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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祝我親愛的兄長,幸福快樂。”男人的話讓崔惟佳愣住,好死不死選了個自家人,真是有趣。

崔惟佳挽着他一同走進,看着前方一臉驚訝的周言回,笑得張揚肆意,她看看他身旁地女孩,一身白色禮服,溫婉大方的長相,論姿色平平如常人,倒是一雙眼神,瘆人的慌,看着她陰沉沉地。

“宴池,我讓你正經一點,成天嘻嘻哈哈,過來,繼續。”一老人中氣十足地低吼,語氣裏倒沒有絲毫怒氣。

“爺爺,您身體越來越好了,這體力可以啊。”周宴池輕攬着崔惟佳走過去打招呼,儀式還在繼續,一旁的人卻都盯着兩人看,倒是搶了主人公的風頭。

“這位是?”一打扮貴氣的婦人溫溫柔柔地開口道。

“爺爺、叔叔、阿姨好,我是崔惟佳。”崔惟佳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聰明的開口,禮貌地問候。

“這是我朋友,大家好好看今晚的主人公吧。”周宴池一句話堵住了正欲開口的威嚴十足的中年男人,輕輕帶着崔惟佳站到一旁。

“你看,我陪你進來沒錯吧。”周宴池一副邀功地表情,眼神卻依舊冷淡,崔惟佳覺得有些好笑,只是“嗯”一聲作為回應。

儀式結束,衆人把酒言歡,崔惟佳一直跟在男人身邊,游刃有餘地同他和別人打招呼。

“哥,祝你和麥子幸福美滿。”周宴池和崔惟佳端着香槟一同祝賀,周言回的眼睛都泛着紅血絲,怒氣沖沖地直盯着崔惟佳,眼神裏有着說不清的警告,手裏的杯子正有碎掉的即視感。

“周先生訂婚快樂,麥子小姐,見到您很榮幸,初次見面,這條項鏈當作你們的禮物吧,希望你不要介意,宴池,能麻煩幫我取下來嗎?”崔惟佳不甘示弱地看了眼周言回,對他的态度裝作不知,這個麥子現在看倒沒有剛才的陰郁,聽宋青青提過,她自是認得崔惟佳,卻也裝作不知的模樣。

周宴池笑笑,覺得頗為有趣,裝模作樣地用最親昵地動作幫她取下來。

“麥子小姐,黑鑽石有很好的寓意,祝你和你的先生幸福。”說完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鑽石鏈子,遞給麥子,崔惟佳不屑地看了眼周言回,爽朗地笑着轉身朝大門外走去。

周言回不是不懂她眼神裏的諷刺,麥子捏了捏鑽石輕挽着她,笑着偏頭,“這真是個美人,宴池哥,這是你的女朋友?”

“即将是。”周宴池笑着點頭追出去。

“言哥哥,你看宴池哥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美人呢,我覺得這條比我的有意義,能麻煩言哥哥幫我戴上去嗎?”瞧着周言回陰翳隐忍地模樣卻裝作若無其事,依舊笑意款款,滿眼清澈。

“小姑娘,你等等。”周宴池跟着她一同出了酒店,笑得不可一世。

“小姑娘?我27了,還算小姑娘嗎?”崔惟佳回頭,眼淚都止不住了卻還是調笑的語氣。

“怎麽不算,哪有老姑娘會像你這樣笑。”周宴池看着她的模樣,從口袋裏掏出嶄新的方巾,替她擦了擦淚痕,沒上妝的臉,哭過了也毫無痕跡。

“也是。”崔惟佳也不扭捏,任他幫自己處理,反正對方無論如何也不算壞心。

崔惟佳不明方向地朝外走着,反正是人生地不熟,瞎走一會兒也并不算麻煩,周宴池跟着自己,她倒也不打算阻止,路過便利店買了盒冰淇淋,指了指他付賬就出去了。

“诶,你倒也不客氣。”周宴池追上來,手裏拿了同樣口味的冰淇淋,嘗了一口,一股奶精味令他有些不适。

“你跟着我這麽久,總得付點工資呀,一盒冰淇淋就夠了,你回吧,我不多留你了。”崔惟佳定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雙眉眼比他哥更多了幾分風流姿态,周言回是冷硬剛正的帥,他倒是棱角分明卻帶着潇灑的纨绔意味。

“那你盯我看這麽久,再讓我跟一會兒?”周宴池笑的張揚,沒有初見時的冷漠,多了幾分真心的歡喜。

崔惟佳不再搭理他,攔了輛車,周宴池跟着坐上來。

“麻煩這個地方。”崔惟佳記不住地名,這地方是她爺爺回國前給她的地址,是她爺爺當時老房子拆遷後特意回國購置的。

兩人一路上沒說話,周宴池一直望着窗外,沒搭理她,倒是崔惟佳一直打量着他,最後還是司機師傅打斷了她。

“到了。”

崔惟佳下車後又為周宴池拉開車門,“周先生,我們有緣再見。”

周宴池笑笑,合上了車門,一把拽住崔惟佳的胳膊。

“小姑娘,方便給我聯系方式嗎?我哥哥都訂婚了,我好像也該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

兩人僵持在路旁,崔惟佳有些累了,拿出手機存了他的電話,周宴池不死心,硬生生躲過去,撥了電話,自己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才讓崔惟佳離開。

崔惟佳一大早出門就看見周言回站在自家樓下,有些喪氣地回頭上樓,回家翻翻冰箱,竟然毫無食材,她不習慣叫外賣,就算叫了外賣員也不能上樓來,她還是得出去門口,所幸放棄。

恰好周宴池撥來電話,她看看時間,撥開窗簾看到他還斜靠在他的車邊。

“你們公司忙嗎?”周宴池在那頭被問的一臉懵,實打實的回答,“我不忙,公司忙。”

崔惟佳猶豫片刻,開口道。

“那你想辦法讓你哥哥從我家樓下離開,我就答應你一起吃午飯。”

五分鐘後,她就看到那輛車不見了。

看了看天氣,換了身舒适的長裙,配上一雙低跟皮鞋,只塗了紅唇便出門。

周宴池穿着淺色的長袖襯衫,站在昨天的路口,旁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小姑娘,中午好。”看到崔惟佳,笑着打招呼。

“不太好,我餓了一上午。”崔惟佳坐上副駕駛,對着正欲幫他關車門的周宴池清冷地笑笑。

“那正好,我請你去吃地道的當地菜。”

崔惟佳沉默,既然宋青青一個外人都聽過他家的事,他知道自己也不足為奇。

是一家裝修很低調的餐館,木色的設計很簡約卻很大氣,餐廳只有隔間,大廳沒有設置餐桌,空曠安靜。

“周先生,您訂的餐已經備好請這邊來。”

菜品很精致,果真是地道的中國菜,和自己爺爺做的一樣注重色澤。

“請問蔬菜是剛摘的嗎?”崔爺爺說過中餐是一項藝術,第一要注重菜的新鮮度。

“女士您放心,我們的餐品都是新鮮的。”服務員有些愣住,很快便微笑着回答。

崔惟佳沒再說話,若有所思的點頭。

周宴池看她這幅樣子,想起她的職業,沒再多說。

“你嘗嘗這家的肘子,是當地的一絕。”

崔惟佳看着色澤豔麗紅潤的豬肘,想起自己還是空腹,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青菜。

“我早上沒吃飯,我先吃點前菜。”吃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畢竟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尊重人。

周宴池點點頭,嘴角上揚,頗有幾分調笑的姿态。

兩人都沒怎麽說話,一頓飯倒是吃得很和諧,周宴池很少吃的這麽爽快,安安靜靜沒有明争暗鬥,又沒有酒肉朋友,想到這不禁有些好笑,他和崔惟佳算什麽關系?前大嫂?沒結婚,就是單身女性,他周宴池沒什麽不敢的。

“小姑娘,你去哪?”

“你随意,不用送我。”

最後還是被強迫着上車,崔惟佳打開了歸舟的店門,周宴池遲遲不肯離開,她也沒打算邀請他,進去開了唱片機,倒了杯果酒,斜靠在沙發躺椅上閉目養神。

周宴池最後還是進門,牆壁上挂着“一個故事換菜”的規矩,他笑笑,看了眼自己躺在沙發上休息的女人,覺得真是有趣極了。

他坐在吧臺旁邊,拿了她的酒,輕嘗了小口,度數很低,濃郁的櫻桃味,很香。

崔惟佳閉着眼摸自己的杯子,周宴池看狀把杯子遞到她手上,觸到了她的手指,冰涼得有些紮心。

兩人都沒怎麽說話,唱片機的聲音很緩,摩挲間的聲音也是一種輕緩的美,周宴池很少這麽安靜地看一個女人,他見過不少絕色佳人,也遇到無數善良女孩,豔麗的、素雅清新的,崔惟佳不算豔麗到極致地,她身上有股子媚态,是骨子裏頭的,又有滿滿的不争的純态,可惜的是,她竟然能看上他那道貌岸然的哥哥,之前的眼光确實不行,以後的可以就行了。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崔惟佳皺了皺眉頭,依舊沒有睜眼,周宴池見妝慌亂地掐掉,關機前拍了一張她的睡顏。

良久,周宴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姿勢不舒服,他卻絲毫不介意,醒來時崔惟佳正睜着眼盯着他,他有些懵,他很少能在外面睡着,他是個警惕的人,今日也不知為何。

“醒了?你走吧。”崔惟佳淺淺淡淡的微笑着,絲毫沒有情感波瀾。

周宴池已經恢複了往日略帶纨绔的模樣,笑容都開始變得帶有幾分調笑滋味,崔惟佳看着,覺得他們兩兄弟倒真是相似,都是面具人。

“小姑娘,我來給你說個故事,還你一頓晚飯如何?”

崔惟佳起身,倒了杯酒給他,撐着頭示意他繼續。

林蔚是個鄉村姑娘,父母早亡寄居在親戚家,索性人家願意給口飯,幸運的是村裏辦了手續讓她讀書,她也争氣考上了好大學,拿了國家資助去讀大學,那時候國家分配工作,林蔚雖然沒有後臺,但是由于能力強,專業第一,分到了很好的單位。

機緣巧合下遇見了,檢察院檢察長的兒子。

“你叫林蔚?蔚藍的蔚?”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長相俊秀,是辭了工作打算去經商的,同時也是為了躲家裏訂好的婚配,他30歲尚未婚配也正是這個緣由,林蔚剛好是某一環節的工作人員。

“不是,是荟兮蔚兮,南山朝隮的“蔚”。”林蔚輕輕淡淡地說完,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喲,小姑娘拐着彎兒罵哪個呢?”男人笑着打趣,又多看了幾眼她,長得溫柔可人,一雙眼睛裏像有股汪洋,揪着人一不小心就蕩進眸子裏了。

林蔚有些詫異他懂,再看男人,倒是覺得他笑得爽朗明媚,“我哪是罵人,惋惜罷了。”

男人等林蔚下班,纏着要她的聯系方式,那時沒有電話,兩人便開始互通書信。

一個半月後,男人下海經商,林蔚答應等他,那時林蔚24歲,花一樣的年紀,加上相貌出色,工作不錯,學歷又高,大把的追求者,可是她都不答應,後來男人回來,卻被家裏逼着娶門當戶對的女人,訂好的那個女人卻一哭二鬧三上吊必須要他娶她,他家與訂親那家是世交,他拗不過母親的逼迫,還是辜負了林蔚,林蔚28歲,等了他4年,老爺子不同意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林蔚被降級到地方的檢察院,成了當時的大笑話。

林蔚30歲,姿色出衆,卻是當地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曾經愛笑的女孩再也不愛笑了,她兩點一線的生活,再也不期待愛情,因為她全部的愛都給了那個只給她留了1362封信的男人,就算他辜負了她。

她無數次設想她沒有遇見過那個男人的人生,卻在問自己願不願意的時候,一一否決,不是那個人,她也許一生都無法領略愛情。

32歲,男人來找她,帶着離婚證還有戶口本,他羽翼豐滿,再也沒人能控制他,林蔚依舊毅然決然地嫁給他。

33歲,林蔚帶着肚子裏的孩子去拜見公婆,她不卑不亢,就算公婆不待見,她也絲毫不退縮,她很溫柔,但她又無比堅強。

“您可以不認我,但您兒子偷了戶口本和我結婚是您無法控制的,我和他領了結婚證也是事實,我肚子裏懷了燕山的孩子也是事實,您家大孫子跟着媽媽,我的孩子也可以跟着他媽媽,您兩老接受我,我會本分孝順,您兩老不接受,我認定了燕山,也不會離開他。”說完便打算走,老爺子氣得不輕,老太太做了會工作,最後還是同意了。

林蔚生下來一個兒子,兩個老人特別喜歡他,為人處事也大氣有度,很快,那些嘲笑和閑言碎語慢慢煙消雲散,可是林蔚付出了很多,連她的兒子都能聽到一些難聽的話,還為此不知道揍了多少小孩,最後她調回了原來的崗位,成了口碑兒媳,也成了別人口中麻雀變鳳凰的典範。

後來,那個男人原先的太太看小孫子深受老兩口喜歡,就把自己兒子送回來了,可惜,小孫子雖然調皮搗蛋,卻特別受老人喜歡,大孫子雖然彬彬有禮,卻難和老人們親近,大孫子雖然剛正不阿,卻一直謀算着争權奪利,殊不知小孫子志不在此,只想着可笑的情誼和坦蕩,林蔚也傻,任由着自家兒子胡鬧,從不多約束他,最後還是大孫子越走越高。

“你說林蔚傻不傻?”周宴池最後笑了,眼底卻不是冷漠,多了些柔情。

崔惟佳笑笑,示意他喝一口酒。

“味道怎麽樣?”

周宴池思索片刻,“比你櫻桃味的那杯好,這是梅花?”

“可是我喜歡的是櫻桃味,所以你說林蔚傻不傻?”崔惟佳反問他,兩人都笑笑,後來又是一陣沉默。

林蔚傻,但是只是崔惟佳自己看來,她萬不該承受那麽多,可她又聰明,一個女人知道自己要什麽,是何其明白。

“故事挺好的,我這有剩下的排骨,你要不要?”崔惟佳翻了翻冰箱,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喜歡去超市,加上店裏也沒人,所以她根本不打算做菜。

“你違反了經濟法,你經營不講誠信。”周宴池有幾分嚴肅,崔惟佳更尴尬了。

“這樣吧,我做份提拉米蘇吧,我是甜品師。”崔惟佳想了想打算換一樣交貨。

“好奇,也行。”周宴池不喜歡甜食,不過這是他應得的報酬,所以他不想白白浪費。

“那去我家吧。”

崔惟佳家裏的甜食食材充足,由于世代做甜品,家裏最齊全的也是烤箱和各種甜品器具。

“你的家倒是簡單的可以。”周宴池一進門就被偌大的屋子裏只有一個單人沙發和地毯驚訝,餐桌也只有兩把椅子,陽臺上也毫無擺設,關着的房間,可想而知也大同小異。

“我不喜歡太多東西礙眼。”

周宴池看着一份精致的提拉米蘇,眼底都是贊賞,崔惟佳倒是沒興趣觀察他的反應,只是打開洗碗機清洗工具碗後便坐在地毯上,拿了空玻璃杯,把手機放進去聽音樂。

“再見。”直到周宴池走前,他走到門口,她說了兩個字之外便沒再說話,周宴池也只回了這兩個字便離開了。

後來的好幾天,店裏一如既往沒什麽客人,一個男人走進來,竟然是為了要她的聯系方式,她皺着眉頭,正欲回絕,周宴池出現了。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

男人尴尬地落荒而逃,崔惟佳沒搭理周宴池,自顧地打電話我聯系搬家公司。

“你要搬家?”周宴池聽了幾句,趁她空閑開口問道。

“房東說她賣了這兒要買房子,我也不想做了,沒什麽人進來和我說故事。”崔惟佳想了想還是回答他,畢竟他也算是幫她解決了剛剛的麻煩事。

“我帶你去好地方聽故事吧。”周宴池撐在吧臺上又是一副調笑人的模樣。

崔惟佳心裏正郁悶需要收拾東西,雖然抵觸周宴池,倒也抵禦不了故事的誘惑,還是點頭答應了。

周宴池帶她到一家人流量大的咖啡店,坐在不起眼的位置,點了兩杯咖啡,便示意她等等。

崔惟佳等兩個女人坐在他們身旁才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個同學,前兩天離婚了,她老公出軌了,她忍了三個月,拍了男人出軌的鐵證,房子車子票子全到手了,最後聽說還有那小三的不雅照,寄給了那小三的父母,索性沒有孩子,那男人是個國企高管,怕被處理,乖乖的都不敢反抗。”

“這女人狠起來呀,倒也真是厲害,有孩子嗎?”有一女人開口問道。

“哪有啊,剛結婚一年多,我那同學是個空姐,身材長相也是一流,說明年就下來做地勤再生孩子,結果這樣咯。”

“最奇葩的是這男人出軌的竟然也是個有夫之婦,你說這男人也真是傻,自家的寶貝不要去要人家的爛白菜。”

崔惟佳覺得好笑,周宴池輕搖頭,她聰明的忍住,繼續聽着。

“我媽前天還跟我說呢,見到那同學的媽媽正趕着前親家。”

......

“你知道嗎?最好聽故事的地方是咖啡館。”周宴池等兩人離開後,才開口說話。

崔惟佳點點頭,拿出手機撥了搬家公司的電話,把東西都拖到家裏,訂的新店地址也退掉了。

“怎麽?打算開咖啡館?”周宴池見狀,好笑的打趣。

“我打算去應聘咖啡店的甜品師。”崔惟佳搖搖頭,她懶得張羅。

“那正巧,我朋友有家店,剛好缺。”周宴池正兒八經的開口,眼神真摯誠懇。

“那地兒在市中心,人流量大,多的是故事,你考慮考慮?”

崔惟佳點點頭,說了句考慮一下。

周宴池送崔惟佳回家時,周言回正站在她家樓底下。

崔惟佳頗有幾分煩躁,周宴池笑笑,“小姑娘,知道消滅敵人的辦法是什麽嗎?”

崔惟佳盯着他,沒回應,周宴池解了她的安全帶,“一槍打爆他的頭。”

崔惟佳說了句再見就下車,走到周言回旁邊安安靜靜站了幾秒。

“你裝作這般深情的樣子也是毫無用處的,我答應你交往也只有三四個月,從頭到尾也不過一個初吻,我喜歡過你,談得上是九分之一的愛情,但不算刻骨銘心,要說剛回國我對你可能還有幾分愛情或者留戀,如今是無感,你好好待你的未婚妻,我覺得你真是既不如你弟弟有趣,也不如他活得聰明。”

周言回聽完,整雙眼睛都紅了,最後一句怒氣便也掩蓋不住了,看崔惟佳的眼神也不一樣了,最後開着車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周宴池,你說對嗎?”崔惟佳看着保持通話的手機界面,頗有幾分的得意,周宴池不簡單,她也并不是傻子,他要她給周言回重擊,她也并不虧什麽,但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她也并不想給他,不如拉着他一起在他這位哥哥面前斯,也并不差,畢竟大孫子只要争權奪利,小孫子志不在此嘛。

“我覺得對。”周宴池拿着電話笑出了聲,這個女人聰明是聰明,就是太聰明過頭了,“小姑娘,有一點你可能想錯了,我對大孫子夢寐以求的位置毫無興趣,因為我對地産行業真的毫無興趣。”

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第二天,崔惟佳本以為周宴池不會再來煩她,沒想到竟然約她吃早飯,她打算早點去店裏收拾直接拒絕,卻恰好碰到他等在樓下。

“小姑娘?缺司機吧?”周宴池打開車門出來笑着開口,看着崔惟佳頗有幾分“你瞧;我昨晚絲毫不生氣”的神情。

“周先生不覺得膈應嗎?”崔惟佳不打算和他在樓下糾纏,直接坐到副駕駛上。

“比如呢?”周宴池主動幫崔惟佳系安全帶,遞給她一杯咖啡。

“我是你那哥哥的前女友,您這樣的行為可能讓我覺得您在追求我。”崔惟佳接過咖啡,輕笑出聲,語氣諷刺。

“小姑娘,這不是可能,是事實。”周宴池突然正色地望了眼崔惟佳,語氣頗正經,她有幾分怔愣,随即放棄與他争辯,她不傻,不可能相信一個花名在外的人,比如據她一個剛回國的人都知道他了他幾件有名的風流韻事。

崔惟佳把雜物裝進箱子,周宴池幫着她收拾,她也不制止,反正她一個人懶得收拾,這樣也正好。

“你聽不聽Beatles?”

“可以。”

一切就緒後,崔惟佳看看時間,離搬家公司過來還有半小時,倒了杯水給周宴池,然後換了張黑膠唱片,兩人在一起經常不說話,奇怪的是都不覺得尴尬,只是安安靜靜各自想着什麽,偶爾詢問手邊的雜碎問題。

周宴池很少和女人這麽安靜地做這些事情,他不想和他那兄長争搶什麽,所以一切都走一條不常規的路,他讨厭別人口中的乖孩子,從小就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加上他母親除了在做人做事方面要求嚴格外,對他基本上是自由放任,時常還為了他的肆意打馬虎眼,除了他不定性外,他沒什麽比周言回差,而實際上他自己的科技公司也是風生水起,他那哥哥卻只知道要家裏的珍寶。

“我小時候,很喜歡Beatles,是因為我父母以前喜歡,我聽得多,就特別喜歡了。”崔惟佳突然開口,周宴池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突然和他說話,倒讓他有些不習慣。

“你從小生活在瑞士?”

“不是,我爺爺之前去那邊創業,我跟我爸媽一直在國內,他們出車禍去世了,我才被爺爺接走。”那時大概是六七歲,她在幼兒園,父母開車去上班的路上出了意外,她那天一直等啊等,只等來了漂亮阿姨,第二天一直沒見到的爺爺也回來了,後來她就和爺爺去了瑞士。

“你知道嗎?我也學過廚師,後來被我爺爺扯回家一頓暴打,死活不肯我繼續學。”周宴池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聲音也越來越溫柔。

“我本來是學醫的,喜歡甜品就抽空學了,我爺爺是廚師也是甜點師,所以比較方便。”崔惟佳對他好像少了幾分抗拒,也閑聊起來。“中國人比較看不起這份職業。”

“不是,我爺爺說油煙多容易變醜,說他孫子是全院最好看的,不能連這個唯一的優點都沒了,不過沒想到你是學醫的。”周宴池笑笑,老爺子倒沒有瞧不起,只是覺得太累了。

“你爺爺倒有趣,我學骨科,現在已經全忘了。”

搬家公司很快幫她把東西搬到她家,她一個人在那兒收拾,周宴池消失了一段時間後,提着大包小包進來。

“我也算幫了你,留頓便飯吧。”周宴池晃晃手裏的菜,笑得真誠又不容人拒絕。

最後崔惟佳看着在廚房忙活的人,有些無奈,她也不知道她腦子怎麽了,竟然同意一個他留下吃飯,想想這幾天和他的交往,也覺得自己是奇怪的要命,也許是人生地不熟,所以多個人說話也算多幾分慰藉。

“你想什麽?過來幫我拿個碗。”周宴池看崔惟佳出神的模樣,輕聲喚她。

崔惟佳配合的幫忙,畢竟人家出錢出力,她配合一點也不算什麽,爺爺說過,古人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麽下去。她和周宴池沒什麽也會有什麽,她對周宴池的感覺很奇怪,她一面抗拒他,一面又不自覺被他吸引,許是她道行太淺,敵不過他的手段,又或者他的臉實在太好看,她難以拒絕。

可怕的是,這兩者都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前兆,崔惟佳讨厭這奇怪的關系,她本沒興趣糾纏于姓周的一個姓氏上,但她也不忌諱什麽,她和周言回,說白了不過是學長對學妹的追求,正式在一起也不過幾個月,既沒有實際上肉體關系的進展也并沒有讓她覺得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朋友問她愛不愛Mark,竟然能在分手第二天若無其事,甚至像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那天後,她都是直接拒絕周宴池的邀請,晚上□□點出門去附近的超市買食材,窩在家裏悠哉的享受自己的度假時光。

人得賺錢生活,崔惟佳也無法免俗,她沒什麽癖好,但她就是有個愛聽故事的愛好,也許是一個人生活太久,對別人有趣的故事都是頗有興趣,所以聽從了周宴池的意見,去咖啡店面試甜品師,最後竟然還是去了商業區的一家咖啡館,心理暗自掙紮着覺得這并不是周宴池提起的那家,經過幾天的觀察,也确實沒有碰到過周宴池,而他也的的确确安靜了大半個月。

更令崔惟佳心慌的是,她心底不敢承認卻明顯感覺到的惋惜和遺憾。

☆、第 3 章

崔惟佳空閑的時間會脫掉工作外套坐到角落旁,端着一杯咖啡聽故事。

橙子是新入職的同事,衆員工都對她不是很友好,畢竟誰都不太喜歡一個成天穿着Lv套裝,拿着限量Lv的人做自己的同事。

流言蜚語也是從此而來,我們向來會認定女孩年紀輕輕這身行頭就是兩類人,二奶或者富二代,所以大家都對她敬而遠之。

橙子也不在乎,安安分分做事,下班後坐着公車回家,偶爾碰到同事,也不會有人和她打招呼,她樂得清閑自在,有次她晚上在夜總會碰到了某個女同事同學聚會,從此又多了一種留言,夜總會的某類工作人員。

留言傳入上司耳朵裏,上司礙于輿論,開除了橙子,沒想到隔了一周,最大的合作夥伴過來,那個董事長的太太就是橙子,聽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上司也在,當場吓得半死,原因是當時開除的時候也用了難聽的措辭。

兩個白領打扮的女性說着說着搖搖頭,還感慨着這位叫“橙子”的命太好。

“女人,活成她這樣可真是人生贏家,相貌不錯,老公妥妥的高富帥,聽說孕有一對龍鳳胎,孩子兩歲了出來工作,唉,瞧我們,26了,還是單身狗,老了呀,太羨慕這個女人了。”

崔惟佳覺得好笑,自己都28了也不覺得自己有多老,26歲這麽年輕貌美,倒在感慨人老了,想着自家爺爺70了還成天跑馬拉松,在廚房忙活半天。

“我們現在不就為了嫁個好男人,最後美滿幸福嗎?”走前女人吃完最後一口千層,崔惟佳搖搖頭,喝完咖啡回後廚。

“CiCi,有人點了一份曲奇。”崔惟佳點點頭,拿了食材開工。

晚上五點交班,崔惟佳換好外套,一出後臺就看到了周言回和他的未婚妻坐在靠窗處,她面無表情地略過去,女人看到她,微微笑笑,她回禮,不再看她,周言回扭頭看到她,眼神卻多了份不屑。

崔惟佳不打算理會他,徑直推了門出去。

“下班了?小姑娘。”周宴池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她突然有些理解周言回的意思,可他越是這樣,她倒越不覺得她應該疏遠周宴池。

“嗯,周先生神通廣大。”崔惟佳笑笑,攏了攏外套,看了他一眼。

“恰好是朋友的店,我跟他提過,沒想到正是你。”周宴池并排走到她身邊,笑着解釋,女人太聰明果然就是難哄。

“吃晚飯了嗎?”崔惟佳轉移話題,并不打算太糾結這樣的事。

“還沒,你要約我吃嗎?”周宴池扭頭看她,半個月不見,她看着像是更美了。

“那周先生您要拒絕嗎?”崔惟佳停下來看他,他像是不一樣了,眼神裏倒有些難以招架的東西。

“卻之不恭。”周宴池笑着搖頭,腳步調整地跟她一個頻率,她走路不疾不徐,走有幾分緩和的柔美,一米七左右的高個子,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柔和的氣勢。

崔惟佳記得有家不錯的日料店,彎彎繞繞地倒不記得是哪兒了。

最後經過兩次同一家店的時候,周宴池忍不住開口。

“是不是迷路了?”

語氣裏的笑意憋都憋不住,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但氣勢不能輸。

“emmm,我想你等會兒多吃點,你一定是久坐族,多運動比較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還是周宴池帶她去了家日料店。

“我以為周先生是不會再出現了。”崔惟佳想起那晚她的話,頗有幾分挑撥的意味,以為他是介意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出現。

“你想我了?”周宴池笑起來倒真是好看,崔惟佳不免好奇那個叫林蔚的女人的模樣了。“我出差了。”

“周先生還是好好等飯吃吧。”崔惟佳抿了口清酒,一時間被酒精嗆住。

周宴池起身拍她的背,等她緩過來,笑着打趣,“說謊的人會受懲罰。”

崔惟佳沒打算再反駁他,有沒有想念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會想到他。

後來他都會來買杯咖啡和甜點便離開,而且每次都是趁她在的班次,點名要她送出去。

“今天晚上有空嗎?”一如既往地詢問,崔惟佳都會說沒空,但今天她倒是真沒空。

“去哪?我送你?”

“墓地。”一句話把周宴池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笑起來。

“那我也送你去。”

崔惟佳送完餐進後廚。

晚上下班時,她特意挨了半小時才出門,沒想到周宴池還是等在門外。

“我問了你們店的服務員,原來你的英文名是CiCi,倒是有幾分可愛。”

“這麽普通的名字,你也能喊出可愛來?”崔惟佳笑着嗤了一聲。

周宴池不和她繼續糾纏,認識這一兩個月,總覺得她就是個表面刺猬的人。

“這個地址,你看看。”周宴池看了眼她的地址,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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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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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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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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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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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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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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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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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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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