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複的想了一路。

我覺得悲傷,他的訂婚禮,我愛情的葬禮,這個說法再貼切不過,沒由來的,我更恨葉非情了。

葉非情很難得的沒有再在我的傷口上撒鹽,竟然沉默了一路,但是我卻覺得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因為他太過沉默,沉默的讓車裏氣氛都冰冷而壓抑了。

但是我并不在乎,也并不害怕,因為我已經免疫。

路過城區的時候,葉非情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下車了,我被他的司機送去沈家。

他下車,我反而輕松了不少,壓抑着的悲憫的情緒再無任何收斂,盡情釋放。

車子駛進那條熟悉的道路,走上這條路的時候,甜蜜又疼痛的感覺在我的胸口蜿蜒,讓我喉嚨艱澀,胸口漲疼。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種種,沈城池對我的寵,對我的溫柔,對我的呵護……

然而如今,再回首,已經是千帆過盡,物是人非。

我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手攥了又攥。

車子終于在那棟優雅靜美的院落前停下,我一下車就看見了傅雪,她應該是擔心我,所以特意在這裏等我。

我下車後她就迎了上來。

“你有帶化妝品嗎?”我問。

她将東西遞給我,我走到一側,簡單的畫了一個妝,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将脖頸上的痕跡也遮了起來。

傅雪看着我脖頸上的紅痕,憂心的問了一句:“是葉非情嗎?”

這句話雖然是突然冒出來的,顯得格外突兀,但是我懂她的意思。

Advertisement

我點了點頭:“是。”

傅雪給了我一個溫暖的擁抱安慰我,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我從她懷裏鑽出來,強顏歡笑:“你這是幹什麽啊,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走吧,我們進去。”

沈家的院落早就已經賓客紛紛,而我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今天的傅柔格外的漂亮,白紗裙,高貴又優雅,美麗的像個公主,再配上她那張瓷器娃娃一般的臉蛋,就更加夢幻了。

王子與公主般的組合,讓人羨慕嫉妒恨。

我們進去的時候,與沈城池一起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傅雪的老公,蘇景初。

在這個圈子,他們都是聞名s市的富家公子,身上都有着耀眼的光環,又都是俊美無俦的男子,很難不讓人不去注意。

想到什麽,我問傅雪:“雖然是利益結合,但是當初卻是他主動跟家裏人提親的,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喜歡你,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難道你就不奇怪他為什麽會跟家裏提親娶你?”

傅雪古井無波,淡淡的回了句:“我沒興趣知道。”

在這麽多客人當中,能讓傅柔一眼注意到我終究要歸功于我身上這件像是參加葬禮一樣的衣服。

第58.這條項鏈是我的

見到我她似乎很高興,提着裙子面帶微笑如同一個精靈般奔了過來:“瑤瑤姐……”

看見身側的傅雪,她的眸色更亮了,“姐。”

她很激動的看着我們,像是我們的出現就是對她的一種祝福一般,她感動到不行:“謝謝,謝謝你們能來參加我和城池的訂婚宴。”

我也淺淺的微笑,清冷的說:“我只是來參加一場葬禮而已。”

一場只屬于我的葬禮。

傅柔的臉色有些難堪,但是臉上的淺笑依舊維持的很好,恬靜而動人,就像她的名字,一個柔字概括。

我的視線突然被她脖頸上的項鏈吸引,眸色一冷,我唇角的淺笑定格,整個人都變得冰冷而淩厲:“摘下來!”

傅柔似乎并不懂我為什麽突然變了臉色,有些茫然,對上我凜然的眼,她有些怯怯的咬着唇瓣。

“你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我咄咄逼人道。

傅柔驚愣了一下,手扶在她的脖頸上,她握着項鏈的墨蓮墜子,委屈而難過的看着我:“瑤瑤姐……這是城池送給我的,我知道,你也一直都很喜歡moncler大師設計的這款‘墨失墨愛’,但是……我不能給你。”

我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可否認的是,她說這是沈城池送給她的東西,的的确确是紮傷了我。

我的心被蟄了一下,也不再與她廢話,我強勢的上前,将她的手從墨色的蓮花墜子上拿開,然後一把拽下她脖頸上的項鏈,也不管我這粗俗的動作會不會傷到她。

“啊!”她捂着火辣辣的脖頸痛呼了一聲,驚耳的聲音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城池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疼惜的護着傅柔,淩厲冷酷的眸光落在我身上,像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

我攥着手中的項鏈,平靜的與他對視,絲毫不示弱。

沈城池氣勢逼人,聲線冷沉的說:“我給傅小姐的教訓難道還不夠?竟然還不知道收斂。”

我被他的話紮疼,臉色蒼白,卻依舊筆直的站着,倔強不屈,我緊緊的攥着項鏈上那朵不大的墨蓮:“這條項鏈是我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做它的主。”

“瑤瑤姐是不是弄錯了,moncler大師設計的這款‘墨失墨愛’是非賣品。”傅柔柔聲強調。“而且這是城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懂她的意思,她無非就是想說我睜眼說瞎話,這條項鏈是非賣品,世間上僅此一條,我怎麽可能會有?

而沈城池不一樣,因為他的身份不一樣,所以他給的東西一定不會是假貨。

沈城池落在我身上的視線也帶着咄咄逼人的質問,像是在說,你憑什麽證明這條項鏈是你的?

我的心底蔓過荒涼和悲戚,壓下眼底的酸澀,我扭頭對傅雪說,“阿雪你的手機用一下。”

傅雪将手機遞給我,我将燈光打開,然後将那朵墨蓮放在黑暗處,燈光照在那朵恍似墨色寶石雕成的黑蓮上,原本應該是黑色的寶石此時在燈光的照耀下卻變成了紅色,一朵豔如血的紅蓮。

我将被照亮的,不大的墨蓮拿到他們的面前,譏诮的說:“你們只怕是也不知道這個裏面有字吧,看見了嗎?我的名字。”

那兩個小小的傅瑤二字映在蓮花的中心,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

沈城池和傅柔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頓時,兩人啞口無言了。

最後,我緩緩道:“這條項鏈,最值錢的根本就不是這朵寶石雕成的蓮花,因為這顆寶石是假的,只是一件高科技下的藝術品,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将名字塞進寶石裏。”

傅柔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我想,她要這根項鏈大概也是因為這顆精致的寶石,以及moncler大師設計那響當當的名號。

看着臉色難看的傅柔,我嘲弄的勾唇:“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這條根本就不是moncler大師設計的那款‘墨失墨愛’,這只是一件仿品。”

我晃了晃鏈子,輕笑着繼續說:“這根項鏈,最值錢的其實是這根鏈子,不過,它也只是普通的鉑金而已。”

一根普普通通的鉑金項鏈其實并不貴,這根項鏈,一共也不過才千把塊錢罷了,但是它貴在秀氣好看,貴在那朵墨色的蓮花,貴在它是一件仿品。

在我流暢的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底卻有一個大大的黑洞在荒誕的蔓延。

因為我想了很久都有些想不起來我為什麽這麽清楚這根項鏈的一切,也總是想不起來這根項鏈是誰送給我的,又是什麽時候給我的,它像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孫悟空,就這麽橫空出現在我的記憶裏。

周圍的人已經在開始竊竊私語。

“那個不是傅家原本的繼承人傅瑤嗎?”

“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了,據說她已經被趕出了傅家。”

“以前沈家少爺可是把她當寶一樣供着,現在卻娶了她的堂妹,她來是準備搶婚的嗎?”

“我看不像,這大喜的日子,她卻穿的跟參加葬禮一樣,我覺得她是來找茬的才對。”

“如果是我,我也淡定不了。”

“聽說沈家少爺出了一場車禍,然後就失憶了,今天的新娘子趁虛而入,這才讓沈家少爺跟她斷了來往。”

“哎,好可憐,要是我,我只怕是恨不得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寧。”

“……”

聽着那些議論我笑了,傅家的人和沈家的人試圖堵住所有的嘴,不讓沈城池從別人的嘴中得知他與我曾經的分毫,但是,他們能堵住全天下人的嘴嗎?

随着那些議論,沈城池陷入了沉思,而傅柔卻是血色頓失。

她緊緊的咬着唇瓣,脆弱的輕顫,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柔弱的讓人心疼。

“城池……”傅柔擡眸,淚眼盈動的看着沈城池,柔弱而楚楚可憐。

我像是看戲一般冷笑:“你在逼着我讓我來參加你們的訂婚宴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樣的局面。”

顯然她沒有,她急着向我炫耀,急着驕傲,急着在我的心上紮刺,所以她忽略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傅家的人不說,沈家的人隐瞞,并不代表別人也會!

沈城池看着傅柔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原來,你真的一直都在騙我……”

從沈城池輕渺的聲線裏,我聽出了他的難過,我的心又一次疼了,沈城池難過失望說明什麽?

說明他在乎,所以,他是真的喜歡上傅柔了嗎?

淚水凝在眼角,而我卻依舊蒼涼的笑靥如花,因為我不知道,除了笑能将我粉飾太的毫不在意,還有什麽可以讓我看起來不那麽凄涼悲憫。

傅柔真的有點怕了,她閃着淚光,柔弱的看着沈城池,緊緊的抓着他的袖子,低低的哀求:“城池,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這不僅僅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所以,有什麽話等過了今天我們再說好不好?”

我看見了沈城池眼底的猶豫,我了解沈城池,他這個人,冷漠而不茍言笑,有時候,他的行事風格跟葉非情有幾分相似,不管不顧,不會被任何人的話而左右。

他現在卻對傅柔猶豫不忍,這只能說明一點,他在乎!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原來,就算沈城池知道傅柔欺騙了她,就算他知道我們以前是情侶也并不代表什麽。

如果他的心裏沒有我,就算我告訴他他以前多愛我,多舍不得我受一丁點罪,吃一丁點苦也于事無補。

他的猶豫以及眼底的痛楚不忍像是一盆涼水從我的頭頂澆下,讓我醍醐灌頂。

第59.你确定我們以前見過?

我怨了這麽久的恨,悲戚了這麽久的心傷,痛了這麽久的心,到頭來也只落得一個于事無補,自讨苦吃,自哀自怨而已。

所有的期翼和希望也在這一刻破滅,終究免不了心死如灰的局面。

我沒有想到,這就是我和沈城池最後的結局。

在沈城池猶豫不決的時候,沈媽媽走了過來:“城池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去招待客人。”

走過來的沈媽媽看見我,臉色很不好,但是礙于今天日子特殊,人又多,她也沒有給我難堪,而是選擇視我為空氣,只是一眼之後她便再不看我,催促着沈城池去招呼客人。

我心底有一個疑惑盤旋着,情急之下,我一把拽住了要走的沈城池,我揚了揚手中的項鏈,問:“這條項鏈,你是從哪裏得到的?為什麽會在你手中?”

直覺告訴我,這條項鏈似乎對我很重要,可是我卻又想不起來它為什麽對我重要。

是誰給我的?為什麽我不記得了?原本應該屬于我的東西為什麽又在沈城池的手中?一個個疑問像是泡泡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湧現。

這一次,沈城池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冷酷不耐的掙脫我,比起以前的冰冷,他的态度似乎是緩和了一些,面對我的問題,他好歹還是想了一下,然後說:“我也不太清楚。”

車禍之後,沈城池就失憶了,如果這條項鏈是在那之前就已經到了他的手中,他自然不會記得項鏈是怎麽落進他手中的。

“謝謝。”我有些失落的垂下手,疏淡道。

見我走神,傅雪問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我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總覺得我好像丢了什麽東西。”

在這條項鏈出現以前,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

難道我也曾失憶過?很快我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因為我自認,從小到大,我所有的記憶都對得上號。

八歲的時候死了父親,那位相師說我命太硬,我的父親是被我克死的,十三歲死了大哥哥,那個時候我出水痘,大哥哥因為我也染上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好了他卻死了。

後來奶奶說我是掃把星不待見我,我便被我媽送出了國,在國外呆了好幾年,十八歲的時候才回來。

二十歲的生日,我鬧着要來一場自駕游,便拉着沈城池,他弟弟,安然,以及我的小哥哥五個人出行,剛上高速就發生了車禍,一起十分嚴重的六連環事故。

六輛車撞在一起,其中有一輛是大貨車。

事故中,因為大貨車的翻車,導致事态嚴峻,小轎車全部被撞的嚴重變型,車裏十五個人,只活了四個,其中兩個就是我和沈城池。

每每想起這件事,我的心都會被狠狠的紮一下,自責又內疚,如果不是我鬧着要去自駕游也不會出車禍,沈城池也不會失憶,他弟弟和安然還有我的小哥哥也不會死,也不會牽連到那些無辜的人……

這件事後,家裏人越發覺得那位相師說的對,我就是個掃把星,天生賤格,命裏帶煞,克親戚朋友還克夫,奶奶先是失去了兒子,然後又是長孫,現在又失去一個孫子,對我的恨更加深了,于是,她将我掃地出門。

回憶着往事,我覺得我從小到大的記憶都記得清楚,也都對得上號,可是,這條突然竄進我記憶裏的項鏈為什麽我就是記不得了呢?

我正陷在深思中,就聽見一道不吭不卑的低沉聲在耳邊響起。

“大小姐,老夫人有請。”來叫我的人是爺爺奶奶身邊的人,已經四十歲,辦事成熟老道的劉敬。

我回神看了眼身側,不知何時,傅雪已經不在了。

看向劉敬,我的眼底劃過一抹幽暗的情緒,本想說我已經不再是傅家的人,已經不需要聽從任何任的安排和號令,劉敬壓低聲音從容不迫的提醒我:“大小姐,您母親在庵堂裏過的并不好,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您母親想想吧。”

我頓了一下,最終将那些話咽了下去,乖乖跟在他的身後進了沈家的會客廳。

我進去的時候,除了奶奶外還有別人在,一個中年婦女,以及一個長相不凡,看上去有些痞氣的男子。

我被請進去的時候他們正有說有笑,我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有一個想法在心裏劃過。

奶奶扭頭,笑眯眯的看向我,眉眼裏有着從未有過的溫柔,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印證了我的猜測。

怪不得傅柔知道我結婚了卻毫無動作,怪不得早就已經及其厭煩我的奶奶那天在醫院一見會一改常态,原來,她們有坑在這裏等着我呢。

我已經結婚,而我的奶奶卻在打着注意将我最後的利用價值榨幹,傅柔知道,所以她樂意看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反正亂成一團的是我又不是她,她樂得看戲,何樂而不為?

奶奶樂呵呵的迎我,與我像是一對關系多麽親厚的祖孫一般:“瑤丫頭來了。”

我冷笑了一下,這個圈子就那麽大,傅家那芝麻點大的事情誰不知道?她這樣故作姿态,難道還真以為別人是傻子不成?

随着奶奶的話,一臉痞氣,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打火機的男子擡起了他促狹的眼睛,落在我身上的視線透着某種帶着價值觀的衡量。

男子那種就跟挑白菜似得眼神讓我很不悅,也很不舒服。

“我來介紹一下,成母,成家公子成凱,我孫女,傅瑤。”奶奶笑的慈祥和藹,落落大方的做介紹。

見我沉默,奶奶看着我皺起了眉,卻依舊笑的溫和:“丫頭還不叫人。”

一筆寫不出個傅字,就算要鬧笑話也不是在外人面前,既然對方給了我和氣,我也不會吊着臉,有一句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是順着奶奶的話,我低低的叫了人:“成伯母,成少。”

成媽媽微笑:“叫成伯母多見外,叫阿姨就行。”

于是我又叫了句:“成阿姨。”

成媽媽似乎是很滿意我,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

見成阿姨滿意,奶奶臉上的笑容越發慈祥和藹,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甚至都溢出了幾分寵溺來,當然,這寵溺是建立在我有利用價值的前提下。

奶奶征詢的問成媽媽:“他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們不懂就不參合了,要不我們下去喝茶?”

“行。”說着,成媽媽就站起了身,臨走前,她對自己的兒子說:“好好照顧傅小姐知道嗎?”

成凱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慢悠悠的道了句:“我會的,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從見成凱的第一眼起我就對他沒有好感,因為我覺得他和葉非情有點像,但是,他沒有葉非情妖孽,也沒有葉非情看着那麽驚豔又騷包。

此時與成凱一比,我覺得葉非情不愧人稱葉妖精,他在妖冶上随時随地不在散發着一種禁欲氣息,有一種屬于情色的妖嬈,妖豔又撩情,混合着他迫人的氣場,卻又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娘。

他獨樹一幟的風華,驚豔又傾城。

待成媽媽和我奶奶出去後,我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我轉身就走,卻被成凱突然揚起的聲線吸住了步伐。

他說:“我們以前見過,還記得嗎?”

我轉身看着他,蹙眉不确定的說:“你确定我們以前見過?”

他不羁的淺笑,點頭:“終生都忘不了,真是想不到,我們還能再見。”

他将終生都忘不了幾個字咬的格外的重,我覺得他說這話的語氣并不好,卻又很好,那種好是一種終于可以大仇得報的酣暢和躍躍欲試。

第60.這一次,你又晚了一步

在他那樣的語氣下,我眉頭緊鎖,并不曾記得我與他有仇,也不曾記得我見過他。

“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我問。

成凱痞痞的壞笑了一下,陰陰的說:“elaine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撩開額前細碎的劉海,露出額頭上的疤痕:“我這疤還是elaine小姐留下的,elaine難道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鎖眉,一臉的茫然,說真的,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也根本就不記得我在誰的頭上動過粗,但是elaine确實是我在國外用過的英文名不假。

在我費勁兒的在記憶深處搜尋有關成凱的記憶時,他已經起身站在我的面前,将我抵在沙發上,猥瑣的壞笑起來:“我不介意幫elaine小姐好好的回憶一下曾經的事情。”

說着,他的氣息逼迫而來,我掙紮着躲開了去,他的唇瓣只落在我的耳朵上,我一陣顫栗,他暧昧的低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麽敏感。”

他這話像是一盆涼水從我的頭頂上澆下,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在變冷。

我和葉非情的那個晚上我沒有所謂的見紅,而眼前這個人卻有着我不知道的記憶,他又對我說着這樣臉紅心跳的話,我不得不去懷疑,難道我真的忘記什麽?

既然我忘記,那只能說明對于我來說,那是一段讓我痛苦的回憶,所以我選擇了忘記。

可是我為什麽忘記了呢?

我覺得有一團謎團罩在我的腦海,漲得我腦子疼,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成凱捏着我的臉頰,強勢的将我的臉扭過去,他邪氣的輕笑:“比起以前的你,似乎現在的你更加漂亮也更加吸引我,很高興我能再遇見你。”

突然,成凱悶哼了一聲,整個人摔到一邊,好在他身手敏捷,扶着茶幾借力旋轉了一下,然後穩穩的站在地上。

他揉了揉被打的臉頰,抹掉唇角流出的血跡,龇牙咧嘴,陰冷的看着來人冷笑:“好久不見able,不,應該是葉二少。”

我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葉非情,在腦海中咀嚼了一下成凱叫出聲的英文名。

able,這個名字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我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我看你是沒受夠教訓,我的女人你也敢動。”葉非情氣質妖冶,舉手投足間在優雅中又透着上位者的氣勢。

成凱微笑,譏诮道:“你的女人又如何?傅家已經準備讓她做我老婆。”

他狀似無意的嘆息了一聲:“緣分這種東西,果然跟狗屎一樣。”

他看着我,意味深長的說:“真是想不到,我與傅小姐竟然這麽有緣分。”

顯然,成凱也很意外,今天會在這裏看見我。

葉非情單手插在西裝褲裏,漫不經心中透着驚豔的妖氣:“只怕是要讓成少失望了,這一次,你又晚了一步。”

頓了一下,他魅惑優雅的勾唇:“我們已經結婚了。”

對于我來說,成凱和葉非情的對話就像是一顆地雷,在我的腦海中炸響。

成凱說他與我有緣分,葉非情說這一次你又晚了一步,顯然我們以前似乎真的是認識,而我卻什麽都不記得,腦海中也沒有任何關于這一段的記憶。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或者是他們搞錯了。

他們搞錯了嗎?一個人搞錯那兩個人呢?我不确定。

我一直以為是葉非情認錯了人,現在……

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很茫然……

最後我被葉非情怎麽帶走的都不知道,今天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沖散了沈城池訂婚帶給我的灼痛。

一直盯着窗外出神的我突然被一股力道拽過去,我跌進葉非情的懷中,我想坐起來,他的手按着我的腰,讓我無奈的只能這麽被迫靠在他的懷中。

姿态暧昧,氣息撩人。

我擡眸,就對上他那雙狹長妖豔的桃花眼。

他的眼中雖然暈染着如同玫瑰一般驚豔的笑意,但是眼眸深處卻是晦暗冰冷的。

他妖涼的說:“怎麽?沈城池訂婚你很難過很心痛?”

以前我一直覺得他每次這樣對我說話的時候都是在痛快,在幸災樂禍我難過,在殘忍的看着我痛楚,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我卻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來,像是在不爽,在生氣,很生氣。

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問:“葉非情,我們以前認識嗎?”

他抿着朱丹唇,唇角帶着情色妖嬈的淺笑,依舊慵懶,卻透着冰冷的味道。

似乎,他很不喜歡這個話題。

他突然推開我,我毫無防備的從他的懷中甩出去,雖沒有撞到哪裏,但是他的動作以及态度卻是那麽冰冷陰沉。

他說:“你很想知道?”

我點頭:“想。”

他緩緩的笑了,很溫柔的笑意,說出的話卻是涼薄又不屑的:“可是,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我被他很不客氣的态度噎了一下,若是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但是此時,我覺得我的身上就像是罩着一團迷霧,我真的很想撥開那些迷霧看見明淨的天空,湛藍剔透,沒有任何秘密。

再不顧別的,我拽住他的衣袖:“告訴我。”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些迷霧上,因此我忽略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項鏈。

項鏈擦過葉非情的手背,落在他優雅疊在一起的大腿上,那小小的撞擊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低頭就看見了那條項鏈。

他在看見那條項鏈的時候神色陰了一下,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極快,快的給人一種從未出現過的錯覺,可是我還是看見了。

葉非情盯着那條項鏈看了一會兒,然後他拿起項鏈,視線凝在那墨色的蓮花上。

我見他原本妖豔的神色越來越冷,臉色也越來越沉,有一句話卡在我的喉嚨很想問出口,但是我卻又有些害怕的無法出聲,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麽,總之那句話就這麽幹澀的卡在我的喉嚨,讓我溢不出半個字。

突然,他搖下車窗,将那條項鏈扔了出去。

“不要!”我驚呼了一聲去抓他的手,但是我什麽都沒有抓到。

路的那邊是一條河,以及一片郁郁蔥蔥的綠化林,随着那扔出的項鏈,我的心都涼了,不知道為什麽,心竟然痛了一下,像是失去了多麽重要的東西,也跟着空了。

短暫的怔忡了一下後,我叫了起來:“停車停車!”

前座的司機透過上方的鏡子看了眼葉非情,沒有得到他的首肯,他不敢停車。

于是我也意識到,要葉非情同意了才行,我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停車!”

葉非情世态炎涼的看了我一眼,慵懶的微笑:“停車。”

我開車門門沒開,顯然還上着鎖,我不得再次扭頭去看他:“開門。”

他促狹中帶着幾分惡劣的問我:“那條項鏈就這麽重要?”

我斂下眼睫沒有說話。

我只是憑着一種感覺在做這些事情,所以我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真的很重要嗎?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沉默,他也不急,就這麽從容不迫的瞧着我,悠然而岑貴。

久久得不到我的回答,他有些不耐:“如果你無法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說服我,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

我不想将那件東西與別人聯系在一起,尤其是葉非情,也許我們真的可能認識,但是我想,我們應該也只是認識而已。

在我的記憶中,沈城池這個從小就一直存在,并且一直留着非常深刻的記憶,所以我想,我那麽喜歡沈城池,又那麽在乎那條項鏈,那應該是他給我的東西才對,所以我才會珍惜,至于為什麽不記得了,我暫時還不知道原因。

第61.真是讓人意外,葉非情竟然會這樣對你

想通那些,于是我道:“因為那是沈城池給我的東西。”

此時的我深信,那是沈城池給的東西,只是我們都忘記了。

随着我的話,我明顯感覺到葉非情的臉色沉了下去,格外的冷,但是他依舊那麽驚豔的微笑着。

“滾。”冷冷的一個字從他的唇裏溢出。

我也不拖泥帶水,打開門就下了車,剛從車上下來,車子已經揚長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

我看了眼車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項鏈丢失的地方,然後扭頭走回去憑着感覺在那片區域找。

感冒剛好就再次感冒,我除了眼睛酸外,鼻子也酸的厲害,眼前一片淚眼朦胧有些看不清腳下的那方地,噴嚏更是一個接一個的打。

我在那片郁郁蔥蔥的草地裏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條項鏈,最後,我的視線落在那條河裏,我脫掉腳上的鞋子下水,水很淺,并不深,但是在水的浸泡下泥土變得松軟泥濘,很不難站穩,我摔倒過好幾次。

河水打濕了我的衣服,讓我變得狼狽,而我的胸口卻憋着一口氣,怎麽也撒不出去。

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沖誰發火,自己?還是葉非情?

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我這一晃蕩,轉眼就到了下午五點,而項鏈,了無蹤跡。

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我不得不妥協,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

我狼狽的從河水裏爬上來,提着高跟鞋走上寬闊的大馬路。

剛上去,我就看見在路邊停車一輛車,車邊站着個人,是成凱,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我沒理他,朝進城的方向走。

他桀骜不馴的聲音傳來:“真是讓人意外,葉非情竟然會這樣對你,他就這麽把你扔在這裏不管了?這荒山野嶺的,要是遇見壞人怎麽辦?”

我全當沒聽見,頭也不回。

他追上來抓住我,笑的傲慢無禮:“既然他這樣對你,要不這樣,你跟了我如何?”

我甩掉他的手,打了兩個噴嚏,頭也有點昏沉,真的已經累到沒有力氣說話。

成凱摘掉眼鏡,拿在手中把玩,悠然道:“在沈城池的訂婚禮上,我聽到了一些關于你和葉非情的事情,有沒有興趣讨論一下?”

我依舊不感興趣,腳步不停。

“三年前你出過一場車禍?”

很不想理會,可是成凱的下一句話成功的讓我定住了步伐。

“這些年雖然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麽,也不知道後來你為什麽跟沈城池交往了,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葉非情已經再不是曾經那個捧你在手心的葉非情,他娶你是因為他要報複你。”

成凱那句葉非情已經再不是曾經那個捧你在手心的葉非情吸引了我的注意,讓我的心顫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轉身茫然的看着成凱。

他顯然并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那些記憶,我知道,他對我說這些無非是想挑撥離間,見我轉身,他繼續自說自話,而我也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聽着。

“葉非情出生的時候就被她母親抛棄了,他是被葉家的保姆帶大的,對于他來說,那并不是保姆,那才是他的母親。”

“我對他的這些并不感興趣。”因為排斥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