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節課下課,黑妞剛走

了?文姥爺你是有多想跟我們散夥啊!

不過馬上安寧又發現很多班都是今晚就吃散夥飯。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時間裏,發生了什麽,安寧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只知道自己後來跟着寝室裏的小夥伴往飯店那邊走去。

他們班的包廂的二樓。安寧她們到的時候,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直到此刻,大家才活泛起來了。

燈火通明的包廂裏氣氛十分熱烈:狗哥和黃連凱在大聲讨論考試的時候遇見的美女;黴哥不知道在樂什麽,就像紮髯客那樣的豪放的大俠那樣放聲大笑,旁若無人,笑聲堪比“獅吼功”;漢奸哥正在糾結跟許願怎麽表白,扭扭捏捏的樣子,實在是有損平時的威名;平時跟個和尚似的聶竹,已經喝高了,滿臉通紅,正在對着文姥爺“呵呵”地傻笑,文姥爺一臉嫌棄地看着他;已經很久沒有玩過手機的尤智生正抱着手機玩得很開心;付一慧專心地吃着面前的變态辣涼粉兒;許願應付着一輪又一輪的敬酒,誰讓她當了三年的班長呢,人氣實在是太高了;齊初雪、金璐兩個小吃貨吃個不停;薇姐、羅玉兩個豪放派的女子,和男生拼起酒來;安寧也被敬了不少的酒,頭有點暈乎乎的……

不管能喝的不能喝的,個個都喝了不少:平時有矛盾的,也互敬一杯酒,一笑泯恩仇;有暗戀着的人,就拿起酒杯敬她或他一杯酒,心照不宣,至于後續,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敬老師、敬同學、敬他們的青春……

劉迦向安寧敬酒,他把一瓶啤酒都喝光了。

“安寧,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

有些事,其實安寧潛意識裏早就已經意識到了,但是她更知道不喜歡就不要給別人希望。

“謝謝!劉大神,還是那句話,我看好你喲!”安寧也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說完這句話,劉迦和安寧都笑了,都是明白人,不需要多說些什麽。

劉迦知道,有時候,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能遠遠地守護她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文姥爺簡單說了幾句話,大概是說高考已經完了,勇敢地接受結果,以後的考驗還很多,祝大家以後越走越好之類的話。

大家很給面子地鼓掌。

“我幹了。”文姥爺霸氣地說。

安寧還以為文姥爺要喝一瓶啤酒、白酒什麽的,結果,就看見文姥爺在衆目睽睽之下,端起一小杯紅酒喝了。

紅酒,還是一小杯。

“切!”全班同學毫不客氣地說。

文姥爺還是一如既往地厚臉皮,毫不在意,施施然回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了。

席間,安寧去上廁所,在衛生間遇見了幾個十七班的女生,原來十七班的包廂就在一樓。

吃過飯後,全班人打算轉戰KTV。

文姥爺領着一大幫人從樓上下來,在飯店門口遇見了十七班的一大幫子人。

安寧只看了一眼,就精準地在一大撥人裏找到林東了,然後她就再也沒往那邊看過。

後來姜哥和文姥爺一合計,說他們倆就不去了,免得有的同學放不開,讓許願和趙曉晨帶着兩個班的同學去唱歌。

按照江城一中的傳統,今晚學校不關門,寝室也不查房,也就是說你可以玩到半夜再回去,或者是不回去住。

安寧本來不想去了,可是羅玉非要拉着她,“安寧,今晚你不去high一下,對得起剛剛過去的高考嗎!”

“走吧,一起去嘛。”張美麗這個麥霸怎麽會放過安寧呢。

宋青楚也要去,“衆叛親離”的安寧就被直接帶走了。

最後,有不少人直接去“有間”網吧了,打算通宵,也有人直接回家了。去KTV玩兒的大概也就也就四十多個人。

開了一個超大包房,正好容納下這麽多人。

房間很大,安寧選了遠離林東的一個小角落坐下。

一大堆麥霸已經開始搶麥了,包括安寧、林東在內的大概二十個人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趙曉晨主持。

大家圍着坐成一個圓圈,安寧一個不注意,林東就坐到她左邊了,這時候,大家都坐好了,安寧也不好再換,只好好好坐着,盡量往羅玉那邊靠,盡量遠離他。

安寧仿佛聽見林東輕笑了一聲,不過不确定。

她掃視了一遍全場,确實沒看見田甜,這種場合她居然沒來,這不科學。

看着大家都抽好牌了,“好,這局請抽到小鬼的同學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題目由抽到大鬼的同學指定。”趙曉晨說。

“我。”林東把牌攤開,赫然是一張小鬼。

“哈哈哈,東哥,你慘了,說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伍大易一臉壞笑地亮出大鬼。

“大冒險。”林東毫不猶豫地說。

伍大易不懷好意地看着林東,又看看他右邊的安寧,還在猶豫要不要撮合他們,這種前任的事兒,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流血事件”。

“趕緊的啊,我都不怕,你怕啥啊。”林東說。

伍大易心說這可是東哥啊,不是別人,還是算了,只能說,他實在是太不懂他家東哥了。

“唱首歌吧。”

大家一起起哄叫好!然後安靜地等他開口。

安寧知道他唱歌是很好聽的。

林東毫不扭捏,想了幾秒鐘,清朗的歌聲在安寧身旁響起。

在那幾秒鐘的空白裏,安寧仿佛能聽見那首歌的前奏在腦海裏響起,那首歌在他給安寧唱過一次後,安寧就單曲循環了無數次了。

當他開口的時候,安寧的眼淚一下子湧上來,她一動不動,生怕下一秒眼淚就溢出來。

“If I got down on my knees and pleaded with you,

如果我跪下雙膝向你懇求

If I crossed a million oceans just to be with you,

如果我橫越億萬海洋 只為與你相守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你究竟會不會拒絕我

If I climbed the highest mountain just to hold you tight,

如果我攀上最高的山峰只為抱緊你

If I said that I would love you every single night,

如果我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Would you ever let me down

你還會拒絕我嗎

Well I’m sorry if it sounds kind of sad,

哦 抱歉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傷感

Just that worried, so worried that you’ll let me down.

只是我擔心,很擔心你會離我而去

Because I love you, love you,

因為我愛你愛你

Love you so don’t let me down.

我愛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If I swam the longest river just to call your name.

如果我游過最長的河流只為了呼喚你的名字

If I said the way I feel for you would never change. ....

如果我說我愛你不變

Would you ever fool around

你是否也會永遠只愛我一個

Well I’m sorry if it sounds kind of bad,

哦 如果這些話帶着憂郁,真的抱歉

It’s just that I’m worried I’m so worried that you let me down.

只因為我擔心,很擔心你會離我而去

Because I ……

因為我......

Love you Love you

……”

他開口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有人還在打趣,“喲,東哥,英文歌都唱得這麽溜啊!”

嘈雜的背景,很多人在笑着鬧着,楊翼在唱張信哲的《過火》,調都跑得沒邊了,嚎得驚天地泣鬼神的。

可是林東唱得那麽專注那麽深情,大家都漸漸安靜下來。

只需要一首歌,安寧就想起了那天的月光、黃葛樹的樹梢、吹着夜風的陽臺,以及那個唱着歌的眼裏仿佛盛着星光的男孩。

不知什麽時候,安寧已經淚流滿面了,她立馬站起來跑出去,林東馬上就跟着她出去了。

“安寧!”羅玉條件反射般地要跟着追出去,被宋青楚一把拉住,她對着羅玉搖搖頭。

羅玉這才反應過來。

伍大易無語了,心說怎麽唱首歌還跑了兩個人,不懂這兩人的世界,談戀愛的人果然不一樣,他問道:“咱們還接着玩兒嗎?”

吳昊然看着離開的兩人,笑着說:“玩兒啊,怎麽不玩兒了,繼續!”

新一輪的游戲又開始了,會不會有新的故事呢?

“安寧,”林東在KTV門口追上安寧,拉住她的手,“跟我來,我有話要說。”他拉着她大步往江邊走,安寧努力睜大眼睛,把眼淚逼回去。

他們并肩坐在長椅上,路燈發出暈黃的燈光,有小飛蟲飛來飛去。

濤聲依舊。

“說吧。”安寧眼裏已經沒有淚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會那麽失控,那時候眼淚簡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和她分手了。”林東說。

“哦。”

“其實三個月前就分了,我本來早就想跟你說了,可是你一直躲我,那次考試我站在你旁邊,我想你要是擡頭看我,我就……”林東急切地說。

“就怎樣,和我複合嗎?”安寧看着林東的眼睛,“林東,你以為每個人都會在原地等你嗎?你想怎樣就怎樣?”

“可是,一開始的時候,我和田甜沒有在一起,你誤會了,”林東自嘲地笑笑,“我就想讓你誤會,因為……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安寧錯愕。

林東繼續說着:“可是你誤會以後,就直接放棄我了,甚至沒有挽回過,我們這段感情,你真的在意過嗎?”

安寧簡直說不出話來了,什麽叫她在意過嗎,明明在意得要死。

索性都說了吧,反正今晚已經輸得潰不成軍了,“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我總覺得我太呆了,我們不合适,我覺得你會喜歡田甜那種明豔外向的女孩子,我不想束縛你。”

林東沉默。

“所以,一開始我一直在拒絕你,可是後來沒能抗住,”安寧也笑了,話一出口,就好說多了,“可是,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準備着你的移情別戀,然後那次我以為你們真的在一起了,雖然心很痛,卻有一種‘這一天終于來了’的感覺。”

沉默,還是沉默。他們就那樣看着燈光裏飛舞的小飛蛾,聽着濤聲。

林東不知道在想什麽,出神地望着江面,過了很久,他才說:“安寧,我從沒想過你是這樣想的,在我最痛苦的那段時間裏,我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我一直以為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或者是你還是不想早戀……說到底,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都有吧。”安寧深吸一口氣,說,“也許我就是缺乏安全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我還是害怕。”

“那段時間,就是期末考試前,我一直瘋狂地抽煙喝酒,我就想怎麽才能像你那麽灑脫,說分就分了。吳昊然看不下去了,他說放不下就不放呗,直接找你說清楚,我就去找你了,你不知道當你答應我陪我過生日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可是生日那天你又放我鴿子。

“你永遠把我、我們的感情放在很多東西後面,那時候我是真想放棄了。”

即使這個事實很殘酷,安寧心說看上去好像還真是這樣。

“後來,我就幹脆放棄了,我答應和田甜在一起,以為慢慢地就忘了,”林東頓頓才說,“可是我發現這樣根本沒用。而且後果是你躲我躲得更厲害了,我害怕我們就這樣越走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麽突然想來一支煙呢,安寧淡淡的聲音響起:“可是我們還是不會在一起了。”

林東有些激動,他目光如炬,“那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放棄保送,是因為你放棄了,我就想着,怎麽着也要和你一個大學啊,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失去你了。”

安寧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憂傷中帶着甜蜜,心裏挺不是滋味的,“我們繼續下去只會重複這個過程,因為我還是缺乏信任,我不想束縛你,比起我們在一起,我還是希望你是自由自由我行我素的,不要為了我改變自己。”

“安寧,你真的這麽想的嗎?”林東嘆息了一聲,看着江對面北城迷離的燈火,很認真地問道。

安寧知道這回可能真的會失去他了,但她還是堅定地說:“對啊。”

林□□然扳過安寧的頭,兩片柔軟的嘴唇毫不猶豫地壓上去。

安寧愣住了,完全忘記了掙紮這回事,而且她發自內心地不想拒絕,這是她愛着的男孩,這應該是他們最後的親吻。

近在咫尺的男生動情地吻着她,呼吸相聞,他的大手用力捧着她的臉,溫熱的體溫傳來,心裏好像燒起一團火。他先是淺嘗辄止,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型,直到她的嘴唇漸漸變得紅潤,他的吻才漸漸深入,拼命地糾纏她的舌頭,輾轉纏綿,好像會一直不停地吻下去。

安寧熱情地回吻,唇舌激烈地碰撞,近得不能更近,她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裏,從未有過的柔弱姿态,夏天清涼的衣物□□出的肌膚相貼相親。

中場休息,安寧微微喘息着,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林東眼神深邃,瞳孔裏只有兩個小小的她,柔軟濕潤的嘴唇很快又貼合在一起。

進攻、交纏、你來我往,誰也不願意停下來,好像永遠也不會停下來。

一吻天荒。

☆、約定

淩晨兩點,安寧才回到寝室,寝室裏還亮着燈,沒人睡覺,就連整個高三的宿舍區都是亮着的。

安寧一打開門就聽見——“我去!安寧,你可算是回來了!”,羅玉咋呼道。

張美麗賊兮兮地湊上來打量安寧,看着她有些紅腫的嘴唇不懷好意地說:“我以為你們舊情複燃、幹柴烈火、孤男寡女……”

“打住!”安寧連忙叫停,“怎麽還不睡?”

宋青楚沖過來拉着安寧的胳膊,“啊啊啊,安寧,我現在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怎麽辦啊啊!”

張美麗一屁股坐在一堆半人高的書上,也不收拾東西,說:“我也是,高考前我想追的劇和動漫,現在通通無感了。”

“以前我總喜歡說高考完,我要做很多事情,可是現在呢,我只想靜靜地呆會兒。”安寧也在一堆書上坐下,靠在後面的桌子上,“說到底,高考只不過是一個偷懶的借口而已。”

“哎,好舍不得你們喲!以後再也不能在寝室裏打‘升級’了”,大半夜的,羅玉還在啃着“泡椒鳳爪”。

“再也不能一起八卦了!”

“是啊,想當初,文章出軌,咱們可是罵了他整整一周!以後還能和誰一起吐槽呢?”

“咱們九個女生一起‘手抓肉’的日子也一去不複返了。”

十六班的這九個女生關系都挺不錯的,三年下來,形成了一個美好的規則,每次她們中只要有家長來學校探望,必然會帶上一堆好吃的,其中必然有肉。

這個時候,一聲吆喝,兩個寝室的妹子外加外放的付一慧就會聚集到一個寝室,大家一起吃,通常直接用手,這就是“手抓肉”的由來了。

離別的氛圍十分濃厚,艱難的高中三年,大家是一起扛過來的,彼此見證了這段最美的時光,革命友誼簡直是牢不可破。

她們四人在一起的時間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多多了。

沒有一個人問“考得怎麽樣”之類的問題,辛苦了這麽久,還是先喘一口氣,緩幾天再說吧。

漸漸地,大家都睡着了。

第二天,是搬離學校的日子,大雨傾盆。

比起回家的喜悅,這些都不算什麽。

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照常上課,很多人都用羨慕的眼神看着這群即将離開的人。

安寧很想告訴他們,其實你們現在很幸福了,好好珍惜。但她知道說這些沒用,以前也有人這樣跟她說過,當時的她一點都不信,道理不是靠別人來講的,只有經歷過才能懂得,成長沒辦法走捷徑。

樓下被丢棄的書真正堆成了小山,來了好幾輛貨車,輪番上陣載走了一車車的書。

寝室裏,大家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四個人都有父母來接。

張美麗是最先走的,宋青楚差不多同時也走了,安寧和羅玉幫着她們把行李擡下樓去,這回是真的要走了。

安寧故作灑脫,“妞,給大爺一個熱烈的擁抱!”

張美麗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沖上來給安寧一個熊抱。安寧鼻頭一酸,好像要落下淚來。

“得了得了,又沒死,以後還可以見面的!”羅玉說,說完她自己卻率先往回走了,不想讓她們看見自己的眼淚。

叔叔阿姨們都說:“你們幾個暑假都來家裏玩兒。”

安寧應承着。

再寒暄幾句,她們真的走了。

安寧回到寝室裏,羅玉正在擤鼻涕,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剛才我媽打電話說,我們爸媽都堵在路上了,到得可能比較晚,”安寧說,“要不我們先去吃碗面吧。”

“好啊!走吧,是那家超級好吃的泡椒牛肉面嗎?”一說吃的,羅玉立刻精神了。

……吃貨果然很容易滿足。

“是是是,走吧。”

雨勢很大,一點都沒有要停的趨勢,地上的水已經積起來了,很容易打濕鞋子。

不過這種清冷的氣溫很舒适,有着下雨天特有的寧靜。

撐着大傘,穿着涼拖,安寧和羅玉悠悠地往學校外走。

在店裏等着的時候,羅玉問安寧:“所以你和林東到底怎麽樣了?複合了?”

“沒有。”安寧說。

“居然沒有?!昨天你倆提前走了,難道是對□□去了?”羅玉吐槽。

“嗯。”安寧笑着說。

“嗯你個頭!快老實交代!”安寧說這話,羅玉簡直連标點符號都不信。

“我們真的沒在一起。”安寧淡淡開口。

“那你怎麽這麽淡定?”羅玉不淡定了。

“因為很多事情終于說開了,我也想通了。”安寧端過面條,“吃面吧。”

即使她非常好奇,但羅玉知道如果安寧不想說,你就別想把話套出來,她也就不問了。

“算了,要是有什麽後續記得告訴我!”

“嗯。”

安寧吃着面條,心說這麽好吃的面,以後能吃的機會太少了,可惜啊可惜!

在家悠閑地過了十幾天,安寧都沒怎麽認真的估分,就是看見同學買了XX都市報,她順帶着看了一下,只認真對了選擇題,大題就随便看了一下,因為具體的她也不記得了。

然後,随意估計了一個分數,安寧強調:根據誤差抵消原理,負負得正,肯定就是這個分數八九不離十了。

其實就是懶。

六月二十三號淩晨12:00點整出成績,不過一般來說,十一點半就能查到了。

下午的時候,省分數線就已經出來了,從晚上六點鐘開始,班群裏躁動起來。

刷了一晚上的手機,十一點鐘的時候,居然停電了!!

“那個,爸媽,要不然我們先睡吧,今晚就別查了,查詢入口肯定特別擠,正好停電了,反正明早也能查到。”安寧抱着西瓜,穿着睡衣,誠懇地說。

安媽直接甩她一個白眼,不容置疑道:“讓你大伯幫你查。”

後來,安寧還沒給大伯打電話呢,大伯就打過來了:“安寧啊,信息處的老師已經把全年級同學的成績都傳到老師的查分系統上了。”

啥?這麽快。

大伯激動地說:“你考得不錯,669,是年級第三!只比第一名低9分。”

安寧終于放心了,這個成績還交代得過去,只比她估計的分數高一分,實在是太神奇了。

安爸安媽很滿意,懸了一晚上的心終于落下去,這個成績上個一流名校沒問題了,畢竟省狀元都才687分。

安寧順便問了問羅玉、付一慧她們的成績,付一慧考得也很好,是第五名,大家都在正常水平,還不錯。

前五名分別是林東、王淩江、安寧、劉迦、付一慧。這下子,除了林東終于考贏了王淩江,前五名十六班就有四個。

四面八方的電話都打進來問成績,忙忙碌碌直到深夜,安家才終于安靜了。

安寧放松地躺在床上,黑燈瞎火的,只有手機的微光。

“多少分?”發信人——林東。就像他這個人,直截了當。

“669,我知道你的成績:678,恭喜啦。”

林東看了安寧回複的消息,在陽臺上對着虛無的夜空,露出一個幹淨的笑容。知道她考得很好,比他剛才接到姜哥的電話知道自己是市狀元還開心。

“那就好,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下午兩點鐘,安寧去學校領成績條。

還是在銀杏廣場,好幾個班都是在這裏集合的,安寧到的時候,大家鬧成一團,聊得熱火朝天。

雖然領成績這種事,歷來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至少,安寧在乎的人考得都還不錯,沒有發揮失常的。

文姥爺和姜哥看上去喜氣洋洋的,這一屆的兩個實驗班都考得不錯,尤其是十六班,簡直破紀錄地好,而十七班又出了林東這個市狀元。

安寧沒遇到林東,拿好成績就走了。

林東被兩所最高學府搶來搶去,他最終選了清華計算機系。

王淩江選的是北大化學系。

安寧如願以償,被清華協和錄取了,走上學醫這條不歸路。

劉迦去了複旦大學,一南一北,山高水長。

齊初雪也去了上海,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故事。

付一慧去了上海交大,和林東學的一樣,計算機,女神去這種僧多肉少的專業,追求者還不得排到外灘去。

羅玉去了武漢大學,據說珞珈山下的櫻花很美。

張美麗遠走他鄉,去了哈工大,她原話是這樣的:“北方帥哥特別多,等我找到了,再幫你們物色物色。”

宋青楚留在省內,她不想離家太遠。

許願去了重慶大學。

牟嘯林和範宏這對最奇葩同桌組合,高考居然考了一模一樣的分數,不過範宏念了軍校,牟嘯林去了川大的核物理系,大家都說他要繼承小明老師的衣缽。

漢奸哥居然過了嚴格的軍檢,當飛行員去了。

黴哥也去川大了,學的電氣自動化技術,金璐的成績不能上川大,也選了成都的某大學,小兩口好得不得了。

……

暑假的時候,安寧在家穿着背心短褲,看着動漫,吃着西瓜,吹着空調,十分惬意。

在等廣告的間隙裏,安寧站起來活動筋骨,她站在窗邊、拉開窗簾,透過玻璃看着外面明媚的世界,她已經太久沒出門了,陪同學到處玩一圈以後,就在家死宅。

陽光、綠樹,盛夏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有些怔怔的,陽光太炫目了。

她想起高考結束那天的夜晚,在那一吻之後的故事,那一個約定。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安寧不相信他們能走下去,她覺得這會是一個死循壞。

林東說:“我們打一個賭,我賭我們會在一起,賭注就是大學四年,這四年,我們就相‘望’于江湖,是‘遠望’的‘望’,可以和別人在一起,互不幹涉。四年以後,如果我們還想在一起,就在一起,那時候你就沒有理由拒絕我了。”

安寧認真地想了想,答應了:“好啊,我跟你賭。就算你那時候已經找到真愛了,我也願賭服輸。”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那拉鈎上吊一遍不許變……”

“……林東,你才三歲嗎?”

……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那句話怎麽說來着“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先到。”

到2018年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結束,其實我還挺舍不得的,寫得不好,但好歹是寫完了,謝謝每個看完這個故事的人,謝謝!

其實我相信真正的感情一旦發生過就永遠不會消失,也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去,個人特別喜歡這碗粥大大的《逢青》,即使是時隔多年,卻依舊可以重逢。

有緣的話,下本書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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