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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意志之下,叫NPC去殺人, 他們也拒絕不了。
辛瑷走向躺在地上的顧秋水, 馮小憐攔了一下。
“以防有變。”
辛瑷推開他的手,顧秋水猛地掙紮要起, 卻被關鸠一腳踩下,顧秋水動彈了一下, 又默不作聲地趴在了地上,慘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就像将他關在光之牢籠裏。
因為剛才的纏鬥, 他的衣服也有破損,脖子下蝴蝶骨上方的地方顯露出來, 上面有一趟黑乎乎的圖案, 像是什麽紋身。
辛瑷蹲了下來, 才看清那居然是一行代碼。
她指尖兒輕輕搔過那行被當做紋身紋在他身上的代碼, 顧秋水控制不住地顫抖,脖頸處顯露出粉嫩的色澤。
“啊!”葉汀突然尖叫一聲, 她跳起來沖到顧秋水身邊就狠狠跺了他一腳,“你這個禽獸!變态!”
顧秋水不言不語,就像是一個出塵絕世的貴公子。
辛瑷攔住葉汀道:“還是趕快公布真相比較好,否則他們又要拉着你不放了。”
葉汀看着辛瑷, 就像是被壓下了最後一根稻草,整個人撲到辛瑷的懷中,崩潰的大哭起來。
辛瑷望着她的發旋兒柔聲道:“一切都過去了,你不必再擔心了。”
她擡起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放到葉汀的肩上, 葉汀就突然“啊”的一聲從辛瑷的懷中跳了出來。
辛瑷歪頭看他。
葉汀卻用手掌蓋着嘴,口中對關雎不滿道:“要死了,你都把我人中掐破皮了,還怎麽見人。”
能記得将她弄醒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關雎才不想理會這個只知道一個勁兒占辛瑷便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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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瑷輕輕拍了拍葉汀的後背,似乎在安慰她。
葉汀兩眼一彎,頗有些得意地環顧這些男人。
關鸠“切”了一聲,轉過了頭。
馮小憐不知道在那裏找到了兩根麻繩,将顧秋水的雙手雙腳分別捆上。
辛瑷走到關雎面前,關雎愣了一下,“是有什麽事情嗎?”
辛瑷垂下眼,冬資料片若是結束了,就沒有機會刷兩人的好感度了,裏世界也沒有辦法打開了。
她伸出手避開他手臂上的傷口,低聲道:“謝謝你,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關雎眼中似是染上了火光,那橘紅色的火光一跳。
“咦?你送哥哥去醫院嗎?我也跟去吧?”關鸠笑道,眼睛中卻沒有了笑模樣,甚至他避開了他哥的視線。
馮小憐立即收回了原本抓住顧秋水的手,一副要罷工的模樣。
“不如我們一起去吧,畢竟這個人人模狗樣的,不多點人看着很容易就逃脫了。”葉汀美目顧盼間将幾個人的神情盡收于眼底。
幾人商定後便抓着顧秋水往醫院的方向走去,出人意料的是顧秋水就這樣安安靜靜跟着衆人,若不是他一蹦一跳的前進,很難能讓人看出來他是個犯人。
“要不然還是先把他腳上的束縛打開吧?”辛瑷淡淡道:“他這樣一跳一跳的模樣實在讓我眼暈。”
還未及別人說話,顧秋水倒是先搖頭,“還是不要了,一旦讓我能夠自由活動,我怕你們是追不上我的。”
“嘿,這我倒是不理解了,你這麽做究竟是圖什麽?”關鸠撓了撓後腦勺不解道。
顧秋水搖了搖頭,“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
他微微一笑,顯得溫潤又缥缈。
五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雙手被綁在身後,仰頭望着冬夜裏的明月,嘆了一口氣,慢悠悠道:“被你們打了一頓後,我都是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你真的清醒了嗎?”
顧秋水的視線落在辛瑷的身上,淺淺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辛瑷眨了一下眼睛,放慢了腳步,顧秋水也随之放慢腳步。
“你身後的那個紋身,你還記得是怎麽弄上的嗎?”
“紋身?”顧秋水面露疑惑,他摸了摸辛瑷一直看着的地方,搖了搖頭。
顧秋水體力倒是不錯,一跳一跳的前進居然還沒有表現出特別累的模樣。
“我真是後悔。”他對着辛瑷突然出聲。
辛瑷看了他一眼,“我理解。”
“你不會理解的。”
辛瑷也不跟他争辯,在看到他對自己好感度高達100,而對葉汀的好感度只有0,卻又不得不做出狂愛葉汀才能做出的事情後,她就已經知道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
“最可怕的是我在殺那些人的時候,心裏居然一點觸動都沒有,難道我是天生的殺人狂?”
辛瑷側了側頭,感興趣問:“那你當時是怎樣想的?”
“我想……我覺得……他們都不是真正的人……”顧秋水皺緊眉頭,“那種感覺就好像我能夠将他們創造出來,也能将他們毀掉一樣,我是不是瘋了?”
辛瑷眼神莫名地盯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你、你在做什麽!”顧秋水竟然大驚失色。
“我在憐憫你這個傻瓜。”
顧秋水更加不解了。
辛瑷無奈搖頭,手掌順勢滑下,在他紋身那裏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肌膚一接觸,顧秋水就已經受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謝謝你了。”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關鸠突然靠了過來。
辛瑷臉色未變道:“我在問他真的不是他來陷害我的嗎?”
“自然不是了。”顧秋水有些急切的解釋,“雖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腦子昏昏沉沉的,但是,最起碼的記憶還是有了。”
“還腦子昏昏沉沉的?你該不會是想借着精神病給你少判幾年吧?”
辛瑷倒是相信顧秋水的話,陷害她這件事,如果不是在世界意志操控下的顧秋水做的,那便只有方簡了。
奇怪了,這人究竟躲到哪裏去了?
若是他要阻攔她,這可算是最後一部資料片了,裏世界可不比資料片裏好下手,他不會不明白這些的。
幾人走到了不遠處的醫院,醫院裏只留守着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明琛并未在醫院裏。
辛瑷請求馮小憐幫忙看着顧秋水,雖然他一副不樂意的模樣,但是并未出言拒絕,顯然是應下了。
辛瑷為關雎付錢挂號,診斷完了,還有去縫針。
“都到了縫針的地步了,你難道一點都感受不到嗎?早知道這麽嚴重,無論是偷還是搶也要弄一輛機車快點将你拉到醫院了。”辛瑷簡直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明明是嬌生慣眼的大少爺怎麽就突然變得能忍痛了。
關雎垂眸,走廊裏的燈光照的他的睫毛纖毫畢現,他突然笑了一下,就像是琴弓拉動了琴弦,心弦微顫,心裏發癢。
“當時就是沒有感覺到。”
明明是在寒冬的醫院裏,他卻從骨子裏滲出一絲溫暖的感覺。
“我都在忙着看你了。”
原來他矜持傲慢的雙眼柔和下來是如此的深邃迷人。
他伸出一只手,淡淡道:“讓我抱一下吧,保佑我手術順利。”
辛瑷又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抱了他一下,伸手拍了拍他還好着的那只胳膊,“什麽手術啊,被你說的這樣嚴重。”
“我不這樣說,你怎麽肯輕易的過來?”
關雎的雙眼滿足的眯起,“那我就進去了?”
旁邊一直等着的醫生大大翻了個白眼,“這位先生,您的手臂還在流血呢,您能快點交給我處理嗎?”
明明受着傷,明明被別人訓斥,明明驕傲傲慢的他,此時卻傻樂的走進屋子裏。
辛瑷一回頭,正撞上關鸠的視線。
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讓她有些神情恍惚。
“既然你在怎麽不給你哥哥說些話?”
“他現在的眼裏怕是看不到我了。”
辛瑷揚眉一笑,“你的語氣可有些酸啊,可是,你究竟酸的是你哥哥,還是酸的我啊?”
關鸠低下頭嘟囔了兩句,擡起頭對她道:“小姐姐,你可真是犯規,明明該是我更讨人喜歡的吧?你為何對我哥另眼相待?”
辛瑷找了外面的一個椅子坐下,關鸠就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一眨不眨地凝視着她,輕聲道:“難道我跟我哥不像嗎?”
這倒是有趣了。
辛瑷的眉眼彎彎,“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被人說你們兩兄弟一模一樣的嘛,現在怎麽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小團陰影,就像是執筆失神時從筆鋒落下的墨團。
“我告訴你,你們兩個我可誰都不喜歡。”
關鸠猛地擡頭朝她身後看去,辛瑷随之回頭,手臂被吊起來的關雎一臉尴尬地立在那裏。
辛瑷眨了眨眼睛。
三個人同時沉默。
“哎,病人還有個吊瓶,要床位嗎?”
“要的,要的。”關鸠從這種尴尬的氣氛中抽身離開。
辛瑷跟着關雎到病房裏,關鸠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病房裏只有辛瑷和關雎。
“你們不是有錢人嘛,他怎麽沒有給你開一個高級病房。”
“可能,他太緊張忘了。”
關鸠為什麽緊張?
自然是因為自己和哥哥同時喜歡一個女人,自己想要表明心意的時候,還被為救女人的哥哥聽見了,真是好一出狗血劇目。
辛瑷揀了一個椅子坐下,關雎則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那個點滴瓶,臉色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出幾分脆弱的蒼白。
“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把這個游戲策劃列為最重要項目。”他突然自言自語。
“什麽?”
關雎這才反應過來,随即搖頭,“不,沒什麽。”
有過了一會兒,辛瑷道:“你用不用躺一躺?”
“不用。”
“哦。”
“謝謝你。”
“不用謝。”
氣氛簡直尴尬的要死。
辛瑷有意無意地瞥着他的頭頂上,若是有心的話,你那一閃一閃的好感度就往上再漲一些吧。
關雎看着一點一點滴落的水,猛地阖上了雙眸,用足了自己平生所有的驕傲低聲道:“辛瑷,我的錢都給你吧。”
辛瑷的心猛地一跳,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初戀的心動,然而,她卻知道自己是因為另外一件事而興奮。
當初第一眼見到關雎的時候,她就發現關雎是個嗜錢如命的人,正如她在懸崖別墅中所說,關雎和關鸠都因為某些心理問題,一個将所有寄托在錢上,一個則寄托在愛情上。
關雎說将他所有的錢都給她,已然是在說你已經徹底俘虜了我,我是你的人了。
辛瑷噙着一抹笑容坐到他的身邊。
關雎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就像剛剛的那句話已經讓他用盡了所有力氣,他身子一歪,直接倒向了辛瑷的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多棒的告白,我的錢都給你!
今天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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