煮早餐,她覺得齊樂還真不賴,長得帥又斯文最重要的還會做飯。
要是以後出道後,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啊。
厲少南穿好衣服下了樓,齊樂已經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四份早餐,但桌上卻缺了一個人。
夏天看了看空着的位置,又看了看厲少南。
“人呢?”
厲少南一怔。
“我早上醒了就沒看見她,衣服還在床上放着呢,剛才下來沒看見以為在你那。”她說着還縮了縮脖子,平時污了點,但對孟苒和厲少南的關系,在她心裏一直是純潔的。
厲少南收緊眉頭,拿過手機撥了出去,手機一直在響,但就是沒人接聽。
夏天原本沒當回事,當電話一直響到無人接聽時,心裏有點慌了。
“少南哥,不會出什麽事吧。孟小苒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我擔心……”
“不會。”
“她能去哪啊,衣服還沒房間裏呢。”
厲少南猛的轉身,向客廳西北角走去。
夏天小跑着跟上,厲少南打開酒窖的門,下了旋轉梯,裏面泛着昏黃的燈光。
顯然,裏面有人。
“孟苒。”厲少南叫了一聲。
“孟小苒,你在嗎?”夏天也叫了一聲。
厲少南向裏面走,幾排的酒架最裏邊,孟苒坐在那靠着冰冷的牆面睡着了,手裏還拿着一瓶只剩下少半瓶的酒。
“孟苒,孟苒。”厲少南拍了拍她的臉頰,又搖了搖她的肩膀,依舊叫不醒醉了的人。
厲少南把孟苒手裏握着的酒瓶拿開,俯身,攔腰把人抱了起來。
抱起人時,明顯感覺到懷裏人周身散發的熱氣,厲少南緊抿着唇,快步上了樓梯。
“夏天,煮點姜水,齊樂幫我把藥箱拿過來。”
厲少南抱着孟苒進了她的房間,把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轉身接過齊樂手裏的藥箱,拿出體溫槍在她額頭上試了下,果真,燒的厲害。
厲少南進了洗手間,接了熱水燙了毛巾,剛要替她擦拭,手上動作停了下來。
“夏天你上來。”站在門口沖着樓下喊了句。
“哦,來了。”夏天噔噔噔的跑了上來。
厲少南把毛巾遞給她:“給她身上擦一下,散散熱。我去樓下煮姜水。”
“哦,好。”
大家忙乎了好一會兒,又強行給她灌下一粒退燒藥,過了一個多小時,孟苒的燒漸漸退了些。
孟苒高燒近三十九度,又喝了很多酒,一時半會是醒不來。
夏天讓厲少南別擔心,她會寸步不離的守在孟苒身邊,如果燒不退就給他打電話。
厲少南看了幾次時間,最終不得不走才出了門。
夏天守着孟苒,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頭疼發燒了,剛才一急,一股子汗透了出來,居然自己的病好了。
她跑去拿了點白酒倒在手心上,這個方法是周教授交她的,應急還是非常有效的。
她一個小時給夏天測一次體溫,溫度漸漸降下來一點。
中午司楷來了,“少南說孟苒病了,怎麽樣了,用不用去醫院。”
“情況暫時穩定,燒退了些,就是好幾個小時了也不醒。”夏天有點擔心,她在想如果再睡兩個小時不醒就打急救電話。
“孟小苒喝的那瓶俄斯克酒勁大着呢,一天一夜不醒也常事。只要不燒就沒大問題,有事打電話給我,我那離這兒不太遠。”
司楷這麽一說,夏天也放心下來,昨晚孟苒喝了大半瓶俄斯克又名伏特加,酒精含量60度,夏天後來看了一眼都吓了一跳,度數再高些就當喝酒精了。
厲少南今天回來特別早,莊薇也跟着一起過來。
莊薇上樓看了熟睡的孟苒,出來問厲少南:“确定不用去醫院?”
“燒退了,估計剩的就是酒勁了,去了難不成洗胃啊。”
厲少南換了衣服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看向床上的人,眉頭微微收緊。
“別擔心,臉色看起來不錯,應該問題不大。”
厲少南點了點頭,上前兩步,伸出手拭了拭她的額頭,溫度确實降了下來,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27|二十七
孟苒醒時,已是深夜了。
睜開眼睛時覺得身子特別沉,渾身一股酒味,不同于她喝的酒,好像從皮膚裏散出來的味道。
她擡起胳膊聞了聞,好像真的從皮膚裏透出來的。
轉頭看着旁邊熟睡的夏天,心裏便明白過來,估計擦身子了。
周教授的應急措施,她也被敦囑過。
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拿過床頭櫃上放着的水杯,擰開蓋子,裏面還是帶着熱氣的熱水。
吹了吹,喝了幾口,她是想起來洗個澡,但實在渾身無力,便又倒在床上。
躺了會兒,一點睡意也沒有。
從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找了件衣服披上下了樓。
剛進了廚房,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她回頭,看到厲少南從黑暗當中走了過來。
“醒了。”他低聲道。
“恩。”她應了一聲。
“餓了?”
“有點。”一天沒吃東西,醒了會兒便感覺到饑餓感。
厲少南把保溫杯打開,拿過碗倒了粥放到餐桌上。
“你現在不宜吃油膩的,喝點白粥暖暖胃,明天想吃什麽讓陳姐給你做。”
“你煮的?”
“還熱着呢,吃吧。”
孟苒坐了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吃到嘴裏。
大米的香氣很多時候被餐桌上的菜品沖淡,平時很難品味清粥的味道,此時可能也是因為餓了,覺得這個米粥,真香。
“很晚了,上去睡吧。”她見厲少南坐在她對面,不說話,壓迫感卻很強。
“我不問你為什麽,但以後不許這樣了。”
“恩,偷喝你一瓶酒,記帳回頭把錢給你。”
“這裏的酒無價。”
“……”
“這裏的一切曾經都是為了你才買下的,随你吧。”厲少南說着,起身向樓上走去。
孟苒把一碗粥都喝掉,洗了碗後便裹着毛毯在壁爐旁坐着,體溫降了下來,但是軟綿綿的無力。
坐了會兒特別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起身上樓。
輕聲推開房門,夏天睡的實,脫了衣服進了洗手間。
簡單的沖了個澡,沖淡身上的酒精氣味。
躺下後,好一會兒才睡着。
次日醒來時,夏天正坐在一邊裹着裙子看着她。
孟苒扯了扯嘴角:“還盯着呢,沒事了。”
“好點了嗎?”
“昨晚就醒了,好多了。”
“吓死我了。”夏天長吐一口氣,轉身下了床。
孟苒雖說身子很沉,但還是洗漱換好衣服下樓準備去片場。
夏天不允,但也說不動她。
厲少南沒吭聲,随她了。
吃了早飯一起去了片場,丹妮只知道她昨天燒的厲害,并不知道其它。關心她幾句,便忙去了。
孟苒渾身無力,但也照舊穿梭于片場內外。
正冬的莫斯科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冰雪覆蓋整個城市,陽光照射在皚皚白雪折射出刺眼的光。
剛從外面回來,孟苒凍得臉頰都紅了,小跑把道具遞給副導演,剛一轉身,就看到厲少南站在她身後。
“吓我一跳。”
厲少南眸光黝暗,帶着微冷的氣息看着她。
“怎麽了?”孟苒扯了下嘴角,帶着鼻音囔囔的。
厲少南把大衣脫了下來,直接扣在她身上:“跟你操不完的心。”
孟苒下意識往後躲,“這麽多人看着呢。”
“你心裏沒鬼怕人看?”
“你……”
厲少南沒再理她橫眉冷對,直接走到畫面內,他這場室內戲馬上開拍了。
皮爾斯在旁邊拍了拍孟苒的肩膀,用蹩腳的中文道:“我覺得,厲很好。”
“幼稚。”孟苒雖然嘴上說着幼稚但臉上卻堆着笑,反正幼稚兩個字皮爾斯又不懂。
***
她沒想到的是,她來莫斯科不到十天,許骁骁也來了。
她接到許骁骁的電話時十分驚訝,她問許骁骁怎麽來了,那邊只是跟她要了地址。
孟苒知道許骁骁來的原因,但這個問題上,是許骁骁多心了。
兩個半小時,凍得直打哆嗦的許骁骁站在郊區的拍攝片場外,手邊一個不大的旅行箱。
孟苒看到她,沖她招手,一邊跑過去。
剛要接她手裏的皮箱,許骁骁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苒苒,對不起,對不起。”許骁骁的身子在抖,每一句抱歉也在抖,連着她的心此時也在顫抖。
孟苒拍了拍她的肩:“別站在這兒,咱們進去。”
許骁骁緊抿着凍得發紫的唇,沖她笑了笑,卻份外苦澀。
孟苒擡手擦掉她臉頰上的淚珠,拉着皮箱往裏走。
夏天小跑出來,看到許骁骁吃驚的張大嘴巴。
“一點風聲都沒透露,你也來了。”
“我也剛知道。”孟苒說着,“去,給弄點熱水。”
“好咧。”夏天小跑回去接熱水。
孟苒看厲少南正在戲上一時半會下不來,便拉着許骁骁直接進了他的休息間。
夏天接了水送進來,在旁邊坐下好奇的看着許骁骁。她斷定,許骁骁,季寧,孟苒之間,有事情。
“夏小天,厲少南那邊忙着呢,你就躲在這兒偷懶?”
夏天努了努嘴,她知道孟苒是支她出去。
原本想要聽牆角,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苒苒。”許骁骁有些焦慮的緊握着水杯,“是不是因為我,你們才分手,我真的沒有這種想法,我發誓,如果我許骁骁想過搶孟苒男朋友,我就……唔。”
孟苒擡手按住她的嘴巴狠狠的推了一把:“你神經病啊。”
“沒發生那件事之前你們好好的,一定是因為我你才要跟他分手,季寧不知道我喜歡他,我也沒說過,我不知道你怎麽看出來的,我對不起你們倆,如果能彌補我做什麽都成,苒苒,你別跟他分手,季寧對你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啊。”
“許小妖,是季寧跟我提的分手。”
“什,什麽?”
“其實問題的關鍵根本就與你無關,我和季寧的關系一直像恒溫的水,沒那麽炙熱。”
“我感覺你們在一起特別好,又特別般配。季寧對你也好,我看得出來。”許骁骁還處于自責當中,情緒低落的很。
孟苒搖了搖頭:“季寧是溫暖的,能溫暖我但暖不了自己,那天他說不結婚就分手,給我兩個選擇,逼得我喝了一晚上的酒。”她輕笑了出來,“第二天高燒一整天沒退,我好久沒這麽難受了,這種難受不是說傷心得要死,就是難受得說不出來話,哭不出來。” 她說着,有些酸澀的輕笑了下。
“苒苒,你愛過季寧嗎。”
“我也不清楚,但是動過心的。”孟苒抿了下唇,“我們只能慰藉彼此,卻不能把對方點燃。”
“我以為是你提的分手,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季寧,一定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麽誤會,都是因為我。”
孟苒按住她的手:“別打了,回多倫多後時不時去看看他,你倆的朋友關系不應該受我的影響。”
許骁骁眼淚唰的掉了下來:“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不會把你們推向這一步。”
許骁骁一直在自責,但也是有一點這方面原因,如果不是許骁骁的問題挑在明面上,也許她和季寧還會和平相處下去。
偶爾打個電話聊聊天,一起吃吃飯,逛逛超市。
可是,她再回多倫多,已經沒有這個人了。
多倫多漫長的黑暗中,已經沒有人再能夠陪伴她了。
28|二十八
許骁骁哭了好一會兒,孟苒遞給她紙巾:“最後一次,以後別再為這事兒掉眼淚了,被甩的是我又不是你。”
孟苒話落,身後的門已經開了。
厲少南站在門口,看向裏面的兩個人。
孟苒有些尴尬,不知道剛才的話他有沒有聽到。
“那個,許骁骁來了,我帶她去酒店住,晚上就不回去了。”
“找劇務安排一下,報我的助理就行。”
“恩,也好。”省得花錢了。
晚上孟苒帶着許骁骁去了酒店,安頓好房間,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