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誤會重重
天色漸暖,三月的花最多,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花。
林婉雖然偶爾出去找羽蕭喝酒,可也不能天天去啊,即使親哥哥也得避嫌啊,更何況羽蕭還不是親的。
林婉在王府裏呆着還是煩悶,便叫來淩音,牽了兩匹馬出去玩了。
“淩音啊,你真是沒用,不是說好了讓你給我找幾處好的墓地挖挖,你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林婉牽着馬,走在開着鮮花的果樹下,随意而懶散的說。
“啊?你現在都是王妃了,還缺錢?”淩音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不缺錢啊,可是你不覺得咱們挺無聊的?誰嫌錢多?”林婉撇撇嘴。“羽蕭那邊沒回消息,我也不能動手,現在好像在混吃等死啊。”
“可以問問爺……”淩音說了一半,趕緊閉嘴。
這倆人鬧了大半個月的別扭了,爺也沒有在半夜偷偷摸摸的進屋了,自家主子的事兒還是別亂說話了。
到了總去的懸崖邊上,林婉把馬拴在樹上,靜靜的看着漫山遍野的花。
那時滿地白雪,此時卻是繁花似錦。每次這裏都能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淩音感嘆。
“冬日白雪素銀裝,春日繁花秀未央。确實是個好地方,不知夏日會有多美的風景。”林婉看着遠方,深呼吸。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擡頭無故人。雖然現在只是個王妃,可林婉卻從內心覺得疲倦和寂寞。
她不想跟歐佩昀冷戰,哪有新婚就冷戰的道理,可是她過不去自己心中的砍。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愛情,可她又明明知道自己必須要大度,而且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個開始。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特別疲憊。
“淩音,一會兒我們去小木屋呆會兒吧。”林婉嘆了口氣。
“好,順路捉只野兔吃?”淩音雙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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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林婉看着她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還好啊,身邊有淩音在。
兩個人騎馬到地方的時候,院門是開着的,逸風站在院子裏。
林婉微微蹙眉,淩音卻沒想那麽多,直接走了進去。這陣子,淩音跟逸風算是徹底熟了。
“喂,你怎麽在這裏啊。”淩音拍拍他。
“奴才拜見王妃娘娘。”逸風趕緊行禮,緊張的額頭直冒冷汗。
“歐佩昀在這裏?”林婉直入正題。
“是……”逸風有些為難地說。
林婉微微嘆了口氣,朝着屋子走去。既然碰上了,那就談談吧。
“王妃……”逸風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林婉一愣,淩音也不明所以。
“爺跟人在裏面談事情。”逸風緩了半晌才開口。
“我沒資格聽?”林婉雖然心中已經風起雲湧,可語氣還是淡淡的。
“這……”逸風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正當兩個人僵持着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逸風,你在吵什麽,不知道我……”歐佩昀看到林婉,話沒說完,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
“爺,怎麽了?是誰?”
周蕊兒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林婉把視線從逸風身上轉移到歐佩昀身上,又看向了他身後的周蕊兒。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麽巧,大家居然都在……
“我确實不大有資格聽。”林婉率先開口,了然的笑了笑。
不等其他人反應,她已經回身快步走到院子裏,上馬飛奔離開了。
“婉兒!”歐佩昀喊了她一聲,躍上淩音的馬,趕緊追了出去。
林婉心裏堵的慌,一路沒停的跑進了城,卻在路口處停了下來。
她,該去哪裏?昀王府?林府?聚友茶樓?她忽然發現她此刻連個安靜的地方都找不出來。
林婉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慢慢的,騎着馬回到了昀王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鎖緊了門。
歐佩昀一路追着她,卻沒想到她最後回到了王府。最近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查到了太子一些蛛絲馬跡,他忙得不可開交,雖然知道林婉在鬧些小情緒,本想着忙完了在哄,卻沒想到今日讓她撞見這種事。
她應該很在意吧?不然不會跑的這麽快……可是自己要怎麽解釋呢?
他在門口徘徊了很久,一直到其餘幾個人回來,他也沒鼓起勇氣敲門。
“爺,我來跟姐姐解釋吧。”周蕊兒內疚的說。
“不關你的事,最近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跟她的事,明天再說。”歐佩昀嘆了口氣,回去了書房。
林婉站在門口,聽着他們的對話,自嘲的笑了笑,走回了床上睡自己的覺。
每天清晨,林婉都喜歡在池塘邊喂喂魚,因為是真的無聊,今日也不例外。
歐佩昀在早朝,周蕊兒走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林婉随意的穿着一身白衣,逗着魚兒。
“姐姐。”周蕊兒行禮。
“有事?”林婉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喂魚。
周蕊兒面上僵了僵,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我今日特地來找姐姐,想跟姐姐解釋一下昨日之事。”周蕊兒走近她。
“沒什麽事,不需要解釋。”林婉并不想多聽她說話,就算是解釋也應該歐佩昀來解釋,跟周蕊兒又有什麽關系?
“姐姐,你聽我說。”周蕊兒伸手拉她。
林婉看着拉住她袖口的手,微微蹙眉。她發現,她還真不喜歡跟周蕊兒近距離接觸。
“我昨日跟王爺,只是去商量事情,卻不想被姐姐撞見,真的不是姐姐想的那樣。”周蕊兒楚楚可憐的看着林婉。
周圍的丫鬟奴仆自然也看到了,在一旁雖然不敢直接指指點點,可目光也不停的往這邊飄。
林婉心中湧起一股煩躁,伸手将她的手拂去。“我真的不需要解釋,我回房了。”
“啊!”
也就在林婉轉身之際,周蕊兒似乎腳下一滑,直接摔到了池塘裏。
林婉看着她在裏面掙紮,一時間愣住了。
又一朵盛開的白蓮花?不應該啊,能幫着歐佩昀打理那麽多事情的女子,怎麽可能熱衷于宅鬥啊?可這看起來跟陷害一模一樣的意外,怎麽解釋呢?
“救……救命……”周蕊兒拼命的掙紮着,可林婉絲毫沒有興趣出手救她。
丫鬟奴仆通水性的趕緊跳下去,很快便把周蕊兒救了上來。
歐佩昀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此事,一進府,趕緊跑到了周蕊兒的院子裏。
“太醫,她怎麽樣。”歐佩昀路過了林婉,直接問太醫。
“回王爺,側妃娘娘無性命之憂,只是受了些驚吓,染了風寒,吃幾服藥便會沒事。”
“那快去寫方子。”歐佩昀急急的走到了床邊,看着已經睡着的周蕊兒。
林婉始終沒有說話,看着歐佩昀,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王爺,王爺,你要為側妃娘娘做主啊,她是……她是被王妃娘娘推下池塘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蘭心跪下,哭着說。
“你胡說,王妃怎麽會……”淩音自然護着林婉,趕緊站出來。
林婉沒讓淩音說完,拉住了她。她此刻并不想解釋,因為她覺得這個低劣的局好無聊。
歐佩昀回頭看她,她仍舊淡然的站在那裏。他忽的想起林婉說過的話,若不想家宅不寧,就松開她。她……真的開始這麽做了嗎?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歐佩昀開口。
林婉內心一窒,慢慢的擡起頭,對上了歐佩昀的目光。
“你覺得是我做的嗎?”林婉淡淡的問。
“我跟你解釋過的,蕊兒很重要,你為什麽還要這樣?”歐佩昀氣急。她以為林婉會否認,可沒想到林婉卻給他了個反問。
“我在你心裏,真的有那麽壞?”林婉臉上挂着随意的笑,可是眼中卻是一片死寂。
“你的确也算不得好人。”歐佩昀雙目開始染上憤怒的顏色。
“也是,算計了自己的所有兄弟姐妹,我能有多好呢?也不差這一個罪名了。”林婉攤攤手。“那麽請問昀王怎麽處置妾身呢?”
“你……你……”歐佩昀忽然發現,就算這事兒真是林婉做的,他也下不去手去處罰林婉。
歐佩昀還沒有你出個所以然,羽蕭正好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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