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尋找那輛車
沈母在門外哭到崩潰,溺愛親生子是她出于做母親的本能,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偏愛。但沈槐玩女人是一回事,玩他哥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怎麽溺愛親生子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做出這種事來。于是沈母開始搬板凳砸門,一邊砸門一邊哭着求沈槐放過他哥哥。
沈槐氣憤,吼了一聲:“煩得要死!老太婆真會壞事!”
說着攔腰抱起沈桐,把頂門用的鐵管踢到了旁邊,然後開門往外走。沈母撲上去抓住沈桐的手,哭着問:“小桐你怎麽樣?小桐啊,小桐你跟媽說句話!”
沈桐喘着氣,說話極其辛苦:“報警!媽!報警!”
“閉嘴!”沈槐怒喝,“報警也行,媽,您要是想讓兒子再坐一回牢就去報警吧!”
“你糊塗啊!小槐你不能這樣做啊!”沈母急得跳腳,“媽不去報警你就不算犯法了嗎,你總不能殺了你哥哥毀屍滅跡吧!小槐啊,媽求你,你放了你哥哥好不好?不能這樣做啊!”
沈槐搡開她:“我自然有辦法讓他不敢報警,你別管!”
沈母被他搡倒在地,抱着他的腿哭:“你要去哪兒?你別出去!你把他放下來!”
沈槐的耐心已經耗盡,一腳把他親媽蹬開,抱着沈桐上了自己的車。
沈桐連說話的力氣都快用完了,現在只剩下了清醒的意識。他斷斷續續地問:“你,哪來的,車?”
沈槐一腳油門踩出去差點把沈桐從後座甩飛,他咯咯直笑,回答說:“當然是我的金主給我買的,怎麽樣,躺得還舒服嗎?”
沈桐:“變!态!”
沈槐:“我是變态,你能拿我怎麽樣?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然後咱們好好樂呵,再拍幾張照片留念,別急啊!”
沈桐無助地躺在後座上,感知到車子駛離小區上了大路。脫力加緊張致使他呼吸急促,但他心知不能放棄,他的手指在衣兜裏吃力地摸索,企圖找到任何能夠留下線索的物件。
且說蘇烈被莫名挂斷了電話之後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再撥過去的時候就只剩下無法接通的提示音了,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在他腦海中成型,也不管喝沒喝酒了,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就往沈桐家趕。等趕到的時候果然沒有找到沈桐,只看見沈母坐在地上抹眼淚。
他把沈母扶到凳子上坐着,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問沈桐去哪裏了。沈母不敢說實話,只說是兄弟倆鬧了別扭,兩人的車子已經開出去了,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蘇烈一下就慌了,忙問她車牌號是多少,然後匆匆忙忙離開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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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去之後問了附近曬太陽的幾個鄰居,大致知道了沈槐的車開向了哪條公路的哪個方向,而後立即打電話給周明翰,問他能不能找到朋友查一下相關路段的監控。周明翰得知沈桐出事也不敢懈怠,叫蘇烈不要慌,半小時之內保證給他找到那輛車。
可蘇烈等不了這半小時,他自己上路開始找,一輛車一輛車的掃視。
掃了十分鐘左右,蘇烈突然接到了楊呈的電話,他脾氣正壞着,劈頭就兇:“什麽事?有事快說,沒事趕緊挂!”
楊呈慢條斯理地說:“烈哥,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家驸馬爺,不對,是小沈哥哥了。”
蘇烈立即剎車:“在哪兒?”
楊呈:“就在楚杭哥的公司樓下,我看到有一輛車差點撞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反正那開車的男的下來之後二話不說就付給了人家幾百塊錢,然後又急匆匆地把車開走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爽快的車主。”
蘇烈:“重點!沈桐呢?沈桐在車上?”
楊呈:“應該是,不過那車窗玻璃反光,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就覺得挺像的。烈哥,這輛車有點兒古怪,後座的人把頭靠在了玻璃上,車窗玻璃降下來一條縫又立即升回去了,不過我看見他趁機從裏面扔出來一個東西。”
蘇烈:“什麽東西?”
楊呈:“是一個挂件,小雪人的形狀。”
“就是他!”蘇烈急道,“那是從磐江口帶回來的紀念品!你快去追那輛車,一定要追上!”
楊呈一臉懵:“啊?可是這個推銷保健品的姐姐不讓我走!”
蘇烈:“車牌號我馬上發給你,打電話給許麓州,叫楚杭也下來,一定把那輛車給我盯住了!我馬上就到!”
楊呈知道肯定是沈桐又出事了,也不管什麽保健品了,向推銷員一連道了好幾個歉之後就朝馬路上追去,然後給許麓州他們打電話。
但楊呈這小孩兒太實在了,蘇烈讓他追他就立刻撒丫子追,竟然沒想起來該叫輛車再去追。等蘇烈的摩托車追上他的時候都驚呆了,恨鐵不成鋼地吼了一句:“你快回去吧!”
楊呈吸了兩口摩托車尾氣,咳着喊:“烈哥!記得、咳咳、記得報警!”
蘇烈追到一個十字路口就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好在許麓州和楚杭也開車趕了過來,三人就鎖定了三個方向開始追,又繼續追了十分鐘。
周明翰的電話終于打了進來,說:“找到那輛車了,三點四十五的時候經過了人民醫院附近的高架橋,往南去了。”
蘇烈二話不說,挂掉電話就開始掉頭,然後打給楚杭。
楚杭的方向是對的,但他沒有上高架,等他上了高架時看見蘇烈的摩托車竟然在他前面。而後距離越拉越遠,蘇烈的速度已經相當于低飛了。
楚杭慨嘆,高速飙車,典型的富二代啊……
兩人一前一後追到了一片拆遷區,蘇烈打給周明翰,得到的消息是車子就在那附近離開的公路,再往後就沒有被拍到了,說明他很可能是拐進了拆遷區裏。
蘇烈往拆遷區裏拐,和楚杭分頭搜索目标,終于在一棟空樓的車庫前發現了那輛車。
車庫裏似乎是住過人,裏面還有床和一套舊桌椅,沈桐就被放在那張床上。他此時已經完全動彈不了了,眨眼都費勁。
沈槐在他對面架手機,一邊調整角度一邊向他解釋:“咱們來拍個小視頻,你要是乖呢,這視頻就留着以後我自己欣賞,你要是想報警呢,那這香豔的一幕就會傳遍大江南北,你長得這麽顯眼,保證走哪兒都能被人認出來。哥,待會兒你配合一下啊,我也不想弄傷你。”
沈桐開口,聲音卻比蚊蚋高不到哪裏去,沈槐湊近了才聽出來他說的是:“救命。”
他笑得不行,說:“哥啊,你現在喊救命有用嗎?這裏一個人都沒有,誰來救你?”
沈桐:“你會,後悔的。”
“哥啊,你說當初我睡那個小女孩兒的時候後不後悔?你說我坐牢後不後悔?”沈槐捏住他的下巴,“我告訴你,我不後悔!我唯一後悔的就是在坐牢之前沒能把你給睡了,以至于我想了這麽多年!坐牢的時光可真漫長啊,我沒有一天不想得到你,不想玩死你!”
沈桐:“……不要,說那麽多……”
沈槐沒聽清,又把耳朵湊到他嘴邊,問:“說什麽?再說一遍,說大聲點兒!”
沈桐:“我說,做壞事,不能說那麽多話,容易,耽誤事兒……”
沈槐哈哈大笑:“不耽誤啊哥,你急了啊,早說呀!”
沈桐:“你看,你看後面。”
“嗯?”沈槐警惕地轉頭,可身後什麽都沒有。
沈桐笑了一聲:“騙你的!做賊,心虛,廢物。”
“真有意思,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逗弟弟呢。”沈槐臉上的陰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獵物的急迫渴望。他把沈桐的外衣扯得大開,撕着毛衣領口趴上去就吸他的脖頸,又在鎖骨上吮咬。
沈桐空有殺人的心卻沒殺人的勁,他氣得顫抖,伸手想去摸索能用的東西,卻什麽都拿不動。就在他的周圍,床腳,桌邊,有很多拆牆拆一半時留下的板磚,除了板磚還有水泥磚、空心磚,還有斷鋼筋和舊的平底鍋,哪一個拿起來都是挺好的武器,而他卻只能望之興嘆。
沈桐不服,他覺得自己還不是殘廢。于是他擡起手來,去摳沈槐的眼珠子。
沈槐也不躲,由着他軟面劑子似的手摸到了自己臉上,還刻意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沈桐惡心,發現摳不動他眼珠子的時候就要縮回手,卻被沈槐一下叼住了手腕,舌頭還在皮膚上舔了起來。
沈桐惡心得想死。
但他越惡心沈槐就越高興,最後笑得臉都僵了。他覺得像沈桐這樣被捧慣了的人就該受點兒挫折,最好是讓他惡心到哭着求饒才好,那小模樣,掉眼淚的時候肯定能迷死人。
這時沈桐的神色變了變,他的嘴唇微微開合,說:“你看,看後面。”
沈槐松掉他的手,舔了舔嘴唇說:“還想騙我?”
沈桐:“你看。”
“行,哥讓我看我就看,權當助興了。”沈槐果真轉頭去看,只見一個拳頭裹着風就砸了過來,直接把他砸到了地上。他的下颌骨火辣辣的疼,像被汽車輪胎碾過似的。
蘇烈怒火中燒,拎住他就是一個猛摔,沈槐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砸在車庫那頭的一堆破銅爛鐵裏。他疼得爬不起來,又被蘇烈強行拽過來,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揍。
沈槐長這麽大從來沒吃過這麽重的拳,臉都被砸歪了,鼻梁骨也斷裂,嘴角止不住地往外滲血。他躺在地上求饒,之前的那些嚣張氣焰全沒了,窩囊得像條喪家犬。
蘇烈卻不肯饒了他,紅着眼睛重重地打,要不是擔心沈桐的身體,他能這樣一拳拳的把人砸死。正巧楚杭也找來了,沖過去幫他控制住沈槐,叫他快去看看沈桐怎麽樣了。
蘇烈蹭掉拳頭上的血,極盡輕柔地抱着沈桐,又幫他把敞開的衣裳扣好,全程一句話沒說。他難受得要命,恨自己來得晚了,恨自己答應讓崽住進那種地方。
他抱着沈桐走出去,經過沈槐時略一低頭,沉聲說:“你個雜種,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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