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何喜慶跟林蠶蠶說話的時候,目光驚奇地在魏敢身上看了一眼,魏敢雷達下意識啓動,耳朵豎得高高地,想聽林蠶蠶說了什麽,何喜慶要這樣看他。

“我說,我們明天一起去供銷社看看。”林蠶蠶餘光掃了魏敢一眼,眼裏笑意藏不住。

何喜慶眨了眨眼,明明剛剛不是這樣說的,但看到豎着耳朵往這邊湊的魏敢,何喜慶明白了。

“魏敢同志,你怎麽還在這裏?”林蠶蠶好似才發現魏敢在她身後。

偷聽被人抓包,魏敢耳尖一下子就紅透了,火燒屁股一樣,趕緊搬着東西跑了。

“蠶蠶姐,為什麽會是他?”何喜慶還是不解,她想不明白魏敢有哪裏值得人喜歡的地方,空穴不來風,魏敢名聲那麽不好,他人品真的就沒問題嗎

林蠶蠶就看着他笑,等他走遠了,林蠶蠶才親昵地捏了捏何喜慶的小肉臉,“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等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會懂的。”

何喜慶鼓着臉瞪林蠶蠶,林蠶蠶就笑,說實話,林蠶蠶對林家妹和林家珍好,多少有一點替原主彌補的意思在裏頭,也有一份責任感,但對何喜慶的喜歡,就簡單多了。

就是喜歡這個可愛又單純的好姑娘,想對她好而已。

當然,林蠶蠶本性其實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果不是何喜慶先對她掏心窩子地好,林蠶蠶對何喜慶頂多也只是普通對小姑娘的照拂。

明明那麽怕魏敢,還能攔在她面前,在林蠶蠶看來,這份維護是極其珍貴的。

“那你以後會跟他結婚嗎?”何喜慶也幫着拿東西。

林蠶蠶搬着凳子,擡眼看向魏敢,他跟朋友們在說着什麽,林蠶蠶輕輕地搖了搖頭,“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處對象就想到結婚,這是上輩子林蠶蠶十幾歲時候會有的想法,嫁給初戀是多幸福的事,戀愛沒談多久,連孩子名字都取好的蠢事,她也不是沒做過。

但如今的林蠶蠶早沒有當初的那種天真了,愛情這種東西,最沒準數,在它還存在時,好好享受它,就足夠了。

結婚對林蠶蠶來說,也從來不是什麽必經之路,上輩子她什麽都沒有,也能拼到有家有業,一個人只要有能安身立命的能力,自己就能夠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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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喜慶悄悄地松了口氣,反正她是不喜歡魏敢的,說不定處一處,林蠶蠶就能發現他們不合适呢。

就怕林蠶蠶是奔着結婚去的,到時候魏敢傷她的心怎麽辦?

何喜慶準備多注意注意魏敢的動向,要是發現他對林蠶蠶不好,或者再去堵漂亮的女職工,對不起她蠶蠶姐,她就撕破他的臉皮。

把東西送完,魏敢還想賴着不走,可惜林蠶蠶還有一堆事要忙,工會可不止有比賽的事,還有許多別的工作,能力越強責任越大,林蠶蠶手頭的事可不少。

“走啦走啦!”今天一起比賽的同事找過來,勾着魏敢的脖子要拉他走。

比賽贏了嘛,袁代表最高興,他老人家孤家寡人一個,手裏有錢,直接吆喝上了,讓都去食堂集合,今天請大師傅給他們開小竈,搞頓夜宵放松一下。

魏敢還想先跟林蠶蠶說一聲,可他在旁邊看了會,見林蠶蠶連個眼神都沒時間分給他,只得跟着同事先走了。

男人們吃飯都是要喝酒的,廠區在深山裏,濕氣重,就算是不喝酒的人,也慢慢養成習慣抿上一口,何況今天是慶功宴。

正好魏敢又是脫離組織後才又回來的,被同事們抓着一通灌,散場的時候雖然還沒醉,但人已經有些暈乎了。

散會後,林蠶蠶去了趟辦公室,她沒有把當天的事情留到今天以後去辦的習慣,如果有能夠提前做好的事,林蠶蠶也不會拖,這樣一旦發現問題,也有時間再做別的準備。

等她從辦公室裏回宿舍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還沒到下夜班的時候,廠區裏靜悄悄的。

所幸有路的地方都燈火通明,但林蠶蠶還是覺得身後有腳步在跟着自己,凝神聽了聽,發現不是自己瞎想的幻覺後,林蠶蠶安下心來,微微眯了眯眼,一邊觀察着路邊的建築,一邊走得飛快。

魏敢就郁悶了,他們吃飯的地方在小紅樓的內部食堂,出來回宿舍的時候,路過廠辦,看到工會辦公室亮着燈,他就在路邊等着,果然沒等多久,林蠶蠶就出來了。

大晚上的,魏敢雖然很想跟林蠶蠶走在一起,但這萬一被人瞅見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來,他倒是無所謂,可林蠶蠶不行啊,他就遠遠地跟着,想着把林蠶蠶送回到宿舍就好。

結果林蠶蠶越走越快,就差沒跑起來了。

再追了兩步,林蠶蠶就不見了人影。

林蠶蠶站在圍牆後頭,手裏拿着根小手臂粗的木頭,其實她是想找板磚的,但地上幹幹淨淨,哪有什麽磚頭,能找到根木棍就不錯了。

棍子帶着風聲抽下來的時候,要平時魏敢肯定能躲開,但今天不是喝酒了麽,反應有些遲鈍,棍子劈頭蓋臉,直接砸在他腦門上。

林蠶蠶,“……”

看清是魏敢的時候,林蠶蠶就收了力,但棍子已經砸下去了,還一下還是打得挺重的,看魏敢扶着牆直接往地上滑就知道了。

“你已經打了我兩回了。”魏敢捂着腦門,委屈巴巴地道。

林蠶蠶真是,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趕緊把棍子丢開,蹲下去想看看魏敢的傷,“誰叫你大半夜的尾随,我沒打你個半身不遂就算不錯了。”

結果一湊近,魏敢身上那個酒味,林蠶蠶嫌棄地捏了捏鼻子,“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一點點。”魏敢一開口,酒氣濃郁。

林蠶蠶懶得理他,把他的手拿開,就着昏暗的鎢絲燈看了眼,被棍子抽的地方有些紅,沒有破皮,林蠶蠶倒不擔心外傷,就怕自己一棍子把魏敢抽腦震蕩了,“你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魏敢搖頭,可能是想證明自己不暈,又大力地甩了甩,林蠶蠶趕緊雙手捧住他的腦袋,這傻子,是想自己把自己甩成腦震蕩嗎!

借酒裝瘋什麽滋味,魏敢現在就能告訴你,美!

不過這會快下夜班了,馬上職工們就會從各車間出來,被人看到可不好,魏敢心裏都有數呢,自己扶着牆壁站起來,讓林蠶蠶先回去,林蠶蠶想扶他,被拒絕了。

“不行,你先走。”魏敢特別堅持。

林蠶蠶拗不過他,确定他沒醉得太厲害,能夠自己走後,林蠶蠶才一步三回頭地回宿舍去。

有魏敢在身後,林蠶蠶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心,人林蠶蠶是不太怕的,她主要是怕鬼。

安心是安心,就是有些擔心魏敢喝多了,好在每次回頭看過去,魏敢都穩穩地走着,林蠶蠶才算是安心。

宿舍區的燈光比路上要亮堂很多,這個時候還有人在燈下學習,還不止是一兩個,林蠶蠶放輕腳步,不想打擾他們。

估摸着魏敢還得有一會才過來,林蠶蠶先上樓拿了藥水下來,上輩子的老習慣,林蠶蠶總會備些常用藥在身邊,只不過現在缺醫少藥,醫生開藥片也是小紙包開幾片,根本不好存儲。

到現在為止,林蠶蠶手上只有半支燙傷膏,和一小瓶紅藥水,都是沒畢業前,想辦法弄到手裏的。

都是外傷藥,林蠶蠶當時其實是想弄到碘伏的,可惜得去大醫院,學校的小醫務室,根本就弄不到,今天去廠醫院問,醫院倒是有,但不是突然冒出來個黃小蘭麽。

“別動。”林蠶蠶讓魏敢坐在梯級上,自己給他上藥。

魏敢不動,老老實實地仰着頭,讓林蠶蠶好給他擦藥,臉剛剛已經洗幹淨了,上頭還沾了水珠子,林蠶蠶拿袖子給他擦了一下,才給上藥。

“閉上眼睛,別老盯着我看。”魏敢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林蠶蠶被他看得怪別扭的。

要是每次受傷,都有林蠶蠶給他擦藥,一天打十遍架,魏敢也不嫌多,哪怕林蠶蠶兇他,也無所謂,魏敢閉上眼睛,不過兩秒,又睜開了,“你好看。”

言下之意是好看他才看的。

林蠶蠶被他逗笑,眉骨傷不算嚴重,塗個藥也就十來秒鐘的事,林蠶蠶直起腰來退後一步,“早點去沖個澡睡,記得別擦臉了。”

可惜,林蠶蠶的話魏敢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眼睛裏心裏腦子裏,都是林蠶蠶叭叭說着話的小嘴,想親一親。

可他們在宿舍樓呢,雖然樓道裏現在沒人,但畢竟是公衆場合,外頭還有人看書,萬一人突然進來怎麽辦?哎呀,這樣不行的不行的。

“你在想什麽?”看魏敢一臉迷醉的笑,林蠶蠶彎腰問他。

擦藥時近,現在更近,林蠶蠶身上的馨香味撲鼻而來,魏敢慫啊,沒有借機上前,反而直接往後仰過去,好像林蠶蠶要占他便宜似的。

心思好像被林蠶蠶一眼看透,魏敢臉一下子紅了個透。

“沒,沒想什麽。”魏敢把腦子裏旖念甩走,側着臉都不敢看林蠶蠶,只乖巧地點了點頭,心裏盼着林蠶蠶早點站好,又有些舍不得。

林蠶蠶就是好奇,她又不是魏敢肚子裏的蛔蟲,自然不知道他想什麽,正好這時候遠遠地有人聲和腳步聲傳來,已經到了下夜班的點,最早的一批已經快回到宿舍來了,林蠶蠶沒再說什麽,轉身回宿舍去了。

等林蠶蠶去了對面,魏敢才大力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搖搖晃晃地扶着扶攔起身,上樓。

這一晚,魏敢做了個又美又郁悶的夢,美的是夢到了林蠶蠶,郁悶的是,哪怕在夢裏,他也沒有親到那張心心念念的嘴。

肖玉珍帶魏新看完醫生回家,已經夜裏十點多了,球賽早比完了,肖玉珍不死心,還去籃球場上看了一眼,但只看到許多即将參加比賽的隊伍在練球,并沒有看到魏敢。

雖是沒見着魏敢的人,但肖玉珍也從別人口中得意魏敢他們贏了,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回來家裏就迫不急待地跟魏新分享起這件事來,魏新其實心裏很不耐煩,但見肖玉珍那麽高興,到底沒有別什麽,只安靜地聽着。

等魏父回來,肖玉珍忍不住又跟魏父說了一遍,魏父也很為魏敢驕傲跟開心,跟肖玉珍就很有話聊了。

魏新在屋裏聽着父母說說笑笑,心情郁悶得不行,翻開日記本寫下魏敢兩個大字,然後在上頭打了無數個叉叉。

肖玉珍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得太久,第二天一早,肖炳榮就頂着青青紫紫的臉過來了。

“手脫臼,手怎麽會脫臼的?”肖炳榮是肖玉珍大哥的兒子,自從肖炳榮初中畢業來這裏,這麽些年,肖玉珍待肖炳榮就跟對親兒子似的,十分疼愛。

本來肖炳榮是一直跟着她們住的,魏敢調過來後,肖炳榮才搬去了宿舍。

當初就是因為魏敢一來,肖炳榮就立馬搬走,魏新才大發脾氣,把魏敢的行李都丢了出去,比起魏敢這個幾乎完全沒相處過,幾年難得見一次的哥哥,肖炳榮在魏新心裏的地位更高。

原因肖炳榮不好說,就說是工作中操作失誤,不小心弄傷的,至于臉上,也是跟同事有些小紛争,打了一架,肖玉珍又心疼又好氣,一邊罵他不小心,一邊琢磨着給做點什麽好吃的給他補身體。

“哥,是魏敢打的吧。”肖玉珍做飯的時候,魏新湊到肖炳榮跟前問。

昨天早上肖炳榮才跟他說給了姓林的狐貍精一個教訓,今天肖炳榮就一身傷地過來,不用想肯定是魏敢替那個女人出氣了。

肖炳榮給了他一個看破不說破的表情,魏新撅了撅嘴,心裏就更讨厭魏敢了,他覺得這事,不能瞞着他媽,還得讓他爸和他媽知道才行。

見他滿臉不高興,肖炳榮笑着說這周末帶他去縣裏玩。

其實縣裏也沒什麽好玩的,不如廠裏大,商店也沒有廠裏全,但長期生活在廠區裏,外面的世界還是對魏新這樣的孩子很有吸引力的。

肖玉珍聽到客廳裏哥倆商量着要去哪裏玩,心裏既高興又失落,如果魏敢也能在這裏跟哥哥弟弟們一起玩就好了。

到了工作日,比賽就只能挪到中午或者傍晚了,畢竟生産是第一要務。

林蠶蠶除了管宣傳,還兼了女工工作,女工工作跟婦聯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婦聯管廠區所有婦女,主要促進男女平等,團結教育廣大婦女,而女工工作則主要是維護女職工在工作生活中的一切權益。

周一早晨開完會,林蠶蠶手裏還多了個給女職工稿四比四賽活動的工作,不過好在這個事是長期的,不是說要一周一個月就見成果的事。

林蠶蠶沒做過這些,好在工會有早年間的資料可以參看參考,林蠶蠶去資料室把東西找出來,堆了小半個桌子。

“手裏的工作忙得過來嗎?”看着林蠶蠶案上堆得高高的資料,胡英姿才恍惚想起,林蠶蠶不過是才近單位不到一個月的新同志。

但因為她出色的能力,在安排工作的時候,她和副主席,會下意識地把重要的工作交給林蠶蠶去處理。

領導關心,林蠶蠶也不瞎擔着,她能力再強,也只有一個人,“主席,我需要兩個人協助我的工作。”

工會人員還沒有配置齊,看林蠶蠶她們辦公室只有她和張美芹就知道了,胡英姿點頭,問林蠶蠶有沒有看好的人選。

這次搞比賽,林蠶蠶手底裏也集結了一批人,有原本工會別的科室的同事,也有車間來的和積極分子,裏頭有幾個年輕表現好的同志,林蠶蠶直接就把他們的名字給報了出來。

一般的人都喜歡聽話服從命令的手下,林蠶蠶也一樣,但她更喜歡有自己的想法,腦子靈活的手下,她對自己有自信,可以各方面讓他們服氣。

當然,林蠶蠶現在要人,也不是要手下,她是要可以協助工作的同事。

胡英姿對底下的人都是有數的,聽到林蠶蠶提的這幾個名字,也沒考慮多久,“周志顯、王淑純和陳禾三個我可以直接撥給你,但另兩個可不行,那是老黃手底下的得力幹将。”

有了胡英資的首肯,林蠶蠶就去要人了,沒到半個小時,林蠶蠶要的三個人就都搬到了林蠶蠶她們這間辦公室來。

張美芹散會後還在做別的,等她回到辦公室才發現,辦公室不再是她的天下了。

“誰讓你們搬來的!誰讓你們動我的東西的!”張美芹發現自己養在窗臺上的小花被挪動,氣得連聲質問。

周志顯幾個看看張美芹,又看了看林蠶蠶,他們三個除了陳禾,周志顯和王淑純都是臨時工,不大敢跟張美芹嗆聲。

“主席讓他們搬過來協助工作的,以後他們也是宣教科的同事了。”林蠶蠶看了眼張美芹,“至于你的花,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早上放的位置沒陽光,你自己挪動到另一邊的。”

張美芹,“……”

林蠶蠶他們正讨論工作往哪方面開展呢,哪有什麽工夫搭理張美芹,說完後,林蠶蠶直接示意張志顯繼續。

見自己被無視,張美芹氣瘋了,跑去隔壁主席辦公室找胡英姿問情況,原本想借機給林蠶蠶上些眼色,譬如不尊重她這個前輩這樣的話,結果眼藥沒上成,還被胡英姿說了她一句太過小題大做。

被領導說一句,林蠶蠶會過心,但不會停留太久,但對張美芹這樣性格的人來說,就是天生的事了,她郁悶惶惑了一上午,下班就去找朋友訴苦去了。

“林姐,張姐一直是這樣嗎?”王淑純是車間上來的積極分子,家裏舅舅在食堂工作,她初中一畢業,她舅舅就想辦法把她弄進廠裏當了臨時工,這次更是抓住機會到了工會。

為了能夠轉正,王淑純一直特別努力積極,小姑娘有自己的心思,林蠶蠶一點也不反感,她沒有這個時代的人要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那種想法,工作就是工作,做好份內事,努力晉升,這才是最合格的職工。

林蠶蠶拿着飯盒,準備一起去食堂,“也不是,想和她好好相處,平時多誇誇她,不要搶去隔壁的機會就可以了。”

張美芹這個人在林蠶蠶眼裏還是很可愛的,至少林蠶蠶很多不願意做的事,張美芹都幹得很起勁,端茶倒水,拖地擦桌一天不落,不過新進來的三個同志就不一定了,林蠶蠶還是給他們提個醒的好。

不管怎麽講,張美芹在工會是老人,在幾個領導面前也比較得臉,他們要是貿然做了什麽求表現的事,讓張美芹穿了小鞋就不好了。

工作上的事,要是他們出錯,林蠶蠶肯定會站在前頭擔着,但這種事,林蠶蠶不會管。

三人心裏有了數,都乖巧地應了聲。

有人幫忙打下手,林蠶蠶的工作就輕松了許多,三個人都是聰明又努力的人,跟這樣的同事合作是再輕松不過的,林蠶蠶也終于擺脫了加班到深夜的日子。

四比四賽活動先放在一邊,林蠶蠶在了解到女職工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後,準備再度開展一個組織女工學文化、學技術,提高文化素質的活動。

這個活動不是她先開展的,而是在工會成立之初就開展起來的,不過中間斷了好些年,現在也一直沒有恢複,正好這次就先撿起來。

活動主題定下,就要去找各車間小組的女工代表開會,把精神傳達下去後,林蠶蠶聯系了廠夜校那邊,把班次定下來後,就領着周志顯三個,準備做宣傳工作。

與此同時,籃球比賽也一直在同步進行,比賽打得十分激烈,魏敢他們中間跟車間對抗輸了一場,但第三場以一分的優勢出線,順利進入到決賽中。

這次比賽搞得聲勢浩大,據說上級單位都有所耳聞,林蠶蠶這天一上班,就被喊去開會,讨論的是由她帶決賽勝出隊伍去省裏參加兄弟廠友誼賽的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敢哥捂着臉,嬌羞:哎呀,這樣不行的不行的。

蠶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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