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雛祭

“後日下午主殿和白鷺殿下她們會登門拜訪，還望通告。”

将木盒塞到燭臺切光忠手裏後，傳達完信息的別人家的山姥切就轉身離開了，燭臺切光忠在後面叫了他幾聲都也沒有回頭。

“沒關系的光忠，收下吧。”

聽見動靜的大和守安定從後面繞了上來。

“那個家夥我認識，是主人朋友家的近侍。”

“這只的脾氣也一樣糟糕呢。”

燭臺切光忠嘆息着，一副麻麻特有的憂愁。

“……”你管好本丸裏那只就夠了！

并不想搭話的大和守安定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打開了對方送來的木盒。代表着天皇天後的宮廷人偶一下子就映入了眼簾。

“還真是華麗啊……”

人偶身上精美的服飾讓大和守安定不免感嘆了起來。

“不過她們送這個做什麽？”

“大概是為了雛祭吧……啊，後天不就是三月三嗎！”

燭臺切光忠沉吟着摸了摸下巴。

“這樣一來得要準備散壽司飯啊。還有花壽司，櫻花糕，粘糕餅，米餅，白酒，蛤蜊湯，新鮮的魚類海産……”

一邊伸出手指比劃着，一邊清點着所需食材。燭臺切光忠面色凝重的決定晚些時候去萬屋緊急采購一趟。

“那我先把這個拿進去了？我記得擺上就好了對吧？”

大和守安定捧着盒子問道。

“本來應該是挑選吉日進行布置的，但現在已經沒那麽多的時間了。”

看着大和守安定并不是很懂的樣子，燭臺切光忠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記住不要一次擺完，也不要留到節日前一天再布置。”

“……”

總共也就兩個人偶，一天擺一個總行了吧。

找到了來閑來無事的清光做幫手，為了防止自己出錯，大和守安定還特地請教了本丸裏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哈哈哈，這個爺爺我知道哦，是桃節吧？”

三日月宗近笑哈哈的打量着大殿裏已經擺放好的天皇人偶。

“最開始還只是流行在貴女間給人偶換衣服的游戲呢，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哈哈哈……”

“好空啊……”

一旁的加州清光皺着眉頭當打量着面前七階的紅布架子——他們手中的人偶只夠擺滿一層。

“雖然奇數比較吉利啦，但是只擺一層是不是太少了點？”

“沒辦法，畢竟我們提前兩天才知道，現在準備已經來不及了。”

大和守安定望着空蕩蕩的架子，決定明年一定統統補滿。

“這種事情交給我們粟田口就好了~”

加州清光的肩膀一沉，回過頭就看見亂藤四郎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像是早有預謀的，笑嘻嘻的從身後捧出了次郎太刀和不動行光的小型人偶。

“這是之前給大将做的玩偶，本來想做完全刀帳再放出來的，但現在看來已經能夠派上用場了呢~”

“把玩偶的衣裳換一身的話，完全就可以充當雛祭人偶了~”

“哇哦，好厲害！”

清光打量着對方手裏小巧的人偶，那發型和表情精致的堪稱可愛。

“有我的嗎？”

“啊，有哦~安定的也有呢~”

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亂臉上的笑容莫名放大了些。

“但請不要亂戳哦，手和腳雖然可以小範圍的移動，但是刀是拔不出來的。”

“哦……”

加州清光悻悻的收回了手，聲音聽上去有些遺憾，但下一秒他就打起了精神。他一邊拉着安定，一邊嚷嚷着要讓亂帶他們參觀。

亂這次到十分幹脆的順了他的意。他大大方方的把他們領到了一件小茶室，裏面粟田口派的短刀們正在分工明确的趕制着玩偶服裝。

亂小心的繞過坐在地上趕工的兄弟們，從最裏面的櫥櫃的第二層取出了一個大盒子，然後從裏面翻出了只穿着紅色兜裆布的清光人偶和穿着白色兜裆布的安定人偶。

“……所以那一盒子裏的都是兜裆布的大家嗎？”

大和守安定的眼神死了那麽一秒。

“還真是騷氣啊，清光那個家夥的兜裆布……我說你們好歹給圍條圍巾吧。”

“因為做衣服的話很麻煩啊~現在不是正在趕制嘛~”

亂吐了吐舌頭，樣子可愛的讓人忍不住原諒他的一切過錯。

“糾正一下，那兜裆布其實就是你們的圍巾，因為那樣綁着配套方便且不容易掉落，其他人偶可都還是裸着的呢。”

“……你讓我從此以後如何直視圍巾這種東西。”

大和守安定捂着臉發出了呻|吟。

“兜裆布的我也很可愛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清，加州清光迅速的接受了兜裆布的設定。他仔細地打量着玩偶，啧啧驚奇的上下翻看着。

“指甲油塗得居然還挺精致的！”

“啊，化妝方面和細節上色都是我負責的哦~”

亂一臉的自豪。

“能得到真身的認可還真不錯。”

“說起來，所需要的人偶最多十五個吧？”

大和守安定環視着正在趕工們的粟田口們，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天皇天後，三個宮女，兩個大臣一個随從，五個樂師，三個仆人……”

“該如何分配呢？”

“啊……這麽快就意識到了~”

亂将食指抵在唇上，笑容壞壞的。

“這就是我們粟田口內部決定的事情啦~”

*****

鑒于一屋子都是粟田口的刀，武力逼迫并不現實。沖田組最終賄賂了亂一個月的零花和兩個星期的馬當番。

消息走漏後，粟田口派的房間更是空前的熱鬧。

一天下來，博多抱着小山高的小判笑的一臉癡漢。

最先被擺放上的是第一層的天皇天後的人偶。

為了保持畫風一致，大家并未擺上別家審神送來的人偶，而是擺上了穿着天皇服裝的一期一振人偶，和穿着天後服裝的三日月宗近人偶。

一期一振的人偶是再刃之前的樣子，個頭似乎比一旁的三日月宗近還要高上一點，長長的頭發被綁在了腦後，表情嚴肅的令人望而生畏，渾身上下充滿了天下一陣的霸氣。

相比之下三日月宗近的人偶就要柔美很多。一把扇子掩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微眯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隐隐還能看見其中金色的月牙。

淺玉突然覺得自己粟田口派充滿了共鳴——

這兩人簡直配一臉沒有絲毫的維和！

亂在一旁悄悄地打量着審神者，見她似乎很滿意後也放松了心情。

這兩個位置本應由唯二的兩位實裝的天下五劍來擔任的，但奈何粟田口是掌握一切的最大BOSS，所以粟田口派的最高傑作一期一振必須擔任天皇人偶，這沒得商量！

至于三日月宗近……他最美了不是嗎？那副暗含着三日月的眸子被上色出來的時候，就連亂都忍不住吐槽一句連人偶都要欺壓別人的顏值，當天後顯然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好吧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相比之下數珠丸恒次太好說話了_(:3」∠)_

幾個小時後被擺上的第二層的，是三名手執酒杯及酒壺的宮女人偶。

本丸裏剛好有三個酒鬼。按照身高來排分別是次郎太刀，日本號和不動行光。

為了保持妝容的統一，亂藤四郎友情給不動行光和日本號的人偶描了次郎那種妩媚的眼角紅，順便都把頭發像宮女一樣用絲帶绾在了後面。

高的坐兩邊，矮的蹲中間……嗯，別說，那畫面真是有點美。

——以及并上述句式并非反語。

擺好兩層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淺玉被催促着回了房間睡覺。等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人偶已經擺到了第四層。

第三層是演奏樂器的五人樂隊，分別由歌仙兼定，小狐丸，江雪左文字，笑面青江和被從天皇位置上擠下來的數珠丸恒次擔任。

表情的話，尤屬歌仙最為陶醉，青江最為迷醉，江雪最不高興。

不算歌仙的話，總體來說是一支發量可怕的隊伍呢。

大概也能算是十分風雅的組合……？

淺玉才将風雅二字感嘆出來，并未上榜的好不容易才勉強壓下火氣的和泉守兼定就炸了——

“這絕對是黑幕！黑幕！”

看到了淺玉，一旁沒有上榜的和泉守兼定一下子就炸的更厲害了。他瞬間掙脫了堀川，一臉不服氣的拿着自己的人偶就往淺玉眼前湊。

“我這樣的強大帥氣又流行還擁有衆多fans的刀居然落榜了！主公您快評評理！”

“抱歉，兼先生太過激動了……”

趕在淺玉求救前，堀川國廣及時拉開了和泉守兼定。

“兼先生別鬧主公。”

堀川國廣的聲音溫和極了。

“是因為兼先生的人偶太帥氣了，被我忍不住留下來了。”

“啊啊，原來如此，堀川都怪你！”

“是是……但是兼先生太帥氣了所以沒辦法啊。”

……

……

目送着堀川國廣把和泉守兼定拐走出陣了。松了一口氣的淺玉才将目光放上了架子的第四層。

第四層擺着的年老的大臣和年輕的大臣。分別由莺丸和鶴丸的人偶擔任。

莺丸的人偶被加長了頭發，微卷的長發配上平安京時期的大臣服別有一番風味。而一旁的鶴丸……也不知道是不是帶入了個人印象，淺玉總覺得那人偶硬是把正經的官服穿出了一絲松松垮垮的不正經的味道。

……算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經的刀_(:3」∠)_

這次是按年齡來選人的嗎……？淺玉好奇的想着。

這麽說來的話莺丸的确是最年長的。但是最年輕的……怎麽說也不可能是鶴丸啊。

但看了看鶴丸人偶身上略微寬大的衣服……淺玉真心覺得，和泉守兼定其實是在第四層被擠掉了。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_(:3」∠)_

鶴丸和莺丸的人偶中間擺放着菱形的粘糕和彩色的米餅，出自燭臺切光忠手下的它們顏色絢麗秀色可餐，把還沒吃早飯的淺玉有些看餓了。

當天的早餐也并未讓人失望，雖然因為明天才過節所以沒有散壽司飯，但畢竟是光忠出品——讓人忍不住心懷感激的美食。

之後淺玉這邊跑跑那邊轉轉，再然後就是時不時的到大殿來圍觀人偶的擺放。像個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幾乎每把刀劍都感受到了她的興奮和喜悅。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超級開心！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午，第五層才被擺了起來。

第五層的三名仆人分別是正常版“您要我等多久我就等多久只要您還回來接我”的長谷部，跪坐着一臉謎之紅暈“主人你想幹什麽都好”的長谷部，和真劍爆衣表情兇殘的“主要你死你必須死”的長谷部……

本來還一臉期待的淺玉，表情突然變得難以形容了起來。

肩膀突然突然一沉，受到過大沖擊還沒回過神來的淺玉一回過頭就看見了彎着腰将下巴擱在自己肩膀上的鶴丸國永的大臉。

“吓到了嗎？”

他一臉不知死活的問着。

……

……

好在這是擺錯了的——惡作劇的鶴丸被叉了出去并被取消了晚飯的天婦羅。

除了正常版的長谷部被留了下并被扒光換上了仆從的服裝外，另外兩個被換成了溫柔似水的大和守安定和熱情如火的加州清光。

——不知為什麽，看着他們拿着內番農具和掃帚的樣子，反而覺得畫風一下子正常了起來。

等到晚上的時候，第六層和第七層也陸續被擺滿了小型的家具和牛車之類的交通工具。人偶架一下子就滿滿當當的了。

淺玉好奇的打量着其中小巧精致的梳妝臺，上面的鏡子模模糊糊的照映着她的樣子。

“大将喜歡的話，我們可以讓一期哥做一個大的給主上哦！”

粟田口的能工巧匠們在一旁說着誘惑至極的話語。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淺玉沖他們搖了搖頭。

“不需要啦。”

她将手掌撫上了心髒，沖着他們露出了非常可愛的笑容。

“這裏，已經非常滿足了。”

*****

三月三日的清晨，淺玉是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吵醒的，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她就被亂藤四郎和次郎太刀扒出被窩的。那兩個家夥分工明确的上來一陣就是梳洗打扮。

淺玉配合的被擺弄了好一會，才發現是兩天前绫姐姐她們随着人偶一起送來的振袖。

難怪穿了這麽久啊……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想到。

等到差不多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次郎太刀抱到了等身鏡的面前。

鏡子裏的女孩穿着粉色碎花振袖，被精心盤起的頭發綴着粉嫩的絹花，即便被靈紙遮蓋了半張臉也看上去十分可愛……

——诶，等等，這靈紙是怎麽回事？

大約是眼睛的位置不知何時被人用黑筆畫上了兩條彎曲的線條，像是卡通人物那種笑眯眯的眼睛。

——啊，這麽說起來似乎還看到了疑似眼睫毛的線條_(:3」∠)_

雖說不影響視野，但看上去實在是太奇怪了……淺玉用手擦了擦，有些沮喪地發現竟然擦不掉。

“早上我們來您房間的時候正看見鶴丸殿下鬼鬼祟祟的往主上臉上畫東西。”

“雖然他極力辯解說想讓主上看上去更開心一點，不過放心，我們已經把他送去手入室了。”

“……”

淺玉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手入室看看鶴丸。畢竟過節的時候還被揍進了手入室實在是不太好。

注以靈力，她很快就将對方手入完畢了。

面對惡跡斑斑的鶴丸，淺玉憋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話。

“……我又不瞎。”

“我知道啊，可是眼睛那裏老是少一塊好奇怪啊”

他笑嘻嘻的。

“我也想看你笑起來的樣子啊。”

“沒辦法擦掉了嗎……”

她頗為郁悶的問着。

“沒辦法哦，我專門去買了那種特殊筆。”

“不過要是你親我一下我就告……”

鶴丸國永一臉得意擡起眼，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眼前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取下了靈紙，那雙鴉羽般的眼瞳安靜地凝望着他，因為他突然中斷的話語而小小的“嗯？”了一聲。

當那雙眼睛注視着你的時候，沒有人能夠率先移開視線。

——幾乎連呼吸都随着聲音被一同奪去了。

看着我呀，看着我呀。

那雙眼睛這麽說着，亦或是被注視者在內心獨白。

既像是恩賜又像是詛咒。

“你、你怎麽突然就取下來了！”

艱難的移開視線，心率失衡所帶來的驚吓讓鶴丸國永的聲音不受控制的變大了。如果他真的是鶴，大概翅膀都已經炸了起來。

“弄髒了就沒法戴了啊”

少女疑惑的看着他，話語間帶着天真和理所當然。

“而且大家，都是好人啊。”

她這麽說的時候眼睛忽閃忽閃的，長而密的睫毛像是最細密的鳥羽，潋滟着溫暖而柔軟的目光。一下子将那張可愛的笑容放大了千百倍。

這讓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鶴丸國永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這樣的笑容他一點都不想跟別人分享。

可還沒等他找出清理工具哄着審神者把靈紙戴回去，等不及的亂和次郎就推門而入了。

他們一邊驚豔的把審神者摟摟抱抱了好一頓，一邊興奮地嚷着要給審神者化妝讓大家都大吃一驚，最後在出門前倒也沒忘記回頭給他豎了個“幹掉漂亮”的大拇指。

鶴丸國永：……_(:3」∠)_

他什麽也不想說。他心好累。

讓他一個人躺在地上靜靜。

*****

亂和次郎最後還是沒有給淺玉化成妝。

他們本打算先試個眼角描紅的那種眼妝的，結果亂才描完一邊就被睜開眼的淺玉煞到了。

——帶着魅惑的紅色把那只眼睛襯得太黑太亮了。

亂拿着筆定格了幾秒鐘，然後紅着臉給她擦幹淨了。

明明以前不覺得啊，主人長得真是太危險了。

本來還想再給塗個胭脂上個口脂什麽的，最後統統化完又卸掉了。

——真是的，小、小孩子化什麽妝。

——對嘛，小孩子才不要化妝……！

默默在心裏重複了幾遍，亂勉強說服了着自己。

花了半個小時适應了那張臉的亂整理好心态，元氣滿滿的拉着次郎和坐在對方手臂上的淺玉去給大家送驚喜了。

大家怎麽想的，淺玉不知道。但她知道她這一天過得真的很開心。

早上跟着石切丸測運勢，得到了大吉的簽。

下午的時候跟着大姐姐們去舉行放流人偶的活動，大姐姐們特地換上了巫女服陪她舉行了鄭重的儀式。紙繪的人偶投入河中，在底座由長輩寫上祝福的話。

晚上的時候回去看了漂亮的煙花和燈火夜櫻。

——超級棒的一天呢！

玩了一天的淺玉早早的回屋去睡了，而大和守安定則拉着加州清光在十二點之後把架子上的人偶們統統取下收進箱子裏。

“幹嘛收的那麽急啊……”

清光打着哈欠，一副困得要命的樣子。

雖然一直這麽抱怨着，但當初被這麽要求的時候他卻也沒有拒絕。

“擺放時間過長據說會影響婚嫁的。”

安定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的把人偶取下，整理平整後妥善的放入了箱子裏。

“哦哦，那要趕緊收起來，不然主人會嫁不出……”

清光說着突然頓住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小型梳妝臺，心裏一陣不是滋味。

主人雖然看着還小，但人類啊，眨眼之間就會成熟長大了。也不知道将來會便宜哪個讨厭的家夥……

這麽想着，清光就覺得手臂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一點都不想收拾了！

“喂，動作麻利點！”

已經清理完前兩層的大和守安定不滿的催促着，手裏捧着東西的他拿腳踹了踹他。

“清光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當柱子的啊！”

清光立刻應答。他仔細打量着安定，在發現對方神色如常甚至還有一點點不耐煩的時候，他突然更加郁悶了。

“安定你都不會感到生氣，可惜或者不甘心嗎……”

毫無幹勁的靠在架子的邊緣，他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自己的人偶。

“主人那麽單純，那麽可愛，還會摸着我的頭誇我漂亮讓我感覺到被人愛着的滋味……”

“我啊，只要一想到主人有一天會嫁人就感覺好糟糕……非常非常，恨不得現在就砍掉那個男人！”

他呲着牙，氣鼓鼓用手指做刀虛劈了兩下。

“安定你呢？為什麽這麽淡定。你難道不在意嗎？”

“清光你廢話有點多哦。”

大和守安定看都沒看他一眼，他這邊剛剛把三個酒鬼宮女收好。

“在不在意又如何呢，主人的選擇我等無權幹涉。與其現在就将未來的困擾強加在身上，倒不如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再決定要不要舉起刀吧。”

他擡起頭沖着清光露出了一個笑顏。

“我保證一刀就能落首哦~”

“……安定你剛剛是變臉了對吧對吧！”

清光被對方狂氣的笑容吓了一跳，等再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轉過身開始收拾第三層了。

嘆了一口氣，清光也終于跟着收拾了起來。

“一開始聽說粟田口他們決定人偶角色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要包場了呢……沒想到啊，這次倒是意外的公平。”

清光将最底下的兩層飾物收好，動作麻利的挨個放進了箱子。

“粟田口派這次居然只占了一個一期一振！”

“大概是因為比起在短暫的重要時刻被擺放紅布上，更希望被主人時時刻刻捧在手裏吧。”

安定将數珠丸人偶的頭發用布包好繞着肢體纏了一圈，但打量着過長的布條，他又接着纏了一圈。

“雛祭上的人偶一年只能擺出來一次呢。”

“啊……真是狡猾。”

清光撐着臉戳了戳自己人偶的臉頰。

“我的人偶這麽可愛，一直躺在黑漆漆的巷子裏實在是太可惜了……啊，這麽一說根本不想收起來了！”

“加州清光！”

“是是，我就是這麽說說而已……”

人偶只剩下清光和安定沒有收起來了。一臉不情願的，他一手一個把自己和安定的人偶放在了箱子裏。

“下次一定要更早的把你們擺出來呢！”

“明年再見啦。”

他說着關上了箱子。

*****

[小劇場]

“在、在一起嗎……？”

面對眼前提出這種要求的青年，成年後的淺玉突然間開了一點竅——

“所以說、是像三日月和一期哥那一種嗎？”

“诶……？”

對方一愣。

“如果你是說夫妻刀……”

他還沒說完就被急于求證的淺玉打斷了。

“是像清光和安定那種嗎？”

“诶？”好基友竹馬竹馬？

“長須彌和蜂須賀那種？”

“哈？”這是恨不得打起來了吧……？

“鶴丸和一期哥那種嗎？”

“……”清楚本丸狀況的男人眼神死的看着她。

——我就問你多大仇？

“……不是。”

他咬了咬牙，一臉複雜的吐出了這麽兩個字。

“哦……”

淺玉乖巧的應了一聲，也不再做聲了。

——竅又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不是很粗長啊，雖然後面不少事情用一句話概括偷懶了2333

我·終·于·完·結·了·

別打我，畢竟是一時打了雞血之作，我當初根本沒想到我能寫這麽長。

能寫到現在全靠大家支持啦，預設的幾個梗早在黑鶴那篇前就用完了，現在的進程真的是想到一點能寫的可能就寫下來，有的時候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_(:зゝ∠)_

或許努力下去也是可以保持周更的吧，但作者君真的要滾回作業裏趕進度了，期末死不死就看這個月了

想到哪寫到哪的結果就是一路下來文筆都消失了，但萌度卻上升可怕的連我都不認識自己了。

一下子就扯了一大段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話呢……重要的話都快沒地方說了——

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很多時候都是靠你們的評論才讓我有了三百擴三千的動力。

你們都是我的小天使w

——超級，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