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百花叢中,景王從沒正眼瞧過她,現下一瞧,大胸細腰,麥芽膚色,身有奇香,周身散發着異域風情,挺對胃口。
景王此刻百無聊賴,正好拿她解悶。
見到美人,景王連宴請宋應然的事情都抛之腦後了,關鍵是宋應然未必過來。
于是,景王攔着她,一副壞壞的模樣。
美人吓壞了,她可不想耽誤時間。
“奴家染了風寒,怕把病氣兒傳給王爺,先行告退了。”
景王不為所動,“你是本王的人,不好好孝敬本王,竟想着跑路,良心被狗吃了?”
“王爺誤會了。”
景王懶得聽她解釋,拽着她往屋裏走。
美人無奈,只好使出殺手锏,“奴家是逸王的人,藝名烏瑟,王爺要是碰了奴家,就是打了逸王的臉面啊!”
聽聞她是逸王的人,景王笑容凝滞,冷聲問:“既是逸王的人,何故跟在本王身邊?”
他不傻,事出反常必有妖。
烏瑟跪地,戰戰兢兢,要是讓逸王知道她不貞,會被掃地出門的,“奴家是被牙婆拐賣的。”
景王嗤笑,騙誰呢,任何一個牙行,都不敢碰皇家的下人,此女多半是不守本分,被逸王抛棄了,想到此,景王露出獰笑,拽住她吓唬:“也好,等本王回去,好好問問皇兄,為何将你安置在本王身邊,是不是安了不良居心!”
烏瑟可不想讓逸王知道她暗中整蠱宋筱的事,否則必沒活路,出于自保,順手抄起牆跟的青磚,狠狠砸在景王頭上。
景王沒設防,或者說低估了此女,青磚正中要穴,景王身影一晃,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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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烏瑟驚慌失措地推了推滿頭是血的男人,男人沒反應,她顫抖着手指去探他鼻息,幸好,僅是暈厥。
可是……烏瑟轉念一想,今日惹了景王,必然為日後種下禍根,如此一來,逸王照樣不會保她。
反正除了景王,沒人會注意她,沒人發現他們今晚的糾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抄起青磚,對着景王的腦袋狂砸,讓他欺負她,讓他欺負她!
砸完人,烏瑟想趁黑夜跑路,剛要動作,門口傳來穩健的腳步聲,吓了一跳,躲在一旁,等一抹白衣走進來,烏瑟看清了來人,心生一計。
宋應然與景王畢竟是親戚,景王再三邀約他,他也不好一直拂人家面子,便應邀過來了,景王的侍從半途去取酒,留下宋應然一人。
當宋應然瞧見院子的場景,快步走到景王跟前,撩袍下蹲,發現地上有一塊青磚。
烏瑟趁機爬出牆頭,賊喊捉賊。
衆人到場時,“人贓并獲”。
案子很快傳到皇城,一時間甚嚣塵上。
景王昏迷不醒,宋應然有口難辯,被人押運回朝,一同被帶回來的還有宋筱、老爺子和姜家主,其餘家眷被看押在姜府中不得出入。
宋應然入獄,相府陷入寒淵,哪怕是誤傷皇族,都夠滿門抄斬了,何況,景王很可能變成植物人,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經此一事,參奏丞相的折子源源不斷,不知幕後始作俑者是誰,但知宋家危矣。
禦書房內,皇帝面色陰沉地聽着院首禀報,能到場的親王全部到場,各懷心事。
景王在皇城沒有府宅,皇後哭喪着要接景王入宮治療,皇帝被她哭煩了,捏眉問:“丞……宋期呢?”
宮人小聲應答,“回陛下,他們一家在外頭跪着呢。”
“傳他們進來。”
“喏。”
稍許,宋期和姜氏攜着宋筱步入內室,宋期跪地,“罪臣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皇後跟相府一向交好,沒曾想會因為景王的事轉瞬交惡,可事實擺在那兒,皇後身為人母,勢必把滿腔火氣撒在他們一家身上,要知道,皇後只有景王一個親生兒子,太子軟弱,她希望景王能建功立業,以軍功博得皇帝青睐,可現今……
皇帝也很生氣,更多的是左右為難,不懲戒宋家,顏面蕩然無存,懲戒宋家,将失去一根頂梁柱。
“愛卿何罪之有?”皇帝緩緩開口,聲音沙啞的。
宋期自知理虧,“陛下息怒,犬子之過,罪臣難辭其咎,望陛下看在罪臣兢兢業業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皇帝拂袖,“從輕,可以,朕不懲罰愛卿,只罰令郎!”
“陛下……”
皇帝喚來禦前大太監陳凇等人,下令道:“太學博士宋應然藐視皇威,傷朕皇兒,傳令下去,将宋應然打入大牢,擇日杖責一百以儆效尤,若景王有個三長兩短,便讓他陪葬吧。”
“陛下!”
“陛下不可!”
宋丞相和姜氏大驚,宋筱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若是動真格的,三十大板就能皮開肉綻,一百大板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陳凇身邊的小太監躬身沒敢動。
然而,沒等陳凇做出反應,皇帝緊接着又道:“宋卿勞苦功高,年逾半百就已滿頭花發,朕合計,是不是愛卿平日太過操勞所致?”
宋丞相正處于悲痛和無奈之中,對皇帝的話置若罔聞,皇帝哼笑,“既然愛卿默然,那朕怎能不成人之美。”
“陛下何意?”宋丞相勉強擡頭,眼前模糊眩暈,最近被同僚參奏,已是身心疲憊,又跪了一天,體力透支。
“愛卿暫且交出相權吧。”輕飄飄一句話,引得全場嘩然。
在場心思最複雜的當數逸王。
逸王坐在一旁,視線一直落在跪地的小姑娘身上,她的發色看起來有點怪怪的,莫非是愁枯了發?
宋丞相一旦交出相權,必有新貴接替,到那時,他很可能要主動讨好新丞相的嫡女。
可心心念念宋筱兩年,現在讓他放手,有些舍不得。
宋期叩首,“臣願交出相權,望陛下饒犬子一命。”
皇帝橫眉冷對,“交不交出相權,是你能決定的?”
“臣糊塗。”
“太仆寺丞一職現今空缺,愛卿接任吧。”
宋丞相叩首,當真是伴君如伴虎,曾經并肩作戰的君臣,而今卸磨殺驢了。
從正一品大員降到從六品,宋家或許從此風光不再。
皇帝看向跪在宋期身後的姜家父子,他們作為東道主沒有保護好景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時,一宮人手捧密函匆匆而來。
皇帝拆開密函一目十行,陰鸷的面龐稍霁,今年各地匪患無常,百姓苦不堪言,素箋上回信,悍匪據點已清除過半,其餘只待收網,負責剿匪的官員雷厲風行,低調高效。
嘴角不可抑止揚起抹笑,看向宋家人的目光也跟着和氣了些,“先退下吧。”
跪在最後面的宋筱突然道:“陛下,宋筱懇求替兄受過!”
衆人皆愣。
一皇子譏嘲:“百杖,你一個弱女子能代為受之?”
聞言,逸王冷冷睨了那皇子一眼。
宋筱定定望着禦案,“小女能!”
皇帝沒心情,擺擺手,“朕意已決,不必再議。”
宋筱:“陛下!”
皇帝冷冷警告:“再敢求情,朕将你兄妹二人一同處置!”
姜氏趕忙捂住女兒的嘴,含淚叩首。
當晚,夫妻二人帶着宋筱搬出相府,尋了一處離宮闕較遠的宅子暫住,宅子小了,仆役少了,府裏氛圍冷冷清清。
……
離宋應然施以杖刑的日子越來越近,姜氏成日恍恍惚惚,宋丞相大病一場,卧床不起。
家中瑣事全落在了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宋筱肩上。
楚嵇攜了一筆銀子來到皇城開設酒樓,偶爾會到宋府坐坐。
兩人在府中涼亭入座,有風吹過,楚嵇将鬥篷摘下,罩在宋筱身上,宋筱搖搖頭,“你披着吧,我不冷。”
“你是女子,豈會不冷。”
宋筱淡淡一笑,笑有苦楚。
看她愁容,也知她在為宋應然擔憂,楚嵇寬慰道:“筱兒,宋兄吉人自有天相,你和伯父伯母不必太過擔憂。”
楚嵇說的時候,都覺話語空泛無力,“船到橋頭自然直。”
宋筱搖搖頭,“但願吧。”
月上中天,一路人馬緩緩駛入都城,為首那人驅馬而來,一身鋒芒掩蓋在蕭風中,年紀尚輕,卻褪去了不羁和青澀,沉澱出成熟底蘊,玄黑寬服在身,獵獵生風。
獠牙面具遮臉,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和距離感。
迎接的鴻胪寺官員上前作揖,“裴大人舟車勞頓,陛下特讓我等在此恭候大駕,為大人洗塵。”
裴隐跨下馬,還禮道:“大人客氣了。”
寒暄過後,一行人入住皇家驿館,安排妥當後,商定了入宮面聖的時間。
稍許,裴隐換好便裝,走進皇城街巷,輕車熟路。
宋筱沐浴後,伫立銅鏡前,凝睇後腰左側的小痣,久久愣神。
這顆痣很小,連姜氏都沒注意到,她甩甩頭,披上鬥篷往內寝走。
自打有記憶起,後腰上就有了這顆痣,可姜氏還是沒有印象,說明這痣不起眼,難道世間會有這般巧合的事,莺啼的妹妹恰好也有一顆痣?
讪讪一嘆,準備就寝,倏然聽得一陣細微聲響,聞聲望去,是格子窗的方向。
美眸忽閃,抽出牆上長劍,靠近窗棂旁,“誰?”
窗外響起丫鬟的聲音,“小姐可要奴婢換水?”
宋筱推開窗棂,“不必,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奴婢為小姐守夜。”
“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喚你。”
“好。”
宋筱合上窗棂,額頭抵在窗縫上,露出一截白皙後頸,背影在燭光下甚為寂寥。
忽然,耳尖一動,聽得窗外傳來窸窣聲,她再次推開窗棂,冷冷看向游廊盡頭。
游廊盡頭站着一人,似笑非笑道:“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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