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再次挖墳(捉蟲)
成青雲出門見了胡柴,想了想,還是把這事兒告訴了蘭行之。
蘭行之和她一同見了胡柴之後,忽然笑了笑,對他說:“後天,你再來一次,把你剛才的話,原原本本地再說一遍。”
“為啥啊?”胡柴一臉困惑,“大人,剛才在下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為啥還要再說一遍?難道大人沒聽清?”
糙話直白,像是在罵蘭行之一般,成青雲有些幸災樂禍。
蘭行之不以為意,淡笑道:“我自有打算,你只管照吩咐做就好了。除非……你不想替你家大人報仇了。”
這句話讓胡柴不敢再懷疑其他,連連答應了之後,離開了太守府。
太守府之中,為今晚大理寺卿的宴請忙碌着,正廳之內,已經布置一新,後院裏,下人奔走忙碌,進進出出。
夜幕降臨,宴請正式開始,所有官員到場,為京城遠來的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接風洗塵。
遠遠地,都能聽見宴廳之中傳來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聲音,還專門從教坊之中請了藝女,表演歌舞才藝,絲竹管弦,其樂融融。
成青雲和小唐趁着夜色悄然出了太守府,秘密地出了城。
一路騎馬疾行,總算到了一處風水秀麗的山崗。山崗之上,依舊是墳地墓碑,只不過,這處的墳墓更加的氣派豪華。
小唐扛着鋤頭,緊随在成青雲身後,他萬萬都想不到,成青雲竟然是出來挖墳。
一般的墳墓不挖,還是挖朝廷官員的墳。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大不敬的不道之罪,輕則鞭打坐牢,重則流放砍頭。
可是成青雲絲毫不在乎,找到曹參軍的墳墓之後,擡起鋤頭就開始挖。
小唐跪在曹參軍墳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心一狠,大刀闊斧地與成青雲一起挖。
很快就挖到了底,露出了棺材蓋。棺材還是朝廷準備的,精美厚實,雕刻屋宇花鳥,棺蓋中央一個大大的“壽”字,與其他被害兩個官員的棺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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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撬開了棺蓋,推開,一股屍臭瞬間彌散開去,差點讓人窒息,胸腹之內翻江倒海。
成青雲屏住呼吸,蒙上口鼻,俯身往棺材內看。
棺材內黑漆漆的,看不清,小唐幹脆拿着其他墳墓前沒燒完的香燭點燃了,給成青雲照亮。
終于看清了棺材內的情況,小唐吓得險些尿褲子,捂住嘴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
成青雲一臉鎮靜,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般,竟然緩緩地笑了。
小唐覺得那笑容猙獰又怵人。
片刻之後,兩人又把棺材蓋上,重新埋上土,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離開。
回到住宅,成青雲回到卧房想換一件幹淨的衣服睡覺,突然背後一涼!
這房間裏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她立刻拔出腰間的短劍,還沒刺出去,肩膀被人輕輕扣住。
“又想斷胳膊了?”身後有人低聲輕笑。
成青雲把短劍放回腰間的劍鞘裏,回頭瞧了眼這個不知什麽時候來的蘭行之。
她摸了摸肩膀,兩次脫臼,肩膀腫得更厲害了。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讓她再見到那個裝神弄鬼的男人,一定把他胳膊打斷!
既然想到這件事,她便說道:“在你到達太守府的前一晚,太守府出了一件事。”
蘭行之像是對她的房間并不陌生似的,坐在了一旁小小的軟榻上,問道:“什麽事?”
“有個裝神弄鬼的家夥,想要偷襲或者暗殺太守大人。”
“所以?”蘭行之态度漫然。
“是他把我的胳膊打脫臼了。”成青雲想起那晚胳膊脫臼的那一瞬間,劇痛讓她難以忘懷。
蘭行之沉默,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目光漆黑,諱莫難測般,似有些閃爍。
“可是很奇怪,”成青雲又疑惑地說,“他在逃離太守府之前,又把我的胳膊接上去了。”
蘭行之将目光移到她的左肩上,下一瞬又飛快地移開。
“大人,你說,一個刺客,在那時候應該急着逃走才是,為什麽還有那閑工夫為我把胳膊接回去?”成青雲很是不解,“他腦子有問題嗎?”
“……或許吧。”蘭行之聲音凝滞,有些許頓澀。
成青雲有些艱難的動了動左胳膊,忽然問:“大人,你怎麽會在這兒?”
蘭行之從軟榻上起身,微微低頭看着她,問道:“曹參軍的棺椁可有異常?”
成青雲搖頭,“沒有異常,正如我們所料那般。”
蘭行之微微蹙眉,從袖口中拿出一小瓶藥,放到桌上,“這是京中上好的藥,消腫止痛,你每日抹一些在肩膀上,很快就好了。”
成青雲挑眉,盯着那小小的瓶子,似要在上面盯出個洞來。
“怎麽?”蘭行之眯眼,“難不成,成捕頭是嫌棄我給的藥?”
成青雲笑了,搖頭,“哪兒敢,只是有些……受寵若驚罷了。”她走到桌前,将藥瓶蓋子打開,聞了聞,氣息倒是清香幽涼,并沒有濃烈的藥味兒。
“多謝大人。”她把藥瓶子放好,拱手對蘭行之行禮。
蘭行之舒展眉頭,說道:“你一人上藥不方便,不如我幫你吧。”說完,他作勢要來拿藥瓶子,看樣子是真的想幫成青雲上藥。
成青雲立刻退後一步,擡手推開他,“不用不用!豈敢麻煩大人……大人,夜深了,這麽晚了若是吵醒別人就不好了……”
蘭行之行動一滞,在她面前站定,有些疑惑又尴尬地看着她,片刻後他才說道:“說的也是。”
成青雲松了一口氣,定了一瞬,走到門口,為他開門,“大人,慢走。”
蘭行之冷哼一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門。
成青雲親眼看着蘭行之的身影出了宅子,才放松下來,又側耳傾聽,确認并沒有驚動其他人之後,才關上房門,回房睡覺。
點亮房間桌上的燈盞,拿着燈走到櫃子前,櫃子上有一個小箱奁,箱奁上的鎖沒被動過。
成青雲這才擦了擦額頭上冒起的冷汗。
自從與父親離開京城,來到蜀郡之後,為躲避舊人的追蹤與尋找,他們一家人隐藏身份,改名換姓。為了掩飾得更徹底,父親娶了庶母,還讓成青雲扮作男兒。
早年父親在京城時,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學會了易容術。他将易容術教給了成青雲。
成青雲打開箱奁,箱奁中是各色各樣的粉末,五顏六色,缤紛絢麗。大部分是成青雲自己用花瓣和果實、藥材以及礦粉等制成。
世人常以筆作畫,畫在紙上,而成青雲會以筆畫皮,畫在臉上,色彩勾勒描繪,改變五官的形狀和輪廓。
可父親告訴她,世人雖然會被表象所迷惑,可畫人畫皮難畫骨,一個人可以改變面部的容貌,卻難以改變頭顱以及顱骨的形狀輪廓,甚至身形體态,以及身體之上,獨一無二的紋理,如指紋以及掌紋。
所以,盡量不要讓人看見她真實的模樣。
她向父親學習斷案、驗屍、偵查,了解驗屍之道,其實其中有些門道,可以用來識人。
一個人再怎麽易容改裝,頭顱、顱骨的形狀不會變。她曾經用這這特殊的方法,識破過一個女扮男裝的兇手。
剛才,蘭行之想要為她上藥,真是讓她膽戰心驚。
她甚至懷疑,蘭行之或許是察覺了什麽,想要識破她的身份。
看來,她必須與蘭行之保持距離才行。
次日去太守府,大理寺卿要求蘭行之與成青雲上呈彙報案情。
太守府中的官員關心案情進展,也前來了解情況。
成青雲将這兩日的進展整理成卷宗,卻隐去了許多關鍵的線索,只寫了些似是而非的內容。
“大人,司馬大人護衛胡柴求見。”門外有人禀報。
“讓他進來。”大理寺卿放下卷宗,說道。
胡柴進了正廳,行禮之後,直接說道:“大人,小的回想起來一件事情,不知是否與案情有關。”
“何事?”大理寺卿問。
胡柴高大健碩的身體如松一般,只是重傷還未痊愈,有些消瘦憔悴,但聲音卻很是響亮。他說道:“我記起來,司馬大人,曾經秘密會見過一個人。”
在座衆人紛紛驚疑。
“是誰?什麽時候見過?”蘭行之問。
胡柴說道:“是在司馬大人被害前幾天。司馬大人曾經向我透露過一二,說是,他手裏有份重要的東西,要交出去。他那時,就擔心自己會被殺害,所以要把那份東西交給可靠的人。讓那人,将那東西秘密送往京城。”
“是什麽重要的文書?司馬大人見的人又是誰?”蘭行之再問。
胡柴警惕地看了看這廳內的人,蘭行之對他說道:“你但說無妨。”
胡柴這才拱手,說道:“司馬大人,秘密會見的人,是長史大人。”
衆人頓時面面相觑,議論紛紛。
長史大人端坐着,不動聲色,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大理寺卿看向長史大人,問道:“方長史,胡柴說的可是真的?”
衆人紛紛看向方長史,方長史起身,拱手行禮,沉聲說道:“千真萬确。”
衆人一驚。
“方長史,可否透露,司馬大人交給你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方長史頓了頓,似猶豫了片刻,才說道:“不過是一份檢舉彈劾文書。可文書中的內容,實在事關重大,下官不敢輕易示衆,還需等情況證實了之後,才敢交往京城,讓皇上定奪。”
“如此。”
大理寺卿不再多問,只吩咐成青雲盡快查清案情,便讓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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