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回憶
胡甜送走了王檀之後, 進了屋,屋裏齊氏和胡爹正在商量着什麽, 見她進來戛然而止。
但隐約間胡甜還是聽見了一些:
齊氏:“真沒想到王檀是這樣好的人才, 錯過倒是可惜。”
胡爹也道:“說的是,可真是打着燈籠沒處找的, 而且樣貌上也着實般配。”
胡甜心裏一咯噔,爹娘這竟是要同意這門婚事?可剛剛那般孟浪輕薄的言行, 又怎會是什麽可靠之人。莫說她現在已經對阿祥有了情誼,就是沒有阿祥,她也不會喜歡這樣的。
胡甜進屋便道:“阿爹阿娘,女兒如今被彭神婆打成妖怪托生, 婚事且不宜考慮,不如先放放, 解決彭神婆才是要緊的。”
此時流言尚未發酵, 也沒有傳入齊氏耳中,齊氏和胡爹一心為女兒擔憂, 見女兒如此說,只當她是受了委屈在婚事上執拗了。雙雙安慰胡甜:“莫把那神婆的話放在心上,如今三教九流讨生活的人都是蔫壞的,缺德事沒少做, 娘跟爹一定會護着你的,莫怕。”
胡爹也道:“二丫頭你莫要憂心,這事我跟你娘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你且放心。”
這辦法估摸跟王檀有關, 胡甜心念一動,問道:“什麽解決方法?”這事她一時真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解決方法,以她的心性,暫且自然是沒想過破財消災,向害自己的人低頭的。
可是齊氏跟胡爹知道女兒性子看上去柔弱,其實內裏有着一股子剛性,怕說了那個法子胡甜不同意,便不肯說,反而拿話試探起胡甜對王檀的看法。
齊氏跟胡爹對王檀都極為推崇,胡甜幾次表示不妥,反而都被夫妻兩略了過去,只當是女兒人小經驗不足,尚不懂好壞。
此時齊氏和胡爹兩人臉上全沒剛剛氣火攻心的模樣,胡甜便知道剛剛那個輕薄書生定然是博得了爹娘極大的好感,已不是她一言一語能夠左右的了。本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家婚前能見一見男方已經是父母開明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胡甜心裏暗暗擔憂。
夜幕降臨,家裏的人都歇下了,胡甜看着已經睡熟的胡秀,披衣起床。她們姐妹倆一直睡一個屋子,剛來的時候,胡甜也是有很多難以入睡的夜晚是聽着胡秀的呼吸聲一直到天明的。
胡甜披了衣服輕手輕腳的出門,她們右邊是阿祥的房間,胡甜看了一眼,就知道阿祥還沒回來。
今日也不知怎地,他這般晚了還不見回來,晚飯的時候家裏人問了一嘴,可也沒人知道何處去找他,也只能問問。
Advertisement
但今天發生這麽多的事情,胡甜心底卻是十分想見到阿祥的。他沒回來,她也不願意進去。
雪停了,今夜難得冬夜裏一彎朦胧月色。
胡甜想起當初剛來的時候,她穿來這個地方,除了夢中偶爾有原主一些記憶碎片,并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面對對她關懷備至的爹娘,單純的弟妹,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自處。
那時候她就害怕,魂魄來自異世這種事情,就是在她那個觀念比較開放的時代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接受良好,如果被識破會怎麽樣?這樣封建愚昧的時代,她會不會被當成妖怪燒了?
三年戰戰兢兢的走過來,沒想到還是被人點成了“妖怪”。
說她心裏沒有一點松動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比起彭神婆更讓胡甜擔心的是,那彭神婆的話究竟有沒有對齊氏和胡爹造成影響。她畢竟不是原來的那個胡甜,只是一個占了人家女兒軀殼的異世幽魂,又不是胎穿,性格氣息相距甚遠,縱然當初她千般小心,在熟悉疼愛自己女兒的父母面前,又怎能萬無一失?
當初的胡甜傷的那樣重,幾次瀕死,最終卻活了過來,現在又是這番模樣,齊氏和胡爹是否也曾懷疑?
就算現在沒有懷疑,以後呢?
其實胡甜設想過很多次,如果被識破,齊氏和胡爹質問她,她該怎樣,會不會否認?結局又會如何?
想到這裏,胡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卻心如火燒,寒夜裏,她卻覺得自己像一個溺水之人,急切的想尋一根浮木,因此越發想念阿祥。
可是阿祥究竟在哪呢?胡甜雙手抱臂,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而在此之前,山洞中,阿祥一下一下鑿着山壁,原本凹凸不平的石塊被修的整齊。他心裏想着要與她“一起吃一起住”,便努力修整山洞,等他修好了就接她一起過來。
刀斧與岩石的撞擊聲沉悶而規律,一下一下鑽進人耳朵裏腦海中,阿祥一向心神專注不被影響,但今日不知道為何,随着這一聲聲的敲擊聲,腦海裏總是浮現一個婦人的聲音。
那聲音溫柔寵溺,有時候是在他睡醒之後,一邊給他擦臉一邊說:“承兒醒了嗎?醒了就快些起來,一會要上學了。”
有時候是在他調皮之後,命丫鬟婆子給他換衣服暖手:“承兒莫要去玩雪,天寒地凍的,生病了如何是好?”
有時候是在他生病之後,哄着他吃藥:“承兒乖,喝一口苦汁吃一口蜜餞可好?”
“承兒承兒承兒……”聲聲都是呵護之意。
阿祥手上的動作不停,額頭卻滲出了汗珠。
自從他做了那個夢之後,這兩日總是如墜夢中。
仿佛是一個線團抽了個頭一般,後續總是越扯越長,越來越多的畫面和聲音出現在他腦海裏,不分白天黑夜,不分清醒夢中。
朦胧又久遠。
可是承兒到底是誰?婦人又是誰?
阿祥是習過武的,心神專注非常,很少有事情能夠擾亂他的心緒。做夢這種事情在他醒來之後其實非常頻繁,但他看得到那些畫面,心中漸漸明白,或許他曾經歷過,但醒來之後仍能不思不想,轉瞬即忘。
但這個夢卻如扯絮一般,讓他無法抗拒,這或許也不光是夢,而是曾經他的記憶。
可從前他從未夢到過。
他的夢裏是黑夜是密林是狼群是殺聲震天的人群是漫天殘陽鮮血……這般溫馨寵愛的畫面是多麽格格不入。
但卻又有一種魔力,吸引着他探尋。
阿祥屏氣凝神,放空自己,專注地順着那些湧出的畫面追溯,沒一會便沉入其中。
他感覺自己又在做夢了,這次比之前清晰很多。
雕梁畫棟的房屋,大的跑不完的院落,還有假山荷池九曲回廊。那個叫承兒的孩子活潑過頭,所過之處都呼啦啦跟着成群的奴仆。餓了有香噴噴的點心吃,冷了有錦衣華服,累了有人哄着睡覺,闖了禍還有人護着,沒上學之前就像生活在天堂。而上學之後除了先生比較讨厭,他天資聰穎,也是比平日少了些玩的時間,并不如何。
小孩子生活的這樣好并不懂得察言觀色暗流湧動,對于這樣一個孩子來說,變天仿佛是一夜之間。
身邊的奴仆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滿院子的人都驚恐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什麽吃人的妖魔鬼怪,他被扒光了衣服捆綁起來拖到荷塘邊,滿耳都是怒罵之,驚恐如一片巨浪掀來……
阿祥滿頭大汗,喉頭一陣腥甜,頭痛欲裂,緩緩靠在了冰涼的山壁上。
許久,他調息過來,才發現洞外已經是月上中天。
想着有時候他回去遲了,她總是會等着跟他說句話,不知道這時候她還在不在。
剛剛那個夢裏,幸福如同鏡花水月,恐懼如此感同身受,叫他貪戀起與她相遇之後的安寧快樂。
行随心動,阿祥躍起之後,全力往回趕去。
胡甜等啊等,等到她覺得自己從裏到外都如雪夜一般冰冷的時候,終于有幾分灰心喪氣。
她一個異世孤魂本就是無根浮萍,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又有什麽意思?
耳邊一陣寒風掠過,胡甜決定還是回去吧。動動僵直冰涼的身體,還未擡腿,便被人用力拉進了懷抱。
那個懷抱同樣帶着寒氣,但緊貼上來之後卻叫胡甜覺得火熱。
阿祥沒想到一回來就見她站在自己的房門前,那樣子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從前他是不會關心人的,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心在抽動,有點疼。不知道怎麽就想起那個夢裏關心他的婦人,此時有句話非常貼合他的心意:“天寒地凍的,生病了如何是好?”
他從沒說過這樣的句子,完整又體貼,仿佛是個正常的人,可惜胡甜如今腦中空白一片,并沒有那麽多心思在意這個細節。
胡甜有幾分委屈難耐,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心焦。胡甜躲在阿祥的懷裏,說出的話帶出了濃濃的鼻音:“阿祥,如果我是妖怪怎麽辦?”
“我是妖怪”這幾個字猛的刺入阿祥的腦海,讓他思緒紛亂,腦子裏有什麽細細密密的發疼,掙紮着要突破出來。還好胡甜在他懷裏,讓他忍住了沒有深想。
懷裏人顫抖着,阿祥以為是凍的,趕忙把人抱進去放到被子上。觸到她手腳冰冷,四肢僵直,阿祥直接按自己的經驗給他揉捏起來。
胡甜被他揉的忍不住小聲的啊啊叫喚,這麽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一陣一陣都是自己難耐的□□聲,剛開始不覺得,沒一會胡甜就受不了了。
她覺得阿祥估計沒啥,她自己面如火燒了。
被荼毒過的污力少女實在傷不起。
腦補有毒。
胡甜咬着唇忍耐,實在受不了了才嗯一聲,等感覺全身血液活絡過來,忙出聲阻止:“好了,好了,阿祥,不要了,快停下。”
阿祥應聲停下。
胡甜坐起身,呼吸間,感覺兩人相對,離的極近。
想着自己剛剛說的那話,胡甜忍不住臉紅羞澀,又不自覺咬住嘴唇。因着沒有燈火,黑暗中,她也沒有注意遮掩自己的表情。
整個人含羞帶惱的坐在哪裏,眼眸盈盈帶了點水汽,極為嬌憨誘人。
她以為黑暗中沒人看的見,卻不知道阿祥的夜視力是極好的。
他縱然沒有很多經驗,也不曾被風花雪月熏陶,可男人的本能總是在的,欣賞喜歡的人嬌豔的模樣,一點也沒阻礙。
不需要人教,阿祥目光落在那輕咬着的唇上,情不自禁的貼了上去。
四唇相貼,不斷的摩挲着。
可惜到底是不懂的,摩挲着感覺不夠,阿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舔,在唇角流連。
但再進一步的卻是不得其法了。
胡甜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跟人有過肌膚之親,被喜歡的人這樣親上來,也忍不住心神蕩漾。
尤其阿祥這樣好的相貌,那樣的薄唇她閉着眼睛都描摹的出來是怎樣好看。
這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吧?
感覺雖然美好但卻有點美中不足。
胡甜覺得第一次接吻,自己要矜持,可是被阿祥舔了一會之後,胡甜覺得……矜持什麽的還是放一放,讓她來吧。
胡甜閉上眼,慢慢探出舌頭,輕輕的觸上了阿祥的舌尖。
有些事情,不學即會,兩人的舌尖相觸,一觸即發,在漫漫寒夜中交換着肺腑的火熱,發出羞人的啧啧聲。
大家期待的肉沫,已經上了吧?
哈哈哈
今天作者生日,昨天提前過的,所以出去浪了,沒有更新。
話說不知不覺休息一個月了,又要重新找工作了。我是很想好好更新,但目前來說寫文只能當愛好,我還需要工作來提供人間煙火。我已經有了幾個目标,其中有的需要考試考證之類的,所以未來大概更不會把精力放在更新上,斷更會是常事。
鞠躬抱歉~
真希望有一天能夠寫文足以支持生活,我只全心全意寫文更新,提高水平~其實家人朋友都不支持我寫文,覺得遇到重要的事,還是放一放,舍棄了也沒啥。可是作為老真空,寫文磕磕絆絆,但是由衷的不想放棄呢。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