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明争暗奪

“你們不要亂動。”洛秋怡吼道，又忙給季遠按壓胸膛。

一下又一下，季遠才眼光慢慢彙神。

洛秋怡也不敢忽視，見傷口血真的止住，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兩名軍醫也從遠處匆匆趕來。望着地上的血，臉色難看極了。

“快點送醫院。”軍醫焦急道，臨走不忘誇贊左霆椹，“少帥止血方式有效，如果不是您，今晚上這小子得死定了。”

殊不知軍醫這馬屁拍錯了人，讓左霆椹來臉色更沉重。

軍醫也不敢逗留，幾個人擡着擔架走，蕭飛鵬也跟過去。

洛秋怡這才松了口氣，左手被鮮紅的血染紅，額頭早就沁出一層薄汗。

她小時候只看父親為人止血過，那時候好奇，便記住那個穴位。

沒成想今天因此救了季遠，說不激動也是假的。

左霆椹将洛秋怡的模樣收在眼裏，他對洛秋怡的好奇又增加了些許。

她懂止血？真的是洛家——那商販之家的女兒麽？

左霆椹蹙眉，同時也感激洛秋怡今日救了季遠。

王震就是這時湊過來的，他拿着寫好內容遞給左霆椹。

左霆椹也只是看了兩眼，薄唇緊緊抿着，臉色也凝重起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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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霆椹快步走過去，只見幾個人被綁早已被五花大綁，臉色都不好看。

見左霆椹等人過來，被綁的幾個人倒也不約而同的喊冤。

其中一個更是大聲哭冤：“少帥，我們狂浪幫一向服從督軍跟少帥。今日不知何事得罪少帥，還請少帥看在我們幫主的幾分薄面上放過我們。”

這人的話還沒結束，另一旁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便開始反駁。

“呸，小菜頭，你們狂浪幫算個什麽，我們虎嘯幫才是這碼頭的主人。今日若不是看在督軍跟少帥的面子上，我定将你們狂浪幫做得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全都抖出來！”

洛秋怡将翻譯的的紙遞給左霆椹，她規矩的站在後邊。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但結合當時王震電話中的說辭也就明白了些。

剛剛應是這的狂浪幫同虎嘯幫起争執，季遠剛好在這裏，所以才會出事情。

左霆椹倒也不聽兩人的辯解，他将洛秋怡遞給他的消息看完。

輪廓分明的臉上帶着的一抹淡漠，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

“你們深夜在這做什麽？”

那兩人吓得不敢說話，王震上前敬禮道：

“報告少帥，今晚是輪到狂浪幫往外送貨。

屬下并不知虎嘯幫為什麽出現在這裏，聽他們争吵好像是什麽貨，屬下就自作主張将這批貨給扣押了。”

王震話雖輕，那叫小菜頭的男人臉色都青了。

碼頭有碼頭的規矩，單日是狂浪幫用，雙日便是虎嘯幫，今日便剛好輪到狂浪幫了。

兩幫對時間安排并不滿意，想獨占碼頭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

督軍對此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未挑明過，也從來沒有扣押過他們的貨物！

如今少帥将他們的貨物扣了，是不是要調查其中的個別緣由？

小菜頭倒吸一口冷氣，滿臉焦急道：

“少帥，今日是輪到我們狂浪幫的，我們也一向遵守規定。這批貨是這兩天發往香港那邊的，您不能扣。”

左霆椹聽不到，但看到洛秋怡紙上寫的內容就一聲冷笑。

“既然是這兩天的貨，後天不可以發？”

小菜頭吓得不敢出聲，額頭也生出一層薄汗。關于那些貨的‘問題’，他一個跑腿的，怎敢直白的說給左霆椹聽呢。

“無話可說是吧，将貨帶走。”

“少帥。”小菜頭連磕了三個響頭，身子半跪着爬向左霆椹。還沒開口，就被左霆椹的話吓得又跪了回去。

“若你要同這批貨共存亡，就同這批貨一同沉入海中吧！”

左霆椹大發雷霆，雖沒開箱驗貨，但一想怎會不清楚那批貨是什麽？！

他氣得是國難當頭，這群人還在販賣鴉片，就不記得當初國人是怎麽敗在那些洋鬼子手中麽？

洛秋怡也猜測到了幾分，她微微蹙眉，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記得少時父親的的藥鋪每天總會有幾個因為吸食鴉片變得瘦小的萎靡的人。

那些人起初并不是沒有錢，只是将全部貢獻給了鴉片，最後甚至連一劑感冒藥都承擔不起。

但她同時也記得鴉片還是味中藥，鎮咳、止瀉，也是麻醉藥不可或缺的一位藥材。

它的價格昂貴，如果真的将它沉入大海太過浪費。

她将自己的想法再次遞給左霆椹，卻讓左霆椹心裏一陣觸動。

這片大地還未曾安穩，這些煙片以後或許還真的另有用處。

“先将貨物運到警察局，後續事情再說。”

左霆椹得說完徑直離開，洛秋怡也回車上。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鐘，左霆椹想第一時間去看季遠，可又看到尾随上車的洛秋怡上車才又放棄。

他慢慢發動車，心中的火氣也平複了不少。想起洛秋怡幫季遠止血，心裏有些觸動。

“今天的事情我要說聲謝謝。”

左霆椹說完扭過頭，卻見她側倚着車墊，小小的人兒蜷縮着，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她雙眸合着，眼皮卻不安的抖動着，好似受了什麽驚吓。

左霆椹怔，将車速緩緩減慢，嘴角自然而然勾上一抹笑意。

王媽在兩人出門的時候就醒了，見左霆椹懷裏抱着少夫人，臉色有些焦急。

“可是着涼了？”王媽擔憂道，又想起自家少帥失聰的事情才又選擇閉嘴。

倒是左霆椹看得懂，小聲回複道：“夫人睡着，明天幫我收拾出一件客房，再把我的東西搬進去的。”

左霆椹抱着洛秋怡向上走，走到樓梯盡頭又開口道：“我原先住的那間屋子給夫人，明天讓林家小姐來幫襯買些女子用的東西也好。”

左霆椹說着沒再回頭，王媽依舊守在那裏。

她沒見過新婚夫婦要分開住的，倒有些為少夫人傷心。可她剛剛又明顯聽出左霆椹話語中的關心，一時間也不知道兩人是何種相處模式。

左霆椹将洛秋怡送到房間，期間洛秋怡也并沒有醒。

左霆椹望着那張白暫的臉，秀眉彎彎，烏黑長發披在的床褥上，依舊帶着淡淡不知名的香味。

他禁不住湊過去，後又想起什麽，‘蹭’得一聲起身離開。

洛秋怡這一覺差不多是睡到晌午，王媽舍不得叫她，想起兩.點鐘林小姐回來這才上樓敲敲門。

“夫人，您醒了嘛？”

洛秋怡才微微睜開眼，睡眼惺忪才發現自己竟睡在左霆椹的房間。

她忙半坐起來，見四周沒有左霆椹，自己衣衫完好，這才松一口氣。

“剛醒。”她說到，洗漱用餐後林婉秋也就差不多來了。

林婉秋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泡泡袖邊緣勾勒着蕾絲，将她的胳膊襯得更加纖細。

“秋怡，左二哥說讓我陪你親去買些要用的東西。”林婉秋笑道，“剛好，過幾天你要去我們學校上課，也應該多加幾套新式女子穿的衣服。”

洛秋怡卻被林婉秋的話一怔，不解的望着林婉秋。

“難道左二哥不曾告訴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