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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好的掩飾住了她腿上的殘缺。

唐諾昂着腦袋,眼角是輕蔑的笑意。

星瑤皺了皺眉,沒打算理這個人,繼續看着臺上沉穩一絲不茍發言的男人。

只是唐諾就像牛皮糖似的,越不理她,她的聲音就越是聒噪,聲音不高不低的,旁邊好幾個人都往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顧小姐怎麽不說話?故作鎮定嗎?”

星瑤心裏把她踩了幾腳,想着要不要先去洗手間那邊轉悠一圈,唐諾總不能連廁所都跟着她一起去吧?

只是剛剛轉個身,身旁的唐諾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喲,那不是歷老夫人嗎,哎,她身邊那個氣質美人兒是誰啊?顧小姐認識嗎?”

我認識泥煤!

星瑤心裏爆了句粗,卻鬼使神差的,擡頭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臉色便是一瞬間的僵硬。

那邊走過來的是歷家的人,周秋葉夫婦,田心蕊,還有歷老夫人,她身邊那個---

星瑤眨了眨眼睛,确認自己沒有看錯。

紀婉靈。

她?怎麽會是她?

腦袋裏一道驚雷劈下來,觑見唐諾在一旁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笑意,星瑤心裏,隐隐約約,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

紀婉靈不是說今天要訂婚嗎?她跟歷家人在一起,難道......

“嗨,星瑤,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

紀婉靈也看見了她,提着大紅色的裙擺幾步朝她走過來,臉上笑意明媚。

星瑤卻笑不出來。

腦子裏轟隆隆的,都是剛剛紀婉靈走在歷老夫人身邊姿态親昵的畫面,怎麽甩都甩不掉。

“呃,你好。”

星瑤迅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不着痕跡地避開了紀婉靈伸過來要握住的手,“你的未婚夫,不會姓歷吧?”

她一直看着對方,紀婉靈卻不回答她,答非所問,“你怎麽也在這裏?你是威遠集團的員工嗎?”

星瑤微微一笑,“不是,我是家屬。”

她看一眼那邊被幾個人圍住的歷老夫人,歷老夫人剛好也看過來,視線交融,她卻錯開了。

星瑤呼吸有些發堵。

那邊歷老夫人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跟圍着的那幾位人士說了什麽,他們便都看了過來。

不過看的方向不是星瑤,而是一字肩大紅裙的紀婉靈。

什麽情況,已經明了了。

星瑤心裏驚濤駭浪,猛然想起來那晚獨自去歷宅吃飯,歷老夫人的話,一字一字,飄過耳邊。

腳步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紀婉靈偏偏看着她變了的臉色,還問“星瑤,你怎麽了?臉色怎麽白成這個樣子?”

“可能是心虛緊張了吧?”

唐諾雙手環胸,在一旁搭腔。

紀婉靈一個眼神撇過去,語氣微冷,“一般不是只有做了壞事的人才會心虛緊張嗎?唐小姐!”

“你!”

星瑤現在無暇顧及她們倆,她這會兒只想去洗手間,往臉上潑一捧冷水,冷靜冷靜。

偏偏身前紀婉靈擋着,一派熱絡地拉着她,“我對這邊不熟悉,星瑤,不介意陪我去那邊拿點吃的?”

她是有話要對她說。

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甚至朝她眨了一下眼。

星瑤抿抿唇,心裏強自鎮靜下來,不管如何,她自己不能先自亂陣腳,讓別人鑽了空子。

......

往洗手間那邊的走廊。

從這邊看過去依稀可以看見歷墨淮高大的身影,他已經致辭完畢了,正在同幾位中年男人交談着。

紀婉靈站在她的身側,紅唇微微抿着笑意,“你很喜歡墨淮,怕我搶走他嗎?”

星瑤淡笑,“能搶走的,只能說明紀小姐比我厲害。”

紀婉靈爽朗地笑了一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只是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你應該對你的男人充滿信心,相信他能解決好一切才是。哦對了,我的未婚夫---他不姓歷。”

“......”

星瑤呼吸頓了頓,回過神來的時候紀婉靈已經提着裙擺走了。

未婚夫不姓歷?那是不是......

她不能完全相信紀婉靈的話,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心情難言。

......

另一邊。

歷老夫人逐漸發現不對勁了。

皺眉問一旁的周秋葉,“怎麽回事?我們找過來的記者呢?人怎麽還沒到?”

周秋葉:“這...您先別着急,我打個電話問問。”

“快去。”

周秋葉剛剛離開,臺上的主持人聲音透過麥克風在整個會場裏便響了起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本公司為了感謝各位今晚百忙之中抽空的到來,特別準備了一個節目,請各位移步,到五樓一起觀看。”

這又是搞得哪一出?

不過衆人雖然面面相觑,但還是跟着主持人的步伐,分成了好幾撥,乘了觀光電梯上五樓去。

星瑤從進了會場之後至始至終都沒能和歷墨淮說上一句話。

他身邊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一群人,什麽商界政,界的,都有,從頭到尾視線也不知道看她一眼,全程一手端着酒杯,收起了在她面前那副死不要臉的樣子,人家又是矜貴高端的大總裁一個。

星瑤氣悶。

但還是随着人群往五樓去,紀婉靈跟在她的身邊,幾次看着她要笑不笑的樣子。

星瑤心裏那股子郁悶更甚了。

......

五樓頂層。

令人沒想到的是,這一層露天的樓層竟然被布置成了一片花海的世界。

地上鋪了層層疊疊的各色花瓣,頭頂四周,觸眼可及的地方,都是鮮豔欲滴的花兒,還有各類粉色的氣球,絲帶。

整個一個花的海洋。

“砰!”

四周有人驚呼起來,原來是半空中有煙花在炸響了。

“砰!”

一聲接着一聲的煙花炸響聲,人群裏沸騰了,就連星瑤,也低呼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因為半空中炸響的煙花...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特效,絢爛的煙火過後,呈現的是一幅巨大的畫作,上面的人物雖然是用不同顏色的煙火勾勒出來的輪廓,看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是她,還有歷墨淮。

每一聲的煙花炸響過後,大約維持了十秒鐘左右,然後是下一幅。

那些畫上都是她和歷墨淮。

他們擁吻的、相擁的、互相對視的、歷墨淮親着她的額頭、她踮起腳尖親吻他......

最後一幅的時候,上面是一行超大的炫彩字體。

顧星瑤,我愛你,嫁給我。

“!!!”

人群裏,特別是女性,尖叫聲此起彼伏,場面一度控制不住。

星瑤心裏砰砰砰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直到紀婉靈興奮地推了一下她的手臂,“天吶,他要對你唱情歌嗎?omay-god,我的小心髒要爆炸了!”

“?”

星瑤剛剛才從煙花裏回過神來,沒想到一擡頭,會場中間的地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升騰起了一個小小的舞臺。

歷墨淮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西裝,他的面前擺着一架黑白鋼琴。

琴聲緩緩響起,婉轉優雅,如幹冽的泉水,緩緩流淌至人的身體裏。

至愛麗絲。

事實上星瑤已經處于完全驚呆了的情況下了,根本不知道他彈的是什麽曲子,只是視線裏滿眼睛裝着的,都是穿着白色西裝的他。

歷墨淮......

這首曲子,是為她彈的嗎?他......

星瑤心裏如溫潤的泉水過境,渾身都是溫溫的熱,理智一片空白,心口急速地喘息着。

......

又是一陣驚呼。

鋼琴已經彈完了。

星瑤睜圓了眼睛,就這麽看着那個白色西裝的男人,一臉翩翩的如玉氣質,款款向她走過來。

她下意識地睜大眼睛,看着他。

心裏...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即将要做什麽。

“嘭!嘭!嘭!”

心跳好快啊,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了。

然後在周圍一陣響徹天際的驚呼聲裏,他緩緩,單膝下跪,墨色的眸子深沉如海。

舔了舔薄唇,他的聲音低啞好聽,“sorry,星瑤,我不會說什麽好聽的情話,也不會做什麽浪漫的事情哄你開心,可我有一顆對你好一輩子的心。今後無論是貧窮富有,還是生老病死,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星瑤,嫁給我?嗯?”

眼眶蓄積了熱氣起來。

星瑤拼命抑制着落淚的沖動,在一片“嫁給他”的聲浪裏,緩緩,點頭。

歷墨淮起身,拿出一個絲絨的盒子,把紅色的寶石戒指為她戴上。

身後,阮麟那幾個人的聲音撺掇着響起。

“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星瑤吸了吸鼻子,雖然害羞,可是膽子也大,歷墨淮低頭親下來的時候,她閉起眼睛,微微仰頭,迎合他的親吻。

......

意識到不對勁匆匆趕上來的歷老夫人,在周秋葉的攙扶下,氣息微喘,然而看到的卻是中間那兩個人擁吻在一起的情景。

☆、133眸光柔情,情深缱绻

“糊塗,糊塗啊!”

老夫人重重地敲擊了一下拐杖,“臭小子,有他将來後悔的那一天!”

周秋葉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媽,這是墨淮自己的選擇,他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是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您就別操心了。”

“唉!”

老夫人重重地嘆一口氣,視線又望過去。

紀婉靈不知道什麽時候和阮麟他們那幫子人湊到了一起,起哄着讓歷墨淮把星瑤抱起來,花式接吻。

這丫頭......

老夫人心裏隐隐約約,靈光閃過,暗罵了句臭小子,拄着拐杖在周秋葉的攙扶下,轉身走了。

......

晚會十點多結束。

為了慶祝二哥今天求婚成功,一幫發小說什麽也要拉着他們出去續攤,再玩一通。

紀婉靈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歷墨淮親自開車,星瑤坐在副駕駛座上。

心裏的甜蜜泡泡一堆一堆的,漂浮在心尖上,快樂地轉着圈圈,停不下來。

後座上面放了一束九十九朵的香槟玫瑰,那是歷墨淮準備拿來求婚用的,不過一時緊張,求婚的時候花忘記拿出來了。

剛剛當着全公司員工以及那麽多人的面向她求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此刻耳垂那裏卻泛着可疑的紅暈。

“二哥。”

星瑤彎了一下唇角,水眸柔柔地看着他,“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嗯。”

開車的男人嗯了一下,耳垂那裏的紅暈更深了一些,薄唇微不可見地上挑起一個弧度。

開心嗎?

只要她開心,這些日子以來白天黑夜地忙碌,都值了。

......

續場的地方在倪東潮新開的一家會所裏。

一大幫子人熱熱鬧鬧地在包廂裏,星瑤和歷墨淮坐在一起,被倪東潮起哄着敬了兩杯酒。

不敢灌星瑤,酒全灌了二哥了。

歷墨安倒第三杯,一邊幽幽地說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二哥今晚還要辦事兒呢,喝醉了怎麽整?”

“......”

星瑤臉紅。

知道他說的辦事是什麽意思。

幾個男人心照不宣地笑,卻擺明了今晚要把二哥灌醉。

諾大的包廂裏,只有阮麟一個人意興闌珊的,手指把玩着酒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着。

不像之前在金元酒店那邊,一個勁兒撺掇着這個那個,唯恐天下不亂一樣。

另一個不對勁的,是紀婉靈。

看樣子她應該是和歷墨淮還有他這幾個朋友都熟識的,都是卻沒見過她和阮麟說話。

......

一直到十二點過。

歷墨淮今天也高興,喝得醉了,腳步虛浮,身材高大得星瑤一個人攙扶都攙扶不穩。

歷墨安幫忙扶着人上了車。

星瑤坐進車裏的時候才想起來什麽,又從車上下來,看着紀婉靈道“老夫人那邊...紀小姐?”

今晚這樣,老夫人那邊怕是已經知曉,紀婉靈和歷墨淮,兩個人擺了她一道了。

星瑤心裏為之前自己對她的誤解感到抱歉。

紀婉靈伸手撩了撩自己一頭長發,笑,“你放心跟你男人回去啦,我早料到今晚是個什麽局面,已經在外面預定好了酒店,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她說完,潇灑地揮了揮手,轉過身的時候不知道有意無意,白皙露在外面的圓潤肩頭撞了阮麟一下,跳上了路邊一輛黑色跑車裏。

黑色的超跑在夜色裏揚長而去。

倪東潮點了一根煙,哈哈大笑,“喲,看來紀大小姐還記恨着你當年抛棄她的事情啊,我看她看你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想再找人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滾你大爺!”

阮麟笑罵了一句,搶過倪東潮剛剛點燃的煙,咬在嘴裏吸了一口,鑽進自己的座駕裏走了。

星瑤張張嘴,模模糊糊明白過來?

紀婉靈和阮麟?前任?分手了?

該不會她之前說的未婚夫...是阮麟?

......

找了代駕,大半夜的,黑色的邁巴,赫呼嘯着快速穿梭行駛在空曠的大馬路上。

歷墨淮呼吸沉沉地,腦袋枕在星瑤腿上,一只手有意無意,從層層疊疊的裙擺裏鑽進去,貼着她的小腿。

“星瑤......”

他醉着叫了一聲。

“嗯?”

星瑤以為他醉酒難受了,小手輕輕撫上他的短發,“怎麽了?我們快到家了二哥。”

“......”

他哼唧了一聲,睜開眼睛從她腿上起來。

幽深的眸子看着星瑤,一寸一寸,從她的發頂往下看,眸光柔情,情深缱绻。

星瑤被他看得心尖都瑟縮了一下,唇瓣幹燥,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冷不防歷墨淮忽然低下頭裏,薄唇靠近,就覆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前面還有個開車的代駕呢!

星瑤臉紅,趕緊一把推開他。

這人意猶未盡,學着她的樣子,舌尖舔了一下唇瓣,忽而低笑,叫了一聲,“老婆,你嘴巴真甜,吃什麽了?”

老婆......

星瑤驀然被這兩個字弄得臉上一紅,嬌嗔地瞪他,“誰是你老婆了,亂叫。”

“嗯?”

他也不惱,伸手執起她那只帶了求婚戒指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都答應我的求婚了,還不是我老婆?想耍賴是不是?還是想睡了我不負責任?”

星瑤“......”

她都不知道這人喝醉了怎麽這麽能叨叨叨叨的?抓着她的手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一聲一聲叫着老婆,她不搭理他,他自己還叫的歡快。

......

車子停在禦華苑地下停車場。

這大半夜的,他又喝醉了,星瑤擔心回市中心那邊會太麻煩,禦華苑這邊近一些,索性過來這邊了。

付了代駕的車錢,星瑤拿起自己的手包,彎腰把歷墨淮從車裏扶出來。

他倒是好一些了,腳步穩當了一點,半邊身子靠在星瑤馨香柔軟的身體上。

進了電梯,大半夜的裏面就他們兩個人。

安安靜靜的空間裏,唯一清晰的就是歷墨淮沉沉的呼吸聲,濕熱的氣息一下一下噴灑在星瑤的頭頂。

他比星瑤高許多,低頭看下來就能看見她被薄紗禮服緊緊包裹着的渾圓胸前。

形狀很好看。

咕嘟。

吞咽口水的聲音。

星瑤唇角一顫,擡頭的時候視線和他撞了個正着,歷墨淮放在她胸上的火熱視線沒來得及收回去。

“......”

這流,氓!

怪不得進了電梯就一直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原來光顧着盯着她的胸口看了。

她悄然紅了耳根。

裹在薄紗禮服下的身體因為他火熱的視線,而起了一股微微異樣的感覺,星瑤下意識的,并緊了一下兩條腿。

......

開了門進屋子裏。

上一次在這裏被歷墨淮調,戲結果客廳坐了一堆人的事情給星瑤留了陰影。

一進門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摁開了牆上的開關。

水晶吊燈的燈光很亮,微微刺眼。

換了鞋,星瑤把歷墨淮攙着在沙發那裏坐下。

她想回卧房換件衣服,然後給他煮一碗解酒湯。

剛轉個身,手腕被人扯住,他捏着眉心,啞着聲兒問“幹什麽去?”

“我回房換個衣服,禮服穿在身上太拖沓了,不方便。”

“不許換!”

他睜開湛黑的眸子,視線落在星瑤一尺七的水蛇腰上,喉結滑動幾下,“就穿着它,挺好看的。”

“......”

她當然知道好看啊,只是禮服層層疊疊的,裙擺又長,況且在家裏穿個這樣的禮服,很奇怪嘛。

星瑤只當這人喝醉了,抿着唇角擡手摸了一下他冷硬的發絲。

“別鬧了二哥,我穿成這樣怎麽進廚房啊?我去換個衣服給你煮解酒湯,喝了能舒服一些,你......”

話沒說完,被他拽着的手腕一用力,整個人就跌到了他身上去。

“唔......”

歷墨淮身上硬邦邦的肌肉硌着她後腰一陣疼,之前精心打理過的頭發被他幾下用力就給揉亂了。

這人眯着眸子低頭嗅他的脖子,發絲,“真香。”

濕熱的呼吸一下一下掃過鎖骨周圍的肌膚,星瑤身上很快就起了一層小疙瘩。

他埋在她的脖頸裏薄唇允了幾下嬌嫩的肌膚,嗓音暗啞得不像話。

“你知道嗎?在酒店第一眼看見你穿這身的時候我就硬了,差點忍不住辦了你...小妖精,你說,嗯...你到底給我喂了什麽迷藥...時時刻刻都想弄你,恨不得死在你身體裏算了......”

“......”

星瑤被他這些露骨的話弄得小臉紅白交錯,臉色差點能滴出血來。

微微咬着唇,掙紮一下想從他身上下去。

冷不防聽見這人一聲悶哼,大手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扭什麽?想跑?跑是不可能了。”

星瑤“......”

他喝醉了就這個德行?

嘶...下手不留一點力的,往她屁股上揍一下,隔着幾層布料都覺得疼。

禽,獸!

歷墨淮親她,一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往她小腹那裏爬過去,輕撫,低語道“今晚...做到你這裏懷上小娃娃為止,嗯...好不好?寶貝兒...給我生個粉嫩嫩的小公主,跟你一樣,嗯?......”

星瑤覺得自己不行了,被他三兩句話弄得渾身顫栗不已。

身上層層疊疊的裙子鋪了地上一圈,燈光那麽亮,亮到可以清晰地看見男人眼底野獸一樣的狂野欲念。

星瑤呼吸一窒。

其實也知道今晚他那樣給了她一場浪漫的求婚儀式,今晚...是必不可免的。

只是聽見他那句做到懷上為止,心裏還是一顫。

那要多久?這會兒時間都是深夜一點半過了,他喝醉了,要折騰她半個晚上?

......

到底是酒醉了,豪言放下了,結果洗澡洗着洗着,自己在浴室裏睡過去了。

星瑤趁他洗澡的時候手忙腳亂地換下了身上的禮服裙子。

把頭發紮起來,撇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蹙了蹙眉,還是不放心走了進去。

結果才發現,剛剛豪言壯志說要洗完澡出來收拾她的男人,泡在浴缸裏睡着了,一只胳膊搭在浴缸邊緣上,呼吸沉沉。

星瑤“......”

今晚在酒會上他就喝了不少了,後來續場,陸續又被倪東潮他們灌了六七杯。

醉成這個樣子。

星瑤伸手摸了摸浴缸裏的水溫,幸虧還溫着。

“二哥?二哥,...醒醒,回床上去睡,不要着涼了,先起來......”

他微微睜眼,頭疼。

星瑤咬牙把人給弄出了浴缸,瞅見他渾身光溜溜的,趕緊撇開眼睛抽了浴巾胡亂給他擦幹水珠然後裹住。

這人半睡半醒的。

喝醉了就這尿性,一直叨叨叨叨說着胡話,再不就是低頭,逮着哪兒就親她哪裏。

星瑤搖搖晃晃的,氣得幾次想揍他。

“老婆...老婆...你嘴巴真甜,唔......”他嗅了一下鼻子,“身上也香香的,嗯......”

“......”

星瑤好不容易給他套了一件睡袍上去,把人弄出浴室,弄到床上。

結果前一秒抱着她又親又啃的男人,下一秒一卷被子,頭一歪,睡過去了。

星瑤“......”

心累地躺在床上,心想,下次堅決不能再讓他喝醉了,太鬧騰人了。

......

與此同時,某高級公寓裏。

這樣月朗星稀的夜,有人歡喜甜蜜,自然就也有人憂愁睡不着。

田心蕊仍是進門時的那副模樣,紅唇緊抿,一口銀牙咬着,看向對面優雅抿着紅酒的男人。

“你就一點不着急?”

“急有什麽用?現在婚也求了,人家小倆口甜甜蜜蜜的,說不定再過一陣兒,就能給你造一個小孫子出來了。”

田心蕊冷哼。

田正磊伸手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浴袍帶子,又抿了一口紅酒,幽幽開口,“何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呢?不是有人比我們更着急嗎?”

“嗯?”

田心蕊反應過來,忽而扯了一下唇角,“我怎麽把她給忘了?”

田正磊看着她,目光陰翳,捏着酒杯的骨節泛着白色,聲音沉沉帶着一股子狠意,“經過了今晚,老太太那邊八成是不會再管這事兒了,要是真讓那小子娶了顧星瑤,到時他手裏多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要想捏死我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田心蕊眉心一壓,明白他的意思。

“別忘了,咱倆可是一條船上的,要是我們的事情抖落出來,身敗名裂不說,連活路都沒有。”

田心蕊微微閉了閉眼,咬牙,“我知道,這件事情你爛在肚子裏行不行?別再提了!”

田正磊撇開目光,看向窗外,“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一步錯,步步錯。

當年她的丈夫在外面看上了一個陪酒小姐,流連忘返不着家,金銀珠寶不知道送了多少給那個女人。

田心蕊心裏苦悶,偏偏兒子女兒工作忙,她又無人訴說。

後來因為親眼見着自己的丈夫和那個女人一起去了酒店。

田心蕊心裏悲苦,大家閨秀做不出來帶人捉奸這樣丢人現眼的事情來,只好自己一個人跑去酒吧,喝了個爛醉。

當時大半夜的又下着雨,她不歸家,丈夫兒子,一個電話都沒有。

心裏的冷,遍布四肢百骸。

後來是田正磊開車找到了她。

對于這個父母從孤兒院領養回去的弟弟,田心蕊原本是一直沒什麽好感的,直到那一夜......

在田正磊的公寓裏,深沉的夜裏,寂寞幹燥的男女,不知道誰先主動的,反正最後,是滾上床了,做了一夜。

一直到後來,那樣畸形的關系一直保持着,在丈夫身上得不到的生理滿足,田正磊給了她。

田心蕊吸毒一樣迷上了那只感覺,覺得自己真正活得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了。

後來歷氏動蕩,田正磊因為被那些外姓股東劃分在歷家在一邊陣營裏的,幾次三番,差點被弄出董事局。

田心蕊毫不猶豫把自己當初嫁進歷家,歷老太爺給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了田正磊,助他在歷氏站穩腳跟。

只是再結實的牆,也有漏風的時候。

後來在丈夫出殡那一晚,倆人親眼被歷墨淮撞了個正着......

這麽多年的母子隔閡,因為這件事情,田心蕊知道,兒子一直是厭惡自己的,只是,她沒有辦法......

......

大清早的,星瑤睡得迷迷瞪瞪,總感覺身上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在...脫她衣服?!

猛的睜開眼睛。

昨晚洗澡洗到一半在浴室裏睡着的男人大早上也不知道抽的什麽風,竟然在給她換衣服。

動作笨拙。

星瑤“......”

身上的睡裙已經被他給剝下來了,挂在床尾那裏,白色的空調被上,是那件她昨晚穿的禮服。

星瑤手忙腳亂地抱着被子起身,惱的想打人,“你大清早做什麽呢?”

歷墨淮黑眸湛湛地看着她,“換衣服。”

“......”

簡直是煩死這個人了,好端端在家裏換什麽禮服啊?而且大清早的,才七點啊,他想幹啥?

“忘了我昨晚說過的話了?以為我喝醉了什麽都記不得了是不是?嗯?”

星瑤腦海裏一瞬間想起來的,是昨晚他抱着她在沙發上,手撫着她的小腹,說要做到她懷上為止......

吞了吞口水,星瑤睜大眼睛,看看被子上那件禮服,又看看眸底炙熱的男人,她“......”

......

磨磨唧唧的,最後還是被歷墨淮哄着換上了那件禮服。

她心裏大約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嘛,可能是第一次見着她穿這樣的禮服,思想惡劣了,非要她穿着禮服來。

昨天從秘書小姐那裏知道,這件禮服要三百多萬呢。

光是裙擺上的那些米粒大小的碎鑽,加起來一共一千多顆,那可都是真的鑽石。

星瑤扭扭捏捏的,就被他吻住了。

大手隔着薄紗的裙子罩在她胸前的渾圓上,輕輕揉捏。

他咬着星瑤的唇瓣,嗓音低喟,“這裏...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嗯...你是什麽尺寸,我一只手握不住了。”

星瑤臉上紅得滴血,憤憤地咬他一口,又不敢太過用力,嗚嗚咽咽的,貓兒一樣,勾人欲,火。

問什麽問問什麽問!

她胸大還不是便宜他了!

“嘶!”

身上驀然一涼,歷墨淮用牙齒咬開了她背後的拉鏈,吻沿着後背,一路滑過來......

......

下午四點。

星瑤腰肢酸軟地起床的時候,心裏把始作俑者罵了幾百遍。

歷墨淮幾乎是掐着她醒來的時間的,點了‘翡翠閣’的外賣,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那件...無法言說的禮服裙已經被他送到幹洗店去了。

每次折騰完她之後這人倒是脾氣特別的好,給她盛飯盛湯的。

星瑤哼哼幾聲,吃了幾口,這才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來。

“對了,二哥,你還沒告訴我,那位紀小姐是誰?你跟她偷偷摸摸合謀騙了老夫人是不是?”

“...什麽偷偷摸摸?那叫将計就計,笨丫頭!”

他往她碗裏夾菜,“再說互惠互利的事情,大家互相幫忙而已。”

星瑤歪了歪頭,“紀小姐從前跟阮麟交往過嗎?昨晚我看他們一直不對盤的樣子。”

“嗯。”

薄唇一動,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紀婉靈是阮麟的初戀,阮麟十七八歲的時候追求了她兩個多月,後來大概是覺得性格還是其他什麽方面不合适,後來分手了。”

十七八歲...那不就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星瑤喝了一口湯,又聽歷墨淮帶了點笑意的聲音說道“紀婉靈那個時候性格跋扈了一些,大約是受不了阮麟先提了分手,後來出錢雇傭了幾個社會上的人,在阮麟放學的路上把他綁了,抓去山上打了一頓,還讓人扒光了他的衣服,讓他在山上凍了一夜。”

星瑤張了張嘴巴,“看不出來,紀小姐這麽彪悍啊?”

想必阮麟那樣的偏偏貴公子,還是第一次遭受那樣的待遇吧?被人揍了,還扒光了衣服。

“後來紀婉靈怕被阮麟報複,匆匆收拾東西就出國了。”

歷墨淮已經吃飽了,抽了餐巾紙抿唇,“嚴格說起來,彎彎繞繞的,我們歷家和紀家還有一層親戚關系在裏面,這次老夫人急匆匆把她叫回國,她第一時間就來找我了。”

紀婉靈有一個交往中的男朋友,對方是一名戰地記者,經常在非洲戰亂的國家裏奔波。

紀家在英國算是名門望族,産業遍布歐洲,而紀婉靈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家裏自然不可能把她許配給一個出身平常且工作危險的男人。

歷老夫人不知道怎麽,聯系了紀家的長輩,提了兩家聯姻的事情。

☆、134只是可憐了顧小姐,什麽都不知道

這件事情被紀婉靈偷聽到了,第一時間就跟歷墨淮聯系了。

所以才有了後來酒會他能順利求婚那一出。

......

星瑤也吃飽了,抿着唇角看她,“所以,根本不存在什麽偶遇,第一次在寵物店那裏見面恐怕也是紀小姐自己安排的吧?”

“她只是好奇,我找了一個什麽樣的姑娘,并無惡意。”

“我知道。”

星瑤頓了頓,從昨晚他求婚的狂喜裏回過神來,又唉聲嘆氣起來,“現在這樣,奶奶那邊怎麽辦啊?”

歷墨淮揉了揉眉心,他也覺得奇怪。

奶奶之前對星瑤明明很滿意,就連她的身份、她之前那些緋聞都可以置之不理,為何僅僅前後幾天,态度又變了一番模樣?

這件事情,歷墨淮已經讓人去查了,這一兩天應該就會有結果。

他安撫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奶奶那邊她老人家可能只是一時糊塗,會想通的。”

這個理由并不能安撫星瑤。

外面門鈴聲響,星瑤去開門,明特助和另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子站在門口,看見她,笑眯眯的,“老板娘好,我來找歷總談點兒公事,不打擾吧?”

“呃...不打擾的,請進。”

......

星瑤賢妻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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