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節目播放的那晚,魏嘉聞的名字從微博熱搜上挂了一整夜。從營銷號到各路吃瓜群衆,從惋惜到譏諷,萬千或好或壞的言辭一股腦的湧入魏嘉聞的世界。
有人說他是歌壇仲永,驚豔出場不過是昙花一現;有人則熱衷于意淫故事,僅是九轉回腸的愛恨糾葛便已有七八個版本。
起初他是痛苦而無助,不敢去想,不敢去聽,更不敢去看。後來仍是不願想、不願聽、不願看,卻也是想了無數次,聽了無數回,看了無數種。然而想多了、聽多了,看多了,便只覺得索然無味了。
他們的分析是脫離實際的扯淡,他們的故事是肆意的杜撰,他們的關切是隔了太平洋的混沌一片,他們的嘲諷是不痛不癢的竊竊私語。
那些熱鬧與瘋狂,都是世人的自娛自樂,與活生生的他并無幹系。
在汪琪的介紹下,他去了北京有名的心理診室接受治療,輔助性的藥物開了一大堆,卻是沒什麽效果。最後,心理醫生給出了一個建議,讓他回老家修整修整。
汪琪百般無奈,給他開出了長假,親自将魏嘉聞送回了北昌老家。
汪琪是大城市出來的孩子,普拉多剛一開入北昌老街區,景象便足以讓他瞠目結舌:披頭散發、衣服上沾滿饹馇的女人,在街邊恨不得将塑料瓶踢上天去的半大小子,還有晾在路上的內衣內褲與曬滿街頭的被子,隔着車窗,猶是能聽到鄰裏之間你來我往的謾罵聲聲······
北昌離北京只有二百五十公裏的距離,卻是大不一樣的兩番模樣。老街區更是閉塞而破敗,稍有本事的年輕人都赴京打工去了,或是攢下了錢,搬去了新區,到最後,只剩下些好吃懶做份子和年邁多病之人。
汪琪順着街區七拐八拐,略過了倒閉的模具廠和火柴廠,最後車穩穩地停在一排平房門前。
送走汪琪後,魏嘉聞才推開掉漆的木門,院子的下水道前是一片還未清理的魚鱗,被太陽哄成透明的薄片,上面是無數只貪婪的蒼蠅,**着最後的飽餐。
他滞在院子裏,沒向正屋走去,只是下意識地揮了揮胳膊,妄圖揮舞掉所有的污穢與腥臭。過了一會兒,是穿着紅線衣黑褲子,腳上挂着雙塑料拖鞋的女人端着菜碗罵罵咧咧的走出來,看到魏嘉聞後頓了一下,随即皺了皺眉頭,卻沒止住手上的動作,将菜碗往池邊一放,把沾滿油腥的手往身前的黑色圍裙上一抹,向魏嘉聞努了努嘴,說,“你怎麽來了?快把鍋碗都刷了。”
魏嘉聞點了一下頭,将行李箱立在牆邊,緊接着便蹲在水池旁。魏母則是折回屋裏,沖裏面的老漢說,“嘉聞回來了。”
老漢沒動彈,一旁莫約三十五歲的男人卻是忍不住了,這男人上身穿了件深紫色襯衣,**是條工裝褲,踩着雙老舊的皮鞋,慢慢悠悠的起身,晃悠到院子裏。他走路不穩,****的,顯然是有腿疾。
男人喝了酒,臉上有不自然的紅,口中的話也說不利索,卻像一根根針一樣紮進魏嘉聞心裏,“嘉聞啊,你不是挺能耐的麽?怎麽啞巴了呢?”
魏嘉聞刷碗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Advertisement
魏嘉國長魏嘉聞十二歲,打從魏嘉聞出生,便知道自己大哥是個殘疾。
魏父魏母當初都在廠子裏做工,整日不着家,魏嘉國無人看管,翻牆時摔壞了腿,到如今都是個半殘,雖不至于不能走,卻終是與常人不同。魏嘉國初三便被學校裏的老師勸退了,打從魏嘉聞記事起,魏嘉國便一直在家裏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一直到今天。
魏嘉國沒念過多少書,身體條件又不允許做工,還是個殘疾,家裏又窮,買不起新城區的房子,是以沒女人願意跟他,到現在三十好幾歲了,依然是打着光棍,每天在家裏渾渾噩噩。
魏嘉聞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大哥是得罪不得的。
許是因為魏嘉國是長子,又或許是魏父魏母對魏嘉國的殘疾心有愧疚,因而從小就最為疼他。家裏最好吃的東西,緊着魏嘉國先吃,剩下的魏父魏母吃完了,才輪到魏嘉聞;只要是魏嘉國想要的,魏嘉聞只能拱手相讓,讓不了的,魏嘉國寧肯毀了去。魏嘉國自小殘廢,內心扭曲,見不得人好,魏嘉聞平日住校,每次放假回家學習,魏嘉國總會伺機生事,搞得全家雞犬不寧。
魏嘉聞早習慣了魏嘉國的欺辱與陰狠,不願與他争執,所以聽到魏嘉國的譏諷後,只是愣了片刻,便恢複正常,繼續刷着手中的幾只碗。
魏嘉國卻蹬鼻子上臉,陰岑岑的站在他身邊,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上那麽多年學,不還是落得個回家的下場麽?”
魏嘉聞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他憤怒至極,卻無可奈何。
魏嘉國樂得看魏嘉聞這副氣急敗壞又拿他沒什麽辦法的樣子,他笑了幾聲,又****的回屋去了。
魏嘉聞收拾完院子裏的一片狼藉,回到屋裏,魏父板着張臉,說,“聽你哥說你在北京混不下去了?”
魏嘉聞此時出不了聲,只有沉默以對。
魏父打了個酒嗝,說話擲地有聲,“早告訴你別學什麽勞什子音樂,你偏不聽,現在好了,混不下去了吧?”
魏嘉聞咬了咬嘴唇。他可以不在乎那些粉絲與路人的态度,可如何不在乎家人的謾罵?他想,他真是蠢極了才會覺得回老家修整有利于恢複。
魏父冷哼幾聲,魏母卻迎着臉往桌面上撲,口中哭喊着,“命苦啊,我真是命苦啊,一個兒子瘸了條腿,另一個兒子又成了啞巴。我真是命苦啊!”
魏嘉聞不願再與他們糾纏,兀自回了卧室。
魏嘉聞從小就跟魏嘉國一個屋睡。魏嘉國生活習慣不好,晚上動辄玩到兩三點,然後倒頭呼嚕打得震天響,一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起來。這麽多年,魏嘉聞深受其害。他抗議過,得到的卻只是一句,“凡事都讓着你大哥”。
此時,他連話都說不出,更是只能獨自忍受這漫漫長夜了。
直到破曉,鄰居家的雞“咯咯”打起鳴來,他都未曾與周公相會。
他索性掙紮着起床,一個人朝着老街區的希望中學走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