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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當初為什麽還想要指定他為繼承人呢?
“爸,那我還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麽?”車子終于停在了向家樓下,白卓寒拉開車門,讓父親先下來。
“你今天話很多啊。”白靖瑜不耐煩地搔了搔頭發。
“我媽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砰一聲,白卓寒關上門。走到白靖瑜面前。還好,他已經比父親高了。
此言一出,白靖瑜臉上嬉笑的神情頓時消散無蹤,但旋即複蘇——
“你開什麽玩笑,呵呵,我讨厭趙宜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想殺人需要等到現在麽?”
“那你敢發誓麽?”白卓寒的眼神犀利依舊。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那好,我要是撒謊的話,就孤獨終老永失所愛?這樣可以麽?”
白卓寒點點頭,松了口氣。心想你他媽的還好并不愛我。
接着,就覺得頭頂忽然陰黑了一片,咕咚一聲,一個人就從三樓跳下來了。
——是陸巧英。
白卓寒想,父親這一路都在跟自己流氓兮兮地打啞謎。好比一個出世高人,話三句進不了正題。反正城府這麽深的人,一般都很薄情吧?
可是現在的白靖瑜,又是另外一種讓他想都不敢想的畫風。
只看到他瘋了一樣撲過去,上上下下打量着陸巧英起伏的胸膛。
“巧英……”
陸巧英沒動,只是被他一推,口?就開始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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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英!!!”白靖瑜頓時哭得像個瘋子,一把将她緊緊攬在懷裏,“巧英!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向晚春和向紳也沖下樓來,白卓寒甚至都不用多問,也能猜到剛剛樓上發生了什麽事。
“巧英……”向晚春試探性地往前挪了兩步,突然雙腿一癱,直接跪倒。
他覺得自己只是把十五年來的氣話放在今天這一天裏說出來了而已,哪能想到就這麽合成了钛合金迫擊炮——
轟一聲。陸巧英轉身就從書房窗戶跳了下來!
“你給我滾!”白靖瑜護住陸巧英,像個發狂了的警犬,宣誓着自己的領主。
“你才滾!她是我太太,你還我!”兩個年齡加起來有一百多歲的老混蛋就這樣拉扯滾到在一起,場面簡直叫人目瞪口呆。
“向晚春你就是個孬種,有本事你跟我真刀真槍地幹!當初巧英嫁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什麽?無論多少年,只要她一天是你的妻子,你就要一天好好待她!你擺出一副全世界都虧欠你的臉幹什麽?”
“你放屁!要不是你沒完沒了玩陰的,我根本就不怕你!就算要我把所有錢都虧給你又怎樣?只要能買回巧英的心,白靖瑜,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是你配不上她!你以為她是什麽?我告訴你向晚春,你根本不知道這十五年來她拒絕了我多少次,她從來就沒有讓你蒙羞過——”
“你說……什麽?”向晚春抖了抖嘴唇,拳頭一滞,直接被白靖瑜撂了個烏青眼。可是他連疼都顧不上,只追着問:“你們……這些年沒有在一起過?”
“你廢話!”白靖瑜舔舔揍破地拳頭,呸掉血沫:“從我放開她手的那天,就決定了不會再去叨擾她的幸福。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揣度!”
“靖瑜……”躺在地上的陸巧英眯着眼睛,吃力地擡起手。可是伸長的方向卻是沖着向晚春——
“晚春……對不起……”
“巧英……”
“都是我不好,是我放不下靖瑜,又……又貪戀你對我好……晚春,我……想,只有我死了,對你們才公平……求你,救救葉溪好麽?
看在她……也是個為情困惑十幾年的女孩……晚春,就當我女兒替我承受了對不住你的這些苦……救救她吧……”
“巧英!巧英我放你走……我放你走還不行麽!”向晚春抓着陸巧英血淋淋的雙手,跪地痛哭,“只要你活下來。堅持住,我……我什麽都不在乎,你跟他走吧!”
“我不走……”陸巧英勉強地笑了笑,“你怎麽知道,我從來就沒想好好跟你過日子呢……”
白靖瑜沖着向晚春屁股踹了一腳:“如果她真的打算跟我離開,會等到現在麽!趙宜楠死後第二天我就要她去辦移民,她到現在都沒有給我答複!”
白卓寒站在圍觀最好的,側顏看了看向紳:“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叫救護車……”
兩個老男人把他們心愛的女人送去醫院,別墅大院裏只留寒風凜冽着一股淡淡的血腥。
“今天是小年夜啊。”白卓寒看看表,本來答應唐笙要早點回去的。這會兒天都快黑了。
“卓寒,你覺得……這件事到底怪誰呢?”向紳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面的霧氣。
“怪愛咯。”白卓寒苦笑一聲,“我爸沒錯,只是賤了點,陸姨沒錯,只是婊了點,向伯父也沒錯,只是慫了點。”
“呵呵,你倒是看得清楚。”
“我回卓瀾那,你守醫院?”白卓寒點開車鑰匙。
“嗯,不管葉溪能不能堅持到,這個年,生死我都要陪她跨。”
“那,不好意思了,我就不陪你——”
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剛才白靖瑜就是亂說話吧?
這會兒白卓寒的也響了。
剛一接聽,就聽到韓書煙急促的聲音。白卓寒臉色一變。拉開車門就跳了進去。
***
“怎麽會這樣!”闖進醫院,遠遠就看到守在走廊裏的韓書煙和白卓瀾。
“已經确認了是ied病毒,她救白葉溪的時候手上也有一道割傷,潛伏幾天後突然發病。”韓書煙說着,一指隔壁的監護室,“在隔離了。”
白卓寒差點站立不穩,唐笙也被病毒感染了?
只記得昨晚她突然有些發燒寒戰。還以為她是上火着涼,哪能想到是被白葉溪傳染了病毒?
這些日子以來,為了尋找女兒奔波不已的白卓寒自是十分懊惱的。竟然都沒有好好關心過唐笙——
“卓寒……”各種隔離玻璃門,白卓寒聽到唐笙虛弱地叫他。
此時她已經轉醒了意識,瘦弱手臂上挂着輸液鹽水。一張小臉褪去了高燒的灼熱後,變得越發慘白。
“阿笙!”白卓寒撲到玻璃門前,單手捕捉着她的掌心,“阿笙你感覺怎麽樣?難受麽?”
“還好……”唐笙咳嗽幾聲。笑容強擠,“小白糖沒事吧?我好擔心她。”
“沒事……芳姨帶着她去驗血,一切正常。”白卓寒想要捶開玻璃的心情分分鐘爆棚,可是他不能沖動也不敢沖動,看着唐笙的眼睛,他知道他的女人就只想跟他說一句話——
“卓寒,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找回我們的女兒……”
明明說好了不哭的。唐笙想,已經經歷了那麽多苦難的兩人,還有什麽不敢笑着面對的?确認過的心意,至死不渝的感情,這都是多少人歷經一生也別想體味的真實。
可是還是貪心呢?還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沒有愛夠。
“一定。阿笙……我們一定能再見到女兒的。”
“卓寒,我想你……”唐笙忍不住淚水,就像忍不住越來越虛弱的燥熱。
她很累,甚至無法完全坐直身子。但是又舍不得躺下,舍不得閉眼,她一刻都不想讓白卓寒離開視線。
“阿笙,別哭好麽?休息一下,保存體力。我和向大哥都不會放棄,只要你們堅持住,很快就會有辦法了。”
“嗯,我會的。我會為你挺過一次,就會為你挺過無數次。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現在想想。都值得我快樂和珍惜……卓寒,新年快樂。”
唐笙太累了,所以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白卓寒就在外面守着她,哪怕隔着冷冰冰的距離,也能讓她無盡安心。
“你爸到底怎麽說!”沖到走廊的另一邊,白卓寒把白葉溪房門前的向紳拎了過來!
陸巧英還在搶救,她是自己從三樓跳下來的,還好砸在花壇厚厚的草堆裏。不過送進去的時候心跳呼吸都很危險,能不能救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向晚春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向紳剛剛過去錄了些口供,這會兒一回來就守着白葉溪。
“他什麽都沒說,就呆呆坐在看守所裏。我想,如果陸姨能有救,興許他——”向紳心急如焚。因為白葉溪的狀況已經等不了多久了。
就算向晚春知道支原體配方,醫療隊拿來研究也需要幾天時間啊。
白卓寒那裏又何嘗敢有一刻松懈?唐笙發病雖然比白葉溪晚,但是她手心的傷口大,感染起病又快又急。
“那他到底是不是白三先生?!”白卓寒一拳捶在牆上。
經過之前的那一系列分析,從財力,動機,時間段,甚至是馮寫意的電話錄音中分析出來的年齡和咳嗽來契合——向晚春的确是有很大嫌疑的。
但是白卓寒不能明白,一個為情所困的悲催老男人,一次次對情敵下手卻一次次以失敗告終。就算他要故弄玄虛,又何必自稱白三先生呢?
“不清楚,但是那個姓陳的偵探不是說了麽?白三先生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向紳說。
白卓寒想了想:“那麽就是其中之一?現在我們唯一能掌握的有效線索就是,容偉是他找來的,病毒的來源他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那天公司被記者包圍的時候,你記得容偉是不是說過一句話?就是我在問你懷疑誰,容偉突然插話進來——”
向紳點點頭:“記得,他說藥妝項目采購試驗用的第一批原材料,用的是一家跟聖光前所未合作過的藥商。而這個藥商我記得是我父親推薦過來的。
後來我也就是因為記得這句話,後來才開始對他産生懷疑。
如果這種病毒真的是這家藥商幫忙弄進來的,那他們一定知道支原體成分。”
“高斌,你在哪裏?”白卓寒打通電話,“盯湯藍?現在還盯湯藍幹什麽!你給我回來,立刻去查一家藥商。”
這人簡直就是一臺永動機,不給新指令的話,他會執行到死麽?!
“卓寒,你去查這裏的藥商,我繼續去盯我爸。呵,他要是不說,大不了先先一步死他面前!”
然而就在這時候,韓書煙匆匆跑了過來:“白卓寒,外面……外面有個人要見你們!”
明天十點
第110 要死一起死!
來人不是一個,而是三個。兩個警察,押着一個——容偉。
“你還敢回來?!病毒源在哪!”
要不是有警察押着,只怕白卓寒和向紳這會兒要一人一胳膊一腿把他大卸八塊了!
“冷靜點,嫌疑人就是過來自首的。他說要找你們。”警察皺着眉攔開他們。
“我留了一份病毒抗體注射疫苗,就是以防萬一變異,自己成為距離危險最近的人。拿去救人吧。”
容偉表示說,藥劑師在接觸新型病毒培養元的時候都會留這樣的後手。就好比古代為帝王修建陵墓的工匠,總會給自己留一條密道一樣。
看着那一小瓶瑩瑩藍的藥劑被醫療人員送進去檢驗,白卓寒和向紳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能去看看葉溪麽?有幾句話,想對她說。”
向紳點點頭,讓開路。
“謝謝。”容偉擦肩而過,“真羨慕你,能被像她一樣的女人愛這麽久。”
向紳啞了啞聲音:“是你自己放棄的。”
“呵呵,我只是不想做第二個向晚春罷了。”容偉很坦然,因為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好的決定就是——在婚禮之前,逃走了。
按照向晚春的意思,他最好幹脆把白葉溪也娶掉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容偉覺得,兩情相悅才是對婚姻唯一的尊重。
“阿笙!”白卓寒回到唐笙的隔離室外,“我們有解藥了!阿笙,不要怕,很快就能治好了。”
唐笙迷迷糊糊地發了幾小時的燒,剛剛護士給用了點抗生素才覺得舒服些。
聽到白卓寒在叫,她慢慢爬起身裹着被子湊到玻璃牆前。
“卓寒……這是真的?”
“是真的!容偉回來了,還好這世上還是有良心的多。他留了一份自救用的抗體疫苗,已經被送去檢驗了。如果沒問題,醫療隊就會拿來給你和大姐用。只可惜——”
只可惜就在剛剛,又一位血液感染的病患停止了心跳。
加上唐笙和白葉溪。一共也就只有四名因外傷感染導致的病毒變異患者,其他兩個都沒挺過來。
看來老天爺要收回誰的性命,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多等。
“阿笙,一定是因為我們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所以……連上蒼都不忍再……”白卓寒是個無神論者,但自從他手術成功後,就開始相信上帝和報應了。
“如果,能找到女兒的話……就更好了。”唐笙把?尖貼在玻璃窗上,額頭相對,嘴唇微揚。兩人就這樣相隔着透明的阻礙。恨不能把心貼的再近一點。
“會的,一切都會好的。”
整整二十四小時過去了,除夕的鞭炮聲一陣陣響徹夜幕。
“已經是大年夜了。”唐笙望着窗外煙火闌珊,“卓寒,真抱歉,這個年,我們又沒能好好過。”
“沒關系,我們還是能一起吃年夜飯,我叫卓瀾和書煙都過來。你看,大姐的病房在你隔壁。我們就在走廊裏拉一個桌子!”
白卓寒中規中矩了近三十年,直到昨天跟白靖瑜徹夜長談了一番,才意識到什麽叫毀三觀。不做點驚世駭俗的事,對得起男主光環麽?
于是他打電話叫高斌去餐館包了幾桌菜,就說今晚要贊助整個醫院的留守加班醫護人員。
高斌表示:王莽傳令啊,一天三改的!
“書煙,跟卓瀾說一下,今晚搬到醫院來吃年夜飯吧?”白卓寒找到了正在樓梯口打電話的韓書煙。
“啊?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韓書煙挂下電話,臉色稍微有點異樣。
這一舉動沒能逃過白卓寒的眼睛:“書煙。你怎麽了?”
“沒什麽……”
白卓寒不想逼問,因為他已經給過韓書煙太多的機會了——
事到如今,如果還是不能相信她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那就真沒辦法了。
不過白卓寒早已将她游離出整個局面之外,免去自己的麻煩,也免去她的為難。這樣對誰都好。
“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去準備吧。簡單煮點餃子什麽就好,這一年,我們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呢。但願這些團圓的氣氛,可以——”
“我知道了……”
“對了,”白卓寒叫住她:“上官說,等開春了他身體好些,會帶小蛋回來一趟。”
韓書煙捏緊了拳身,雖然沒有回頭,但肩膀顫了顫。
“小蛋很想你,你卻一直不肯跟孩子視頻。書煙,其實沒有人是必須要選擇堅強的。上官易雖然很難對付,但再難,能難過你們想在一起的決心麽?”
“白卓寒你錯了,上官如果真有那麽堅定的決心……現在,也不會弄成這樣子了。”韓書煙揚了下頭,大過年的,在小輩面前流眼淚多不好啊。
“其實,你也應當理解他一些。剛剛複蘇記憶的人,好比讓他一夜之間對着臺詞本入戲成另一個角色。他需要時間來理解他自己應該成為一個怎樣的男人。
等到他想明白了,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回到你身旁。”
“可我不是唐笙。”韓書煙冷笑,“我不擅長忍耐和付出,也沒有那麽正派的三觀和良善。
我殺一個人的時候不手軟,愛一個人的時候也不保留。黑白在我的世界裏,從來都是那麽清明的。
對我來說,他放開我手的一瞬間,就好比放開我身上的降落傘。這一次用不到了,以後也就……用不到了。
告訴上官,好好養傷,無需再為這段感情熬心血。我……很習慣一個人生活。即使愛他,也可以與他無關。
如果在一起那麽難,又何必非要在一起呢?”
韓書煙出了電梯,剛剛沒有打完的電話再一次鳴響。
“女士你好,剛才我這裏又幫您查了一下——
m22033這款半自動功能型電子助步義肢,已經在三年前就停産了。”
“三年前?”韓書煙倒吸一口氣。
“是的,因為是新研發的試驗品,還沒有做過完整的臨床試驗,發行半年左右就召回停産,市面上也早已買不到了。不過,如果确認是産品有問題的話,我們公司也會積極協助您解決。”
默默挂掉了客服的電話,韓書煙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重新呼吸。
白卓瀾有一副義肢,是三年前就購買了的?!
三年前,他不是還像一個植物人一樣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麽?
韓書煙回到白家老宅,只有書房還點着一盞燈。
“書煙你回來了?阿笙姐怎麽樣了。我哥還守在那是不是?”白卓瀾正在看書,書名叫《百年經濟》。
“哦,容偉自首了,帶來了病毒抗體。”韓書煙漫不經心地說,同時輕輕把目光移到白卓瀾的這幅義肢上,“白卓寒讓我回來跟你說一聲,如果願意的話,一塊去醫院過年吧。他訂了年夜飯,我再帶點餃子過去就行。”
“哈,我哥什麽時候也開始不按套路出牌了?”白卓瀾放下手裏的書,站起身迎着窗外的霜花走過去。
他的步子很穩,義肢發出咔噠咔噠的齒輪聲。
“可能是因為,你父親給他帶來的震驚太大了。”韓書煙覺得這個聲音很刺耳。
“陸姨怎麽樣了?”
“剛剛從急救室出來,醫生說還要觀察一下,暫時不能保證脫離危險。”
白卓瀾慢悠悠地轉過身來,漂亮的眼睛裏就仿佛一下子裝進了星辰一樣明亮:“所以,向晚春栽了……呵呵。”
“卓瀾!”韓書煙突然提高了尖細的八度音,雙手自然呈現了備戰的姿勢,“是你對不對!另一個,是你?!”
白卓瀾沒有馬上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個魔方,像個孩子一樣露出好奇又探索的表情。
可是韓書煙上前一步,啪一聲打掉了白卓瀾手裏的魔方。然後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你到底還想怎麽樣?!趙宜楠死了,白瑞方也死了。我做的這一切,無論是心甘情願還是被逼利用,但做了就是做了我不推卸!
卓瀾,小蛋是我兒子,上官是我愛人,而你是我最親近的家人。
我不要看到你這樣!”
“小姨媽,”白卓寒的眼睛輕輕眯了眯,仿佛有點濕潤的霧氣。可能是錯覺,因為韓書煙知道,這個死孩子很小就不會流眼淚。
“你是真心疼我的對不對?”
韓書煙揉了下眼角,別過臉:“如果不是你出了那麽大的事,我本來……本來想,既然白卓寒對你那麽好,既然你出色了,長大了,在白家也有一席之地了。我甚至打算放過趙宜楠的……”
“那你就再疼我一次好不好?”白卓瀾走上前去,牽起韓書煙那雙被刀槍磨出老繭的手,“小姨媽,讓我把我想做的事做完吧。後面的事,該我替你做了。”
亮晶晶的眼睛裏,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暗。韓書煙後退一步,咣當一聲撞翻了書桌:“卓瀾!你是說——”
“是他,從來都是他。他還活着……”
韓書煙瞪大了驚恐的眼睛。慢慢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張猙獰的臉。
那張萦繞了她整整十年噩夢的臉!
“卓瀾,他竟然連你……都沒放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你還只是個孩子啊!”
白卓瀾擡起一根食指,輕輕壓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偏偏是這樣玩世而溫暖的表情,一下子逼出了韓書煙的眼淚。抱住男孩瘦削的肩膀。她抽泣連連:“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卓瀾……”
“小姨媽,我是白家的兒子。這是我必須要面對的命運,何況,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告訴白卓寒吧,他會相信我們,會幫助我們——”
“不!”白卓瀾厲聲喝斷韓書煙的提議,“我不需要他再像以前一樣保護我了,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嘛。”
“是……”韓書煙啞然徐聲,“你不是……”
“呵呵,下餃子去吧,”白卓瀾背過身,一步步走出書房,“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你給我和科比留幾個就行。”
韓書煙點點頭,下樓一步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松軟。
站在三樓的露臺上,白卓瀾目送着韓書煙的車離去。
快淩晨了,萬家燈火在幕天映地的煙花下,顯得彌足安詳。白卓瀾仰起頭,卻找不到自己的那顆星座。
“卓瀾少爺,”小南上來,給他披了一件外套,“當心着涼。”
“小南,你說冬天會過去麽?”白卓瀾攥住姑娘的手,輕輕擡起來貼在臉頰上。她的手很暖,而自己的臉很寒。
“會的,少爺。春天會來的。”
女孩的淚一滴滴垂下,垂在白皙的手背上。晶瑩地映着漫天絢爛的煙火,卻怎麽也鎖不住永恒。
因為她知道,這一局一旦開戰,白卓瀾壓根就沒給自己留絲毫的退路。
“但願春天來得不要太晚……”白卓瀾摸了摸女孩的臉頰,眼裏閃着奇異的光,“你跟着我,後悔麽?”
小南搖頭。
一個人一輩子往往就只能執着于做一件事而已。有的人找到了,有的人一生都在迷茫。
“能跟着少爺,小南已經很滿足了。”
白卓瀾吻了吻她的唇,聞到那股跟唐笙身上相似的香氣。這姑娘,不僅同唐笙長得很像,連體香都接近。只不過。比她還傻,比她還倔強呢。
傻姑娘,太堅強的女人,一般都不太會得到幸福和呵護呢。
“走吧。今年過年,又是只有我們兩人。”白卓瀾擁着小南下樓,科比在身前身後地撒着歡。
“也不是呢,今年有科比在。”
白卓瀾笑了笑,也是哦。有狗多好啊,狗多簡單啊,忠誠不二,愛憎分明。
不像人,不別扭點都好像要對不起那一撇一捺似的。
要知道多少人嘴上堅定的‘我恨你’,常常化成心裏的‘在一起’。嘴上所有的‘我愛你’,又要變成心裏的‘憑什麽’。
哥,嫂子,你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來口是心非,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後面的風雨,就讓我來扛吧。
雖然,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機會,再叫你一聲哥哥呢……
“很好吃呢,這餃子什麽餡的啊?”唐笙裹着被子發着高燒,故意離那個小小的送藥窗口很遠。這裏是全封閉的玻璃牆,就只有一個能伸進去一拳頭的活動窗。
也不知道白卓寒怎麽想的,竟然用兩雙筷子接在一起,說什麽都要喂唐笙吃幾個。
“不知道,書煙包的,可能是狗肉餡的。”白卓寒表示,自己已經看科比不爽很久了。
以前沒狗的時候,卓瀾每每都是哥長哥短的,現在什麽時候去看他。都抱個狗跟單身狗似的!
“哈,那卓瀾以後要是娶媳婦了,你不得嫉妒死啊?你這個弟弟控。”
唐笙笑得直咳嗽,剛剛吃掉的那幾個餃子又都吐了。
“阿笙,難受就別吃了……躺下睡會兒好不好?”白卓寒心疼得受不了,明知她很難受,卻還是佯裝着精神陪自己說話聊天。
“沒事的卓寒,我感覺好多了呢。說不定是我太強大了,病毒覺得這塊骨頭難啃,就放棄了呵呵呵。”唐笙漱了漱口。戴上口罩爬回床邊,“你累不累啊?陸姨不是出了事麽……大姐那邊都沒人照顧,去看看她吧,我沒事的。”
“我不累,就想看着你。”白卓寒倚在玻璃窗上,單手畫了歪歪扭扭的心形。
“我也想看你呢。”唐笙虛弱地躺回床上,靠着,卻不肯閉上眼睛:“真好,本來只有一個你,現在有好幾個呢。
等回家了。一個洗衣做飯,一個照顧小白糖,一個上班賺錢,還有一個——”
白卓寒知道,她這是發燒燒到已經開始出現重影和幻覺了。
雖然心疼得不行,但他還是忍不住跟她開着充滿溫馨的玩笑:“我要做晚上那個,呵呵,專門負責伺候你。”
“讨厭死了。”唐笙的臉頰已經漲紅到看不出羞澀了,“卓寒,前天不舒服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又有了呢。
真想再給你生個兒子——”
說完這句話,唐笙的手凜然垂下,慢慢合上了眼睛。
“阿笙!”白卓寒轉身就往診療室去,迎面跟向紳就裝了個滿懷。
“怎麽回事?那個藥還沒有檢測好麽!”
ide病毒一陣陣發作,每次都會讓病人再虛弱一個程度。
唐笙才入院兩天,人偶爾昏偶爾醒,仿佛每個小時都在瘦削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白大褂匆匆過來:“藥已經檢測好了,基本認定有臨床抗體活性。可以安排注射了!”
兩個男人長出一口氣:“那還等什麽?她們很難受,快點——”
“可是。”白大褂面有難色:“除去檢驗的損耗之後,我們發現這藥的抗體含量只夠一人的份。也就是說,現在只能救一個人。你們怎麽決定?”
白卓寒:“!!!”
向紳:“!!!”
“什麽意思?”兩人上手就把醫生給扯住了:“怎麽可能只有一份!既然已經有了解藥配方,你們想做多少都可以啊!”
“先生你誤會了!這是一份病毒抗原體,就算我們知道成分也沒有用啊。因為抗體都是從病毒樣本裏分離出來的。現在我們連病毒源都不知道,怎麽再去做其他的解毒劑呢?”
就在這時,警察押着容偉從隔壁的隔離間外走過來。
“該說的話,我已經對葉溪說完了。祝願她可以早日康——”
話音未落,向紳撲過去一拳就把他揍了:“為什麽只有一份樣本,你快把病毒源交出來,我們有兩個人等着救!”
容偉皺着茫然的眉。搖頭說:“我手裏已經沒有病毒株了,當時……就已經把一切證據全燒毀。只留了一份備用的抗體。”
“那你總知道這病毒源是哪裏來的啊!”
“我不清楚,是向晚春直接派人送的冷凍箱。沒有批號也沒有成分表,這唯一的抗體也是我自己單獨研究出來的。
你們不是已經找到向晚春了麽?為什麽不直接問他口供?只要能拿到病毒成分,哦,如果你們還願意相信我,我可以很快幫助醫療隊完成抗體合成。
但我不确定,向晚春那裏是不是也已經把病毒庫全部焚燒銷毀了。
你們——”
“你他媽的為什麽不多做一份!”向紳撲上去又一拳,要不是警察拉着,只怕容偉正要被打死了!
“向大哥!”白卓寒拉住他,雖然此時此刻,他的心裏一樣如同烈火撩過一般。
“你們,是不是很為難?”容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葉溪是醫生,也許……她心裏早就有選擇了。這種時候,問問她自己?”
“不要!”因為之前白卓寒在跟唐笙說話,所以隔離間的話筒一直是開着的。剛剛昏迷後又轉醒的她,着實聽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卓寒!救大姐!大姐病的嚴重,我還可以等,真的!你看我一點都沒事!”
唐笙的眼睛已經是血紅血紅的了。脖子上也開始冒出紅紅的疹子。
“阿笙……”白卓寒心如刀絞,幾步上前撲在玻璃牆上,“你怎麽樣了……還很難受是不是?你放心,一定會把你們都救出來的,阿笙。不要放棄——”
“我知道,我不放棄!”唐笙的淚水滑過臉頰,嘴角的笑容卻成就打敗蒼白的明媚,“我堅持得住,你們快拿藥去救大姐好不好?她守了這麽多年,終于守到她心愛的男人願意牽起她的手——
卓寒你知道麽?當初我差點被打死的時候。我就在想,我還沒等到你說愛我,還沒等到告訴你,我愛了你整整十年。我怎麽可以死?
大姐一定熬得很辛苦,這種感覺我最能身受。”
“那你呢,阿笙……你已經明确了你愛我的心意,已經擁有了你期盼已久的幸福,你會不會沒有那麽堅強了?不要阿笙,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很久很久,你也要堅強好不好?為了我。為了小白糖,堅持住!”
就在這時候,白卓寒的肩膀猛地一緊,是向紳直接把他扳過去了!
“向大哥,你——”
透過薄薄的鏡片,他的眼神又犀利又認真。
“我跟你說兩件事,你記好。”
白卓寒驚訝,靜等後文。
“首先,到警署去,就是把老家夥的牙撬開也要問出病毒源的下落。
然後。先拿這個抗體解毒劑——”向紳看了一眼伏在隔離牆上的女人,重重咬出三個字:“救唐笙。”
“什麽……”白卓寒與唐笙對視一眼,還沒等收斂住滿面的驚訝。就看到向紳箭步撲進隔壁白葉溪的病房!
“先生不行!這裏不可以闖!”
“讓開!”向紳一把推開攔上前來的兩個醫護人員,全然不顧警報嗚嗚鳴響——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拉開了隔離病房的大門!
白葉溪輸着氧氣,半阖着眼睛。當她看到眼前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已經快死了——所以才會有魂牽夢萦的走馬燈啊!
“大哥!”
“大哥!!!”
向紳沖着玻璃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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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