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這一刻,百裏颦的內心想法是,完了,這人要找我單挑。
男性與女性在體能上本就有着與生俱來的天差地別。
李溯動手的樣子,她也見過。
贏不了啊。
百裏颦想,早知道就不胡說八道了!
她試圖用目光向周圍人求救,卻發現連同宋艾琳在內,大家都用複雜的眼神看着這邊。
百裏颦還沒太明白是為什麽,值得慶幸的是,校內廣播及時響起。
班級家長會結束了。
百裏颦松了一口氣,趕忙挽住宋艾琳的手臂,大家一起回教學樓去。
百裏慎拿着一堆老師發的文件紙出來,見到百裏颦,先又驚又喜地拉住她:“百裏颦你可以啊!怎麽考的年級第二?靠!打小抄?!還是送了禮給閱卷老師?”
百裏颦猛地推了他一把:“我認認真真自己考的。”
百裏慎頭一次給人開家長會,回頭看了眼,發現其餘家長都圍在羅斌旁邊,他樂了:“我要不要也去找你班主任單獨聊聊?”
結果百裏颦不領情:“你趕緊回去吧。”
他們沒打算主動找班主任談話。
但是。
羅斌正應付着家長們,突然間想起什麽,踮起腳在人群中張望了一圈,看到百裏颦時立即快步走了過來。
“百裏颦!”他喊道,“可以麻煩你和你叔叔一起來下辦公室嗎?”
羅斌泡茶途中,百裏慎沒忍住偷偷跟百裏颦說了句話。
“我上次跟班主任老師面對面,”他說,“還是我退學的時候。”
趁着羅斌背對着這邊,百裏颦毫不客氣,推了一把他的肩說:“你給我老實點。”
等羅斌一轉身,百裏颦又立刻恢複了十二分的微笑,主動上前接過茶水:“謝謝羅老師。”
“客氣了,”羅斌也不兜圈子,坐下就開門見山道,“百裏叔叔是百裏同學爸爸的兄弟?”
百裏慎回頭看了眼百裏颦,她朝他抛去“你回答啊”的眼神,于是百裏慎這才點頭:“我比她爸小幾歲。她爸生了病,很多年了,不太方便來。我嫂子工作也比較忙,所以就由我代替來了。”
“噢,原來是這樣。”羅斌若有所思地點頭,“百裏颦是這個學期才轉學過來的,說實話,她的成績是比較讓我驚喜的。她三門主科有短板,但是文綜是真的不錯。一般學生呢,可能是不會考慮這麽遠的。但是百裏這種優等生,所以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想考的學校,或者什麽目标?有沒有什麽理想?”
——你的人生理想是什麽?
突如其來的問題像箭從顱骨一側刺入,再從另一端延伸而出。
百裏颦望着班主任老師平和而安靜的臉。
她的視線在無意識地顫抖,身旁的叔叔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長久過後,百裏颦将視線錯開。
“沒有,”她緩緩地牽引起嘴角,微笑着看向老師回答,“我還沒有想好。”
百裏颦。
混進實驗中學,在成績優勝嘉獎的宣傳欄裏看到這個名字時,喬帆臉上沒有表情。
期中和期末這種正式考試,學校總會進行後續的一系列嘉獎。但是,喬帆從沒有想過,那個百裏颦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她本該和他們一樣的。
永遠熱烈,永遠狂躁,永遠充滿力量,永遠不會放棄戰鬥。
後來,喬帆還時常想起她和百裏颦争吵的那一天。
被背叛的痛苦沖昏了她的頭腦。喬帆沖上前去,一耳光朝百裏颦扇過去。她把她推翻在地實施痛毆。百裏颦一次也沒有還手,只是不斷被打得偏過臉去,随後卻又重新直視她的眼睛。
在旁人看來她們是無可救藥的問題學生。但在身為當事人,喬帆知道,她們是朋友。和這世界上其餘的女孩子一樣,她們也有自己信賴的朋友。
曾經她們也會談起,未來有什麽目标,想變成什麽樣,人生理想是什麽。
在那時,喬帆與許多不良少女一樣,目光短淺得看不到那些。但百裏颦卻不同。
“喬帆,”百裏颦的臉上帶着一種安于現狀卻捉襟見肘的笑,“我想——”
記憶裏因詫異襲來的嗡鳴浩浩蕩蕩将句尾那個詞蓋過,喬帆錯愕而茫然地看向友人。百裏颦的神情有幾分悵然若失,眼神裏卻鋪陳着摻雜悲傷的堅定。
“颦……”她輕輕地發出一聲嘆息。
那一刻,傾聽百裏颦想法的喬帆無言以對,心裏充滿了悲傷。
後來,喬帆孤身一人去上職高。
惡習修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和中學時一樣,她仍舊習慣和同類待在一起,但偶爾面對老師下發的功課,稍微也會停頓、髒話連篇、不屑地撇過頭,然後老老實實開始做。
因為她時常會想起百裏颦的眼神。
比他們都先一步成熟起來、奮力向前奔跑、卻又被烏雲重重疊疊覆壓着的眼神。
時至今日,喬帆已經為當初和她争執而後悔了。
她将目光從宣傳欄上抽回,把沉郁的空氣擠出肺泡,正要朝前邁開步子,卻被突如其來出現的人擋住去路。
家校交流日這種事,和孟修半點關系都沒有。
父母早年離異,各自建立新的家庭,又沒有其他親近的親戚。孟修早已是被舍棄的存在,只作為一個收款賬戶出現在他們的世界中。
其他人或許沒有他相貌好看,又或許不像他那麽精通打架,但至少他們都有來參加這種場合的家長。
今天是恒星落單的日子。
孟修原本是打算溜出校園消磨時間的。
但他卻在學校裏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熟面孔。
喬帆回過頭時,恰好與他四目相對。她不耐地咂嘴,孟修則嗤笑一聲,權當作與初中好友久別重逢的問候。
月考前整理考場,百裏颦把課桌理所當然地推給李溯,随後抱起手臂,用審視的目光盯着他說:“這一次,我一定會在你上面的,你知道吧?”
李溯被塞了本該屬于她的任務,卻沒有怨言,也不感到生氣。
他徑自幫她搬,順帶無可奈何地敷衍道:“知道了。”
成績公示,李溯穩居第一,百裏颦緊跟其後。
分差比起上次甚至還有所增加。
百裏颦感到難以置信,當天晚自習後一邊用力過猛地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跟宋艾琳滔滔不絕痛罵:“肯定是因為我排練舞臺劇去了!這不科學啊!李溯那種XX!”
宋艾琳既擔心她的牙龈健康,又認定百裏颦讀書讀到走火入魔,拍着她的後背火上澆油:“你排舞臺劇的時候,李溯大概也沒在讀書的。”
“我不管!”百裏颦激烈地回頭,強行自欺欺人說下去,“他肯定背着我們,每天在宿舍偷偷挑燈夜讀到淩晨兩三點。”
而與此同時。
男生宿舍的水房裏,李溯一身睡覺時才穿的白T恤加七分褲的打扮,拎着牙杯和牙刷回寝室。
冉志因剛上完洗手間,一把攬住他脖子道:“今晚要不要一起王者峽谷見啊?!”
他面無表情去推友人,語氣沒有起伏地回答:“我要睡覺。”
李溯向來是說睡就睡。還沒到熄燈時間,剛往床上一躺,他就不再動彈了。
其他同學剛從水房回來,本來還扯着公鴨嗓千回百轉唱着《病名為愛》,剛進門發現:“啊,李溯又這麽早睡啊?”
“別說了,每天十點準時上床。我小學的時候生活作息都沒這麽規律……”
“就睡着了?!卧槽!裝的吧?”接下來是冉志因的大呼小叫,“溯寶寶!起來陪冉兔兔一起開黑啊!”
“沒辦法,第一名跟我們用腦系統不一樣嘛。”
李溯其實沒睡着,但也沒打算暴露。他阖着眼皮,靜靜地,毫無理由想起百裏颦在看到自己成績時那張僵硬的臉。
他不由得擡起嘴角。
考第一從未像現在這樣有趣過。
考試好不容易結束,元旦晚會的節目選拔便順理成章提上議程。
百裏颦的排練歷程幾乎沒經歷任何挫折。
也不是說她的演技有多麽精湛,主要還是角色太過簡單。
在選拔會前一天早晨,王璐突然來到百裏颦桌前說:“你做一下準備,下午我們去租服裝。”
百裏颦正在收拾書,有些驚訝地問:“去外面?”
“嗯。”不愧是班長,其餘同學找羅斌請假時無一例外要軟磨硬泡,但對她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假條下來了。你、我還有李溯一起去。”
前桌的李溯聽到自己名字,回頭時目光中稍稍帶着質詢。
王璐坦蕩地回答:“因為下午要耽誤課,你和百裏成績比較好,影響應該比較小。沒問題吧?”
雖說這個理由似乎有些別扭,但李溯想了想,最後也沒發表什麽異議。
中午在食堂排隊時,了解了情況後,宋艾琳若有所思地開口:“感覺這倒是印證了那個傳言呢。”
“什麽傳言?”百裏颦心不在焉搭話。
“班長喜歡李溯。”宋艾琳說。
聞言百裏颦險些嗆到,咳嗽了兩聲才回話:“你說什麽?”
“也只是傳言啦,”宋艾琳說,“畢竟是那個班長嘛。”
王璐這個人,總是戴着厚厚的眼鏡,作為班長,老師說的幾乎不假思索就會照辦。她也不太笑,習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做事說話都不太顧及他人面子。往好聽了說,也算是直來直去;說難聽點,就是不茍言笑、不會看氣氛。
這樣的王璐怎麽可能喜歡上自己班的男同學?
更何況還是李溯。
不過,這個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雖說是捕風捉影,但也也算有跡可循。
王璐在班級紀律上向來是公事公辦,連睡她上鋪的同學上課遲到個五分鐘,她也是鐵面無私,直接登記名字。
但對于最多時一禮拜能逃掉四分之一課程的李溯,王璐卻屢次三番遺漏扣分,或是忘記上報老師。
而且,別的人違紀。她有時候記錄了也懶得通知到位,但李溯缺交個幾次作業,她次次都會親自到他座位旁邊,耳提面命麻煩他給個面子。
出去租服裝的只有李溯、百裏颦和王璐三個人。
百裏颦夾在李溯和王璐中間,腦海裏不知為何一直在回蕩一句歌詞。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還好舞臺服裝租借店離得并不遠,很快他們便到了店裏。
王璐的工作能力着實沒話說,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她拿出記事簿與老板核對服裝,給金魚穿的服裝是一條金色的連衣裙和金色披風,乍一眼看很誇張,但的确很适合舞臺。
李溯單手拎着一袋道具,百裏颦也提起服裝,王璐最後挨個在筆記本上的項目後劃勾。差不多也到了打道回府的時候。
其實難得出來一次,百裏颦還是想到處轉轉的。不過這回畢竟是和班長一起,還是不要得意忘形的好。
李溯拎着道具,偶然間掃到她的眼神。
班長還在櫃臺用班費繳錢。李溯忽然擡起空出來的那只手,用力揉了揉百裏颦的頭。
百裏颦兩手都拎着服裝,還不了手,只能用腳踢他。
結果轉過身來的王璐恰好看到這一幕。
在大部分同學面前,百裏颦是維持着大家閨秀形象的。
猝不及防被看到真面目,所幸她反應快,立刻站直身子賠笑說:“我們鬧着玩呢。”
王璐也沒再提,只淡淡瞄了他們一眼。然後,她說了一句出乎他們意料的話:“時間還早,我們去轉轉吧。”
不敢相信。
那個班長竟然主動提出正課時間一起在校外逗留。
那還等什麽呢!
“不過,男生和女生應該要去的地方不同吧。”王璐有些突兀地看了眼手表,“我們一個小時後在這裏集合。”
李溯和百裏颦還在這突如其來的展開中恍惚着,王璐已經将計劃敲定。
她保持着那種看不出情緒的平淡表情,突然挽住百裏颦的手臂。
百裏颦感覺自己好像手臂上架了一把柴刀,一動也不敢動。
“百裏颦,”王璐仿佛盡全力在表示友好,但卻笨拙得令人驚恐,“去逛逛精品店吧?我們倆。”
百裏颦感到毛骨悚然:“唔……可以呀。”
王璐又小心翼翼回頭,确認了一眼李溯不在看這邊。她努力地湊近了些,說:“我想請你幫我給別人挑件生日禮物。”
“別人?”百裏颦往後挪開臉問,“是男生?”
只見王璐面色凝重,她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遲緩而用力地把頭栽下去。
她點頭,并回答說:“是男生。”
說是百裏颦幫王璐挑禮物,但事實上,像王璐這種有主見的人,百裏颦根本不需要主動發表觀點,只用面對她挑好的東西給出YES or NO的判斷就行。
最後,王璐挑了一瓶男士香水。
在櫃臺,在店員打包前,她還特意買了卡片,寫了幾句話塞進去。
回去以後,比起這件事,元旦的節目選拔更加迫在眉睫。
正式表演前,他們最後排練了一次,然後全員換上衣服。
說來倉促,金魚的服裝,直到表演當天,百裏颦才第一次穿上身。
金色的連衣裙,金色的披風。要是她再戴頂王冠,手裏拿個聖劍之類的,估計就能直接去玩皇室cosplay了。
負責化妝的是陳欣怡,平常她自己不化,但操練起來,卻還是像模像樣的。
這麽久來的辛苦努力,全都只看今天的結果。大家都多少有些緊張。
尤其是冉志因,開始前上蹿下跳,不停地問百裏颦:“怎麽辦,要是我跑過舞臺的時候摔倒怎麽辦?”
“沒準摔了喜劇效果會更好。”百裏颦客觀地回答。
“你別咒我!”他罵。
事實上,他們倆可以算是壓力最小的了。
畢竟其餘人的表演比他們複雜得多。
百裏颦坐在後臺的道具上,目光總有意無意落到王璐那邊。
班長究竟喜歡誰?
毫無理由,連日來,她在生活的空隙總會突然想起這件事。
節目選拔是全校公開,百裏颦撐着側臉,能聽到紅色的幕布外傳來陸續入場時老師同學們交談說笑的聲音。
李溯肯定也來了。
百裏颦忍不住又想起宋艾琳說“也只是傳言”時微妙的表情。
與我無關。
與我無關。
八卦的角色有宋艾琳一個就夠了。
百裏颦是名門大小姐,不會對同學間亂七八糟的青春戀愛感興趣。
她用這樣的咒語強行壓下胡思亂想。
總覺得今天有點不舒服。
4班的大家都在等待,舞臺劇雖然工程量大,但門檻比較低,所以準備的班級并不少。相反,舞蹈這一類技術性的節目就稀缺起來。
輪到胡姍她們班了。胡姍和幾個伴舞的女生穿着長袖飄飄的古裝,盤起的長發上也簪着精心制作的步搖。從後臺人群中走過時,她微微昂着頭,高傲美麗得叫人難以直視。
冉志因似乎想和發小說聲“加油”,但對方沒留下半分側目,就這麽直截走了過去。他擡起的手也只能悄然放下。
王璐及時站到他們跟前,拍拍手說:“還有三四個節目就到我們,大家放松心情,盡力去做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鼓舞士氣,她臉上慣常冰冷的表情,今天似乎也柔和了些。
百裏颦松了一口氣,抱着披風起身,準備去上個洗手間。
後臺光線暗,大家的注意力都齊聚在舞臺上。百裏颦直到走進洗手間,轉身時才偶然從鏡子裏發現,她金色的裙子後邊沾了一塊血漬。
來例假了。
什麽時候來的?!
百裏颦差點在體藝館的女洗手間尖叫出聲。
等下就要上場了,她居然,在這種時候,來例假?!
“怎麽辦”三個字翻天覆地席卷了百裏颦的腦海,她幾乎要五體投地趴倒在地。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她只喪氣了短短幾秒鐘,就立刻想起聯系朋友幫忙。
好在今天看節目,大部分人應該都帶了手機。
百裏颦毫不猶豫找到宋艾琳的號碼打過去。
樂小可那種膽小的個性,手機每次都是上交的。
聽着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在耳邊旋轉,百裏颦賣力地咽着唾沫,心中期待接通,卻遲遲沒有如願。
第一次沒通,那就再打第二次。
足足打了四次,電話才被接通。那頭的呼吸聲剛傳來,百裏颦就飛快地開口:“艾琳,艾琳,幫幫我,你帶衛生經沒有,我突然來例假了!”
節目也許已經輪到他們前一個,百裏颦心急得沒有時間猶豫。
然後她聽到聽筒那端傳來男生幹燥而關切的嗓音。
李溯說:“你現在在哪?”
沒有遲疑,沒有多嘴,也沒有把麻煩推脫給其他人。他只是這麽問了,然後很快出現在她眼前。
仿佛他自始至終都在等待她的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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