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他是同性戀
沈桐出去以後,蘇烈又在浴室裏等了好一會兒,但他的技能就是不肯冷卻。沒辦法,只好自給自足了一次。這一弄就是幾十分鐘,回到房間以後沈桐都躺在小沙發上睡着了。蘇烈又竄了火,心裏頭罵這家夥怎麽那麽不省心,那小沙發能睡人麽,那跟狗窩有什麽區別,還不如猴頭菇的床大。
他悄悄往沈桐的小腿上戳了一下,誰知對方沒醒;他又往大腿上戳了一下,對方仍然沒醒;他蹲在旁邊觀察沈桐的臉,在他挺翹的鼻尖上捏了一下,嘿,這家夥是真困,愣是醒不過來!
“沈桐,起來,上床睡去!”蘇烈用正常的音高來喊,沈桐依舊穩如泰山,就是不醒。
好嘛,不醒更好,蘇烈直接上手抱。而後沈桐的後背接觸到了柔軟的大床,他醒了。
蘇烈覺得好笑:“你說你這沒福氣的,那沙發又窄又硬你能睡得跟死人一樣,這床墊又大又軟你卻詐屍。”
沈桐傻乎乎地跟着笑,連連“嗯”了好幾聲,說:“你怎麽洗個澡洗那麽久,我等不及了。”
蘇烈:“等不及就自己上床來睡就是了,幹嘛要躺那個破玩意兒上面,明天我就把它拖出去賣破爛兒。”
沈桐繼續笑:“你賣給誰?這地段就沒有收破爛兒的。”
蘇烈傾身躺在了沈桐旁邊,支着手肘看他,眼神逐漸幽深。他說:“下次可別再招惹女人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敢咬你一口的,跟狂犬病沒差別。”
沈桐:“那是個別情況,我覺得大部分女孩子都是很好的,你看你媽媽就是個例子,她就特別特別好。”
蘇烈暗自吃醋:“有那麽好?能有我好嗎?”
“你?”沈桐哄他說,“就是因為她那麽好,所以才把你生得這麽好呀!”
蘇烈:“真的?那你喜歡她那樣的還是我這樣的?”
沈桐:“……這叫我怎麽回答,你們是母子倆,有必要分那麽清嗎?況且她是女人你是男孩子,有可比性?”
蘇烈板了臉:“我是男人,不是男孩子。”
沈桐伸手捏捏他的上臂,蘇烈立即繃緊自己的二頭肌給他捏,聽見他說:“不錯,結實,确實是個男子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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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烈“嗯”了一聲:“可以保護你了。”
沈桐突然笑了起來:“你幹嘛老是要保護我?你該好好談戀愛去,保護好自己的女朋友就行了。我也是個男人,我是要保護你媽媽的。說起來我真是挺慚愧的,因為陳芷伊的事情還要讓你媽媽出面來保我,太丢人了,我覺得太對不起她……”
說起這些事,沈桐真覺得挺糟心,但比起讓蘇毓出面保他,似乎更糟心的還是讓蘇烈去保護別的女孩子。就在剛才他說起來的時候心裏還咯噔了一下,反問自己是不是真那麽想。沈桐分明感覺到了,他不希望蘇烈去保護什麽別的女孩子,也不希望他再有新的女朋友了。
這些想法很可怕,沈桐不由斂去了笑意,眉間攢了點兒不易察覺的愁緒。
“別胡思亂想!”蘇烈自以為将他看穿了,打斷道,“我們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應該互相保護,誰都會有需要別人保護的時候,将來我可能也需要你的保護,不是嗎?”
“嗯,你說得對,”沈桐輕輕嘆了口氣,“那個陳芷伊雖然可惡,但她竟然真的被人強|奸了,這件事我真是消化不了。她說那人玷污她的時候說過一句話,‘叫你再污蔑我’,這是不是在模仿我的語氣?他是故意要站在我的立場來講話?到底為什麽要來嫁禍我?”
蘇烈也對這一點持疑,他懷疑過蔣蘭蘭,但又覺得蔣蘭蘭不可能因為恨沈桐而做到這種地步,何必?她跟陳芷伊又不認識,何必要找人去強|奸她。可沈桐這人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跟人交往也都注意分寸,不至于得罪了別人還不自知,于是蘇烈勸他:“你不需要考慮這些,警察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陳芷伊家裏既然能跟公安廳的領導搭上線,那必定不會放真正的歹徒逍遙法外。表哥也在幫我們查這件事,咱們耐心等等。”
沈桐:“嗯,我也只是為她惋惜,這一鬧真是得不償失。你說那些強|奸犯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真是生理上有需求幹嘛不自己解決,非要走作奸犯科的路子,這不是害人又害己麽。”
蘇烈瞧着他那副單純的模樣就喜歡,這世界上單純的人已經不多見了,沈桐卻像一塊清澈透亮的水晶,什麽髒東西都沒法污染他。蘇烈覺得真不應該給他講太多世間險惡,可不講的話他好像又永遠都不明白似的,陳芷伊都差點把他坑去吃牢飯了,他還替人家惋惜。
“崽,你以前好歹也被人尾随過,怎麽不知道人心有多複雜?”蘇烈說,“那些強|奸犯要麽就是心理變态,存心想報複社會,要麽是知道和別人做那種事的滋味用手比不了,再不然就是喜歡看別人掙紮求救,越掙紮他們越興奮啊。”
沈桐:“可為了興奮那一小會兒,坐牢坐到屁股都平了,這個賬不用算也知道賠本啊。”
蘇烈凝視着沈桐擱在枕邊的一只手,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一個個整齊又可愛,便忍不住伸出食指去摩挲,心不在焉地答:“咱們覺得不值得,總有人覺得值得。”
沈桐抿了抿唇:“做那事情真有那麽好嗎?色令智昏了麽?”
“真有那麽好,”蘇烈的眸子又深黯了些,呼着熱氣說,“跟別人做的感覺尚且值得作奸犯科,跟心愛的人做就更不用說了,死都值得。”
沈桐有些尴尬,躲開他的熱氣,笑着說:“這麽想的都是笨蛋吧。”
是笨蛋,笨死了!蘇烈湊到他後頸試探:“你想不想體驗一下?我免費給你服務。”
“別鬧!”沈桐反手推開他,“我可警告你,再鬧我的話我就撓你了。”
蘇烈:“你上次才說過永遠都不撓我了!”
沈桐:“我說過嗎?你錄像了嗎?沒證據別亂說。”
蘇烈:“……”好個狡猾的小崽子,沒白在看守所待三天!
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沈桐也想起了待在看守所裏的幾天,一想起來就覺得真得感謝盧羽勳,便問蘇烈:“你總是叫我離盧羽勳遠點兒,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們以前打過架?”
蘇烈:“不單純是打架,比打架嚴重。”
沈桐思索:“那是打到住院了?”
蘇烈搖頭:“比住院還嚴重。”
沈桐大膽猜測:“他搶你女朋友?”
蘇烈:“比搶女朋友還嚴重。”
沈桐覺得小孩兒大概是把事情想複雜了,比搶女朋友還嚴重的總不至于是殺父之仇。但據他所知,蘇烈的親爸活得好好的呢。于是他開玩笑地問:“總不至于他想睡你吧?”
蘇烈一滞:“是啊,你怎麽知道!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想睡我,你說我還能跟他玩嗎?”
“!!!”沈桐一下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蘇烈,“你說他想睡你?哪種睡?”
蘇烈笑了起來:“還能哪種睡,就是那種睡呗!不然我也不至于小氣到要和他絕交。”
沈桐:“媽的,他是同性戀?他敢打你的主意?”
蘇烈:“喲,你還會罵人呢,頭一次啊。”
沈桐氣壞了:“我不單會罵人,還會打人!他竟然……他,他敢?!”
“他敢啊,我差點被他欺負噢!”蘇烈趁機裝可憐,“都吓死了,我那會兒剛上高中,哪知道世上還有這類人存在,他是基佬我可不是!我……呸,我的意思是,我就算是基佬我也不喜歡他呀!”
“不喜歡他,”沈桐下意識地問,“那,那你喜歡誰?”
“嗯?”蘇烈壓抑住搖頭擺尾的沖動,“我當然喜歡你!”
“不是!”沈桐回過神來,“我是想說,他真是同性戀?他真是?你沒會錯意?”
蘇烈:“他都把我按牆上了我能會錯意?那時候我剛上高一,突然有一天他就沉不住氣了,放學的時候拖我到一個小巷子裏,按牆上就要啃我,你說我是不是會錯意?”
沈桐瞪圓了眼睛:“啃着了嗎?”
“沒有,放心放心,”蘇烈淺淺地笑着,“我那會兒拳頭已經挺重的了,一拳就給他打懵圈了。本來這事兒涉及他的隐私,我沒打算說出來的,但是那家夥這段時間總是有意接近你,我懷疑他另有企圖。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可得多留意着點兒,別跟他走太近。”
沈桐的精神層面又經歷了一次洗滌,他萬萬沒想到盧羽勳還有這種心思,看向蘇烈的眼神也多了幾層濾網,謹慎地問:“那你是同性戀嗎?”
蘇烈一下被揪了心似的,反問他:“你能接受和同性戀做朋友嗎?”
“能啊,”沈桐不曾猶豫,“我又沒有戀愛歧視,誰喜歡誰都跟我沒關系,我尊重他們。但是如果你是同性戀的話,那我得考慮一下試着糾正你,畢竟你對我來說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當聽到“糾正”二字時蘇烈難受了,聽到“不一樣”時他又心懷希冀,盼着沈桐能給他一點點可能性,也好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但沈桐說:“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未來的繼子,我得替你媽媽考慮一下,她知道這個事情的話肯定難以接受。”
“……”蘇烈的心涼了大半截。
沈桐接着說:“但我看你不像同性戀,你一個和校花談過戀愛的人怎麽可能是同性戀。”
蘇烈悶聲問:“萬一我是呢?你打算怎麽糾正我?”
沈桐随口答道:“先從生理上糾正,再從心理上糾正,以生理帶動心理。”
蘇烈:“說人話。”
沈桐:“那你先告訴我,你覺得你最有可能是A還是O?”
蘇烈:“什麽是A什麽是O?”
沈桐笑了:“你看,你連A和O都不知道還怎麽當同性戀。A就是攻,O就是受,你有可能成為哪個?”
“你怎麽還知道這些?”蘇烈着實吃驚,小崽子還狡辯,連A和O都知道敢說沒偷偷看過同性題材的“作品”?蘇烈清了清嗓子,謙虛地答:“O吧!”
“嗯,明白!”沈桐伸手就去脫蘇烈的褲子,還把他翻身壓住,說,“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潛質!”
蘇烈被他逗樂了,順從地翻了過去,任由他扒褲子。沈桐問:“你有工具嗎?讓我想想啊,要試這個的話得用……啊,你等我一下。”
他噔噔噔跑到了廚房,拿來了趙阿姨煮飯常用的長柄杓。長柄杓的尾端光滑溜溜的,看粗細也不過分,應該适合初次使用。他又問:“你有TT嗎?”
蘇烈笑得快要胃痙攣:“崽啊,你明天還吃不吃趙阿姨做的飯了?她要是知道你把她的‘尚方寶劍’拿來做這個,不得跟你拼命啊!”
沈桐一本正經:“趙阿姨會諒解的。蘇烈,為了讓你知道做O沒什麽好的,這長柄杓犧牲了也值。你是初次吧,忍一忍哦,我不會弄疼你。”
“行,”蘇烈從抽屜裏摸出一只TT扔給他,長眉一挑,風情萬種地說,“你來。”
“……”沈桐的心髒被握緊了,“你怎麽還真有這東西?你準備這個是幹嘛用的啊?”沈桐有點難受,莫非從前蘇烈和蔣蘭蘭已經那個過了?可他還是個孩子啊,小孩子怎麽可以!真混賬!
蘇烈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蚊子似地哼哼:“我自己那個啥的時候不喜歡弄得髒兮兮,就,就戴一下咯,都是男人,你應該能理解的吧?”
沈桐:“……”
蘇烈催促:“好了好了,跳過這段,直接來吧,我後邊都等急了!快來快來!”
沈桐再次:“……”
沈桐默默吞咽,做到這種地步是不是過了?就算蘇烈是同性戀又怎麽樣,是O又怎麽樣,那是他的意願,是他的權利,別人有什麽資格去幹涉?還企圖用這種方式扭轉他的性取向?沈桐看着手裏的長柄杓,內心焦灼——有點期待,又下不去手。
但是蘇烈剛剛對他說“快來”。
是很騷的那種“快來”。
來不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收藏、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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