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老板,蔡小姐想跟我換位置。」蔣特助據實以告。
蔡杉樂大氣不敢喘一下,也不敢轉頭看向戚昊威,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戚昊威冷冷瞅她一眼。「蔡小姐,你以為自己是在度假,随你高興想坐哪,就坐哪?」
蔣特助見老板不太高興,連忙跳出來打圓場。「蔡小姐,和老板同坐頭等艙是有作用的。」
「作用?」她困惑的看着蔣特助。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比起我,身為女性的你,更能把工作做得更好。」蔣助理笑得有些玄機。
什麽工作,身為女人的她,能做得比精明幹練的蔣助理更好?蔡杉樂想不出答案,但礙于戚昊威在身邊,她也不想多問。
「拿着。」戚昊威繃着臉,見她連跟他坐隔壁都一副不情願模樣,胸口那堵氣越發窒人。
她還沒參透蔣特助話中的玄機,猛地察覺有東西朝自己丢來,下意識張開雙手。
砰、砰、砰,護照、錢包、手機一一落在她手上。
這、這是……哪招?
她擡頭,看向戚昊威。
終于肯看他了?戚昊威不打算解釋,轉身抛下一句「走了」,長腿便往前移動。
蔡杉樂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裏腹诽,都是大老板了,她還以為他會收斂不少年輕氣盛,沒想到大少爺脾氣絲毫未改。
她看了眼蔣特助,對方的表情很正常,仿佛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她只好快手快腳的把東西收進自己的随身包包裏。
她摸着微微股起的皮包,加快腳步跑向戚昊威,心跳微微加速,收着他重要個人物品的舉動,有股難以言喻的親密感……
戚昊威察覺她還在恍神,放慢腳步,直到她追上,才恢複前進速度。
方才她在機場外跌倒,也不曉得有沒有傷到?以前她也幹過這種蠢事,為了接他的殺球,弄得自己受了傷,怎麽過了這麽多年,她還學不會自我保護?保護自己不受傷,對她而言就那麽難嗎?
記得蔣特助訂的飯店有專屬醫務室……
蔣特助看着戚昊威和蔡杉樂背影,眼底閃過異色。
老板向來忌諱別人踫他的私人物品和身體,蔡小姐和老板究竟是什麽關系?想起剛才蔡小姐跌跤,老板臉上一閃而過的焦急。
蔣特助拿出手機,提醒自己,到米蘭的飯店後,必須請飯店內醫務室人員過來一趟。
坐上飛機,空姐很快送來香槟王,戚昊威拿了一杯,蔡杉樂也想拿一杯,卻接收到他掃來的警告眼神。
「等等你還有工作。」
老板發話,她二話不說,乖乖放棄香槟王,改拿現榨果汁。
想不透,飛機上怎麽會有她要做的工作,有空姐服侍還不夠嗎?難道進飯店前他們要先打開筆電開工?不對,他沒帶筆電,怎麽工作?
等待的時間裏,美麗空姐兩次關切戚昊威還要不要香槟,蔡杉樂手中的果汁杯早就見底了,卻沒人來問。整個過程,他享受了三杯香槟王,她只喝一杯果汁,空杯還拿在手上,沒人收。
如此這般的差別待遇,讓她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起戚昊威。
今天他沒穿西裝,一身白色絲質襯衫,搭配深色休閑長褲,強調寬肩、厚實胸膛的線條,時尚陽剛感十足,又不會太過拘謹,少了幾分冰冷的威嚴,多添幾分紳士悠閑,難怪空姐會多關照他好幾次。
飛機起飛前,一名身穿香奈兒套裝的小姐滑壘成功,搭上飛機,手拿一杯香槟搖搖晃晃走過來,腳拐了一下,精雕細琢臉蛋上的朱唇微啓,輕喊了一聲,整個人順勢往戚昊威身上倒。
「小心!」空姐小聲驚呼,伸長雙手,穩住女客人的身體。
戚昊威神情淡漠的抓住原本傾斜向他的酒杯,杯中酒液搖晃,卻沒能成功潑灑到他身上。
蔡杉樂見狀驚了一下,但更驚奇的是,他居然像個沒事人似的。
「抱歉,抱歉……」香奈兒小姐看着戚昊威,滿臉抱歉。
「幸好香槟沒灑出來,飛機快起飛了,這邊請。」空姐急着引領香奈兒小姐入座。
「謝謝你幫我穩住酒杯。」香奈兒小姐不搭理空姐,雙目含笑看着戚昊威。
戚昊威惜字如金,僅以點頭當作回應,視線掃向蔡杉樂。
蔡杉樂被他看得一頭霧水,眼角瞄到空姐疑似暗中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又聽見香奈兒女士輕呼起來——
這回,酒乖乖待在酒杯裏,不知憑空從哪飛出一支口紅,沒蓋蓋子,鮮紅顏色如繼筆,在他襯衫上畫下一條紅線。
「抱歉,抱歉,口紅不小心從皮包滑出來。」香奈兒小姐不斷道歉。「這是我的名片,等你衣服洗幹淨,請務必讓我付清洗費,還是我等等在米蘭機場,買件一樣的賠給你?」
「不用麻煩,我老婆會幫我處理。」戚昊威暗示性的看向蔡杉樂。
蔡杉樂難掩詫異的微張着嘴。
在具體實例中,她明白自己的機上工作是什麽了……
「老婆?」香奈兒小姐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蔡杉樂手上的戒指,轉過頭,又見他空無一物的手指,仿佛理解了什麽,嘴角揚起,再看向蔡杉樂,說道︰「真的很不好意思,我闖了禍,卻麻煩你替我收拾。」
「沒、沒關系。」收拾的是飯店客服部,不關她的事,她只是挂名假老婆。
不理會空姐催促,香奈兒小姐又停頓了兩秒,才往前移動。
幾分鐘後,機長室傳來廣播,報告已經順利起飛,預計幾點幾分抵達機場,預祝所有乘客擁有美好時光。
「婚戒真好用。」戚昊威看着蔡杉樂。「我也該買一個來戴,能擋掉不少麻煩。蔡小姐,你說對不對?」
怦怦!她心跳加速。
什麽意思?她露餡了,還是他知道什麽了?這是話中有話,還是随口說說?
「婚戒是……是結婚後才能戴。」這句話想強調的重點是,她已經結婚了,所以戴戒指,不是為了擋麻煩才戴假婚戒。
雖然這不全是事實。
「婚姻真假誰知道?」他莫測高深的看她一眼,別有深意一笑。「能擋掉麻煩最實在。」
「你沒戴婚戒,香奈兒小姐不是也沒對你怎樣。」她緊張吞咽,擔心他故意試探什麽。
「你确定?」他帥氣一笑,亮出一張名片。
蔡杉樂傾身靠近,想看清楚他夾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間的名片。
趙愛敏,宙美模特兒經紀公司。
「剛剛走過去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國際名模趙愛敏?.」坐她身後的中年男人正在問空姐。
香奈兒小姐……是國際名模?蔡杉樂豎直耳朵聽。
「是的,先生。」空姐微笑。
「我想買瓶香水,你能不能幫我交給她?」
「好的,先生,商品型錄在這邊。」
蔡杉樂收回心思,看向戚昊威,赫然發現他也拿起商品型錄快速翻看。他要買婚戒還是香水?他會打電話給國際名模嗎?
應該會吧……天外飛來的艷福,哪個男人會往外推,又不是柳下惠投胎轉世,哪有那麽好定力?
戚昊威花了十幾秒閱覽,找來空姐。「我要買這對鑽石袖扣。」
「好的,請問您要刷卡還是付現?」空姐看眼型錄,确認商品。
「刷卡。」戚昊威轉向蔡杉樂。「我的信用卡在你那邊。」
「信用卡?」蔡杉樂猛然想起他的皮夾在自己的皮包裏,連忙翻出皮包,撈出他的皮夾遞給他。
「給空姐。」說這話時,他放下商品型錄,拿出財務報表。
「啊?好……」蔡杉樂雙手打開錢包,排列整齊的大疊歐元率先映入眼簾,鈔票金額從高額排到低額,最低額度是五十歐元,換算臺幣約莫兩千元左右,裏頭有兩張信用卡。「用哪張?」
「随便挑一張。」戚昊威靜靜端詳她使用自己皮夾的模樣。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讓人踫他的皮夾,一如往常,他表面上并沒有任何情緒,可是心裏卻苦澀的想,為什麽別人不行,就只有她可以?
失敗一次,站起來就行,只要學到教訓,就不算失敗;在同一個地方,失敗第二次,是自己的問題;第三次……已經超出一個蠢字能涵蓋的範圍。
他蠢嗎?
問問那些商場老狐貍,答案昭然若揭,但他扪心自問,是不是有同樣的答案?自己卻無法像競争對手那般肯定。
「就這張吧。」她拿出一張石墨材質的卡片。
「好的,謝謝您,請稍候。」空姐雙手收下,轉身走離。
蔡杉樂拿着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男性皮夾,不着痕跡地看他一眼……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好像讓她這麽做很正常似的?
一股親密感,在她心窩深處醞鼓動。
他是故意的,還是一直都這麽做?
空姐來了又走,鑽石袖扣由她收着。
「我是你的置物櫃嗎?」蔡杉樂沒好氣的小聲嘟囔,昨晚沒怎麽阖眼的眼皮越發沉重,身體埋入舒适大椅,逐漸沉入夢鄉。
沒多久,呼吸聲逐漸規律平緩。
放下報表,戚昊威轉頭看向她,久久移不開視線,接着發現被她壓在身下的毛樓,他無聲嘆口氣,拿出自己的,張開,為她蓋上。
杉樂……我該拿你怎麽辦?
總統套房大片落地窗外,是一片璀燦的米蘭夜景。
上百坪套房內,有四間設備齊全的套房、一間小傭人房,挂着大盞水晶吊燈的客廳、中古歐式的餐廳和起居間,此外還有廚房、小型放映室、迷你酒吧……充滿浪漫歐;洲氣息,讓人能暫時從現實生活抽離,享受放松的假期。
可惜,他們是來工作的,不是度假。
戚昊威住進主卧室,蔣特助隔一間空房住下,蔡杉樂住在蔣特助隔壁,離主卧室最遠。
稍做安頓後,蔡杉樂在蔣特助的陪伴下,先到飯店內的醫護室逛了一圈,幸好她沒因為跌倒受什麽傷。
等他們回到房裏,就見戚昊威坐在單人沙發上,正在看着資料,他在确定國際上有無類似案例,如果談判破裂,打跨國官司勝算多大?擁有哈佛法律、金融雙學位的蔣特助,從旁協助這一塊。
蔡杉樂則随興的坐在地毯上,埋首客廳矮桌上的筆電,忙得昏天暗地,把公司和米蘭這方所有往來信件、合約、提案,按照時間順序,一一羅列出來。
資料整理到一定程度,在戚昊威指示下,她致電給米契的負責人路克。
本來對方态度冷淡,聽她說他們在臺北因公見過三次面,才肯把電話轉給路克本人,很幸運,路克對她還有印象,雙方很快敲定一小時後踫面,地點就在米契大樓。
搞定一切,三人收拾手邊東西,蔣特助拿着手機安排座車,蔡杉樂打印可能用到的文件,快速起身,想再确認一次所有文件。
未料,一時沒留意,起身太急,弄得自己頭暈目眩。糟糕!她一向有貧血症狀,不該動作太猛,頭好暈……
「蔡小姐,你有米契大樓的地址嗎?」耳邊傳來蔣特助聲音。
「有,我拿給……」她搖搖頭,想甩開暈眩的感覺,左手憑感覺拿起桌上印有米契地址的文件。
做任何事,只要一急,十次有八次肯定出錯。
她急着想拿給蔣特助,腳步一個打結,整個人往前撲倒,她伸出雙手,想緊急抓住沙發,免得跌得四腳朝天,只是……這沙發怎麽有點古怪,怪有彈性的,還溫溫熱熱的?莫非米蘭的沙發和日本的馬桶一樣,具有保暖的功能?
「急什麽?」一個嗓音低沉,帶有令人發怵的悶怒。
蔡杉樂睜眼,視線慢慢清晰……出現有着口紅痕跡的衣物,腦袋恢複正常運作後的第一念頭是,這是戚昊威的衣服。
「老、老板!」她猛地擡頭,不看還好,這一看,恨不得腳底下有大洞好把自己埋起來。
她雙手抓的不是椅子,而是他的手臂,他彎腰攙着她,半擁着她,居高臨下,将她的狼狽盡收眼底。
戚昊威抽走她手中的文件,蔣特助幾個大步走過來,接過紙張,敲定接送的車和當地司機。
一股強烈熱氣從腳底直沖腦門,蔡杉樂松開手,想從他身前退開。
「不暈了?」戚昊威卻緊緊扣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退離。
「只有一點點……」其實還很暈,腦袋熱烘烘的,不知是貧血症狀多一點,還是他對自己的影響多一點?
她又往後移動。
「那就別動!」察覺她的動作,戚昊威冷冷低喝。
「老板,車子五分鐘後抵達,加上路程,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空檔,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過去?」
蔣特助适時跳出來,緩和兩人之間的僵持。
「我們在車上吃,另外,讓飯店送餐點到房裏。」戚昊威有條不紊指示。
「是,我去安排。」聽見指示,蔣特助心裏有數,離開總統套房。
其實這事打通電話也就完了,蔣特助特意離開,有幾分故意,也是為了回避。
「給誰?」蔡杉樂不解。大家都去米契打仗,房裏這份誰要吃?等他們回來當點心,不會涼掉嗎?
「給你。」還用得着問嗎?戚昊威看着她尚未反應過來的神情,心生愛憐。
她這個小箍蛋,這幾年她一個人是怎麽生活的?
「我?」她吃驚的瞠大雙眼,總算反應過來。「我不用去米契?」
「你不去。」他不想跟她争論這件事,又丢出五個字,「淺藍色襯衫。」
不是還在讨論她要不要去的問題,他突然冒出這句是什麽意思?她一時理解不過來,楞楞的重複一次,「淺藍色襯衫?」
「在我的行李箱裏。」戚昊威進一步指示。
這是要她去拿的意思?蔡杉樂抽回手,站直身體。「是,老板。」
她走進主卧室,先前服務人員已替大家把行李箱打開,怕皺的衣服全挂進衣櫃裏,只需看一眼,就能從衣櫃挑出他要的衣服。五星級飯店的服務真是好得沒話說。
拿着淺藍色襯衫,回到客廳,眼前這一幕,看得她差點掉下巴。
「你怎麽在客廳、在客廳……」脫衣服?
「拿來。」他截斷她未完的話,懶洋洋瞥她一眼。「還不快點?」
蔡杉樂暗中深吸口氣,雙手緊握着他的衣物,走到他面前,往前遞出去。
戚昊威深深看她一眼,拿過衣服,利落的穿上,一邊扣扣子,還有餘力下指令,「鑽石袖扣。」
「什麽?」她發現自己跟不上他思考的速度。
「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麽,你都要我重複一次?」他穿好襯衫,站得直挺,專注凝望着她。
現在房裏就他們倆,一個女人展現出這種小心翼翼又不解的憨傻模樣,男人心底的野獸只會張牙舞爪,不會收斂。
「我馬上去拿。」蔡杉樂察覺空氣中詭異的電流,飛快逃離他眼前,回房間拿出他在機上買的鑽石袖扣。
「老板,我拿來了。」
「不是說過,只有我們時,喊彼此的名字。」戚昊威眼神冷銳,嘴角卻微微上揚。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她,她如果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暧昧氣氛,又何必多此一舉喊他一聲老板?看來她也不是太笨嘛。
「過去是過去,現在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直接喊名字太、太……」她有預感,把話挑明了說會把他惹毛。
「太什麽?」他故意要她說出口。
「太……親密。」她看着他,實話實說。別怪她說話太直白,是他逼的。「沒有下屬會直接喊老板的名字,以前我也沒做過這種事。」
空氣,瞬間凝結。
戚昊威沉下臉,唇緊抿,心頭隐隐刺痛。把他和前老板相提并論?她把這條界線畫得還真清楚,她有沒有想過,他們倆的關系,從來就不是單純的上司下屬。
她想假裝忘記兩人那段過去?
很好,他也可以失憶。
沒道理她辦得到,他卻做不到!
蔡杉樂低着頭不敢看他,偷偷想着,這時候要是蔣特助在場該有多好,他肯定會拔刀相助,替她緩頰。
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麽久,就在她以為要被這凝滞的氣氛悶死時,一只手臂橫到她面前。
這、這是什麽意思?
「鑽石袖扣。」對下屬,只需用命令句。
「是……」蔡杉樂馬上回過神來,替他弄好左手的袖扣,卻遲遲不見他擡起右手。「另外一只手不用嗎?」
兩秒鐘後,戚昊威慢條斯理的舉起右手。
她低頭,想快點搞定鑽石袖扣,無奈這個袖扣像存心跟她作對似的,老是扣不好,急得她手心冒汗,這一來更不好扣上。
他将她的困窘盡收眼底,沒有替她解圍的打算,反倒涼涼的道︰「替我別袖扣,似乎讓你很緊張?」
「鑽石袖扣這麽貴,我當然緊張。」她急中生智道。
「原來是價格讓你緊張,我還以為是我讓你緊張。」他冷笑。
「幫老板做事,有什麽好緊張的?」她再次強調。
他臉一黑,很快的,眼底闖入一絲嘲弄。「幫老板做事的确不用緊張,只是動作親密了點……」
「啊!」經他一提醒,才恍神一下,手中滑溜的袖扣往前一彈,不知飛哪去了,她着急的想快點找到。「掉哪裏去了?」
好不容易看見袖扣,她蹲下身,往前伸長手想拿,冷不防被一個強勢力道一把拉起身,左手腕被他牢牢抓握在掌中。
「你幹麽?」蔡杉樂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
「玻璃。」戚昊威輕哼,面露不耐。
「什麽玻……」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他突然彎腰,掠過她,左手伸入玻璃底部,拿出袖扣。這時她才弄明白,剛剛他若是沒阻止自己,她肯定一頭撞上透明玻璃茶幾。
「電話保持暢通。」戚昊威交代完,自己三兩下搞定鑽石袖扣。
她楞楞的看他熟練地處理好袖扣。
他用一只手就能搞定她兩只手都搞不定的事,但為什麽他自己能搞定的事,非要她多此一舉的幫忙?
沒聽見她的回應,他定定的看着她,輕哼道︰「聽到了?」
「是,我随時等你們打電話來,支援你們。」這是她的理解。
他滿意點頭,轉身離開。
看着大門關上,蔡杉樂拿出手機,在進入下一波工作地獄前,先跟守岚通個電話,互報平安,匆匆聊了兩句就結束通訊,進入備戰狀态。
這場仗,一定要一次出擊就成功,這樣她才能盡快脫離苦海回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