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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病已擡頭看了她一眼, 微微蹙眉,“你別亂說。”
顧秋水靠在床尾笑道:“有些話你說起來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讓聽的人怪難受的。”
辛瑷淡淡睨了他一眼,顧秋水卻探頭望向窗外,“這天不對啊,是要下雨了吧?”
“這麽說夏天快過了?”蘇病已低着頭洗着毛巾。
“可別這麽快,我還沒有感受過當國王的滋味呢。”辛瑷随口應道。
可是話一說完,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對,這個場景不對,為什麽她會覺得三個人聚在一起閑聊的場景如此熟悉?明明他們三個人之前從未在這個世界一同相聚過。
蘇病已端着盆, 拿着毛巾出了病房。
“顧秋水。”
“嗯?”
“你……以前認識我嗎?”
顧秋水轉過身, 雙手搭在床尾的欄杆上,僅僅這樣一番動作被他做來也有一股潇灑疏清的味道。
他歪了歪頭, “或許吧……”
不大一會兒,蘇病已又端了一盆水過來,手裏還拿着另外一條被打濕的毛巾, 他先将毛巾敷在辛瑷的臉上,小心翼翼地為她擦臉,擦脖子,辛瑷差點要翻白眼了,她推拒道:“不用了,我自己能來。”
蘇病已笑了一下,“馬上就好。”
他動作迅速地為辛瑷擦完臉, 又将放着水盆的凳子往辛瑷的床邊拉了拉,他自己則找了個凳子在水盆邊坐下。
這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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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瑷眼皮一跳,腳往被子裏縮了縮,“我不習慣別人為我洗腳。”
蘇病已神情柔軟,他緩緩道:“你現在是病人聽話。”
辛瑷不肯。
“啪”的一聲,燈亮了起來。
辛瑷這才發現外面已經黑的不像樣子,有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蘇病已趁着辛瑷出神,直接往前一探,抓住了辛瑷的腳。
那樣溫柔又熟悉的動作,讓辛瑷的反應更大了,她掙紮了一下,卻一不小心踹到了水盆,水花迸濺出來,砸濕了蘇病已的襯衫和褲子,甚至他的臉上還有水珠。
辛瑷看着他,反倒是蘇病已先道歉:“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他卻動作迅速地按着她的腳落進了溫熱的水盆中。
“你受傷了,還是讓我來照顧你好了。”
辛瑷閉上眼,将記憶裏熟悉的畫面驅趕走,才重新睜開了眼,眼前是蘇病已的發旋,他正低着頭為她洗腳,動作輕柔,就像是在對待上好的瓷器。
天空突然一片雷聲炸響,辛瑷身體抖了一下,被吓了一大跳。
蘇病已下意識地按住了她柔軟的腳背,擡頭看她。
“轟隆轟隆”的雷聲接二連三響起,辛瑷剛要說什麽,耳朵上卻扣上一個溫熱的物體。
辛瑷一愣,扭頭去看身邊。
此時,顧秋水正坐在那裏,他雙手捂住她的耳朵,笑得一貫從容不迫。
雷聲漸漸遠去,她在向着什麽漸漸靠近。
顧秋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你怎麽這麽沒用,居然還怕打雷?”
他的桃花眸泛着淺淺的笑意。
蘇病已卻一邊為她洗腳,一邊道:“不怕,不怕……狗驚貓驚小孩兒不驚……”
“我可不是小孩子。”辛瑷不滿。
“可是你任性的模樣像足了小孩子。”顧秋水笑道。
——“辛瑷,別任性了。”
——“辛瑷,你這麽任性有沒有考慮過後果,一旦……出了問題怎麽辦?”
辛瑷的腦袋就像被一道閃電擊中,她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怎麽了?”
“沒事吧?”
辛瑷搖了搖頭,滾進了被子裏,咬着牙道:“我沒事,別理我。”
兩個人看了她一會兒。
“那我們先離開了。”這是顧秋水的聲音。
蘇病已“嗯”了一聲,端走了那盆水。
辛瑷蒙在被子裏,慢慢舒了一口氣,她要好好理一理現在發生的一些不對勁兒的現象。
嗯……
第二天,又是蘇病已最早來看望她,即便她擺着一張冷冰冰的臉,他卻一點都不介意地幫助她洗漱,甚至幫她梳理好了頭發。
她只是腳崴了,又不是癱瘓了,根本不需要這麽細致的伺候啊……算了,她自己梳理這一頭長發也挺麻煩的。
辛瑷享受着蘇病已細致周到的服務,突然問道:“你還記得潘缪嗎?”
蘇病已連手都沒有停一下,事不關己道:“那是誰?”
一個可能暗戀你的女人。
“不管你記不記得,她都很喜歡你。”
蘇病已簡簡單單“哦”了一聲,似乎并沒有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為什麽要有反應?我既不認識她,又不喜歡她……怎麽樣?這樣的發型很可愛吧?”
辛瑷對着鏡子照了一下,發現他居然将她的頭發攏了上去梳成了一個花骨朵樣式,看上去一點也沒有了她冷冰冰的人設感,實在太過粉嫩可愛了。
“你給我扯了,重新弄。”辛瑷咬着牙道。
蘇病已嘴唇一彎,笑得十分好看,眼睛裏盛滿了星輝,他将那把精致的小梳子塞進褲兜裏,還輕輕拍了兩下褲兜,“很漂亮啊,我不想扯開。”
辛瑷擡眼瞪他,他卻笑得更加開心了,手掌貼在胸口處,似乎想要将快要跳出來的心髒重新壓回去。
她實在難以面對他如此深情的目光,只能扭開了頭。
蘇病已兩眼一彎,笑得更加甜蜜了,“我不打擾你了,給你送早餐的人快到了。”
蘇病已前腳剛走,夏光晨後腳就炖了湯過來。
“喝點豬腳湯能好的更快。”
辛瑷冷冰冰地看着他,他要是敢說以形補形她就立刻給他踹出去。
誰知他只是摸着後腦勺傻笑。
“嘶——”
他下意識的抽氣。
“你怎麽了?”
“哈哈,沒什麽。”
辛瑷突然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試探道:“跟人打架了?”
夏光晨有些得意,“我可沒輸。”
辛瑷瞅了瞅他握起來能有沙包大的拳頭,點了點頭。
她能想象到那些男人的樣子。
夏光晨舒展了一下筋骨,小麥色健康的肌膚在晨光下閃閃發光,“男人嘛,打一架就好了,這不,我就争搶到了為你做早飯的活兒。”
100的好感度到後期就成了絆腳石了,看來要抓緊時間刷其他人的好感度了。
辛瑷慵懶地支着側臉,垂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夏光晨走後,便是明琛來為辛瑷換藥,只是他居然帶着口罩,一副潔癖又加重的模樣。
辛瑷看向他的時候,他忙搖手解釋:“不是……我不是嫌棄你什麽的,只是……我的臉出了些問題。”
只見他右眼烏青一片,像是被人用拳頭揍過,想必下半張臉的傷勢更加嚴重,要不然也不至于用口罩捂着。
既然是明琛,她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問道:“你們怎麽打起來的?”
明琛也是一臉迷惘,“我也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被推了一下,然後我就不小心撞到了人,有人要打我的時候,我一躲閃打到了別人,就全都打成一團了。”
“最後好像大家都受了傷。”明琛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偷偷湊了過來,“不過,我聽到了你可能感興趣的東西。”
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就像是告密的小奸細,可是,辛瑷愛死他這種告密行為了。
辛瑷拉着明琛在她身邊坐下,明琛就像是踩着棉花一般,一腳深一腳淺地順從着。
“你聽到了什麽?”辛瑷的笑容帶着三分暖意三分春意,讓明琛的心也熱乎了起來。
他咳了咳,才低聲道:“之前你不是有問過我,我們之間的關系嗎?我是沒有印象了,但是聽他們捋了捋,莊良他是混黑的,好像是某家游戲公司的股東,關雎和關鸠也是,夏光晨家也有那家游戲公司的股份,然後,關雎和關鸠認出了江斯年,江斯年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有游戲公司的股份……”
明琛坦蕩的凝視着辛瑷,似乎将所有的秘密都要展示給她看,要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她,“我們家也是有股份的,辛瑷……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
明琛一個激靈,猛地攥住了辛瑷的手,“不,沒有關系,只要你不離開我,怎麽樣都可以……都可以……”
辛瑷柔聲道:“我當然不會離開你,你這麽乖,這麽讓我開心。”
她柔軟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垂,他卻覺得自己全身都軟了下來。
然而,雖然她動作輕柔,笑容甜美,眼神卻冰冷依舊。
原來,這些攻略者都與這家游戲公司有莫大的聯系,而這家游戲公司正是出産了“海之森”這款游戲的公司。
現在她還差三個人,馬上……馬上她就能夠得知秘密的真相了。
好不容易在各路攻略者噓寒問暖下辛瑷徹底恢複了,可是還沒有等她回家,她就先被歡呼的民衆擡上一架用各式鮮花裝點的無頂轎子。
“國王出游喽!”
一聲大吼,宣告着夏日狂歡節正式開始。
辛瑷作為國王被帶上了一個花環,道路兩旁的人們沖她歡呼着,叫嚷着,叩拜着。
這樣的場景真能讓人熏熏然,以為自己就是真的國王。
沿街布置滿彩色氣球和各類鮮花,在她轎子路過的地方,還會放起禮花,人們将剛采集而來的含着露水的鮮花朝她擲去,将一大勺一大勺的蜂蜜對着她潑灑,她簡直太甜了!
辛瑷無奈地撩了撩濕漉漉的劉海兒,一伸手接過一女孩子扔過來的蘋果,慢悠悠地啃了起來。
沾了蜜糖的蘋果好甜啊……
人們大聲唱着歌,開心地跳着舞,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歡笑,熱情、笑聲、荷爾蒙盡情地迸發。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砸了一下,擡頭一看,原來是關雎和關鸠正站在咖啡店二樓的露臺上,關鸠正捧着一堆亮閃閃的東西,一個接着一個朝她砸來。
辛瑷随手一撈,卻撈到了一塊亮閃閃的紅寶石。
土豪!
辛瑷仰起頭,關雎卻突然拎過來一個袋子,雙手揪着袋子底朝辛瑷傾倒。
一大張一大張紅通通的紙幣被他當作彩帶倒了下來,随着海風揚的到處都是,整個森島又沸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行為通常稱之為——撒幣
——
謝謝小天使的霸王票,将土豪投擲給你~
舞詞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3-14 23:4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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