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威脅

上下打量的眼神,終歸是有些奇怪了。

裴承讓感覺出來了,心裏有些毛毛的,難道這牢房裏還做什麽別的生意?

“你這樣看你大爺我幹什麽?”

大爺?

這一句話,霎時讓霍小南從沉思之中醒來,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承讓。

怎麽也沒想出這人到底眼熟在哪裏,可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看着對方這小混混的模樣,那感覺頓時就消失無蹤。

霍小南只當自己是産生了錯覺,反應過來之後,只對眼前這人不屑一顧。

“就你這小樣兒還敢稱大爺?偷東西被抓了吧?還險些栽贓到人家老伯身上,若不是我家小姐英明,出手相助,指不定就讓你跑了!”

冷哼一聲,霍小南忒看不起這種有手有腳卻做為非作歹之事的家夥。

江湖上混的,霍小南雖也是下九流戲子一行出來,可到底不做那作奸犯科的事情。

對裴承讓,還是有幾分傲氣在。

正常人聽了這話都要生氣,可沒想到,裴承讓竟然嘿嘿一笑。

“你家小姐?”

疑問出口的時候,眼神也随之一變。

裴承讓看了霍小南一眼,也看了旁邊的牢頭和面無表情的劉一刀一眼。

“讓我來猜猜,可是你們那個愛管閑事的高府表小姐,謝家二姑娘?”

心裏的好奇,已經實在是壓抑不住。

那天在街上,裴承讓是親眼目睹了攔轎事件的,自然知道霍小南說的是誰。

可若是身份對上了,裴承讓就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件事了。

霍小南已經不想跟裴承讓多說,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個小混混罷了。

轉過頭,他對劉一刀道:“看來這人的确就是小偷了,進來這麽久也沒見他否認過。京城這麽多人,抓個人跟大海撈針一樣,真虧刀爺您有本事。我家小姐快來了——”

“我是跟着陳知縣的馬車入京的。”裴承讓忽然打斷了霍小南的話。

霍小南所有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他霍然回頭,看向他。

滿臉的污黑,看不清臉容,嘴角斜斜地勾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陳知縣。

對霍小南而言,這是個很敏感的詞。

劉一刀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牢頭就更不知道了,上去就是一腳踹在門上:“區區一個知縣,就想搬出來吓唬我們不成?娘的,你再在捕頭面前廢話,老子廢了你!”

裴承讓兩手抱起來,指間上夾着那一根草芯子,笑得牙不見眼:“嘿嘿,牢頭您息怒,我哪裏敢威脅誰呀。”

這話說得實在奇怪。

劉一刀忍不住多看了裴承讓兩眼,接着去看霍小南。

霍小南一臉的鄙夷:“我家小姐乃是高大學士府上,甭說你靠山只是一個不知什麽玩意兒的縣令,就是知府又能怎樣?老老是死待着吧。”

說完,他轉身朝劉一刀,說自己沒說完的話。

“刀爺,咱們走?”

劉一刀面容冷肅,鋒銳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一樣,要劃破人的皮膚,直刺靈魂一樣。

頂着這樣的目光,霍小南覺得彎起來的嘴唇邊挂着的微笑,簡直有千斤重。

索性,劉一刀的目光只是轉了一圈,很快收了回去,随後邁出腳步,朝外面走。

霍小南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跟上劉一刀腳步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裴承讓。

這個偷東西的小混混,懶洋洋地靠在牢門上,笑着露出自己一口白牙,唇邊還挂了一根鍍金燈心草,眼眸一直注視着他,仿佛從沒離開過。

一股寒氣,從霍小南腳底下冒出來。

那一刻,他确定對方是知道些什麽的。

陳知縣,陳淵。

難道跟陳淵有什麽關系?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詐他。

霍小南強壓下心頭的不快與不安,與劉一刀一起出了牢門。

正好,一擡小轎已經在門口落地。

謝馥從轎子上下來,照舊有滿月撐傘。

“見過謝二姑娘。”劉一刀眼睛沒亂看一下,打從謝馥下轎來,就一直低垂着頭。

謝馥來到他面前,飄擺的裙裾精致在鞋面上。

“劉捕頭不必多禮,我身無命職,怎敢勞你?今日來,不過有幾件事,想要拜托于您。說來,還是我有事相求,在此有禮了。”

說着,謝馥也裣衽一禮。

霍小南順勢從劉一刀的身邊,站到了謝馥的身邊,眼角餘光觸到大牢的匾額,想起裏面的裴承讓,心上不由得籠罩了一層陰翳。

他迫不及待想要将這件事說出來,可偏偏還有個劉一刀在場。

劉一刀慢慢擡起頭來,看了謝馥一眼,在瞧見她素淡的打扮,精致的容顏之後,也不過只有一瞬間的驚訝,随即就恢複成那般死板模樣來。

“此次若無小姐插手,這一樁案子恐成冤案。多少,是劉某該謝小姐。”

“早聽說劉捕頭乃是查案的高手,連滅門這樣的案子都能順着蛛絲馬跡,一路查下去,只查這等雞零狗碎的案子,總歸是屈才了一些。”

謝馥的聲音裏含着笑意。

話裏,似乎有點不一樣的意味。

屈才。

劉一刀似乎聽出來了。

他兩手放在身側,依舊生硬的開口:“如今天下太平,并沒有什麽大案需要劉某來查。”

“那……若是幾年之前的人命案子呢?”謝馥終于款款開了口,唇邊的笑意也變深。

她深邃的眼瞳底下,仿佛閃過一層幽光。

劉一刀不動的表情,終于變化了,詫異地擡起頭來,看着謝馥。

“……這……”

“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謝馥擡頭看了一眼匾額,又看了看劉一刀背後那陰暗的監牢,想起前幾日的事情,側頭問霍小南,“小南,去看過了嗎?”

“看過了,刀爺這一次是抓對人了,錯不了。”

霍小南笑着說話,只是說完了,那笑意就淡了一些我。

這跟霍小南平時不大一樣。

謝馥看他的眼神,也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霍小南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連忙轉着腦袋看了看:“那邊就是小茶館了,要不去那邊說話吧?”

“也好。”

謝馥看了一眼挂出來的“茶”字招牌,想着霍小南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不過也沒多問,跟劉一刀先聊了才是正事。

她看向劉一刀:“劉捕頭,這邊請?”

“小姐先請。”

劉一刀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唯獨案子除外。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答應謝馥,一則是因為對方與今日抓小偷的案子有關,二則是因為對方的身份,三則是……

好奇。

這一位身份尊貴的小姐,怎麽會有人命官司,需要自己來幫忙?

到底是什麽事?

劉一刀起了好奇,所以直接跟謝馥到了茶館下,坐下來談。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