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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語叫我媽媽。
夢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七七,這個一直揪着我心的孩子。
夢的最後是她被帶走,我驚叫了一聲七七,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我猛然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來,掃了眼周圍熟悉的環境,我後知後覺的想起我看見了葉非情,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回到了那棟公寓。
想到七七,我猛然從床上坐起,牽扯着傷口有些疼,我卻不顧疼痛,不顧扭傷的腳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一瘸一拐的從卧室走了出去。
我聽見卧室有聲音傳來,是葉非情的聲音。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給他翻身的機會,你那邊盯緊一些,我不想出現任何意外。”
第228.這是我對你不辭而別的懲罰。
我顧不得他正在通電話,推開了門。
看見我,他又與那頭的人交代了幾句這才挂上電話,然後走向我。
我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袖,想要說話,想說讓他把七七帶回來,我現在就要見她。
然而我動了動唇瓣,卻發不出聲音來。
這一刻,我終于體會了一把七七不能說話的痛苦和焦急。
我立刻就想到了手語,然而剛比劃起來我就無力的垂下了手,我後知後覺的想起,葉非情是不會手語的,他看不懂。
他在我面前站定,顧着我扭傷的腳,他立刻将我抱起又走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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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放在床上柔聲叮囑我:“你的腳受了傷,我已經讓簡銘晨來看過了,他說不嚴重,但是你也需要休息,別下床。”
我緊緊地抓着他的衣袖,殷切的對上他的眼睛,我想,他應該懂我的擔心和急切。
卻不想他忽然低下頭壓住我的唇,好一番一親芳澤這才退開,玩味笑道:“怎麽?三年不見就這麽想我?那我今天什麽都不做了,就陪你如何?”
說着他就開始脫鞋:“我上來陪你一塊兒睡?”
我咬着唇瓣搖了搖頭。
“我不是這意思。”然而說出的話卻細弱蚊蟲,音不成音,調不成調,若是不仔細聽,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三年多不見,即便是再好的情人見面也會産生一定的距離感以及疏淡的陌生感,然而此時我卻顧不上那些不适應的感覺,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對他用微弱的聲音說:“七七……”
他打斷我:“餓不餓?我煮了小米粥,一直溫在鍋裏。”
說着,也不等說話,他已經起身去盛了一碗小米粥進來喂我。
他不容抗拒的态度讓我無法拒絕,只好一小口一小口乖乖的吃下。
剛吃到一半,我就別開了頭,再不想吃了,也吃不下。
他放下碗,抽了張紙巾給我擦嘴,我握住他給我擦嘴的手再次迫切的張嘴:“七七……”
我剛溢出兩個字,他的唇就再次壓了上來,
一吻封唇,他再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
“既然不累的話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他邪氣的說,眼底的笑意魅惑的蕩漾着情1色。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應該還洗了澡,因為我身上并無任何多日不洗澡的酸氣,反而是沐浴露的清香,很好聞。
想到很有可能是他給我洗的澡,我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頰。
他的手在我的鎖骨上柔情似水的流連了一陣,然後從我v字領的睡衣領口探了進去。
唇柔柔的反轉在我的唇瓣上,勾着我的舌。
鼻尖,臉頰,眉眼,最後逗留在脖頸上,再順着脖頸一路往下。
心裏惦記着七七,卻又受不住他這般撩1撥,我提着理智拒絕,卻被他十指緊扣着高高舉起了手,壓在頭頂,無法動彈。
他的吻像是雨點一樣,熱情的遍布全身,虔誠的膜拜。
他扯着我的衣服,将我翻來覆去好幾個回合這才罷休,讓我毫無招架之力。
許久不曾探入的領地忽然被侵1入,除了略微的痛外并沒有其他的不舒服,很快适應下來。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下來,葉非情也不在身邊,屋子裏亮着燈,而我聞見了飯菜的香氣。
我癱軟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走神。
此時我已經鎮靜下來,也不是那麽擔心七七了,只因為有葉非情在,我想他應該不會讓七七出事,而且傅翎的父親已經出事,她也不敢對七七怎麽樣。
她還得用七七來與葉非情談判,所以她不會做傷害七七的事情。
我盯着天花板忽然就想到了傅翎的那個孩子,我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我離開後,葉非情與傅翎之間也許會發生一些我不知道,甚至是無法預料的事情。
在國外,每每想到那些的時候我都不安的無法入睡。
即便我說相信他,可是傅翎對他那麽勢在必得,難免她不會用手段……
有時候,有些手段是防不勝防,也是身不由己的。
想到這,我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傅翎的那個孩子來,心不可抑制的痛了一下,有些難過。
我聽見客廳裏傳來碗筷的聲音,沒一會兒我就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睜開眼睛我就看見了葉非情,他在床邊站定,優雅潋滟的笑了一下,妖冶的勾唇挑眉:“醒了?”
他的手撐在床邊,湊近我,“走吧,我抱你去吃飯。”
他展現出一副與我毫無芥蒂的模樣,好像與我直分開了一天而已,然而我卻有些無法适應他突然的接近和親密。
我知道,就算傅翎生了孩子,也不能怪他,我也知道他是愛我的,然而此時我卻開始心裏沒底起來,覺得再見,他與我而言是那樣的陌生。
我也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然而我終究是介意的。
在男女關系這種事情上,或許是因為父母的影響,我在這件事上向來容不得沙子,并且有着自己的固執。
我沒動,葉非情來抱我的時候我微微避了一下卻并沒有避開,他将我撈進懷中,抱起我就往客廳走。
桌子上放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上去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來,嘗嘗我的手藝。”說着,他遞給我的卻是一碗清淡的白粥,還是清湯寡水的那種,與我之前吃的小米粥并無什麽差異。
他眉目驚豔的笑着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與我的粥碰了一下:“歡迎回來,這一桌子的菜是我為了歡迎你而做的。”
我意外,掃了眼那些看上去似乎很不錯的美食,這些都是他做的?
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之前他給我的那碗粥,似乎他也說是他做的。
我微微有些感觸,三年不見,原本只會煮泡面的妖孽原來也會做飯了。
他嘴裏說着歡迎,說這一桌子的菜是為了歡迎我而做的,然而他卻笑意盎然的叮囑我:“你幾天沒有進食,胃受不了,所以這些菜過些天我再做給你吃,今晚你看看就好。”
他拿起我面前的那碗粥,“所以你現在只能吃這個。”
我瞪着那碗清湯寡水的米粥,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眉頭皺了又皺。
我擡眸猛然看向他,終于破口大罵:“葉非情你混蛋!”
既然我不能吃,他還做這些幹什麽?
然而我嘶啞的聲音細弱蚊蟲,低的不能再低,毫無震懾力,反而像是在撒嬌。
混蛋!他肯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我不能吃他還做了滿滿的一桌,顯擺他會做飯了是不是,炫耀他手藝好是不是!
他壞笑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我的嘴邊,煞有介事的說:“嗯,還知道生氣就說明不傻,腦子很正常。”
我狠狠的瞪他,“你腦子才不正常!”
他風華絕豔的笑着揚了揚手中的勺子:“來,喝粥。”
我瞪了他一眼,終于明白,他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戲弄我!
在他這番戲鬧下,那幾分陌生的疏離感終于被沖散。
我張了張嘴低啞的說:“你這是故意的。”
他輕笑,眉眼裏流轉着妖氣和幾分不明顯的冷意。
他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湊近我,聲音邪魅中又帶着幾分不悅:“這是我對你不辭而別的懲罰。”
我一愣,有些意外他會計較這件事。
他潋滟的眉目笑的驚豔,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從他華豔的眉目裏看見幾分沉郁清冷的味道。
我的心沉了沉,覺得眼前這個葉非情終究是陌生的。
我動了動唇瓣,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只是定定的瞧着他。
他眉眼深深,笑的涼薄,我心裏頓時不舒服了起來。
第229.是我重要還是七七重要?
我總覺得葉非情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于是我只覺得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怪的感覺。
我動了動唇瓣,剛想說話,他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到客廳的陽臺上接電話,他的聲音格外的低,而且也很少說話,因此我也不知道這是一通關于什麽的電話。
我看着他華豔又清冷的背影一時間五味成雜,最後他挂上電話又打了一通電話,我聽見他說:“無論用什麽方法,一定要找一顆匹配的心髒。”
于是我了然,之前那通電話應該是傅翎打來的。
我的眸色黯淡了下去,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澀然。
關于葉鑫淼那個孩子,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曾對我說過一句,而我也有些不太敢問出口,那個孩子,我更多的是想逃避,但是似乎,那個孩子卻又容不得我逃避。
他總是會毫無預兆的提醒着我他的存在。
最後看了眼他的背影,我瘸着腳自己回了卧室,然後躺在床上就再不想動。
沒一會兒,我就聽見外面傳來盤子碎裂的聲音,應該是葉非情不小心打碎了盤子,我眨了眨眼睛保持着平躺的姿勢沒動。
不知不覺,我就睡了過去,而葉非情也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在幹什麽,一直都沒有回來,半夜的時候我醒過來一次,身側空蕩蕩的沒有人。
我翻了個身,困倦的想要繼續睡,思緒卻追随着身側的人想他在幹什麽,不睡覺嗎?
想着,我清醒了起來。
我從床上坐起,沒有鞋子,我只好赤着腳一瘸一拐的從卧室出去,客廳裏的燈也是亮着的,而書房的門卻是關着的。
我掃了眼客廳,餐桌被整理的很幹淨,我愣了一瞬,忽然就想到了很早以前的事情。
那會兒我們都還年少,他一身的大少爺架子,從來不會屈尊降貴的做一件家務,也不會洗一只碗,就連自己的的內褲都不會動手洗,而現在他卻……
不知道為什麽,我卻被他這樣的變化刺了一下,覺得陌生。
我寧可他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會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要他像現在這樣,會做飯,會做家務,會做很多他以前從來都不喜歡做的事情。
這樣的他真的太過陌生,陌生的讓我覺得不安。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改變他,也并不想他做一個暖男,就算這些事情他不會做,他也一樣可以寵我,然而現在……
他這樣的改變卻讓我莫名的心慌,那種飄渺的感覺讓我怎麽也抓不住,徒留一刻空落落的心。
我敲了敲書房的門,沒有人回應我只好自顧自的推開了門。
打開門,我就看見他靠在書桌前的辦公椅上睡着了,絕豔的眉目安安靜靜的,眉宇卻有些憂郁的皺着,眉梢都是輕愁。
他睡的似乎并不安穩,額頭上的冷汗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爍爍。
我皺着眉抽了張紙巾給他擦汗,剛擦一下手就被他給抓住了,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底的冷冽像是寒風一樣刺骨。
見是我,他眼底的冷色很快沉寂下去,緩和下來。
他揉着倦怠的眉心;“怎麽起來了?”
我低啞的說:“倒是你,怎麽會睡在這裏?”
這一說話,我才發現經過休息我的聲音已經能發出一點來,但是依舊費勁。
見我赤着腳,他拽着我的手拉了我一下,我毫無防備,跌進他的懷中。
他扣着我的腰,扶着我的下巴,讓我被迫順着他的力道扭過了頭。
我還來不及看清他眼底晦暗的神色,就被他的唇吻住了眼睛。
然後他什麽都沒有說,順着我的眼睛,唇沿着我的鼻梁,深深的落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印了上去。
我覺得,他的身體似乎是在顫抖。
我想說話,然而他卻并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他是那樣的急切,吻剛落下,他的手已經從我的衣擺下探了進去,來回游移,撫1摸,流連不去,讓我意亂情1迷。
一如之前那般,他依舊不給我任何拒絕的機會,奪取我的呼吸,讓我癱軟。
我不知道葉非情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太久沒見?
他忽然抱起我,讓我坐在他身前的辦公桌上。
我早就已經被他撩的神智不清,身體軟的像是一灘爛泥,像個扶不起的阿鬥一般靠在他的懷中。
他扯着我的衣衫魅1惑而妖嬈的聲線低啞的在我耳邊低低的耳語:“叫我。”
我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叫出他的名字:“非情……”
他妖氣流轉的笑了,驚豔的眉眼顧盼生輝,妖的像是一個會吸食靈魂的妖精,美的讓人無法拒絕。
他似乎是不滿足,微微皺起了眉,引導着我,對我說:“這種時候,我喜歡聽你叫我阿情。”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妖媚出聲:“阿情……”
他滿意的笑了,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隔着白襯衣,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燙的吓人。
我的腦子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根本已經無法思考,被他引導着,忘記了今夕何夕。
他說什麽我就做什麽,所以當他說脫1衣服的時候,我也乖乖的照做了。
我用指尖剛剝1開一顆扣子,他卻又道,“用嘴。”
我用迷蒙的眼睛望了他一眼,有些不願意,他卻是咬了咬我的手指,誘哄我:“乖,用嘴。”
我有一瞬的怔忡,我明明就沒有喝酒,我明明就是清醒的,為什麽我卻覺得我醉了呢?而且醉的不輕,我竟然真的毫無抗拒的乖乖聽了他的話,按照他的指示做事。
我正專注做着自己的事情,所以當他挺身進去的時候我是毫無防備的,那一刻的快樂險些讓我失去理智,我柔弱無骨的軟在他的身前,享受着他給的沖擊和歡愉,感受着他的手在我的後背上來來回回帶起的酥1麻感。
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葉非情是不安的,他像是為了在證明什麽一般,所以格外的癡狂。
我很想說話,很想問問他怎麽了,我卻已經倦怠的沒有任何力氣,唯有手遵循着本意下意識的在他的背上安撫的輕拍。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葉非情依舊不在,空氣裏散發着紅花油的味道,我知道,是他幫我揉了扭傷的腳。
沒一會兒,阿姨就端着早餐進來的,阿姨還是以前那個阿姨,看見我,她笑的很可親,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親人一般親切。
“先生說太太你扭傷了腳,所以我特地做了骨頭湯給太太喝。”
我點頭問阿姨:“他出去了?”
“太太是說先生嗎?”她點頭笑道:“先生去上班了。”
我沒再多說什麽,只交代我出去吃早餐,然後阿姨将端進來的早餐又端了出去。
我瘸着腿起床洗漱,然後吃早餐。
七七不在我身邊我多少都有些牽挂擔憂,就怕她不适應,或者吃不好睡不好。
然而我卻又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焦躁的等。
我不知道葉非情是不是真的很忙,每天晚上他都會很晚才回來,而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下,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
而我們唯一的交集就是他每晚沒完沒了的索取,也不知道他哪兒來那麽多精力,我次次都被他弄到困倦疲憊,然後昏昏欲睡的睡過去。
這晚我強撐着,抓住最後的理智用倦怠的聲音說:“我想見七七……”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他華麗磁性的聲線問我:“阿瑤,我和七七,是我重要還是七七重要?”
我搖了搖頭,我很想說這沒有可比性,我想說你們都重要,然而我卻困倦的再說不出話來。
第230.你別告訴我葉非情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我的嗓子雖然在說話的時候還有點疼,但是基本已經恢複,而我的腳也好了不少,可是我依舊沒有見到七七,甚至就連葉非情都是神出鬼沒的。
我知道他每天都會回來,因為我有着我們纏1綿悱恻的記憶。
因為他回來的晚,而我們的交集唯一的事情就是那張床,以及床上的事情。
每次都像是一個甜蜜而幸福的夢,天亮了夢也顯得不真實了,這種恍惚的感覺讓我毫無真實感,因此這讓我覺得我似乎已經有很久都不曾見過他了一樣,久的像是不是一個星期,而是半個月。
而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的秘書都會告訴我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談合約,總之一個字,忙,他很忙!
我的腳雖然還沒有好,但是至少一瘸一拐的走路短距離內不會疼,因此我決定去葉非情的公司找他。
然而,走到葉非情的公司,我卻被告知,他出去了,不在。
我想着反正都已經出來了,那就與簡寧見一面也好。
我離開的這三年,簡寧結了婚卻一直沒有孩子,想到她那事,我嘆息了一聲,她怎麽可能會有孩子呢?也不知道她這荒謬的婚姻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出國的這三年,我雖然不曾見過葉非情,也不曾與他有過電話往來,但是卻經常與簡寧聯系,而她也是一有空就會來看我。
于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這婚姻純屬應付簡銘晨的媽媽,而她那所謂的丈夫其實是個同性戀,與她結婚也是因為家裏的逼迫,所以他打算娶個老婆回去掩人耳目,因緣巧合下,他與簡寧相親,随即一拍即合。
我與簡寧約在了以前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咖啡館見面,三年過去,傅雪依舊了無音訊,這家咖啡館雖然依舊在經營,卻是換了老板,如今坐在這裏,難免會生出一種憂郁的悵然來。
感慨中,我忽然想去起一句話來,年華匆匆,歲月洗滌,成了廢墟,成了刑地。
而我們,也再不是曾經的模樣。
我想的酸澀,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正好這個時候簡寧走了進來,也不知道她是在哪裏受了氣,臉色格外的難看,一副氣沖沖的模樣。
她動靜格外大的在我對面坐下,像是恨不得把身後的沙發給坐塌。
我擦了一下還未來得及流出來的酸意,笑着問她:“這是誰又惹你了?難不成是簡銘晨又逼你去離婚了?”
卻不想她神色凝重的看着我,一臉的嚴肅,她這個樣子叫我一愣,臉上的玩味也跟着收斂。
“怎麽了?”
簡寧猶豫不決,沉了好一會兒,她這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對我說:“我帶你去個地方,一會兒你可一定要平靜。”
我的心一跳,頓時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簡寧這般對我說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帶我去的地方一定與葉非情有關,而且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車子在凱悅酒店停下,我的腳不方便,簡寧扶着我走了進去。
她會時不時的看我,臉上的神色充滿了擔憂,還總是欲言又止的。
“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而她卻緘默,一句也不曾透漏,只一個勁兒的對我說:“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她每這樣說一次,我眉宇的褶皺就會深一分,心漏跳一拍的頻率也會格外的大。
最後我們在一個大廳的門口停下,這裏應該是有人結婚,裝點的格外喜慶,鮮花,白紗,充滿了浪漫的色彩,時不時還有賓客進去。
走到大廳的門口,我就看見那兩個身材高挑,穿着漂亮旗袍的女迎賓。
我覺得這兩位女迎賓有些面善,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我這才想起這兩個人女人是誰,可不是娛樂圈現下剛紅的女明星嗎?
“這是誰結婚啊?這麽大的手筆,大明星居然拿來當迎賓。”
我注意到簡寧看着我的神色越發憂郁了,不知為何,我的心在她憂郁的神色的下越發不安,心也跳的厲害。
我笑了笑:“簡寧,你別告訴我葉非情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
簡寧的神色一暗,充滿了憐惜和悲憫。
我笑着搖了搖頭:“別鬧,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她卻格外認真的告訴我:“傅瑤,我并沒有與你鬧,也沒有與你開玩笑。”
我臉上的笑再堅持不下去,我問:“與他結婚的人是傅翎吧?”
傅翎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
除了那場訂婚外,傅翎與葉非情之間并不曾結婚,兩個人做了三年之久的未婚夫妻。
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那個孩子,臉上的笑就更加堅持不下去了。
我搖頭說:“沒關系,就算他要與傅翎結婚也沒有關系,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
就像當初他與傅翎訂婚一樣,心裏雖然這樣想,然而我的心還是不可抑止的痛了。
這段時間,鬧的最紅的新聞無非就是關于那位傅老的事情,我并沒有過于去關注關于他的事情,但在公寓修養的這七天,我也偶有從新聞上看見關于他的事情。
總之很嚴重,他這次只怕是真的栽了。
我想,如今傅翎的父親已經下臺,傅家已經倒下,一定是傅翎用七七來威脅了葉非情。
因為這是她的報複,她不想讓我們稱心如意,不想讓我們好過,所以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報複。
這時,我聽見有人叫我名字:“傅瑤。”
“傅瑤,我知道你來了,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聽聲像是傅翎的聲音,我愣了愣,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被簡寧拉着走進了婚禮的殿堂。
這場婚禮,果然是大手筆。
整個大廳在鮮花的缭繞下像是仙境一般如夢似幻,美的不可思議,到處都充滿了愛的味道,很是賞心悅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進這裏的時候我有種走進國外那個被鮮花圍繞的出租房的感覺。
林媽媽很會養花,以前她在的時候,她會在院子裏種滿各種各樣的鮮花,尤其是薔薇種的特別好,爬滿了院牆,開的哪裏都是,真是如同仙境。
這幾年我再住進個房子,也沒有養出那麽絢爛的薔薇。
我站在紅地毯的這頭,遠遠的看着臺上的那對新人。
傅翎穿着漂亮的婚紗,葉非情也穿着帥氣的燕尾服,那兩個人也都是出衆的人,站在一起還真有種天造地設的味道。
我格外的不舒服,我與葉非情結婚離婚,然而我們卻是連場像樣的婚禮都不曾舉行過,更妄談訂婚。
而傅翎,葉非情不喜歡她,她卻擁有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我的視線掃過傅翎,最後與葉非情平淡的眼眸對上。
一時間,我竟然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緒是何感情,平靜的像是沒有任何情緒一樣,那種麻木的感覺,就像他這個人已經沒有感情了一樣。
我早就覺得葉非情奇怪,覺得他陌生,而今,這種感覺更甚,這樣的他揪扯着我的心,讓我有些慌了,慌的身體都在輕顫。
我想起這些日子的我們,從回來起,我們的見面就少之又少,唯一的相處模式就是他不停的索取,像是在極力證明什麽一樣,又像是在填補他的不安。
現在,我想,我有些明白他的心情了,也明白他在不安什麽了。
傅翎站在高臺上,拿着話筒她笑盈盈的看着我,“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與他的婚禮。”
她自信而得意的微笑,說着,她朝葉非情走了兩小步,然後耀武揚威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葉非情沒有躲,只是眸色晦暗不明的看着我。
第231.為什麽要這樣逼我?
那雙一向潋滟妖治的桃花眼,此時卻是沉寂而深沉的,毫無笑意,嚴肅的容不得一絲玩笑。
臺下的賓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人在竊竊私語,謝繁華,蘇景初這些知道內幕的卻多是沉默。
傅翎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再次傳來:“傅瑤,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我與葉非情定了一個賭約,就看你的選擇了。”
她問我:“在葉非情和你女兒七七之間,你選誰?”
我沉默,我覺得傅翎明顯是在為難我,她不會不知道,這個選擇是我無法做出的決定,選擇七七,是不是就意味着從此我與葉非情之間終止于此?
選擇葉非情,是不是就意味着從此我就要失去七七,因為傅翎的孩子需要一顆心髒。
我不知道七七和葉鑫淼的匹配結果如何,但是我不得不往最壞的結果想。
我不知道今天這場婚禮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包括我被簡寧帶到這個婚禮現場。
七七和葉非情在我的心底拉開了拉鋸戰,到底選七七還是葉非情?我無從選擇,他們就像是我的左手和右手,無論選誰都是揪心的疼。
我久久沒有做出選擇,傅翎已經開始不耐,她催促我:“你的選擇。”
我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天最後葉非情的話來,他說:“阿瑤,我和七七,是我重要還是七七重要?”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今天的一切就已經注定了嗎?
我不知道葉非情與傅翎的賭約是什麽,也不知道我的選擇最後會走向什麽樣的結果,但是無論走向什麽樣的結果,我都不會去做這個選擇。
于是我搖了搖頭,我認真的對上葉非情的視線:“他們對于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人,不管失去誰我都會難過,所以我不會做這個選擇,如果一定要我選的話,我選我自己,犧牲我自己。”
我可以犧牲自己,成全七七和葉非情。
七七是葉非情的女兒,這三年來,七七都非常期待葉非情這個父親,她與我在一起三年,我沒有遺憾,我想她也不會有遺憾,如果非要選擇,那就讓七七在剩下的日子裏與葉非情相依相偎吧。
傅翎卻冷笑了起來:“犧牲你自己?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因為葉非情選擇了你,他選擇了你所以他同意用你女兒七七的命換我兒子的命。”
我覺得不可思議,我看向葉非情,聲線輕顫:“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驚豔的眉目平靜的說:“她說的是真的。”
他狠狠的捏碎我的執着,我踉跄了兩步,心疼了起來。
傅翎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你現在趕去醫院的話或許還來得及救下你的女兒。”
我的腳步再次踉跄,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我不明白葉非情為什麽要這樣做,是因為我嗎?我不信他會對自己的女兒這樣殘忍。
我轉身就走,身後卻傳來葉非情涼薄的聲音:“傅瑤,如果你今天走出這個門,從此我們一刀兩斷,天涯海角再不相見。”
我頓住,腳步艱難的再邁不開。
無力感席卷而來,我的心裏說不出的荒涼,“為什麽要這樣逼我?”
我不懂,他為什麽要這樣逼我?
傅翎再次催促:“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而葉非情也在逼我:“如果今天你離開,我不會再見你。”
我被逼迫着紅了眼眶,我看向他,搖着頭說:“她是你的女兒,你與他對我而言沒有可比性,為什麽要我做出這樣的選擇呢?你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不信他會真的對七七這樣殘忍,不信他真的會棄之于不顧。
之前我懷孕的時候,那個新年,那會兒七七還沒有出生,他是真的期待七七的不是嗎?
屬于一個父親的寵愛,那些感情是做不得假的。
我正想着,就聽見葉非情的聲音再次傳來:“但若是讓我在她與你之間選擇,我選擇你。”
我紅了眼眶,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做這樣的選擇,為什麽非要走到這樣的一步。
我有些雲裏霧裏,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今日之事,明明我們昨晚還纏1綿過,今天卻……
什麽都變了不說,還要做出這種荒謬的抉擇。
我沒有說話,咬着唇瓣轉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我卻被人攔住了,攔住我的人是沈城池,而他身後站着的人是警察。
沈城池将我又拽了回來,我掙紮着,急的眼淚在眼底打轉:“放開我,我要去救七七。”
“放心吧,七七沒事。”沈城池說。
我茫然擡頭,不知道是悲是喜。
“七七沒事?”
他擡手擦掉我臉上眼淚,面容冷酷,聲線溫和的強調:“七七沒事。”
我的心安定下來。
沈城池帶來的警察走上高臺,站在傅翎的面前:“傅翎小姐,我們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變故發生的太快,之前還對我咄咄逼人的傅翎此時卻慌了起來,她沖葉非情叫道:“救我,非情救我,請你看在淼淼的份兒上救我,淼淼還小,不能沒有媽媽的。”
王律師卻在這個時候揚聲:“關于孩子的問題,我覺得我有必要說清楚,那個孩子,請傅翎小姐做過親子鑒定之後再來确定那是不是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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