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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央一個人在外地上大學,因家裏有錢,又生性嬌慣,父母幹脆給她在學校附近置了棟別墅。
好讓她免受宿舍裏與人磨合之苦,專注學業。
不過學業有沒有專注不好說,但這麽好的獨居條件,又山高皇帝遠,花天酒地硬性條件是一應具備。
祝央這裏經常是燈火達旦,徹夜狂歡,喧嚣的音樂聲常常惹得附近住戶不滿,屢次被登門投訴,甚至警察都上過門依舊屢教不改。
再過幾天就是祝央生日,依她的虛榮和張揚肯定得大辦一場,所以最近已經在着手開始布置氣氛。
三不五時的會拉一兩個好友過來幫忙,出出點子搭把下手之類的。
這天祝央就拉了塑料閨蜜謝小萌過來——
當然閨蜜在祝央這裏是謙辭,實際上在外人看來她那些閨蜜乃至以祝央為中心的姐妹團都是她的跟班。
人們喜歡從道德高度對這群人指指點點,但私下裏又忍不住向往他們的奢靡爛漫,張揚肆意。
甚至老早就有人為能得到祝央的派對邀請做了不同程度的努力,因為和這個富有漂亮的圈子搭上關系,是很值得炫耀甚至有不少隐性好處的事。
祝央自顧自開門,使喚謝小萌去快遞箱裏拿東西。最近她網購了不少裝飾物。
謝小萌心裏抱怨,嘴上卻道:“一開始包給策劃公司不就行了?也省了你天天忙活。”
祝央道:“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了。”
謝小萌心裏暗罵,你倒是只用網上下下單,動動嘴就行,到頭來忙活的還不是他們?
進了屋,兩人把包扔沙發上,便開始拆快遞。
拆到一半,謝小萌這邊發現一個扁平的盒子,她還以為是祝央買的眼影盤之類。
打開一看:“性感美女,空房誘惑!歐美男模,下海激戰?”
紅果果的香豔标題讓謝小萌看祝央的眼神耐人尋味起來——
“喔~~~”
祝央一把将那盒光盤搶了過來,嗤笑道:“你那什麽眼神?以為是我買的?我祝央需要看片?我會看這種廉價,低俗,以為打着歐美噱頭就有人買賬的土得要死的小片?”
這倒也是,謝小萌頗覺失望。
祝央不管性格多婊,長得漂亮是貨真價實的,不然姐妹團的頭頭也輪不到她。
就這麽說吧,她的長相要是進娛樂圈,別的不提,當花瓶都足夠養活自己了。
正要調侃一句‘那你怎麽被賣片的盯上了?’
就聽到祝央話頭一轉:“我還真會!”
接着就看她興沖沖的把光盤塞播放機裏,謝小萌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套路閃了腰。
祝央一邊播放鍵,還邊警告謝小萌道“別出去亂說啊,我要是聽到什麽風聲就告訴別人這是你帶來邀我共賞的。”
謝小萌悄悄撇了撇嘴,這他媽整個大學城方圓百裏,論挑撥是非無中生有,誰能婊得過你?
說話間電視裏畫面已經出來了,開場就是祖傳東京熱Disco片頭。
緊接着畫面一轉,來到一個空房間,房間的布置簡單光線昏暗。
祝央心想倒是符合主題,只是這色調未免太過陰暗了,陰暗到壓抑沉重,不像那啥片,倒像恐怖片的基調。
這麽想着畫面裏出現了一張椅子,然後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走過來坐下。
掏出一把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她那頭烏黑柔亮的頭發。
女子頭發漂亮,襯得她平庸的長相就更加寡淡了。
祝央忍不住道:“這女優長相不行啊!”
這話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畫面裏對鏡梳頭的女子動作好像僵了僵,緊接着又恢複了重複機械到有些詭異的動作。
謝小萌卻越看越有點發毛:“你覺不覺得這畫面有點眼熟?午夜兇鈴裏的貞子那個死亡錄像帶,內容不也是一開始有個女人梳頭嗎?”
與此同時,畫面了的女人終于有了反應,她擡頭,隔着鏡子仿佛在和她們對視。
然後唇角勾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然後緩緩起身,轉過身來——
“唉!還真的有貞子的片兒啊?”寂靜無聲的房間突然響起了祝央恍然大悟的聲音。
“嗯?”饒是謝小萌被吓得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禁懵然。
就聽祝央解釋道:“之前有個搞笑綜藝,女嘉賓說自己喜歡看各種片,歐美的日韓的,說的是恐怖片但一群人就起哄。然後提到貞子,有個污妖王就真情實感的詫異居然還有貞子的?”
“那段剪輯還在舊浪上廣為流傳來着!”
她這麽一說謝小萌也想起來了:“不會吧?”
祝央卻道:“什麽不會?只要能賺錢,那些人什麽不能拍?這個梗這麽火,你等着吧,一會兒絕對有猛男出現在女鬼身後這樣那樣。”
“拿家喻戶曉的恐怖角色下海拍片圈錢,商機把得不錯啊。”祝央拆了包薯片:“氣氛烘得不錯,挺還原的,就是女的确實太醜了,看身材也不怎麽樣,估計就全靠噱頭了。”
話才說完,就見電視裏的女子轉身朝屋內唯一的窗口走去,轉身之前,本就陰森滲人的眼神似乎看向祝央的方向變得更加刻毒。
然後女子翻身跳下窗,消失在畫面內,房間還是那個房間,畫面逐漸變黑。
全片完!
祝央都是懵的,沒有猛男,沒有女鬼從陰森嬌羞變得熱情激蕩,沒有啪啪啪!
這特麽就完了?
正要罵,但比她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的是手機鈴聲。
此時屋內的光線仿佛格外昏暗,突然響起的鈴聲把兩人吓一跳。
祝央不耐的從包裏翻出手機,顯示是陌生號碼。
點了接通,那邊傳來一個粗粝沙啞的枯朽女聲:“S-Seven day!”
寂靜和空曠會放大一絲一毫細小的聲音,祝央沒開外放,但謝小萌卻清晰的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內容。
她整個人臉色煞白,冷汗都冒出來了,從剛才的光盤開始,整個氣氛都透着讓人窒息的詭異。
但祝央聽了卻氣不打一處來:“S-S-S,塞你媽個頭啊,發音都不标準還敢cos美版午夜兇鈴,我理解你們這些惡作劇的loser喜歡把自己整得像那麽回事,我就問你全片就一個亞洲長相女人為什麽要用美版的設定?也不怕水土不服,差評!”
不爽的挂斷電話,祝央站起來:“浪費時間,咱們還是繼續布置吧。”
可一貫對她言聽計從的謝小萌卻猛的站了起來,嘴唇慘白聲音發抖道:“你,你真的認為那是惡作劇嗎?”
祝央莫名其妙:“不然呢?你還真相信那山寨貞子會從電視爬出來?”
說着把光盤取出來,連盤帶盒扔進了垃圾桶。
謝小萌咽了咽口水:“那你高興就好,我覺得這事不對勁,你都沒有感覺這房子突然就變得陰森森的?”
“你說誰家陰森森的?”祝央挑眉。
謝小萌不敢得罪她,但強烈的如芒在背感又讓她不敢在這裏多待:“沒,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幫你布置吧。”
祝央見她腿都在抖,心裏鄙視之餘懶得看她這倒黴慫樣,便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謝小萌如蒙大赦,拿上包就要離開,又被祝央叫住了——
“把垃圾順道帶出去扔了。”
這種使喚謝小萌還有她們周圍的女生是早習慣了的,平時也就心裏撇撇嘴不覺得什麽,可剛剛那盤光碟就躺垃圾袋裏。
謝小萌有些為難,但攝于祝央的淫威,只得拈着手指提着垃圾才出了門。
祝央本來計劃今天把具體布局安排出來,因為謝小萌是設計專業才找的她,結果被一盤錄像帶耽誤,什麽事也沒做成。
心裏暗罵之餘,又确實感覺到,屋內好像真有股讓人不适的森冷之感。
這種冷像是吸附在毛孔之中一樣,有種如影随形的煩躁。
祝央關掉空調,六月的高溫不久就讓室內變得燥熱,以往這種情況祝央早大呼受不了。
可現在她竟然覺得剛剛好,仿佛森冷這樣才有所抵消。
這讓祝央也無端的有些發毛,不過這時候的想法還只停留在自己吓自己,認為是謝小萌那慫樣影響到了她。
掏出手機點了個外賣,有趁這個時間打算洗個熱水澡。
祝家父母生意忙,當初給女兒買這別墅的時候甚至沒到場,助理全程打理了,買的是豪裝拎包入住的。
她在這兒住了快三年,因為經常邀豬朋狗友來玩,倒是不嫌冷清。
花灑裏噴下的水流澆在她身上,暖暖的讓毛孔通暢了不少,那陰冷感覺又消失大半。
祝央心道果然是自己吓唬自己,準備擠洗發水洗頭的時候,突然發現潔白的浴室瓷磚上多了好幾大縷烏黑的頭發。
祝央小心翼翼的伸手,順着捋了把自己的頭發,就這麽輕輕一順,頓時手裏就多了一把掉落的頭發。
她猛的擡頭,浴室鏡子裏的她表情驚恐,頭發在水流的沖刷下還在大把大把的掉,整個頭皮都出現斑禿了。
祝央正要醞釀尖叫,溫暖适中的水溫突然變燙,整個就跟開水淋下來一樣。
她反射性的躲出花灑範圍,手肘磕到什麽地方一陣鑽心的疼,随後整個人就像回魂一樣。
祝央再看地面,已經沒了大把頭發了,除了正常新陳代謝的那點量。
又忙照鏡子,狂松了口氣,頭發還在,沒變禿子。
小心的摸了摸又細細的拽了拽,确定沒事後,祝央不敢在這裏多待了,關掉花灑匆匆裹上浴巾出了門。
才出浴室就接到弟弟的電話,不用說又是跟她強調自己高考志願已經報了這裏,到時候要過來和她一起住的。
祝央提起這事就是火,她一個人在這邊自由潇灑,瘋了才會想不開和弟弟住一塊處處受限。
罵了弟弟一通後,想是憤怒的情緒沖淡了恐懼,祝央擦幹頭發換好衣服,這時候外賣也到了。
她吃完飯後躺床上刷了會兒劇準備睡覺,但心裏總有些滲滲的。
于是便翻身打開搜索引擎,搜了搜‘貞子,恐怖錄像帶’之類的關鍵詞。
果然出來的結果大多是圍繞影片的,還有幾條什麽‘貞子大戰筆仙’‘貞子大戰伽椰子’‘貞子avi’。
總之一副看着就像制片人已經賠得當褲子的獵奇山寨标題。
翻了百十來條,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祝央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這才扔開手機睡了過去。
半夜內急醒來,迷迷糊糊開燈起床上廁所。
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祝央似有所感,慢慢擡頭——
卻見鏡子裏映出的卻不是她的臉。
普通的長相,黑亮的長直發,白色連衣裙,赫然就是下午錄像帶裏的那個女子。
祝央木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兩行眼淚潸然而下,臉上的表情絕望無助。
女鬼見她終于露出了應有的驚惶狼狽,刻毒的眼神中也不禁露出得意。
就聽這碧池哭着開口道:“你他媽吓就吓,能別用這招嗎?我乍一眼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就長這樣呢。”
“我要長這麽醜還用得着你吓?自己就不想活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果然女鬼就是狠,太特麽會抓人心裏最害怕的一面了。”
女鬼:“……”
咱先不理那七天規則,現在就弄死這碧池玩意兒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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