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沒有拒絕季青燕的插手

“奶奶，這魚肚子要掏幹淨，再用清水裏外都洗幹淨，還要小心不能弄壞了魚，再用濃鹽水泡一刻鐘再曬的。 ”

季青燕走到廚房外陽溝那兒立刻注意到屋檐下已經拉起了絲線，剛剖出來的魚還帶着魚血、有的魚肚子裏之物還露在外面，不由着急。

這可是三兄弟辛苦弄回來的啊，怎麽可以這麽糟蹋。

“這樣怎麽不行？我用鹽水泡過了呀。”老太太扭頭見是她來了，雖然沒有拉下臉色，但也沒有多熱情，還是解釋了一下。

“奶奶，讓我來剖幾條你看看啊，我曬的魚能賣二十，總是有原因的對吧。”季青燕不想跟這老太太計較，反正她又不是要來讨歡喜的。

老太太一想也是這理兒，昨夜老頭子回來可是立刻把一家人都叫到堂屋裏說了幹貨的事情，又說了做法。

她想着也簡單，又怕季月兒不好好搞壞了賺頭，因此自己親自動手了，沒想到還是不行？她自然有些不高興了，只是沒有拒絕季青燕的插手。

“奶奶，昨天村裏賣幹魚有些沒賣掉的，你聽說了嘛？是一開始沒聽我的，後來大家的都賣掉了，是照我的法子做的，不信你去随便問。”

季青燕為了讓老太太不要等她走了又亂搞，到時賣不出去還怪她。

她又扭頭讓季澤山去拿鹽、重新打水，老太太準備的這鹽水明顯鹹度不夠，也是将洗魚和泡鹽水二合一操作了。

季澤山立刻進廚房去了，連在廚房裏幹活的田春梅也出來了，季青燕連忙和她打招呼叫了大堂嫂。田春梅性子不錯，那母女強多了。

之後季青燕當着他們的面演示了放鹽的例，然後接過刀一連剖了幾條，在清水裏仔細洗幹淨，再放進鹽水裏泡着。

看她手法利索很快處理了好幾條，老太太終于閉緊了嘴巴。這孫女一看是做慣家事的，而且非常能幹，在身邊長大的那位強多了。

“二堂哥，你把那曬出去的挑看相好的弄出來，重新照這樣洗幹淨，再泡一下。”季青燕一邊剖魚一邊吩咐。季澤原立刻去了。

田春梅也想幫忙，季青燕又道：“大堂嫂有了身子，聞着魚腥味兒會難受的，你遠一點看着做法好了。”

季青燕說完看她一眼，又朝老太太瞄了一眼，再看回她。田春梅見狀略一回味便明白過來，這是要她盯着老太太別又糊弄影響了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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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遠一點看看好，以後方便時我再來幹活。”田春梅笑了笑便向後退了兩步。

季青燕這才一笑繼續幹活，很快處理了一盆出來。

又教季澤山怎麽穿線，果然經她處理過的魚幹淨又有看相，而且在絲線排列都很整齊，不像老太太弄的東倒西歪，還把絲線弄得髒髒的。

“澤陽、澤安，你們看明白了嗎？青磊除了不剖魚，剩下的活兒都做得很好哦，你們得空的時候也可以做的。”

季青燕幫着季澤山把幹魚晾好，這才看向一直蹲在一旁看着她忙的少年們，剛才沒有提醒他們注意什麽，現在才問他們一些要注意的地方怎麽弄。

沒想到兄弟倆是真的有心人，都回答得很清楚。

“嗯，好好加油，這魚曬三天差不多，在傍晚之前當太陽收，不要再沾晚露了。想來到集日時，能攢下不少了。”

“對了，指不定哪天突然下雨了，所以衣裳來不及收沒關系，幹魚一定要第一時間收進去，別沾雨了容易長黴點的。”

季青燕走時又叮囑了幾句，小兄弟都點頭答應下來。這樣他們每天也有事情做了，不用閑得慌還能賺錢。

老太太全程都沒有再說話，但也認真記了下來，只是等季青燕離開時卻突然嘀咕了一句：“這丫頭這麽細致，難怪能賺到錢了。”

季青燕在籬笆外聽見不由撇了撇嘴，但裝作沒聽見立刻快步走了。不過她又扭頭看了一眼還坐在門口發呆的季月兒，不禁疑惑。

以季月兒那德性，看見她來不說動手，罵幾句應該會吧？怎麽直接當她是空氣了？

雖然她也當季月兒是空氣，但一路這麽安靜，她突然覺得剛才有期待落空的感覺，像她準備了各種鄙視的話，結果沒有用處一樣。

算了，不來惹她算季月兒運氣好。

她并不知道，季月兒被爹擱了狠話，心裏縱有萬般不甘和氣憤，也只能生生忍了，因為她仔細想了一下，若被趕出家門，別說嫁人，連活路都沒了。

她一個農家閨女能哪兒去？能幹什麽？當乞丐？

想到小時候見過進村讨飯的乞丐婆最後餓死在路邊的情況，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敢去試爹的話是真是假了。

季青燕回到家裏，看見季青花已經在剖魚了，三姐弟配合很好，她看了看去堂屋。

“爺爺，我想打一把小刀，是不是要去鎮找鐵匠鋪？”

“嗯，咱們村裏沒有打鐵的，只能去鎮，根據大小和難度有不同的收費，一把菜刀要三十錢，一張鋤頭要四十、五十，另外還有鐮刀、斧頭、篾刀這些……”

季老爺子把價錢行情說了一下，但這些刀裏沒有季青燕想要的品種。

季青燕心想，可能她要的要求怕是要到刀劍類裏去找，而不是農具？

可自己眼下的錢只能留着買糧食，哪敢亂花啊。而且一般農家人口多的也兩把菜刀，人口簡單些的一把，不會有人弄那麽多刀在家裏的。

“你可以打一把小一點的菜刀，拿着襯手，再還還價看，少一是一吧。”季老爺子看她糾結的小臉，有些明了她的心思，“讓雲林陪你去。”

“對哦，雲林哥打獵的箭頭應該是鐵的吧，他跟鐵匠應該打交道多。”季青燕想到這個不由又露出笑容。

要是熟人有折扣，打一把小刀或許也有可能。

午雲林回來，季青燕立刻拉着他到院子裏菜地那邊，用樹枝在地畫了一把小刀的模樣，然後看着他：“打這樣一把小刀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