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工廠開業

盛府老太爺做壽,朱贏估計緬州大凡有頭臉上臺面的人物都會去,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打廣告做宣傳的好機會。于是牙疼過後,立馬颠颠地跑去讓人把沈維桢昨日挑的娃娃套裝全都按沈維桢的身材做一套。

這個是她一早就想好要做的,如今不過提前了幾天而已。她的千金笑雖然不賣童裝成衣,可她接受定制,若是有些大戶覺着某些娃娃的衣裳好看,想要給孩子做一樣式的,自家針線水平有限,做不出來,沒關系,來千金笑定制呀。

別看一樣是衣服,就算是一樣的面料一樣的款式,打版不同,做出來效果就不一樣,完全貼合身材的,也不一定有不完全貼合身材的穿出來效果好。所有好的設計師即便有專門的打版師傅,自己也會親自修版。在這一點上,朱贏覺着自己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服裝設計師,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第二天,三七颠颠來報,說是工廠建好了。

朱贏吓一跳:“這麽快?”

三七笑:“公主,您一氣雇兩百多個泥瓦匠,別說是幾間平房,便是百尺高樓,還不是眨眼便起?”

朱贏嘀咕:“可別是豆腐渣工程。”

三七聽不懂了:“啊?”

朱贏道:“我去看看。”

當下便換了衣服套了馬車,帶着三七等人直奔甘棠村。

因為當日想着染坊排水可能污染環境,是以朱贏買的那塊地離村莊與耕地頗有一段距離,都是村裏窮困佃戶自己開墾的荒地,十分貧瘠,種谷物收成甚少,平時只種些豆類與玉米,約有五十多畝。朱贏花了極少的銀子便全都買下來了。

因沒有大路直通,朱贏到了村中只得下車步行,在那窄窄的田埂上走了足小半個時辰,腿酸腳疼的,當即決定若是染出的布有市場,定要修條大路直通廠房。

遠遠便看到了那巨獸般雄踞在荒野上的廠區,圍牆高聳門廊莊嚴,孤城一般頗具氣勢。

這廠區的布局是朱贏根據前世記憶自己設計的,大門開得甚闊,方便車輛進出,旁設一間保安室,以作登記之用。

大門進去是一條直通到底的大路,雖然現在還沒有路的樣子,但好歹地方都空出來了。

朱贏的設計大路右邊是工作區,最前面是一座獨棟小樓,一樓做辦公室,二樓做待客室,三樓做廠長的休息室。

辦公室後面是棉花倉庫,棉花倉庫後面是紡紗車間,紡紗車間後面是棉紗倉庫,棉紗倉庫後面是織布車間,織布車間後面是坯布倉庫,坯布倉庫後面是染坊,染坊後面是成品倉庫。

大路左邊從前到後依次是大廚房,足可容納兩三百人的大餐廳,員工休息室,公廁,員工宿舍區,後面還專門辟了兩間大浴房,男女各一間。

如此布局,雖是缺了點藝術感,但好在一目了然。

朱贏轉了轉,見牆垛屋頂俱都修得十分結實,地面也鋪得十分平整規矩,便很滿意,對三七道:“待将紡車織機以及一應家具都添置齊全後,便去村裏招工,争取年前先染一批布出來瞧瞧。”

三七應承。

甘棠村的村民得知這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廠子将來要雇人做工,一個個俱都十分起勁,凡是有閑有力的俱都跑到廠子裏做免費苦工去了,搬擡家具,清掃衛生,不過十幾天時間,偌大的一個廠子便都歸置妥當,三七當初從青州帶來的那夥人也安排着住進了員工宿舍。

村民們參觀了員工宿舍,見磚房簇新,家具齊全,且都是東家免費提供,俱都十分羨慕。

朱贏這幾天也沒歇着,先是細細列了一張人事招聘清單,又根據清單拟了幾十份聘用合同,再根據每個崗位招聘人數不同讓鳶尾簡書等人共謄了上百份。鑒于這個朝代尚未有勞動合同法,合同條款十分簡單,不過寫明了雇用雙方的身份,工作內容,工作時間和薪酬福利這幾項。盡管通過調查得知其實大部分村民都不識字,朱贏還是很自律地将所有合同都一式兩份。

待到工廠開業這一天,廠門前不大的廣場上搭了一座高臺,臺下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密密麻麻足有好幾百人,有些站不下的直接站到下面的田壟上。

村民們平日裏生活單調,此刻農忙已過,沒多少農活可幹,又對這間廠子向往已久,是以能來的幾乎都來了。

千金笑開業時朱贏一炮未放,這工廠開業卻放了上百個爆竹,至于廠名麽,因這村子叫做甘棠村,朱贏想起個甘棠遺愛的典故,于是便給取名叫做滿庭芳。

衆人雖覺怪異,但這樣的廠子已是前所未見,名字怪了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當然,這也為後來大家都管這廠子叫滿庭坊埋下了伏筆。

朱贏一早就準備讓三七來打理這個廠子的,故而她自己從始至終只是旁觀,三七才是今日主角。

放過爆竹,又将滿滿二十八筐糖包點心都分給了村民,三七爬上高臺,拿着朱贏命人給他打的簡易喇叭,沖嗡嗡作響的圍觀人群言簡意赅地道:“鄉親們,承蒙大家的關懷與幫助,我們滿庭芳今天就正式開業了。滿庭芳是一個廠,大家知道廠是什麽?廠就是……廠。”

聽到如斯解釋,下面衆人大笑。

其實朱贏跟他解釋過工廠的含義,不過今天人多,三七一時緊張給忘了。還好他臉皮夠厚,被人笑了也無所謂,繼續道:“總之,這就是個紡紗、織布和染布的地方。鑒于工廠發展需要,東家需要從你們之中雇用一部分人來工廠做工,除了住在廠裏的外地員工外,其他在廠裏做工的人都可以在廠裏免費吃一頓午飯,而工錢呢按月結算。現在我就把我們廠裏要雇人的崗位和要求以及工錢待遇都說一下,你們認真聽一下,若是有意來廠裏做工的,待會兒都過來報一下名。”說着,拿起朱贏寫好的人事招聘清單就念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李延齡一騎快馬趕回了王府,風塵仆仆興沖沖地回到和光居,卻見空蕩蕩冷冰冰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問負責看家的鄭嬷才知朱贏帶了衆人都去了甘棠村。鄭嬷人老,記不住那些工廠什麽的新鮮詞,只說是去有事,而且是好事。

李延齡本想去看看,但接連兩日晝夜不停地趕路,實在是累得慌,于是還是決定先補個眠。

洗漱一番後,李延齡來到床邊拉過被子,卻從被子裏滾出個半人長的東西,将他吓了一跳,拎過來一看,原是一個布偶,圓滾滾的身體,短胖的四肢,身體是白的,四肢卻是黑的,眼睛上還有兩個大黑眼圈,怪模怪樣醜得很。

他知道又是朱贏的古怪玩意兒,欲待撇到床角去,臨放手卻又湊到鼻尖聞了聞,果然有股子朱贏身上清清淡淡的好聞味兒,于是往懷中一抱,被中一鑽,睡覺去了。

滿庭芳這邊,這些村民原本想掙兩個錢只能通過去給地主或城裏人家做工,或者賣賣藥草野果之類,一年也掙不到幾個錢,平常就靠種地過日子,雖不致衣食無繼,不過也才勉強溫飽而已。

如今見滿庭芳一個月工錢抵他們幾個月的收入,而且還管午飯,一個個為了争個名額幾不曾打破頭。

朱贏見現場實在太亂,就把淩霄留下來,自己帶着鳶尾等人不厚道地先溜了。

回去的路上,鳶尾有些擔心道:“村民那麽多,咱們帶去維持秩序的侍衛也沒幾個,不知會不會出亂子。”

朱贏老神在在,道:“若是連這點場面都應付不了,我就撸了三七的廠長位。”

回到崇善院,還未進和光居就被鄭嬷告知李延齡回來了,正在床上睡覺。

朱贏悄悄走到床邊掀開床簾一瞧,卻見男人摟着她的熊貓公仔,高挺的鼻子抵着熊貓的黑鼻子睡得正香。

朱贏一顆心都給萌化了,便低下頭在男人的額角上輕輕親了一下。沒想到男人警醒得很,累得這樣了,朱贏蜻蜓點水般的一親居然把他醒了。

他艱難地睜開因為睡眠不足而布滿紅血絲的眼,見是朱贏,當即長臂一伸将她摟了過去,一邊把她往被中塞一邊咕哝道:“陪我睡會兒……”

“哎哎,我的鞋……”朱贏掙他不過,只能踢掉鞋子上了床。

有了正主兒,李延齡也不稀罕替代品了,将熊貓一扔,抱着朱贏繼續呼呼大睡。

朱贏去滿庭芳來回走了不少路,也是累了,男人懷裏又暖烘烘的,不多時便也睡了過去。

及至醒來房裏都黑了,他倆睡在床上也沒人敢進來點燈,帳子裏黑黢黢的誰也看不清誰,但李延齡的手在她身上揉捏撫弄,大約也是醒了。

“夫君?”朱贏輕喚一聲。

“嗯。”李延齡湊過臉來,唇親在她鼻梁上,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你醒了?”

朱贏:“……”你手在摸哪兒?我能不醒嗎?

覺着腹中有些饑餓,朱贏道:“夫君,天都黑了,想必時辰不早了,我們先起來用晚飯吧。”

李延齡不吱聲,鼻息火熱地來尋她的唇。

朱贏敷衍地吻他一下,卻被他吮住唇瓣不放。

“夫君,不要胡鬧,先起來啦。”朱贏伸手指戳他的胸,被他含着唇瓣含糊不清道。

“不想起。”李延齡抱緊她,深深地吻下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只要離開崇善院,哪怕只是到前院去,她都始終在他腦海裏盤桓不去,更遑論出門辦事,每天從下馬投宿到第二天重新上路,都是煉獄般的想念與煎熬。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毒?”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唇沿着她的下颌一路向下,氣息纏綿卻不急切。

朱贏也察覺此番他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便摟着他的脖子任他施為。

“叫我一刻都離不開你。可還有那許多事情要去做,我到底該怎麽辦?”男人喃喃着,幾乎焦躁地扯下了她的亵褲。

朱贏抱住他的頭,在他臉上溫存地親着,低聲道:“夫君,我們還有一輩子時間呢,想做什麽都來得及,不急的。”

男人稍稍得到安撫,捧着她的臉柔情萬端地吻她的唇,下面抵開她的腿想進去,卻一直對不準地方。

朱贏伸手引導之。

“啊,輕些,輕些……”雖是勉強适應了他的尺寸,但朱贏畢竟年齡小尚未長開,每次初初交接還是難免脹痛。

李延齡便依言放輕放緩了動作,夜色太濃,少了視覺分心,對彼此的感知全都依賴于聲息的傳遞與身體的厮磨,于是每一聲喘息都能在對方心底泛起激-情的漣漪,每一次溫柔起伏都使彼此愉悅無比。

朱贏緊緊抱着強健的男人,在他的輕攏慢撚下幾乎融化成水,源源不斷地從兩人相交處溢了出來。

男人很快察覺她的動情,忍不住撐起身子加快了動作,朱贏的呻*吟美妙得猶如仙音,刺激得男人血脈噴張,只覺怎麽要她都不夠,最後竟無師自通地抓過一旁的熊貓布偶往朱贏腰下一塞,挺身大動。

朱贏:“……!”不過震驚也只一秒,無力招架的女人很快便沉淪在大展雄風的男人威猛之下。這次兩人分外同步,狂喜幾乎同時降臨。

極度的痙-攣過後,朱贏猶在不自覺地陣陣輕顫,便覺男人按着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在她耳旁喘息着道: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