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二天是星期三,岑念再次被大許貼心的叫醒服務叫起床。

她洗漱完畢後,在爽膚水之後拿起一旁的乳液瓶倒在手心,用力倒了幾下,都只倒出黃豆那麽一點的乳液。

她剛剛把這一點白豆在手心搓開,就沒了。

沒了。

變成護手霜消失了。

岑念最終沒有搽臉就拿着書包下樓了。

吃完早餐後,她在離別墅有十分鐘步行路程的上車點登上校車,一路做着數學游戲前往學校。

今天依舊還是考不完的試。

岑念加入11班的第三天,班級裏的氣氛總算恢複了她來之前的随意,課間的時候,11班簡直像個燒開了的水壺,嗚嗚哈哈地吵個不停。

中午的時候,岑念和其他人一樣,随着人潮自然地走向食堂。

岑念人生中的第一頓食堂餐,她在各個窗口都巡視了一遍後,按照人體日常所需營養搭配了一份餐食。

她沒有搽東西的臉幹幹的,岑念坐在11班餐桌的最邊緣,因為皮膚的幹燥而神色憂郁。

“女神就是女神,皺個眉頭和別人不一樣。你看看這食堂裏,有多少人在偷偷看她?”

坐在長桌另一頭的莊輝撐腮,望着遠處的岑念啧啧稱奇。

“如果這些偷看的人每人都給我10元參觀門票,我發家致富的夢就不是夢了。”

“別人憑什麽給你錢?你是岑念的什麽人?”諸宜毫不留情地怼道:“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厚顏無恥。”

“你想什麽……對了,你要不要和我打一個賭?”莊輝忽然興奮起來。

“賭什麽?”

“就賭岑念會不會一路白卷交到最後!”

諸宜露出吃驚的表情:“她還在交白卷?”

“今天下午是最後一門考試,如果她還交白卷,那就是九科白卷——怎麽樣,敢不敢賭?喂,你們要不要賭?”莊輝向周圍吆喝,很快就聚集了好幾個覺得有趣的男女。

“20元一張票!”莊輝說。

“我賭不會。”一個男生掏出20元紙幣放到桌上,很快就有兩人也跟在了“不會”上。

諸宜也賭岑念不會全科白卷。

“下午的考試是生物,幾乎全是選擇題,她手再怎麽傷得厲害,塗黑總能塗吧?”

諸宜摸了摸兜,身上只有一張百元大鈔,她直接把那一百元拍在了賭不會的紙幣上。

“行,你們都賭不會,那我就賭會。”莊輝從身上摸出兩張十元紙幣,放到一旁的空地上。

“那邊那麽熱鬧,他們在說什麽呢?”

坐在另一頭的唐薇歡好奇地看着不時發出大笑聲的莊輝幾人。

“又在開什麽玩笑吧。”尤東哲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眼。

唐薇歡從莊輝身上移開目光,轉頭就看見一動不動,對周遭動靜毫不關注的岑念。

她已經盯着那個飯盤看了好久了,難道那裏面有什麽嗎?

唐薇歡面露不安地問了一句:

“……有蟑螂嗎?”

岑念看了她一眼,原來食堂的菜品裏,還有蟑螂一項。

真時尚。

蟑螂的确是高蛋白質的食物,在某些地區也是一種頗為流行的食品,但是岑念對多足生物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她對一切蟲類食品敬謝不敏。

“我的沒有。”她說。

唐薇歡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看見了呢……”

岑念只是在仔細打量不鏽鋼飯盤和裏面的飯菜,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吃大鍋飯,值得紀念。

她掏出手機,對着不鏽鋼飯盤和裏面的三樣小炒照了一張。

唐薇歡:“……”

這個轉校生,除了外貌獨特以外,連行為也如此特立獨行。

光看她那鄭重其事的架勢,不看她照的什麽,還以為她面前擺的是波士頓大龍蝦。

那張臉和神态氣質太具有欺騙性,就算筷子夾的是番茄炒蛋,也讓人覺得那是米其林三星廚師炒出來的番茄蛋。

唐薇歡看得有些酸溜溜。

岑念吃完飯後,端着餐盤走了,唐薇歡這才敢對身旁的尤東哲說:“等成績出來後,王森林一定不會放過新同學的。”

她砸了砸嘴,說:“這大概是王森林教書以來遇到的一個白卷。”

“別亂說話,好好吃飯。”尤東哲頭也不擡。

另一邊,兩個女生遠遠注視着走出食堂的岑念背影。

“那就是11班新來的轉校生。”傅芳麗的跟班指給她看。

“哼。”傅芳麗臉色不大好看,重重哼了一聲後,譏諷地說:“我還以為有多驚人,也就那樣。”

岑念回到教室後,拿出手機查詢附近的百貨商場有哪些。

考慮到不可能再在路上恰巧碰到岑溪,她必須挑一個來去都比較方便的商場。

鑒于身上只有200來塊錢,奢侈品商場是她第一個排除的對象。

她正搜集附近商場的資料時,唐薇歡和尤東哲說這話回來了,唐薇歡回到座位上時,一眼瞥見岑念在看的頁面。

“你要去買東西?”唐薇歡主動向她搭話。

送上來門來的導游,岑念能不抓住嗎?

她問:“你能推薦一個周邊交通方便的商場嗎?”

“去京可連鎖百貨啊!離這裏不遠,地鐵公交什麽都有——你知道路嗎?”

岑念搖了搖頭:“我可以查地圖。”

唐薇歡朝前排的尤東哲用力揮手:“班長!尤班長!”

尤東哲聽見她的呼聲,離開座位朝這裏走來。

“新同學要去京可百貨,你家也在那個方向,她找不着路,你放學帶一下呗?”唐薇歡說。

尤東哲看向岑念,說:“我家住在京可百貨附近,你要去那裏的話,放學可以和我坐地鐵過去。”

岑念沒去過京可百貨,也沒坐過地鐵,保險起見,她點頭答應了尤東哲的邀約。

上課鈴聲響起後,本周的最後一門考試開始了。

岑念雷打不動地交了白卷。

這樣一來,她達成了九張答題卡全白的成就。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

放學後,岑念和尤東哲結伴前往京可連鎖百貨。

地鐵買票比她想得簡單,在尤東哲去給交通卡充值的時候,她模仿着別人,在自動售票機上完成了購票程序。

兩人一同通過安檢,幾分鐘後,上了地鐵。

岑念第一次坐這種有着哐當哐當聲音的交通工具,她對車內好奇,對車外忽然閃過的廣告牌也有興趣,視線一直不停地看來看去。

地鐵經過兩站後,有一大群人下車了,尤東哲坐到一條空了兩個位置的長凳子上,招呼着岑念一起坐下。

車門一會開一會關,有人上車有人下車,岑念看每一樣都覺得新鮮有趣。

在還有兩站就到站的時候,車門打開,一群穿着九中校服的年輕學生咋咋呼呼地擠上車了。

“呀,那不是念念嗎!”

一個女聲驚訝響起。

岑念擡頭看去,一個穿校服的短發女生帶着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生擠到了她面前。

短發女生身後的男生直勾勾地盯着岑念和她身旁的尤東哲,眼中怒火中燒。

“念念,你在這兒做什麽?”短發女生一臉驚訝。

對于短發女生的身份,岑念心裏已經有了好幾個猜測,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她言簡意赅地說:“坐地鐵。”

“我知道你是坐地鐵,我問你要去哪兒……”

“我去哪兒,和你有什麽關系?”岑念擡眼看着她。

短發女生啞然,難以置信地看着岑念。

“念念,我是關心你呀……你怎麽能這麽說……”

念念,念念,念念。張口閉口不離“念念”兩字,岑念已經把“宋思琪”三個字釘在了她的腦門上。

宋思琪——

原身手機裏唯一經常聯系的“朋友”,一個只有要錢要禮物的時候才會主動聯系她的朋友。

宋思琪身旁吊兒郎當的男生一聲冷笑,突然一腳蹬上尤東哲坐的座椅之間。

他冷笑着看着尤東哲,說:“你和她什麽關系?”

在整個坐地鐵的過程中就沒和岑念說幾句話的尤東哲一臉“我是誰,我在哪”的懵逼。

他看了看踩在自己兩腿之間的黑色AJ,又看了看一臉陰沉的男生,最後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岑念。

岑念開口:“我和他什麽關系,又和你有什麽關系?”

男生聞言更加怒不可遏:“和我有什麽關系?!”

“江軻!”宋思琪叫出他的名字,然而岑念依然對他毫無印象。

大概和宋思琪一樣,也是個在文中沒有姓名的炮灰。

宋思琪攔住動怒的江軻,責備地看着岑念:“念念,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岑念揚起嘴角:“我怎麽說話,還用得着你教?”

宋思琪愣住了。

叫做江軻的男生怒視着岑念,說:“岑念,你真是長進了啊。”

岑念打量着兩人,說:“你們是一對?”

江軻一愣,臉上随即湧上喜色:“你在吃醋?”

岑念無語地看着他,片刻後,說:“你該去醫院做個腦部CT。”

“你說我腦子有問題?!”江軻暴怒。

“我們在交往嗎?”岑念神色冷靜地面對面紅耳赤,拳頭都爆出青筋的江軻。

江軻說:“……沒有。”

“那麽你有什麽資格幹涉我的人際交往?”

岑念是想以理服人,然而她的話進一步激化了事态,江軻變得更加憤怒。

三人的争執已經引起整個車廂的注意,有好幾人甚至在拿着手機拍攝這場沖突。

宋思琪始終在一旁拼命勸着江軻不要沖動,回去再說。

岑念默默看着她,覺得她這麽好心總不會是因為自己。

她在隐瞞什麽?

終于,她知道宋思琪真正想攔住的東西是什麽了。

“你現在裝得這麽清高,怎麽收我紅包的時候那麽爽快?!”江軻怒吼道:“你別給臉不要臉!”

江軻這話一出,旁邊的宋思琪就變了臉色。

她下意識看了岑念一眼,正好撞上岑念冷靜漠然的目光,她條件反射地躲開了。

被迫卷入事态的尤東哲聽到岑念收江軻錢財的時候,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受到關乎名譽和人品的致命指責,她冷漠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我在什麽地方收了你的紅包?”她問。

“還能在哪兒?!微信!”江軻怒聲說。

“你确定是在微信嗎?”岑念再次問道。

“确定!”

“可是——”岑念拿出手機,在衆目睽睽下點開微信:“我的微信好友裏,沒有你,微信錢包收支對象中,也從來沒有你。”

江軻難以置信地瞪着岑念手中的手機,片刻後一把奪過,在微信聯系人一欄找了起來。

除了最近新加入的岑筠連等人以外,岑念的微信聯系人寥寥無幾,江軻很快就翻完了,他的臉色清白交加,像頭找不到怒火出口的公牛,對她怒瞪着眼睛。

“你手裏的那個微信號是誰給你的?”岑念冷靜地問。

雖然她已經知道答案。

和她預料的一樣,江軻看向滿臉通紅的宋思琪。

“我給的就是念念的微信號呀!”宋思琪祈求地看向念念:“念念,你說說啊!”

“說什麽?”岑念笑了笑:“說你用我的名義,在九中招搖撞騙嗎?”

“岑念!”宋思琪像被針尖戳到的氣球一樣,恐懼地尖叫起來:“你怎麽能這麽說話?那個號明明是你給我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專門申請了一個微信號來做這種事?!”

和宋思琪驚慌失措的聲音比起來,岑念的聲音冷靜又有力。

“你說的這種事,是哪種事?”

宋思琪的嘴唇微微抖動着。

“說不出來?沒關系,我替你說。”岑念說:“這種事,是詐騙。”

岑念從座椅起身,往宋思琪的脖子伸出手,宋思琪下意識往後一躲。

岑念望着她,笑了:

“以為我會打你?我從不做那樣沒品的事。”

懸在空中的那只纖纖玉手繼續前進,輕輕拿起了宋思琪脖子上出自範哲思的美杜莎吊墜。

“看得出,生意不錯。”

她笑了,擡眼看向宋思琪驚慌的眼睛,說:

“有品的人,只會送你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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