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師兄,好久不見
夙溪再醒來時,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了。
在她記憶之中,暈倒之前翎海派掌門好似已經從她身上取走了心頭精血用來救治宿無逝,這麽說,師兄應當不會有問題了。
只是後來怎麽就暈倒了,她也記不太清。
夙溪看了看自己休息的地方,是雲珞殿裏她的住處沒錯,只是今天有些反常,子英與子霖沒在外頭叽叽喳喳的說話,難道長絮将她們兩個換走了?
夙溪這一睡,有些記憶就銜接不上了,她換好了衣服,推開門走出去,才發現外頭正在下雨,門前的菊花已經敗了,大雨瓢潑似的下來,沿着青色的瓦片滴落在門前。
夙溪順着走廊往外走,她在一旁的石凳子上看見了一把黃色的油紙傘,便撐着油紙傘去找人,這裏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總讓她覺得奇怪。
下雨天,弟子們都是不用練劍的,多半都在屋內修習心法,怎麽整個雲珞殿一個身影也看不見,甚至連那幾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也不見蹤影了。
一陣風吹過,冷的夙溪縮了縮肩膀,也不知現在到底是什麽時候了,天氣比起她睡着前涼了許多,單單穿着這長衫,有些擋不住寒。
她正往廣場方向走,突然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兩名子字輩的弟子,沒有撐雨傘,從夙溪右手邊的另一條小路過來,疾走如瘋,嘴上還交談着。
“都說讓你別換衣服,現在好了,這麽大的雨,換了也是白換!還拉着我等你,等會兒要是被師父責罰了,全都怪你!”
另一個道:“這麽大的事,我怎能不換件新衣服?之前那件昨日與師兄比武的時候劃破了,上頭還有補丁呢,多難看。”
“你又不是姑娘家,要那麽好看做什麽!”
兩人說到這兒,一擡頭便看見撐着傘的夙溪,也不知是不是夙溪長得很特殊,就這一眼便被兩人認出來了。
“哎,你不是那個誰嗎?”
年紀稍長的那個連忙拉着停下來的人道:“你還管別人?!還不快走?!”
夙溪皺眉問了句:“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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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的那個笑着說:“倒不是壞事,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今日早上玄天使人過來送信,道是鸾鳴山有只鳳凰涅盤重生,如今正要孵化,等待認主呢。”
夙溪回想了一下劇情,鸾鳴山上鳳凰孵化這事兒她倒是有印象的,不過鳳凰孵化,已經是卞舞華跟着北海歸教有一段時間,算是學有所成的時候了,且那時也已經遇到了牧崇音,與牧崇音兩個算是歡喜冤家。
鳳凰認主這件事是玄天先預測了天機,随後使使者送信給各大有名望的門派讓他們選出門中的優秀弟子前去鸾鳴山一決高下,各派之中最厲害那幾個,就有機會上到鸾鳴山頂,等待鳳凰涅盤重生後認主。
鳳凰屬于鳥類,鳥類一般對第一眼見的人有特殊感情,這也是講究機緣的。
只是夙溪沒想到,這原本應該是再過一年的劇情會提前開始,還是說……她這一覺睡了一年?!
那兩名弟子匆匆離開,留着夙溪一人在雨中淩亂。
這劇情在搞什麽?她怎麽抓不住重點劇情了?!
卞舞華跟着北海歸教去了鸾鳴山,牧崇音以無上城主的身份去了鸾鳴山,翎海派去的人……是宿無逝與劉子傾。
如果按照這個劇情來看,宿無逝的身體應當快好了,否則也沒機會去參加什麽鳳凰認主的儀式。
夙溪跟着那兩名弟子前去的方向,快步也趕了過去。
開玩笑,這麽重要的劇情線,關系着後面故事的發展,她落下了任何線索,都很有可能連劇透這一個外挂都起不了作用的。
難怪整個雲珞殿都沒有人,原來所有的弟子全都要到廣場集合,聽從掌門的安排,因為每一個人都很有可能被掌門選中代表翎海新一代的傑出青年去鸾鳴山養小鳳凰。
夙溪當然知道這鳳凰最後會是女主的寵物,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什麽時候,劇情是否還是那個劇情,接下來的發展還會是書中的發展嗎?
浩浩蕩蕩幾千人全都筆挺地站在廣場上,廣場上方一個太極圖懸着,遮蔽了所有雨水,那兩名遲來的弟子被自己師父看見,罰站到一邊,注定是與去鸾鳴山無緣了。
按照目前的站位分別是最下方的白色廣場上,一衆弟子背劍而立,再往上一百個臺階處有一層平臺,站了十五名長字輩的,腰間挂着佩劍,又往上兩百個臺階,則有四個人站着,十二個虛字輩的,僅有四人還在翎海派中,他們都背對着大殿,面朝教衆與自己的徒弟。
這些人,各個都穿得很正式,腰間佩戴的玉,該拿的劍,該綁的束帶都整齊有序,甚至額前都不留一根發絲。
夙溪撐着傘,看向自己随意穿着的還是夏天裝扮清涼許多的粉色女弟子服,又看向那些早就已經換上保暖一些淡紫色女弟子服的弟子們,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收了傘,順着階梯邊打算向上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噓聲,夙溪回頭,是子英與子霖正對她擠眉弄眼。
子英皺眉道:“你還往上走?上面是師父和師祖他們的位置,我們站在這兒就好了。”
夙溪很想回答,我是你師祖的師妹,就算不能站在最高層,卡個中間應當也沒事兒的。
子霖又道:“今日之事很重要,你要是有什麽話,還是等結束之後再上去問吧,我知道你肯定擔心你那朋友呢,但也要分場合。”
夙溪撇嘴,也罷,在這裏等,還省的爬幾百層樓梯,她本來就是懶得動的人,大不了等結束之後,再去長熙殿找虛望,問問師兄的狀況。
夙溪将雨傘丢到一邊,站在了子英的身旁,看向子英那比自己厚了一倍的衣服,問了句:“我睡了多久?”
子英直啧嘴:“你還好意思說,那天也不知道劉師兄把你叫出去做什麽了,回來的時候是暈着的,劉師兄與師父也不知道交代了什麽,我和子霖就被師父允許不用看着你了。”
所以她到底是睡了多久?!
子英被夙溪冷冷一瞥,背後涼涼的,就像有雨水順着滑進去似的,于是撇嘴道:“睡了一個月了。”
夙溪整個人都傻了,她睡了一個月?!媽呀她是睡神轉世啊!一個月是什麽概念?!不吃不喝,就靠幾顆辟谷丹活下來了!
夙溪覺得自己的命真硬!
以往即便是再嚴重的傷,她也沒有三天內好不了的,卻沒想到在心頭多抽了幾滴血,就讓她睡了一個月才醒,看來着心頭精血真是要命的東西。
最高處的虛望在男弟子中瞥了一眼,皺眉問了自己的弟子一聲:“子傾呢?”
那長字輩的回答道:“子傾前日被師父差下山取藥,應當很快就回來了。”
虛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所有人就這樣幹站着等了大約一刻鐘,才在天邊一處閃過劍光,劉子傾禦劍歸來,身上已經淋濕了,手上還拿着幾株保存很好連根帶泥的景天,就這樣,泥點還沒濺到身上。
劉子傾先是落在了子字輩的弟子之中,知道自己來遲了,便向師父請罪,師父還沒開口說話,最上方的虛望道:“到我身側來,是我讓你取藥,本就不怪你。”
劉子傾聽了這話,回:“弟子乃子字輩師兄,理應站在這邊。”
虛望皺眉,但也明白,便由着他了。
夙溪點頭,恃寵而不驕,挺好的。
就這一眼,劉子傾也瞧見了她,朝她這邊微微一笑,随後便正經地站着,等待掌門與衆長老的到來。
子英道:“夙姑娘,劉師兄對着你笑呢。”
夙溪心裏白了一眼,他好像對誰都是笑着的。
突然一聲鐘響,夙溪與衆人一起擡頭朝廣場的最上方瞧去,四位虛子輩的人都轉過身,與衆人一同看向鐘聲敲響的地方。
先是四名長老先到,衆弟子齊聲喊道:“恭迎長老。”
風、蕭、麟、岳四位長老點了點頭,再受四名虛子輩的人作禮:“師父(師叔、師伯)。”
夙溪瞧見了長老們,心想怎麽掌門與宿無逝都沒來?
四個長老到了之後,再是一群仙鶴在太極圖上飛過,又在空中盤旋了一圈,飛到了太極圖下,有擋風遮雨的地方了,才齊齊落在了屋頂上。
有一只也不知是不是剛孵出來的,比較小,傻兮兮地飛到了夙溪跟前,直接對夙溪鞠了一躬,然後就站在她身邊啄着羽毛,不走了。
“恭迎掌門!”
衆人齊聲一道,夙溪連忙擡頭朝上看去,此刻她與衆人一樣,滿眼都是站着那高臺之上穿着玄衣的人,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只是弟子們不知看的是穿着深紫色服裝的掌門,還是一身白色玄衣,披着仙鶴圖樣薄紗的宿無逝了。
夙溪終于見到活着的宿無逝了,此一別,上次聽見他說話,也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兒了。
一瞬夙溪覺得鼻腔有些發酸,沒來由一陣想哭。
她身後的一排女弟子都在低低驚呼:“那是誰啊?”
“不是我派的弟子吧?”
“怎麽站在掌門的身邊?”
“天啊,他長得也太好看了!把劉師兄都給比下去了。”
夙溪垂頭,擡手揉了揉鼻子,心想我師兄是劉子傾能比的?這一股驕傲的感覺,已經完全忘記,她第一次與劉子傾打交道時,還覺得劉子傾更符合書中宿無逝的形象呢。
只是……
夙溪再次擡頭看向宿無逝,心裏些微的疼痛,像是拿小針輕輕戳着一般。
只是師兄瘦了許多。
胡子倒是刮幹淨了,又成了帥破天際的顏無敵,但那臉頰也凹陷了一些,面色看上去并不很精神,對什麽都興趣缺缺的樣子,恐怕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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