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琴斷簫絕,何味被殺

公堂上百姓們看着突然出現的四人,都料想到案情又有了新的變化,大家對于即将未知的審判都顯得興致勃勃。雲代昌看見被綁的馬賦,臉色的冷靜終于挂不住了,出現了裂痕。

張果抓着用來綁住馬賦的繩子,率先向祈王說道:“這老鼠妖終于被我們抓住了,請王爺發落!”

祈王看到最佳證人馬賦終于被抓獲,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趁着雲代昌的注意力被馬賦吸引了,一手把方韻琴從雲代昌的手中拉開了,他自己還是要以大事為重,于是也放開了她的手。

“你就是雲家管家馬賦?對于雲代昌的所作所為,你可知曉?”祈王再度開啓審案模式,對着戰戰兢兢的馬賦問話。

馬賦看見這麽多法術高強的人盯着他,如果不說實話,肯定要被打回原形,于是聽話地回答祈王的話:“回王爺,小人是馬賦,我本來是修煉了五百年才成形的老鼠妖,法力低微,平常也只是做些偷雞摸狗的事。自從有一天到飛雲寨偷盜,就認識了當時飛雲寨的首領,也就是雲代昌,他利用我的法力打家劫舍,還搶了無數良家婦女。那一次打劫官銀還讓他發大財了,成為辭元城的首富。一直以來,有任何不滿意的人,他都要我暗中用法術解決了。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都是雲代昌指使我的。請各位仙人放過我,不要把我打回原形。”

祈王繼續追問:“馬賦,你說這一切有何證據?”

“那方美人給你的就是證據,只是我用障眼法變成了白紙而已。”馬賦手指一點,那桌上的白紙竟慢慢浮現出字跡。祈王一看,原來是雲代昌在飛雲寨的賬本和他的手下聯系的書信。

何素輕和劉婆婆此時卻跪下來,梗咽地對着祈王說:“求王爺為何家申冤雪恨。”

劉婆婆把她當日向我們訴說的何家滅門的情景在公堂再次說出,公堂外的百姓無不震驚憤怒,沒想到他們一向崇敬的雲代昌居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大家異口同聲地說:“王爺,此人該斬!”

“肅靜!”祈王維持公堂秩序,又直直看向雲代昌,口氣慎重又不可置疑:“雲代昌,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根本不容得你抵賴,我判你明日午時在菜市場上處斬,及抄家之刑。”

雲代昌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癫狂,突然眼神兇狠地盯向祈王,陰險地說:“你害我失去一切,我要你陪葬!”雲代昌趁衆人不備,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往祈王刺去。

衆人始料未及,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匕首刺進肉的聲音,可是刺中的不是祈王,而是本來站在一旁的方韻琴。祈王一看見方韻琴倒在他的懷裏,他的心不由得抽痛,他緊緊抱着她,擦去她嘴角不停流出的血,不停地狂叫“琴兒”。

方韻琴微微一笑,虛弱地說:“真好!能死在你的懷裏,上天待我不薄。子祈,如果有來生,我要留在你身邊,再也不走了!”

祈王忍不住流下男兒淚,拼命點頭:“琴兒,我的承諾還沒兌現,你不可以離開我。”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衆人看見此情此景,都不忍心,眼睛都紅紅的。

李月容走上前安慰祈王:“皇弟,匕首有毒,韻琴恐怕……”

祈王置若罔聞,平時精明睿智的他此刻卻喪失理智,大喊:“快找大夫來,誰救不了琴兒就全家抄斬。”

“子祈,別為我費心了,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這樣也好。”此刻方韻琴弱弱的聲音傳來安撫了祈王暴躁的情緒,她的眼神也漸漸渙散,“那一年,我們在禦花園中許下誓約,我彈琴,你吹簫,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看着方韻琴閉上眼睛,大家都忍不住用衣服拭淚,雲代昌呆呆看着原本手中的匕首現在竟然插在了自己心愛的人身上,一陣痛苦與懊悔湧上心間,快要逼瘋自己了。

“琴兒,這一輩子是我負了你,下一輩子我一定只娶你一人。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找到你,等我!”聽完祈王深情的一段話,只見他幸福地閉上眼睛,張果一探他脈搏,嘆氣道:“沒想到這個癡情種子,居然閉氣而亡。”

祈王妃一聽,突然指着方韻琴癫狂地說:“為什麽你臨死還要帶走子祈,你已經得到他的心,為何連他的人都要奪走,方韻琴,你這個賤人!”眼看着祈王妃要扒開祈王和方韻琴兩人緊緊相依的屍首,李楓為避免自己母妃鬧出更大的皇家醜聞,于是拉着她退下堂去。

此時祈王已死,南宮俠作為城主應該處理餘下的事情,李月容原本就讨厭雲代昌,現在他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和好朋友,她可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她要他受盡□□。

南宮俠對妻子的話一向言聽計從,于是任她命人抓住雲代昌毒打一頓,又用盡酷刑,百姓們沒有一個人同情他,現在的他與剛才見到的雲思雨一模一樣的下場,真是因果報應。

被放置一邊的雲思雨用盡她所有的力氣大笑起來:“你終于也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了,你毀了我的一生,看到你這樣的下場我死也瞑目了!”她剛說完就斷氣了,沒有人注意到一條曾經風華正茂、無限風光的生命就這樣死在角落裏,可悲可嘆。

雲代昌就這樣被扔在牢房裏,請來的大夫也不願醫治他,幾天後,衙役才發現他已經死去,屍體發臭,老鼠啃食他的屍體,也算是惡有惡報了。至于馬賦真是太狡猾了,趁着祈王死亡,大家傷心之時偷偷變成老鼠逃走了。

祈王和方韻琴合葬在南宮府後山的一處小山坡上,那裏漫山遍野的野花,以後他們就可以在這美麗的景色中彈琴吹簫,不用再理世俗事了。

在小山坡的不遠處,“姐姐,這壞女人我們為何要埋葬她,交給官府處理不就好了嗎?”小新嫌惡地說。

桃緋在雲思雨的墳墓上面放好野花後,擦擦額間的細汗,說:“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我不想讓她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希望她下一輩子能做個好人!”也許是桃緋偷看到雲思雨真正的痛苦,所以不忍心讓她離開這個世間也是不快樂的,希望這個地方能給她最後的安慰吧。

在辭元城的西北邊一座小山上,血魔郝連山天抓住正欲逃跑的老鼠妖馬賦。馬賦感應到血魔法力高強,以為他要對自己不利,于是不斷求饒:“老大,不要殺我!”

豈料血魔十分不屑地說:“一只小老鼠還不值得讓我動手,不過你要是在今天內為我找到一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童男童女,我會考慮饒過你的小命并收你為手下。”

馬賦一聽事情有轉機,而且還能找到大靠山,于是連忙答應。他幻化成一個普通的商旅偷偷潛回辭元城的醉香樓裏,一邊苦惱地喝着酒,一邊琢磨着如何找到血魔口中的童男童女。

自從雲思雨祈福大會後,城中的小孩子都被保護得滴水不漏,別說找出陰年陰月陰日的童男童女,就連抓住他們也很困難,還要在今天之內,這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馬賦急得直撓頭,可酒樓一邊的說話聲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小尾巴,今日是你的生辰,輕姐要帶你來這大吃一頓,不要跟我客氣。”原來是何素輕帶着小尾巴來到醉香樓裏來慶祝生日。

小尾巴看着桌上豐富的酒菜,忍不住扯住一只雞腿,感動地說:“輕姐,我們終于可以吃上雞腿了,我要以後每年都吃上雞腿。”

何素輕摸摸小尾巴的頭,許下承諾:“以後輕姐會讓小尾巴過上好日子,不用挨餓受凍,天天有肉吃!”

馬賦掐指一算,發現今天居然是七月十四鬼節,這小鬼在鬼節生日,那必定出生在陰年陰月陰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何素輕此時卻不知就在她的不遠處有一只老鼠妖正打着他們的主意。而這只老鼠妖卻顧忌何素輕的法術,不敢輕舉妄動,正等待着小尾巴的落單。

“輕姐,你今天不用回去練法術嗎?”小尾巴張着油膩膩的嘴巴說。

何素輕氣呼呼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滿地說:“我一點也不想成仙,做神仙有什麽好,要不是可以學會法術不受人欺負,我才沒有心思去迎合那兩個臭神仙。”

小尾巴卻滿懷期待:“輕姐,做神仙可以長生不老,還可以斬妖除魔,多威風啊!以後我就可以自豪地告訴別人我有個神仙姐姐。”

“你這條甩不掉的尾巴,就算我成了神仙,我們也要永遠在一起。現在我有了你,還有了姑婆,真覺得幸福!”何素輕笑意盎然,嘴角上揚。

自從何素輕身份被揭曉後就一直住在南宮府,而鐵拐李和漢鐘離為了助何素輕成仙,日日夜夜督促她練法術,也住進了南宮府。

誰知何素輕和小尾巴還沒用完飯,何素輕就被鐵拐李、漢鐘離的傳音術告知要去練法術,只能匆匆留下一句:“小尾巴,輕姐晚上再與你慶祝生辰。”

夜晚來臨,南宮府中衆人沉浸在一股憂慮的氛圍中,“真奇怪,照理說血魔吸了十個陰年陰月陰日的童男童女的血,應該練成小鬼功才是,怎麽遲遲不見他出現?”南宮俠提出疑惑。

“會不會是李玄你查到的消息不對,是我們太高估那個血魔的能力。”張果又一次質疑鐵拐李。

“我查了仙界的上古典籍,那裏寫着血魔擅長小鬼功,每施展一次後就要重新找十個陰年陰月陰日的童男童女煉制。那次血魔元神還沒恢複,就已經這麽厲害,他的實力不容小觑。如果讓他恢複了功力,恐怕蒼生要受難……”鐵拐李臉色凝重地說。

一想到在小潭村裏殺死無數人的樣貌猙獰的小鬼,大家都不寒而栗。李楓的一句話卻一言驚醒夢中人:“有沒有可能血魔并未練成小鬼功?”

衆人恍然大悟,“莫非他沒有吸夠十個陰年陰月陰日童男童女的血?”大家都贊同李楓的想法。

何素輕遲遲等不到小尾巴,心裏焦急萬分,本來無心聽衆人的談話,可當她聽到血魔要抓陰年陰月陰日的童男童女,心中不由得慌了!她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卻不料辭元城的捕快來報說:“禀告城主,城外發現一名小孩的屍體,死狀有些奇特。”

此言一出,衆人心中頓感不妙,而何素輕更覺晴天霹靂,他們于是飛奔至辭元城外的一處空地上。

地上躺着一具幹枯的屍體,面容已經辨認不清楚,但何素輕卻認得屍體身上的衣服還是她早上給小尾巴換的。她不禁哀恸萬分,小尾巴是她唯一的親人啊!何素輕抱起地上的屍體痛哭起來,衆人也明白怎麽回事,也不由得悲從中來。

張果激動地說:“沒想到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血魔居然連這麽可愛的小孩都不放過。”

也許是上天感到一條無辜可愛的生命就這樣逝去,此時雷聲大作,雨點打在衆人身上,如同落淚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卡了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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