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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前來來去去,沒有了思想,也沒有了靈魂。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但是我感覺到天似乎亮了。

然後簡銘晨終于走了出來,我覺得我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然而我卻拼命的睜着。

我定定的瞧着他,就這麽瞧着,我甚至不敢問一個答案,就這麽看着他。

然後恍惚中我聽見他說:“手術很成功。”

我直直愣愣的看着他,依稀聽見了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聽見。

我吶吶的問了句:“你說什麽?”

然後我發現,我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我有些慌,我想聽見簡銘晨的答案,又害怕聽見。

他剛才的話我依稀只聽見了一點點就沒了音,我看見他的唇瓣動了動,又說了句什麽,然而我卻什麽都沒有聽見,于是我又重複了一句:“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聽不見。”

簡銘晨有些複雜震驚的看着我,最後他什麽都沒有再說。

我一見他這樣整個人都有些懵,心不可抑止狠狠的疼了一下,然後随着那疼,我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這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我看見了葉非情,他風華絕代的對我笑,對我招手,我追了上去,然而就在我追上去的時候他卻又對我搖了搖頭。

他聲線溫和的對我說:“我會等你的,別忘了你還有七七,她需要你。”

說完,他就像是一團光一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追上去想抓住他,然而當我追上去的時候他卻已經不見了。

我撲了個空,只抓到一把空氣,我覺得他殘忍,為什麽要提醒我七七需要我?為什麽要将我獨自扔下?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我的世界靜悄悄的。

我看見了簡寧,安靜,傅桐,她們都用擔憂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見簡寧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跟我說話,因為聽不見,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只是愣愣的看着。

見我這般反應,她們幾人面面相觑,然後都有些難過的紅了眼眶。

看見她們這個樣子,我的心底頓時升起一股荒涼來,痛的撕心裂肺。

簡寧将七七拉了過來,站在我的面前。

七七還是孩子個子矮,因此剛才我也沒有看見她。

此時她站在我面前,我這才知道,她也在。

簡寧也不知道對七七說了什麽,然後七七用手語問我:媽媽,你是不是聽不見了?

然後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我似乎真的聽不見了。

我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然後按照簡寧的吩咐,七七繼續對我比劃:媽媽你要快點好起來,爸爸在等你,他很好,已經做了換心手術,只是暫時還沒有醒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剛才七七說了什麽。

我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七七你說什麽?”

七七:爸爸很好。

我沒問七七,而是顫聲紅着眼眶去問簡寧:“七七說的是真的嗎?”

她們沒有騙我?

簡寧對我點了點頭,哪怕知道我聽不見,她還是張嘴說了句話,我想她說的一定是那三個字:是真的。

“他現在在哪兒?”我哭着問。

知道我這是想見葉非情,簡寧卻對我搖了搖頭。

然後七七傳達着簡寧的意思,對我比劃:媽媽,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怎麽可能休息的了?

知道我若是不去看一眼不會放心,簡寧她們無奈,只好陪着我去看葉非情。

透過玻璃,我看見身上插滿管子的他只覺得心疼又慶幸。

我哭了笑,笑了哭,等情緒終于緩下來之後我這才問:“這是怎麽回事?”

我明明記得當時……

此時想起,我的心還是不可抑制的揪疼了。

簡寧似乎是早知道我會問,于是她将手機遞給了我,上面已經打好字,是她剛打上去的,将整個過程敘述了一遍。

上面寫着:在葉非情進去之前就已經有兩個人因為車禍在搶救室裏搶救,其中一個人最終沒能搶救回來,然後他的身體檢測報告意外的顯示他與葉非情匹配,好在一切來得及,好在葉非情還沒有真的離開,好在他被搶救了回來。

我緊緊的握着手機,高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說不出的慶幸。

如果我的失聰能讓他換回一顆匹配的心髒我願意,因此我并不難過,我反而平衡了。

我想,上天總是會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再為你打開一扇窗。

在外面看了葉非情一會兒,簡寧就讓我回病房,她說建議我最好做個檢查。

我搖了搖頭,不想走。

安靜,傅桐,簡寧都在勸我,她們說葉非情跑不了的。

等待是煎熬的,于是我聽從她們的安排去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我的身體卻是正常的。

最後簡銘晨得出的結果是,我的病并不在我的身體,而是在我的心理上。

第255.他遲早會知道

我知道,我是在簡銘晨從搶救室出來告訴我結果的時候失聰的,因為我害怕聽見結果,所以我選擇逃避,卻不想……

我并不在乎這個,我在乎的也只是葉非情而已,只要他在,其他的都無所謂,不過還好他還在。

我想,即便他不在了,我也再不想聽見任何聲音。

沒有出現什麽突發狀況和不良反應,葉非情醒的很快。

他醒來的時候我就在外面,因此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在第一時間去看了他。

看見彼此的那一刻,一切已經無需多言,他還比較虛弱,醒來後沒有多久就又睡了過去,而且我也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他需要休息。

葉非情醒來後很快又從icu病房轉了出來,這期間有不少人來看他,謝繁華他們,以及葉家的人。

太多的人來探病,從病房裏進出,搞的我和他反而沒有什麽時間獨處。

等有時間獨處了,他又需要休息了。

今天是周末,七七沒有去學校,下午的時候簡寧才将她送來醫院。

七七來的時候葉非情正在睡覺,我與她玩了一會兒,然後她也困了,我讓她躺在另一張床上睡午覺。

看了眼房間裏的一大一小,我笑了笑,無比滿足,我覺得沒有什麽比這一刻更美好的了。

此時的天氣已經邁進冬天,眼看着元旦将近,轉眼,這一年就又到頭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太陽,陰霾了許久的心終于照進了陽光,暖洋洋的。

我背對着屋中的人,因此我也不知道葉非情醒了,也不知道他叫了我。

直到我被人忽然從後面抱住,我愣了一下,這才知道他醒了。

我沒有說話,臉頰與他的貼在一起親昵的蹭了蹭。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我知道他說了話,可是我聽不見。

我沒有應聲,久久沒有得到我的回答,葉非情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抱着我的手又緊了緊,歲月靜好。

屋子裏的暖氣很足,即便他穿着單薄的病服也不會冷。

我悠悠轉過身,撩開他病服的扣子,在他的上面有一道疤,那是手術留下的。

我的指尖輕柔的落在那道還沒有拆線疤上,問他:“疼不疼?”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唇瓣瞧,看見他一張一合,我知道他說話了,然而我卻不知道他說的什麽。

我想,他應該是說了不疼。

我淺淺笑,不再說話。

我沒有告訴他我聽不見,對于這件事我也并不難過,是真的不難過。

我傾身,耳朵柔柔的貼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

雖然這顆心已經不是那顆心了,但是他依舊是他。

七七醒來後,父女兩像是膩不夠一樣坐在一起玩游戲。

玩的是紙牌游戲,比大小。

七七畢竟還小,有些事情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她很乖巧懂事,也會數很多的數,卻總是分不清九和十,十九和二十,二十九和三十類似這樣的數誰大誰小。

她有時候數數還總是會跳,中間會漏掉很多數字,或者數着數着她又會數回去。

葉非情反正也沒事做,就想了這麽一招用游戲來讓七七弄清她不懂的問題。

聽不見的事情我在葉非情的面前掩飾的很好,與其說我掩飾的好,不如說他溫柔,并沒有去探究什麽,總是包容着我。

邁進鬼門關的腳再邁出來,活着不易,因此我們無比珍惜這每一分一秒。

每次他說了什麽我聽不見,只要看見他一皺眉我就笑,淺淺的笑,像是撒嬌一般紮進他的懷裏,就抱着他,什麽都不需要說,然後就這樣蒙混過關。

有時候七七會打手語傳遞消息,我告訴七七,這是我們的秘密,所以七七配合的也很好。

這天葉非情做檢查,我和七七以及簡寧在外面等,七七傳遞簡寧的信息問我:你打算隐瞞他多久?

葉非情的身體我不敢有差池,因此我才會小心翼翼的隐藏我聽不見的事情,我知道事情早晚會暴露,而且我也沒想一直隐瞞。

“他遲早會知道,但是我并不想現在告訴他,再等等吧。”我說。

然而葉非情終究還是發現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葉非情午睡後醒了要喝水,我聽不見,因此我自然不知道。

我背對着他們坐在陽臺上,陽光暖暖的照在我身上,無比惬意,我的手裏放着一本書,我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很認真。

因此我也不知道午睡的七七也醒了,聽見葉非情要喝水,她忙去給葉非情倒水。

傻傻的她只想着給自己的爸爸倒水,忘記了開水很燙的,然後杯子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好在杯裏的開水并不多,因此水灑在腳邊也并沒有燙到她,只是濺了些在拖鞋上,濕了拖鞋,有些熱熱的。

我聽不見七七的哭聲,因此也不知道葉非情下床哄七七,并且将她抱起檢查了一番。

當我注意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忽然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擡眸對上的卻是葉非情有些暗沉的眼,我先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聽不見的我皺起了眉,一臉的茫然。

這時七七一臉淚汪汪的出現在我面前,仰着頭可憐巴巴的望着我,見自己的爸爸臉色暗沉,七七有些怕,卻還是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葉非情,像是生怕他會發火一樣。

我不知道葉非情說了什麽,總之七七哭了。

然後她對葉非情比劃:爸爸你別怪媽媽,媽媽聽不見。

葉非情的臉色格外的難堪,像是在壓抑什麽一樣。

忽然看見七七比劃這麽一句我有些懵,好半響都有些反映不過來。

即便沒有與他對視,我還是覺得他的眼灼灼的像是烙鐵一樣,我有些受不了的偏了過頭,這才看見碎在地上的玻璃杯,于是我了然。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而我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也實在是奇件怪的事情。

我知道葉非情臉色難看估計也不是在責備我什麽,他其實也早就已經覺得我奇怪了吧,只是并沒有證實而已,覺得或許是他想多了。

我被他一把跩了起來,他直直的看着我,我愣愣的看着他的唇瓣一張一合,聽不見的我眉宇緊皺,一片茫然。

然後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越來越陰沉。

兀自嘆了一聲,最後我抱住了他:“只要你活着,什麽都無所謂。”

就當這是我與老天爺做的交易,我用我的聽力換了他一顆心髒,能讓他活着,值得。

當然,這些我不會說出來。

他緊緊的抱着我,我能感覺到他在我耳邊說了些什麽,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麽。

後來葉非情帶着我又去做了一次檢查,結果一樣,我身體正常。

我知道為這事葉非情沒少找簡銘晨,然後唐钰出現了。

他是心理醫生,他們想他或許有用。

我并沒有拒絕唐钰,并且接受了治療,但是并沒有效果。

很快,葉非情出院,出院那天葉家老爺子特意來醫院接我們,得知我聽不見的事情,葉家老爺子心疼的看着我。

我對所有人都淺淺的笑,格外的不在意。

經歷過失去,我更加珍惜起現在的生活來,因此我每天都會開開心心的過,我想,聽不見算什麽?只要有他在有七七在就夠了。

而且我是那樣的幸運,不用面對生活的困境,比如掙錢養家,比如上班,比如擔心自己找不到男朋友,比如為此而自卑。

我覺得我不能奢求要多,就像王律師那樣,知足常客,不需要有多麽大的抱負。

第256.我好像能聽見聲音了

所以當葉家老爺子惋惜的時候,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跟着,葉家老爺子也找來不少心理專家給我看病,但是都沒有什麽效果。

葉非情已經好了,于是我也不再去公司,他說,他的太太就該在家裏貌美如花,他說他想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于是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畫畫中去,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開了自己的畫廊,每天都過得幸福而充實。

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眉眼,我睜開眼睛就對上了葉非情那張驚豔的眉眼,我笑了笑,這樣真好。

之前因為生病,他瘦了不少,整個人看着蒼白又柔弱,瘦的像是白骨精,就算他長得再好看,看着也着實有些吓人。

經過一番調養,如今他胖了不少,臉色紅潤起來,又是那個風華絕代的葉二少。

我睜開眼睛,在一片寂靜中對他淺淺的微笑,他也不說話,靠近我就給了我一個早安吻。

我們之間,無須多的言語也會心意相通,默契而親昵。

我與他又賴了一會兒床這才起來,他要送七七去上學,還要送我去畫廊,一會兒他還要上班,所以早上的時間是緊迫的。

我本不想讓他這麽匆忙勞累,可是他說他喜歡為我和七七而忙碌,說他喜歡送我們,他堅持,我也不再拒絕了,其實我也很喜歡每天與他一起送七七上學。

我剛到畫室沒一會兒,傅柔就來了,因為她與沈城池之間的不痛快,所以最近她總是來找我。

但是與以往的盛氣淩人比,如今的她一次比一次低聲下氣,她想請我幫忙,讓我去勸勸沈城池,讓他別離開她,就算只在樂樂面前做假夫妻她也願意。

可是一個人的幸福又怎麽能将就?而且這也并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因此我自然不會應她。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傅柔與沈城池發展成現在的樣子,也怨不得誰。

沈城池雖然涼薄冷酷,卻也并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雖然他曾經不想要樂樂,然而現在,他卻為了給樂樂一個完整的家庭而與傅柔相敬如賓三年多。

如今忽然劃清界限,我覺得這并不是因為傅柔對我做了什麽,而是她自身根本就有問題,如若不然,沈城池也不會不想再與他将就,但是傅柔卻并不這麽想。

無視掉傅柔,我朝畫廊走去。

因為聽不見,因此我也不知道她沖我叫了些什麽,我看見大家大驚失色的看着我,都驚恐長大了嘴,像是有什麽危險的事情将要發生一樣,我正奇怪,就被一股力道推倒在地。

得不到我的回應,傅柔應該是抓狂了,這才在失去理智下做了這樣的事情。

我跌在地上,摔的像是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

還在此時是冬天,我穿的厚,但是依舊疼。

我被人扶起,我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麽,我道:“扶我進去。”

我沒有去醫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葉非情卻知道了,他風風火火的趕了來。

他來的時候我正在畫畫,我擦傷的手上包着紗布,他一來就抓起我的手看,臉色陰沉沉的。

看他披星戴月般的樣子,我想他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對他笑了笑:“我沒事。”

他拉着我就往外面走,我的膝蓋有點疼,因此這一動有些受不了。

我龇牙咧嘴的‘呲’了一聲,他皺眉轉身将我抱了起來。

我知道他這是要送我回家,于是我說:“我真的沒事,只是一點小傷,這幅畫別人趕着要,所有我今天必須要趕出來,你就別管我了。”

葉非情不為所動,我知道,就算賠償違約金他也無所謂,而且他也并不在乎那點錢,但是我并不想這樣。

既然這是我的工作,我就必須好好的做,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就罷工。

他将我塞進車裏,正準備關門,我拉住了他,我期期艾艾的看着他說:“要不然你幫我把東西拿回家?我在家裏畫?”

我打着商量的語氣與他說,他卻沒有反映,我不得不臉色一整,執拗道:“要不然我就不回去。”

他瞧了我一會兒,最終還是将那副沒有畫完的畫放進了後備箱,連人帶畫一起送回去。

他先抱着我将我送上了樓,這才下樓給我拿畫具。

因為我聽不見的緣故,所以他也很少再說話,很多時候都是靠眼神或者神态與我交流,實在不行他也開始用手語。

我們剛到家沒一會兒,簡銘晨就來了。

其實我真的并不嚴重,只是有點痛而已,他卻非要将簡銘晨叫來給我看看,最終簡銘晨也只留下了一些藥膏就走了。

簡銘晨走後,他拿起那些藥膏仔仔細細的給我擦了一遍這才完事,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皺眉:“你不去公司嗎?”

前段時間他生病,公司累積了很多事情,又正好年關将近,他應該很忙才對。

他擡起手捧着我的臉頰,大拇指柔柔的摩沙着我的肌膚,眉眼溫柔的看着我。

就算他不說我也懂,他想說公司沒有我重要。

我笑了一下,與他扶在我臉頰上的手疊在一起,“你放心,我真的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正說着,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沒接,直接挂斷了。

剛掐斷,卻不想對方再次打了進來,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去忙吧,我真的沒事。”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用手語對我說他晚上會很早回來,讓我有事給他打電話。

我點了點頭。

之前葉非情就将他的書房與隔壁的房間打通,将我的畫室也布置了進來,這樣他可以在這頭辦公,我在那頭畫畫,只要擡頭就能看見彼此。

這樣的時光,是歲月靜好的。

看着眼前這呈現出兩種風格,卻絲毫不突兀,反而呈現出一種甜蜜和溫馨的房間,我暖暖的笑了笑,忍着疼走了進去,去完成我沒有完成的畫。

轉眼就到了中午,阿姨已經做好飯,這時門鈴響了起來,阿姨打開門,是簡寧。

簡寧的臉色不是很好,一臉的陰霾。

“怎麽了?”我問。

她走進來在我對面坐下,晦澀而蒼白:“我懷孕了。”

我愣了一下,問出聲來:“簡銘晨的?”

問出來後我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真是傻,除了簡銘晨還能有誰?

只是他們兩個……

一直都沒聽她說與簡銘晨在一起啊。

“什麽時候的事?”我問。

她緊皺着眉宇沒吱聲。

知道她不想再提,我也就沒再繼續追問:“那你打算怎麽辦?準備告訴他嗎?”

簡寧茫然的搖了搖頭。

于是我也幹脆不再問,繞開話題:“吃飯了嗎?沒吃一起吃吧。”

阿姨體貼的加了一副碗筷,吃完飯後,簡寧并沒有走,而是陪着我在書房呆着。

我在一旁畫畫,她就在葉非情的辦公桌前上網或者看書。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翻出來一副畫問我:“傅瑤,這畫是你畫的嗎?”

我擡眸,就看見了簡寧手裏的畫。

那副畫,就是我曾經拿去參賽的一一部作品,滿院子開的正豔的薔薇,漂亮的少年。

那時的葉非情,青澀而驚豔。

看見這幅畫,我一下子就又想起了傅雪,我記得她當時還問我,問我會不會畫畫。

如今看見這幅畫,再想起我與葉非情的事情,我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原來,這幅畫其實一直都在他的手中。

簡寧走後,我想了想,最終還是給簡銘晨打去電話。

我覺得簡寧懷孕這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畢竟她也不小了,若是再拖下去,可就是一輩子了。

再說,一個人的人生有幾個十年?而且我希望她能幸福。

後來沒兩天我接到簡寧的消息,她離婚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與簡銘晨離開了這裏,簡寧甚至連告別都沒來得及與我說就與簡銘晨離開了這個城市。

同時簡寧還告訴我,傅柔被葉非情送進了精神病院,那樣的地方,估計就算她不瘋只怕最後也會瘋掉。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這個新年,是第一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過的新年,因此格外的熱鬧,也特別的開心,

買年貨的時候,葉非情就差沒将整個商場搬回來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簡寧有發短信給我,說她很好,說她與簡銘晨領了結婚證,最後她說:

傅瑤,我看見了傅雪。

我愣了一下,又酸又澀:她好嗎?

簡寧說:她很好。

我還想再問,這時七七跑進來拉我,她将我帶去了樓頂,夜晚的風有些涼,再加上又下了雪,就更涼了。

我縮了縮脖子,正想問七七帶我來這裏幹什麽,于是我看見了璀璨的焰火在不遠處炸響。

煙花照亮的光彩下,我看見葉非情對我伸出了手。

我堆起煙花般絢爛的笑,帶着七七走向他。

我剛在他面前站定,他已經将我拉進懷中,然後給了我一個深吻。

焰火連綿不絕,在他的深吻中,我看見那些焰火呈現出這樣的字樣來:阿瑤,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表白,這樣的表白像焰火一樣炫目,驚豔了這個城市,也傾了這個城。

轟隆聲在耳邊纏繞,隐隐約約,我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笑開:“非情,我好像能聽見聲音了……”

雖然聲音很小……

第257.傅瑤姐,出事了,畫廊被人給砸了!

我的話淹沒在滿城焰火中,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只見他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我愛你。”

我笑了起來,心被填的滿滿的,我湊近他,也在他耳邊小聲說:“我聽見了。”

他抱着我,緊緊的抱着,吻了吻我耳際,彼此依偎沉默。

正當我們兩忘我的抱着,有一只手拉了拉我們,我們低頭,就看見七七可憐巴巴的瞅着我們,知道她這是在委屈我們忘記了她的存在,葉非情笑了一下,然後彎身将她抱起來,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們一家三口相依相偎的站在一起看那滿城的絢爛。

第二天,我們回了葉家老宅,畢竟是新年,葉家老宅布置的格外喜慶,葉老爺子和葉爸爸一看見七七就歡喜的不得了。

葉媽媽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麽笑臉,好歹也沒有板着臉不歡喜。

葉老爺子和葉爸爸分別給我和七七一人一個紅包,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葉非情卻讓我收下,說不要白不要。

大家正熱鬧,忽然有傭人跑來說,“夫人不見了。”

傭人嘴中的夫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少鴻的媽媽。

葉爸爸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倦怠,情緒不高的道了聲:“她應該就在家裏,讓大家找找吧。”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傭人最後在游泳池裏找到了葉少鴻的媽媽,然而她已經沒了氣息。

好好的一個新年,轉眼就變成了喪事。

後來我才得知,葉少鴻的死對這位母親打擊很大,她整日以淚洗面,于是患上了抑郁症,已經鬧過好幾次自殺,這個家每天都被鬧的翻天覆地的。

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樣的一個日子死去。

原本喜慶的氣氛頓時籠罩上一層陰雲,因為這事,原本打算在葉家老宅住幾天,陪陪家中老人的我們下午就帶着七七回家了,再沒有呆的心情。

畢竟是死了人,回去的路上氣氛沉默,都是母親,葉少鴻媽媽在他死後沒了活的動力,我的媽媽呢?她為什麽不肯見我?

我和葉非情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因此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我們的身後跟着一輛車。

這個新年,在葉少鴻母親的喪事中度過。

簡寧孕吐的厲害,我是生過孩子的人,因此她每天晚上都會定時定點的打來電話向我讨一些媽媽經。

我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項,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

在電話裏,簡寧提到了傅雪,說蘇景初的動作真夠快的,她們剛遇見傅雪,蘇景初得到消息後立刻就趕了過去。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簡銘晨說的。

蘇景初找了傅雪這麽久,簡銘晨與他又是兄弟,豈能不為自己的兄弟着想?

當然,蘇景初并沒有讨到好,被傅雪冷漠的拒之門外,半個月過去,依舊不見傅雪動容,蘇景初也夠堅持,足足堅持了半個月。

我悵然,如果傅雪一直不肯接受他,不知道他又能堅持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誰都知道,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總有耗光的時候。

雖然很想傅雪幸福,但是我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她們最後沒有在一起,也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

這一通電話,簡寧與我一聊又是一個小時。

忽然,簡銘晨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葉太太早點休息吧,再見。”

跟着,電話裏就傳來一陣嘟嘟聲。

我好笑,簡銘晨這是吃醋了嗎?

我扭頭,正想調侃簡銘晨小氣,卻對上葉非情哀怨的眼。

我一愣,哭笑不得,原來吃醋的人不止簡銘晨啊……

我笑着捏了捏葉非情的俊臉,打趣道:“原來我們家的妖孽也吃醋了呢。”

他挑眉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裏咬了一下,并不疼。

我正想縮回來,卻被他拽着手一把抓了過去,我撲進他的懷中,他将我壓在身下,有些吃味的說:“每天也不見你對我有這麽多話說。”

我涼涼的白了他一眼:“你是我閨蜜嗎?你要是我閨蜜我也能對你有這麽多話。”

他一本正經的強調:“我是你老公。”

我眯着眼睛笑,不屑道:“切,誰稀罕。”

他笑的有些危險:“不稀罕?”

我搖頭:“不稀罕。”

話音剛落,就被他捉住了唇。

他在我唇齒間邪魅的笑,魅惑的低語:“我會讓你稀罕的。”

他有些狷狂的吻輾轉在我的唇舌上,深情的流連,大手探進我的睡衣裏,摩沙在我的瑩潤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觸電一樣傳遍全身。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我:“不稀罕?”

我有些淩亂,倔強的搖頭:“不稀罕!”

他瘋狂起來,扣着我的手,進進出出,魔性而邪魅道:“你今晚別想再睡了。”

我有些受不住的開始搖頭告饒:“我錯了。”

他輕笑出聲,霸氣而狷狂:“晚了!”

我內心崩潰,一片哀嚎。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電話裏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傅瑤姐,出事了,畫廊被人給砸了!”

我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怎麽回事?”

小菲急急道:“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們來的時候打開店門就看見畫廊被人給砸了,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

“報警了嗎?”我問。

“已經報警了。”

“我馬上就過來。”挂上電話,我立刻起床換衣服。

家裏只剩下我一個人,顯然七七已經被葉非情送去學校。

顧不得吃早飯,我攔了輛出租車去畫廊,我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在了,正在勘查現場。

正如小菲說的那樣,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哪怕是一支筆,一個本子也都是破損的。

我凝重的皺起眉,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警察問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我說沒有。

我能得罪什麽人呢?想來想去我都想不起來我能得罪誰。

葉非情也很快趕了來,警察對他十分客氣,他交代警察盡快破案,盡快把兇手找出來,警察應了。

但是事情卻沒有那麽順利,監控雖然拍到了人,因為是晚上,再加上對方全副武裝,因此并沒有看清人,只看見是四個男人,至于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留下。

畫廊正重新裝修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什麽心情工作,于是我将接到的活都交給了畫廊裏的員工讓他們去做。

已經許久不見簡寧,想到傅雪現在與簡寧同在一個城市,我便與葉非情提了一下,我想去看看她們。

葉非情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後看向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皺眉:“你不忙嗎?你走了公司怎麽辦?”

他笑了笑:“那麽多經理,我也不是白養着他們的。”

我笑着依偎進他懷中,“好,一起去。”

他能與我一起去,我自然是再高興不過。

想到七七,我說:“那我們把七七一起帶去?”

他應了。

于是我們第二天就坐上了飛機,去看簡寧。

簡寧和簡銘晨一起來接的機,我帶着七七和簡寧坐在後面,我們兩個高興的似是有說不完的話。

我問到傅雪,簡寧這才又提了一句:“我有沒有告訴你傅雪換名字了?”

換名字?怪不得蘇景初一直到不到她,原來她換名字了。

顯然她是用了假身份,我想應該是有人在幫她,否則她也不會順利的換名字。

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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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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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