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打道回府
有時候簡單真的覺得,會不會就像是姑姑和大伯說的那樣,自己就是個災星呢?
全家人都失蹤了,最後只剩下了她一人幸存。
在和顧一争還有沈洛沉來到這裏之後,就沒有什麽好事發生。
瞧着簡單的情緒消沉了下來,連沈洛沉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似的開口:“別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說不定這事兒和你無關,是一争的仇家。”
“我的仇家?!”
顧一争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抗拒,但是在看到沈洛沉的眼神之後,就又煞有介事地對簡單點了點頭:“沒錯沒錯,洛沉說的沒錯!我開酒吧得罪了不少人,肯定是我的仇家,和你沒有關系,你別那麽大壓力!”
難得看到沈洛沉這般,簡單的心裏還是很感激的。
好在簡單也只是因為嗆水而有些感冒了,沒有引起其他的什麽病痛,所以很快就好了很多。
對于簡單身體的恢複速度,連顧一争都覺得有些訝異:“以前聽說你家裏條件不錯,還以為你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沒想到你身體真好,感冒這麽快就能恢複?”
好多人都覺得,簡單從前就是大小姐。
倒是簡單聳了聳肩,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他們笑道:“以前家裏是有點兒錢,不過我父母都很注重我和我哥哥的身體。我從十三歲開始,就每天和我媽媽去健身房鍛煉,風雨無阻。這個習慣到現在都還有在堅持,所以我身體好不奇怪吧?”
“啧啧啧——”
顧一争是真心替簡單覺得開心的,但弟弟也忍不住贊嘆:“十三歲的時候就去健身房了,你們家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錢啊!羨慕嫉妒恨了!”
就這麽說着笑着,倒是覺得身體似乎都輕松了不少。
其實簡單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那些人現在竟然都到了要害命的地步了,必然不能小看。
不過坐着警車下山去,自然也不敢有人來對他們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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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乘坐的是警車,所以他們三人坐的都是後排座,到顯得有些擠了。
一開始,氣氛有些沉悶,顧一争似乎想抽煙但又不好抽似的,在這座位上扭來扭去。
後來被沈洛沉瞪了一眼之後,他倒是不扭了,轉而回頭看向了坐在最右邊看着窗外的簡單:“單單啊,咱們出發的時候聽你店裏的那個小美女說,你在車上從來不睡覺?是有什麽原因的嗎?能說來聽聽嗎?”
不過是一個好奇而已的問題,卻讓簡單的心裏刺痛了一下。
這些話,她不知該怎麽說,難道要說,就是因為她睡了一覺睡得太死,所以才丢了自己的家人嗎?
低頭不由自主地複又撫上了自己的流利玄武,簡單張了張口,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而顧一争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問錯了問題,只吐了吐舌頭,抱歉對簡單一笑:“單單,對不起啊!”
“沒事。”
簡單不想要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其他的人,也只是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已。”
車上的氣氛,似乎更加沉悶了幾分。
而前頭的司機,卻一腳剎車停了下來。
“怎麽了?”
或許 是因為這幾日在山上經歷了太多,所以顧一争顯得忽然一下就緊張了起來:“怎麽停了,不會是山路不通,咱們下不去了吧?”
“那倒沒有。”
前面的警員打開了門,指了指前方的一個山坡:“那上面停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好像和你們描述的那一輛有些相似,所以我想問問,你們要不要下來看看?”
黑色的面包車,本就不多見。
自然是要下車的,不過下車的時候,簡單還是猶豫了一下,才拿出了包裏的小刀放在了口袋裏,算作防身之用。雖然她也知道,有兩名警員跟着他們,他們是不可能出什麽事情的。
不得不說,這警員的眼睛還真是很銳利。
那黑色的面包車就藏在前方的小山坡之後,只露出了小半個身體,還被一棵大樹遮掩的七七八八的。而且那車上的玻璃都被用黑色的玻璃紙封了起來并不反光,只有那黑色的車身還顯得稍稍突兀一些。饒是如此,若不是有着過人的觀察力,也是不可能一眼就看到這樣一輛面包車的。
還未走近車的時候,簡單就已經看出來,車裏肯定是沒有人的。
車前頭的保險杠上還帶着沈洛沉那輛轎車的車漆,顯然就是将他們撞下了湖中的車了。
只是車上沒有人,不僅僅沒有人,幾乎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除了主駕之外,連副駕駛座的座椅都被拆掉了。整個車上空空蕩蕩的,只在後備箱的方向裝了一些石頭不知是做什麽用處。
簡單刻意看了看擋風玻璃的方向,并沒有看到那個她被撞下湖中之前看到的閃閃亮亮的挂件,不知是簡單看錯了還是已經被人給拿走了。
總之這車上幹淨的仿佛一點兒多餘的痕跡都沒有,簡單卻總覺得,似乎有人在周圍窺探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繞了一圈,也不曾在這山裏頭發現什麽。這若是真的藏了一個人,也不是他們能發現的了的。已經這山林深密,對方又處在暗處。
在這裏發現了面包車,已經是被人遺棄的面包車了,警員只是打了電話讓最近的接應點的人趕來之後,他們複又繼續上路。
不過因為耽誤了許久的時間,所以等他們再上路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黃昏時分的車,總是讓簡單想起家人失蹤的那一天,表情略顯抑郁。
沈洛沉看到這樣的簡單,心裏忽而就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而後,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簡單脖子上的琉璃玄武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山上的路,他們所有人都很沉默,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好在山上什麽都不曾發生,他們也算是平平安安地下了山。
一直到了這霓虹閃爍的城市裏,簡單似乎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氣。
顧一争将簡單送回家的時候,手還輕輕地在簡單的肩上拍了拍:“單單,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陪着你。我知道,經歷這些事情對你來說,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