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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協議,有些固執地說。

“不論多久,我和六六,都等你回家。”

臨走前,周宴池送她到機場,抱着她說了他覺得自己這一生都不會說的話。

“我愛你,崔惟佳。”

崔惟佳沒有哭,她以前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有些固執地等着他的這句話,後來才明白,他的愛是那麽觸手可及,根本不用一句話來表達。

有些人很可笑,用話語去縫合傷口和沒法真正做到的事,有些人卻用他的生命去表現愛,卻用一句“我愛你”去道別。

可能大多數人沒辦法理解抑郁症患者,覺得為什麽有的人一番風順,或者錦衣玉食,卻作得要命,患了抑郁症,但生病和一切外在的條件都毫無關系,就算真的理解不了也需要尊重,只是心落在了泥地裏,崔惟佳就是這樣,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裝作堅強地接受,實際上她沒辦法接受,所以她病了,只是病了,也許好得了,也許不會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孩子們一定要戒糖,雖然奶茶真好喝啊,戒糖會讓皮膚超級棒。不過目前我還沒有做到哈哈。

☆、第 9 章

“CiCi姐,你嘗嘗這個咖啡,如果可以以後我來做吧。”

新來的兼職留學生有些期待的看着正慢慢品嘗咖啡的女人,按耐不住地撚着手指,有些緊張。

“挺好的,以後就麻煩你了。”

崔惟佳看了眼小姑娘的模樣,忍住了原先即将蹦出嘴邊的話。

“太好了,我在宿舍聯系了很久呢。”崔惟佳笑着點點頭,看着小姑娘神色欣喜地進了後廚,她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看着零星的雨,有幾分想念自己的小姑娘,正欲拿起手機撥電話,又怕自己忍不住抛下所有的孤勇躲到他身邊去了。

周宴池站在窗邊抽煙,翻看着手機裏的照片,她還是沒有什麽笑容,穿着單薄的毛衣,她剪了齊肩的頭發,素着一張臉,有幾分蒼白,但依舊很美。

“先生,六六醒了,哭着找夫人呢。”保姆抱着女兒有些局促地推開了門。

“我先去漱口,六六乖~”周宴池慌忙滅了煙,跑去書房裏的洗手間裏。

周宴池抱着女兒,輕聲安慰着,突然有幾分恨她。

女兒總是想着她,抱着她的睡衣才能睡着,他有些無力,她在時,他照看女兒更多,總覺得她離開了,他一個人也可以把女兒護得極好,現在卻總是力不從心。

他們離婚,周宴池說是他的問題,他等着崔惟佳回來,他怕長輩們對她有意見,大家自然也以為是他犯了錯,周父氣得不行,極少地對他動了手,他卻不覺得疼痛是壞事,更多地像是依賴着疼痛才能忘記他和她分開的事情。

周宴池之前都渴望着她的一句“我愛你”,真的明白地時候,他才明白那句話有什麽重要呢,他明明知道她也愛着他,卻依舊執拗着什麽,她那個人,狠心到極點,卻總是對着他心軟,她早就呆不下去了,從崔爺爺去世的那一刻,她就沒法再好好生活在這裏,她為了什麽呢?他心裏頭明白,無非是愛,他糊塗,總覺得她愛的程度不深,可試問誰能忍受像生命一樣重要的人那樣離開?

女兒睡着,眼角還帶着淚痕,周宴池心口有些梗塞,輕輕拭去,拍了張照片發給她。

“安好,勿念。”

他每天都會發一張女兒的照片,她從不回應,他了解她,她哪會不想女兒,只是怕克制不住自己罷了。

看了眼時間,心裏難受,打了電話約着陳路霖喝酒。

“你們何必呢?”陳路霖看着周宴池的樣子心裏頭也不舒服,從小過命的兄弟,一個人帶着女兒,愛人遠在他鄉,心裏頭的酸澀不言而喻。

“她忘不了就回不來....可她什麽時候能明白呢,她離不開我的,可是,我好像更離不開她呀.....”周宴池意識有些不明,側躺在一旁,語氣有幾分懊惱。

陳路霖想起了二十歲的時候,他和江北哥,他們在臨市爬山,周宴池意氣風發地笑着。

“要說愛情,我可真沒什麽期待。”

後來,周宴池留學、回國創業,身邊不乏女性,什麽樣的沒有呢?陳路霖結婚的時候,他是伴郎,周宴池舉着酒杯。

“兄弟,好好和練練過,你運氣好,能遇到愛人,是上輩子的福氣。”

陳路霖笑着問他呢,打算什麽時候定下來。

周宴池推了把江北,他這麽老了都不着急,我急什麽。

後來,他遇到崔惟佳,陳路霖一開始真沒把崔惟佳放在心上,覺得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況且還是和周言回糾纏的。

可是周宴池一發不可收拾地着魔了,對崔惟佳全是例外,周宴池從不接送女性,更不會親自做司機,周宴池那麽理智怎麽可能真的找周言回的前女友,可是他就那麽做了,還是認真實誠地愛上了,他和練練私下裏還說着崔惟佳就算是毒藥,他周宴池也甘之如饴。

陳路霖總覺得崔惟佳是個谪仙,江北聽到了,卻說是個半妖,現在他才明白,江北是對的,崔惟佳氣質出塵,總愛搗鼓一些文藝高雅的東西,所以陳路霖說她是個谪仙,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恰好地反映了她半妖的本質,周宴池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纣王寵妲己,要什麽給什麽。

有一次,陳路霖和周宴池談完生意,周宴池看着時間,說着事情也不多了,留到車上說,崔惟佳該下班了,陳路霖當時笑罵他,他本來是個多麽嚴謹的人,卻能做出在車上談工作的事情來。

那天,兩人到崔惟佳工作的地方,崔惟佳挽着發,穿着一身黑,襯得皮膚更是白皙通透,臉上只抹着紅唇,豔麗得讓周遭經過的人頻頻回頭,高挑出塵,就那樣站在店外,安安靜靜地等着,神色溫柔,他看着周宴池下車跑向她,她才真正有了笑容,她是溫柔的,卻極度清冷,他很少看見這樣極度又融洽的人,倒是對着周宴池,她柔和地沒有防備。

陳路霖看了眼繼續買醉的人,嘆着氣搖了搖頭。

“你若真想她,就隔三差五去煩她,去她眼前晃噠,你沒有理由就說六丫頭想她了,這樣窩囊不難過嗎?要是江北哥在,看着你這樣早一拳打你了。”

周宴池笑了笑,沉默不語。

六六提前上了早教班,和孩子們玩得開心,也極少哭着要崔惟佳了,周宴池卻有些不舒服,女兒不要母親了,不是件好事,她知道了也會難過,想着如此,訂了機票去找她。

“六六,明天不去上課啦,我們去找媽媽。”周宴池親自收拾着行李,六六趴在行李箱上蹦蹦跳跳。

小丫頭搖搖頭,有些可惜地樣子。

“六六不想媽媽嗎?”周宴池蹲下來摸着女兒的臉。

“想她呀,可是爸爸,我也想和大熊哥哥玩。”六六坐在開着的箱子裏,頗有些搗亂的架勢。

“那六六更像誰呢?”

“emmm,媽媽~”小丫頭扭着腦袋,糾結了半晌才開口,周宴池松了口氣,女兒要是不念着她,她肯定會難過,她那樣的性子,總是覺得女兒不會疏離她,孩子還是需要陪伴的、不能讓她習慣了沒有媽媽。

他心底深處也在惶恐着,他自己何嘗不是呢?他怎麽能讓她習慣沒有他呢?

父女倆剛下飛機就打車趕到崔惟佳的店裏。

五個月,他終究忍不過,還是來找她了。

“爸爸,媽媽在哪裏呀?”六六牽着周宴池的手,扒拉着手指有些陌生地看着周圍,有着孩童的慌張。

“看。”

周宴池推着想着,指了指不遠處低着頭捧着一束花的人。

“媽媽!”六六有些欣喜地跑過去,崔惟佳驚喜地擡頭,把花遞給一旁的人,張開懷抱抱住了女兒,笑着蹭女兒的臉。

周宴池推着箱子走進,女兒埋進她頸脖裏,眼眶有些濕潤。

“六六......哭了好久找媽媽,可是媽媽都不在。”女兒的哭腔讓兩人心底都有些顫抖,崔惟佳更是內疚得要命。

“巧巧,今天休息一天吧。”崔惟佳哄着女兒,回頭對站在一旁的小姑娘笑着交代着。

被喊巧巧的女孩把花給周宴池,禮貌地道別了。

崔惟佳抱着女兒歡喜的哄着,六六許久沒見到她更是連她去洗手間都跟着。

“寶貝,媽媽去廁所,你乖,和爸爸在客廳玩一小會兒,媽媽就出來好嗎?”

“可六六怕。”

崔惟佳心頭一緊,看着女兒有些內疚。

“媽媽不會離開的,那六六在門口等好嗎?”

“爸爸,爸爸....陪六六等。”

周宴池本站在一旁無聲地看着,聽女兒說的話,心底也不是滋味,小孩子在家裏沒念叨了,一見到她情緒倒全起來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也是。

崔惟佳出來便看到一大一小站在門口,她笑着抱起女兒。

“寶貝要不要吃布丁呢?”

“媽媽,六六不吃布丁,要吃星星。”

周宴池笑着解釋,“她總不吃飯,把飯擺成五角星才吃。”

崔惟佳點點頭,心底卻更酸澀了,女兒的一些變化令她有些慌亂,語言天賦讓她有些驚訝。

一些新的小習慣,例如開始喜歡小鹿斑比,能唱好幾首兒歌了,有了早教班的同學......

這一路上,女兒說的一切她都不知,周宴池充當着解說員,她心底不是滋味。

做飯的時候,女兒站在椅子上幫她洗菜。

“媽媽,是不是六六不乖,你就不回來了?”

她鼻頭一酸,不知道說什麽,別過頭無聲地落了淚。

“寶貝,媽媽在這邊上學,你知道的,媽媽好想你的,可是不上學,老師要罵她的,對不對?”周宴池進來,幫女兒端着菜遞給她洗,摸了摸女兒的碎發,輕聲說道。

崔惟佳沒回頭,周宴池倒是走過來,煙熏得你眼睛不舒服了,我來吧,你去幫女兒洗菜。

哪裏有什麽煙呢?

晚上,崔惟佳哄着女兒入睡,周宴池本打算去酒店,正離開時六六就鬧起來,崔惟佳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麽問題,問題只是她自己而已。

“你住隔壁吧,我和女兒睡。”

深夜,崔惟佳異常清醒,扯了扯女兒的被子,套了外套出了房門。

她看了眼隔壁緊閉的房門,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有些懊惱地跑到酒架上拿了瓶酒。

周宴池絕對是故意的,這三個月來,她已經能夠正常的生活,不想他,想回去的念頭一點點變淡,他一出現,她那些決絕便立刻瓦解冰消。

“給我來一杯。”

周宴池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崔惟佳有些驚訝地回頭,沒搭理他。

周宴池見她不動,直接端了她的杯子一飲而盡。

崔惟佳瞧着他仰頭的樣子,月色明亮,他站在朦胧下,硬朗地五官,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被這場景弄得一時間沒了動作。

“怎麽?非得和我用一個杯子?”周宴池看她的神色,有幾分揶揄,眼底有了歡喜。

“不要臉。”崔惟佳有些慶幸,月色濃厚,倒也不至于如白晝,她耳朵有些微熱,倒明白地知道周宴池看不到她的異樣。

“這三個月,狀态怎麽樣?”周宴池打破了沉默,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何處。

“就那樣,能睡着。”崔惟佳語氣有些不好,她越發懊惱自己的不耐,見到他就開始沒有控制力了,又想到些什麽,心底按耐着,竭力恢複正常。

“我睡不着。”

周宴池嘆了口氣,扭頭看着崔惟佳,忍住抱她入懷的沖動,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動。

崔惟佳別過頭,繼續喝着酒,沒有回答他。

如果說睡兩個小時算睡覺的話,那她便是睡了,看來她比他好一點。

一大清早,周宴池聽到女兒的動靜,輕聲推開門,崔惟佳還熟睡着。

女兒把手放在嘴邊,坐着“噓”的手勢,他也學女兒的樣子,輕身躺在一旁摟着女兒繼續睡覺。

崔惟佳是在周宴池懷裏醒來的,她摟着他,她瞬地閉了眼,一動不動,聽周宴池的呼吸聲,他還在睡着,他睡覺的呼吸聲她很明白,她窩在他懷裏,突然落了淚,她懷疑自己情緒有些問題,有些悲戚地放開他。

“媽媽~”女兒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玩娃娃,輕聲喊着。

“六六真乖。”她抱着女兒出門,幫她穿完衣服去準備早餐,女兒跟在一旁,扯着她的睡衣裙擺,她不方便動彈,所幸放棄,熱了一份牛奶,準備好麥片,坐在一旁陪女兒吃早飯。

周宴池很少睡得這麽舒服,醒來看到一大一小趴在毛毯上玩娃娃。

“這是誰送給你的呀?”崔惟佳陪着女兒說話,奶聲奶氣的。

“是大熊哥哥啊,媽媽,我在早教班很乖哦,你能不能回來呀?”六六歪着腦袋摟着崔惟佳的脖子,聲音有些嗡嗡的。

崔惟佳不知道說什麽,抱着女兒,神色有些哀戚。

“六六,早上吃得什麽呢?爸爸肚子好餓,能不能陪爸爸去弄?”周宴池從房間裏出來,吸引了女兒的注意力,崔惟佳垂了眸,有些內疚地看着女兒。

“好呀。”小丫頭踉跄地跑過去,周宴池一把抱起,蹭着女兒的臉,六六被他的胡渣弄得躲起癢癢來。

周宴池公司有事,提前訂了回程的機票,不等崔惟佳開口,便哄着女兒回家,小丫頭紅着眼眶,有些不願意,周宴池溫柔地哄了許久。

“下個月,爸爸再帶你過來看媽媽。”崔惟佳也上前哄着,眼眶也忍不住泛紅,周宴池不忍心,抱着女兒登機了。

父女倆離開後,崔惟佳去店裏忙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家裏,看到一束玫瑰。

早上離開地匆忙,沒有注意,崔惟佳捧着玫瑰,上面的字相當熟悉。

她記得周宴池經常送花,她喜歡,無論哪裏都喜歡擺些花,後來,結婚後她偶爾去他的辦公室,每次去便帶新鮮的玫瑰,擺在他的辦公桌上,紅得滴血地玫瑰相當豔麗,一開始他總是不習慣,後來也容許了她的習慣。

“我和女兒等你回家。”

崔惟佳不可察覺地落了淚,她總是愛流淚,卻沒有聲音,崔爺爺經常說她像她媽媽,她媽媽是個愛哭的女人,總是被一些微小的不幸亦或是小事情感動落淚,可她不在催爺爺面前哭,老人看着她倔強地樣子總是不可察覺地嘆息。

崔惟佳晚上失眠,熬到深夜,電話響起了。

“媽媽,六六好想你呀。”小姑娘哭腔滿滿,崔惟佳有些難過。

“六六乖,爸爸不在家嗎?”崔惟佳向來不會哄孩子,女兒哭鬧時多半是周宴池搞定的。

“爸爸說今晚很忙,六六一個人。”

“呀,六六~”保姆的聲音極為驚訝,崔惟佳估摸着應該是小丫頭自己撥了電話。

“太太?”保姆的聲音傳過來。

“我要和媽媽說話~不要你~”保姆是個和善的人,崔惟佳很放心她,自是女兒鬧着,等着女兒繼續說話。

“太太,上次先生教了她撥您的電話,今天倒真的撥出去了,您在休息吧?需不需要我哄六六挂了?”

“不用,把電話給她吧~”崔惟佳本來就沒有睡意,女兒在鬧更是不忍。

“六六,媽媽跟你講故事,你去床上睡覺可以嗎?”

崔惟佳又連着哄了好久,六六才答應躺着。

不知道說了多久,崔惟佳聽到那邊有動靜,依稀聽到周宴池的聲音,只是聽不清楚說的什麽。

又過了半晌,女兒呼吸有些平穩,崔惟佳正打算挂電話。

“喂。”

崔惟佳這次聽清楚了,回了句嗯。

“你早點休息。”

“我,好想你。”

崔惟佳不知道說什麽,沒有回應,狠心挂了電話。

周宴池苦笑,吻了女兒的臉頰,又跑去書房抽煙。

中秋節,周宴池抱着女兒回家吃飯,周父看着小孫女勉強給了周宴池好臉色。

晚飯後,孩子們一起鬧,周父着急地問。

“惟佳那邊,你沒什麽行動?”

“什麽行動?”周宴池喝着茶水,裝作不懂。

“你個混小子,我跟你說,我就認六六媽媽是我兒媳婦,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休想!”

“還有,那個喬蕾,你給我拎清楚了!”周父聽到些閑言碎語,加之周宴池給的理由又是他犯了錯誤,自然是想到那一茬上去了。

周宴池看着周父氣得上樓地樣子,無奈地躲進院子抽煙。

中秋節,她在幹什麽呢?

想起她一個人,心裏頭不是滋味,好幾個月了,他除了第一次見她,其餘都是把六六送到她那兒兩周便讓助理去接,每次必然會問,她有沒有其它的話。

助理心裏明白周宴池問的什麽,每次都是搖頭。

總是臉色難看地大發脾氣,弄得公司裏頭都明白,只要秘書處飛過瑞士,接連着幾天周總的心情就會很糟糕,只能小心翼翼。

喬蕾拜托造型師按着那個女人的風格搭配了一番,造型師欲言又止。

“範範,你有話直說吧。”喬蕾撥弄着發梢,被對方的神色弄得有些不自在。

“喬蕾,作為朋友,我覺得這個風格不太适合你,你有自己的風格。”對方也不再扭捏,直說出來。

“可是,他好像很喜歡這樣的,範範,你知道嗎?我和他一起長大,他之前是喜歡我的。”喬蕾垂下眼角,心底明白,但不願意接受。

“喬蕾,感情強求不來的。”範範看了她一眼,他和喬蕾是多年的朋友,從喬蕾入行,他便開始幫她做造型,喬蕾是天生的美人,舉手投足間是這個圈子裏的女人比不了的貴氣,她不乏追求者,但身邊的人都知道,喬蕾愛着周宴池,周家的少爺,各方面條件都是頂好的,可是人家早結婚生子,不過最近傳言他離婚了,喬蕾那沉寂的心再次沸騰起來,怎麽勸都沒用。

“範範,可是我真的愛他,我本以為我愛的是他的資源,可是知道他愛那個女人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早在年少時看他在大夏天打球的那一刻便愛上他了,從少女到現在......”說着,喬蕾有些激動,弄翻了一瓶粉底液,她看着剛換的衣服,有些挫敗。

“我還是去換一套吧,的确不是我該嘗試的風格。”

範範聽得心裏頭有些不舒服,頗為可憐地看着喬蕾的背影,又跑去衣櫃挑了套最适合她的。

喬蕾換了一套,米黃色純棉泡泡袖翻領短袖,下邊配上白色荷葉邊高腰裙。

“喬蕾,這樣小女人又溫柔,适合你,穿多高的鞋呢?”範範熱情地挑了好幾雙,喬蕾依舊興致不高地選了雙尖頭低跟單鞋。

“我配哪個唇色好看?試試正紅色可以嗎?”喬蕾記得,她見過崔惟佳塗豔麗的正紅,素着一張臉,卻極為豔麗,忽地又想到什麽,還是挑了溫柔色系的顏色。

範範點點頭,喬蕾還是理智地選擇了最适合自己的,她也會鄙棄這樣的自己,為什麽要因為一個男人改變本來的自己?可是如果因為他,可以變得更好亦或是得到自己一直以來渴望的,也沒那麽難受不是嗎?

喬蕾拜托之前的朋友組局,周宴池自然也會出現。

徐練練瞧不上喬蕾,不是別人以為的看不上她父親倒臺後的過往,而是從小到大打心眼裏的看不上,看不上她的虛與委蛇,也看不上她明明想要的不得了卻總是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從小時候兩人為了誰跟着江北他們去玩兒就開始了,徐練練會直接呼着喊着想辦法讓他們帶她和賀之淮一起,可是喬蕾不一樣,她被教的必須要學着優雅淑女,總是安靜地離開然後私底下裝作不小心地告密,小時候都是些調皮搗蛋的事,幾個男孩子沒多心,挨打挨罵也不放在心裏,可徐練練不一樣,她從小都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的态度,自然與喬蕾不對付了。

“喲,怎麽沒人告訴我喬大小姐來呀,那我可得躲的遠遠的。”徐練練故意提高了嗓子說話。

“哎呀,練練,都是一起長大的,聚聚,你少砸我場子啊~”組局的張起站出來圓場,他也不願意鬧的不痛快,只是他和喬蕾哥哥關系親近,自然幫幫她。

“呵~”徐練練也沒再多說,喬蕾只是抿着嘴,也不與她多說,她與徐練練不對付,大家都習以為常了,這點事兒也不放在心裏頭,她愛端着,自是不會和她争吵起來,看她不過分,扭了頭和身邊親近的朋友說說笑笑,心情絲毫不受影響,直說被左手掐紅的手心出賣了自己,但不會有人知道,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隐忍姿态。

周宴池進來時,坐在喬蕾對面,她不着痕跡地擡頭看他,裝作無意,卻總忍不住盯着他看。

喬蕾和沈研心幾人已經沒什麽交往欲望,那斷掉的時間和有差別的背景像鴻溝,哥哥的公司發展很好,可與這些人,她是不一樣的,她的父親锒铛入獄,病逝在獄中,母親抑郁自殺,那些過往都成了讓她不得不承認的不幸,她讨厭這些人所謂的同情,像是一張網,讓她透不過氣來,這樣想着,她胃裏的酒精有些狠毒地開始折磨她,她看了眼周宴池,他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一眼,瞬間胃難受得更厲害了,鎮定地拿起包出了包房。

“嘔~”

徐練練聽到反嘔聲,側眼看到是喬蕾,不着痕跡地退出洗手間,她雖然不喜歡她,卻不至于真的在她狼狽的時候去諷刺她。

“喂?旋姐?我在聚會,嗯,就一天,我知道,那你把我之後的工作排滿吧,就一天。”喬蕾的聲音有些不穩,徐練練走到走廊口去,不再多留。

喬蕾出來時,臉色有些蒼白,恰好看到徐練練和周宴池站在走廊口說着話,周宴池手裏拿着煙,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昏暗中他渾身的難過顯而易見,整個人的姿态是她難見到的頹靡。

“淮淮去瑞士了?”

“你放心,我讓她多陪陪惟佳。”徐練練看到喬蕾站在不遠處,神色感傷,突然有些可憐她,沒有說什麽,自己進了房間。

喬蕾走近他,胃裏的疼痛讓她臉色難看。

“宴池,方便給我一支嗎?”

周宴池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拿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喬蕾看了眼煙盒上的字母,心底一涼,眼底是掩蓋不住的霧氣,慌忙點了一支,手法娴熟。

“你抽煙?”周宴池擡眉,語氣卻平淡不已,喬蕾心底明白,他不過是好奇罷了。

“以前抽的多,現在不抽了。”

“抽煙不好。”周宴池轉身看向窗外,又覺得自己這句話頗為滑稽。

“那你呢?”喬蕾擡頭看他,突然覺得世界上最難熬的是看着自己愛的人,為了他的愛人茶飯不思、寝食難安。

周宴池沒說話,有些疏離地看了喬蕾一眼。

“喬蕾,你是個聰明女人,你也知道分清利弊,你哥哥能力不錯,你根本不必這樣周旋,顯得蹩腳又難看,商業合作自然也是利益為先,至于其它的,你不必費心思了。”語氣平和,卻讓喬蕾的心波濤翻湧,她自是知道,心底也明白,哪是為了哥哥呢?打着幌子為了見他罷了,她臉色更為難看,眼底一黑,最後眼前只剩周宴池皺着眉頭的樣子......

周宴池撥通了賀之淮的電話,那邊有嘈雜的嬉鬧聲。

“喂,哥?”

周宴池失眠,一聽到賀之淮在那裏就忍不住了。

“哥,我和嫂嫂在英國,嫂嫂帶我去逛了她的學校,對了,哥,你注意一下一個叫顧若的,是個醫生,我和嫂嫂來英國,他剛好出差,碰到了我們三兒在一起,我看那人看嫂嫂眼神不簡單,不說啦,嫂嫂過來了。”

周宴池有些氣悶,下樓拿了罐啤酒。

第二天周宴池剛哄完六六去學校,就看到助理發來的娛樂新聞,沒有遇到崔惟佳以前,他從來不攔娛樂八卦,即使沒什麽,他也任由雜志亂寫,後來怕崔惟佳不高興,娛樂新聞都攔住了,報道裏只寫了喬蕾暈倒,放了她抽煙的視頻,把他的臉打碼了。

下一秒喬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喂?宴池,能不能麻煩你替她攔一攔.....蕾蕾,壓力大,已經戒煙很久了,你知道的,她只是太累了.....”喬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邊有低聲的抽泣。

報道裏暗沙射影,寫喬蕾那邊疑似吸毒,網上已經熱議了,網民也開始攻擊她。

“喬霖,你這個哥哥從來都不合格。”

周宴池挂了電話,還是撥了電話讓助理去處理,随後又交代他查一查顧若,周宴池看看賀之淮的動态,存了一張那男人的照片發給助理,撐着額頭有些疲憊。

賀之淮是可以發的動态,看了眼對面正和崔惟佳談笑的顧若,客觀而言,似乎并不比周宴池差。

“淮淮,我帶你們去一家店,我讀書的時候,經常和陸伊一起,哦對了,顧若你知道陸伊吧?”崔惟佳扭頭笑着看着顧若,賀之淮暗自打量着兩人。

“骨科的那位?”顧若低頭看着身旁的人,心底也歡喜起來,她離婚了,真是個不錯的消息,想着笑意浸到了眼眸深處。

崔惟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賀之淮卻總覺得顧若有“圖謀不軌”的心思,心底也感慨着,果然,有靈魂的美人,不是年紀、身份能影響他人好感的。

顧若如期歸國,臨走前與還留在英國的兩人道別。

“希望下次見賀之淮小姐能少一些敵意。”賀之淮卻絲毫不覺得尴尬,這幾天,她總是有意無意打斷兩人的話題,絞盡腦汁想辦法不讓顧若和崔惟佳親近。

“顧先生對我和我嫂嫂的熱情似火,我怎麽敢有敵意呢?”

顧若笑着沒說話,崔惟佳站在一旁看兩人不對付倒頗覺得好笑。

晚上接到六六的視頻,崔惟佳看小丫頭炫耀着她的手工玩意兒。

“媽媽,你在哪裏?”

“嗨~六寶~喊姑姑~”賀之淮從旁邊湊過來,小姑娘卻嘟囔着嘴。

“媽媽,你帶淮姑姑,不帶我~”小丫頭眼看着就要哭出來,賀之淮縮了縮腦袋,看到屏幕裏周宴池的腿,更是埋進崔惟佳的背後。

“爸爸,淮姑姑壞~搶媽媽~”

崔惟佳聽着女兒向周宴池撒嬌地聲音,有些無奈。

“你乖,還要跟媽媽說話嗎?”

畫面晃動,周宴池抱着女兒,喂她喝水,動作溫柔,女兒嗆着了,立馬皺着眉頭,輕輕順着她的背,念着“慢一點”。

“嫂嫂,我回房間了。”賀之淮識趣地離開。

崔惟佳安靜地看着父女倆,小丫頭抱着奶瓶喝水,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我挂了?”周宴池輕聲說道,崔惟佳不太習慣他毫無表情,眼神有些詫異。

“那個.....”崔惟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實際上她不太習慣周宴池對她禮貌又平和,終究沒有多說。

“嗯?”周宴池停手,等待崔惟佳繼續,女兒“嘤咛”一聲,他收回胳膊,輕晃着女兒。

“沒事,你抱着她放在床上去休息吧。”崔惟佳笑笑,挂了電話。

崔惟佳想起剛生六六的時候,六六總是在夜晚哭,都是他抱着哄,有時她情緒不好,他會抱着女兒不停地哄,再累也不會有不耐煩的樣子。

“嫂嫂?佳佳?”

賀之淮瞧着房門,崔惟佳示意她進來。

“喝檸檬蜂蜜水嗎?我做好了。”崔惟佳笑着接過。

“佳佳,你打算這樣多久呢?”

崔惟佳搖頭,她不知道周宴池能等自己多久,他有些微妙的變化,這種認知讓崔惟佳有些惶恐。

“有時候,我們去為難別人就好了,千萬不要為難自己。”

賀之淮賴在床上睡着了,崔惟佳有些失眠,起身出去開了瓶酒。

酒店的套房夜景很美,酒卻不怎麽樣,崔惟佳突然想起了周宴池酒櫃裏滿櫃子的好酒,竟分外想念這個人了。

兩人退了房正準備去機場,一個男人攔住身旁的賀之淮,崔惟佳覺得有些熟悉,看着賀之淮閃躲的神色,交代了幾句倒不遠處等着。

“陸行遠,你有病吧,說了見色起意,膩歪了就再見啊~”賀之淮有些激動,甩開男人的手。

“賀之淮,你在生氣。”男人倒是很淡定,崔惟佳聽在耳裏,才明白她還和這個男人一起看過一場電影。

“我氣什麽?我賀之淮任性的要命,自然都是我的錯。”

“賀之淮,當時那個狀況,我肯定是會生氣的。”

“滾~我一句話也不想聽。”男人又和她僵持着,突然拉着賀之淮的手向崔惟佳過來。

“周太太,把我女朋友借我一下,你看成嗎?”

崔惟佳擡頭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和一個外人解釋什麽,看着賀之淮淚眼婆娑卻不打算真的掙脫他的時候,笑着點頭。

陸行遠面無表情地扯着賀之淮再次辦了入住手續,崔惟佳無奈,拿着行李進酒店又續了一間房,內心想着,一間應該夠了吧,看着兩人已經消失的身影,更加堅定地只開了一間房。

崔惟佳一個人坐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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