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抛頭露面
“畜生,誰讓你這般不懂事的?”
左督軍怒罵道,督軍夫人眼睛卻很明亮,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洛秋怡。
“督軍,您不要生氣了,看把兒媳婦給吓得都不敢進來了。”
督軍夫人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完,左督軍目光蹭的一下就望向這邊。
左霆椹是聽不到,所以不管他剛剛指着左霆椹罵了多久,左霆椹都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有些故意跟他作對一般,時不時還打個哈欠戲弄他。
可洛秋怡卻聽得到,而犯錯誤的根本原因也是因為洛秋怡。
想到這些,左督軍對洛秋怡好感全失,大聲吼道:“你給我進來!”
洛秋怡這才走了進來,還沒同左督軍行禮,就被左督軍伸手指着左霆椹身邊的位置。
“過去跪下!”
洛秋怡不明所以,可見左霆椹跪在那裏,也就乖巧的過去跪下。
她是放學直接過來的,今日穿着藍色旗袍上衣,下邊則是一條黑色及膝短裙,配着白色絲襪跟短跟小皮鞋。
這是學校的統一服裝,左督軍是見過的。
可看着那身衣衫穿在洛秋怡身上就格外不舒服,尤其是那不倫不類的白色絲襪。
頓時火氣卻又大增,脾氣上來,喊了一聲‘齊一平’。
“去把我的馬鞭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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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怡打了個寒碜,左霆椹眸子一冷,帶着一抹戾氣。
“阿爸,不知道兒媳是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周到嘛?”
洛秋怡硬着頭皮道,自也沒忽視左霆椹眼中的寒意。
雖自身也怕,但還是握住了左霆椹的手,不準他沖動。
左霆椹察覺,看了她一眼,正好對上那雙含笑的雙眸。
她的手帶着顫意,明顯是害怕。這個時候卻還要笑,笑着在示意他要忍。
齊一平很快就将馬鞭取來了,只當是要去起騎馬,可當看到跪在地上的兩人臉色就有些變了。
抓着馬鞭遲遲都沒有遞過去,左督軍急了,将馬鞭從的齊一平手中取過來。
“自己做錯了什麽還不清楚?”
左督軍說着毫不遲疑,揚起鞭子就沖洛秋怡打去。
左霆椹也紅了眼,督軍的脾氣直,它本想跪着讓左督軍将心中的不爽發洩也就沒事情了。
畢竟這件事他自作主張,也就不打算同左督軍計較,這才忍着。
不曾想,左督軍還要打人。
他‘蹭’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在那鞭子打過來的時候伸手接住。
“督軍,別太過分了!”
左霆椹拽着鞭子的一頭,同左督軍分庭抗禮。
父子倆四目相對,怒火夾着冷意讓衆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須臾,督軍夫人才開口去勸。
不過還未走過去,左霆椹手中的鞭子一松。
左督軍後退一把,直接将督軍夫人撞在地上。
“哎呦。”
督軍夫人扶着腰,幾個下人忙去撫她。
左督軍也湊了過去,手中的鞭子摔在地上,作勢就要同左霆椹動手。
洛秋怡攔在前邊,手緊緊攥着左霆椹的胳膊.
“少帥不是故意的,阿爸不要同他計較。”
左督軍這才冷哼一聲,想起左霆椹聽不到。
同他說話如同對牛談彈琴,再次又将怒火發洩在洛秋怡的身上。
“你有什麽資格叫我阿爸?我們左家沒有你這樣丢人現眼的兒媳!”
左督軍罵道,眼似有若無盯在洛秋怡那白色的絲襪上。
一想到左霆椹竟然偷偷背着他将洛秋怡送去上學,火氣就要噴發。
如果不是前天,他同夫人路過學校門口看到洛秋怡,這件事情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知道。
“那督軍、您先消消氣。”
洛秋怡眼裏有些失望,低着頭,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因為家中那把大火,她從小對親情很是渴望。
洛叔叔疼她,她很感激,也很欣慰。
嫁給左霆椹,督軍是她的公公,就是她的半個父親。
她甚至在心中發誓以後要好好照顧這兩位老人。
不曾想,左督軍這句話太重。讓她夢境破散,心灰意冷。
還想說什麽,整個人就被左霆椹拉到身後。
“我的女人你沒有資格說!
你若是覺得我們這對子女讓你厭惡,大不了将那層關系抹掉!”
左霆椹一聲冷笑,“更何況,督軍不是已經在這麽做了?
今日,又何必如此假惺惺!”
左霆椹說罷,冷冷對上左督軍的那雙怒目。
第一時間聽王震說督軍同左籼書信來往密切的時候,他的确是有些失望。
可他左霆椹也不是花瓶,這些年,他又何嘗不是在軍中苦心經營。
就算他不是左督軍左呈祥的兒子,那地位也不會比今日差到哪裏去。
“你這個逆子,胡說什麽!”
似是被人說中了心裏話,左督軍眼裏滑過一絲質疑。
他行事向來小心敬慎,正常來說,左霆椹應該察覺不到絲毫。
可為何這個孩子,卻對自己的行蹤如此清楚,當真是自己小看了他?
左督軍雖然理虧,但兩人怒氣上蹿,自然誰也不讓誰。
督軍夫人剛剛是摔在了門檻上,手依舊時不時的扶着腰,望着這對吵得厲害的父子沒有任何辦法。
也不知道是誰去請了左老爺子,左彥茗喘着粗氣将拐杖摔在地上時,這對吵得極兇的父子才停了下來。
“爸,你怎麽來了?”左督軍清了清嗓子,忙讓齊一平扶左彥茗坐下。
左彥茗也不搭理他,倒是望了眼四周,厲聲道:“我要是再不來,還有家嘛?”
左彥茗說着打量衆人,最後目光定在洛秋怡身上。
“丫頭,過來。”左彥茗喚她。
洛秋怡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猶豫着,最後還是輕喚了聲‘爺爺’。
“哎。”左彥茗歡快的應道,打量了一眼洛秋怡身上的衣裳,輕聲道:“是去上學了嘛?”
洛秋怡點點頭,心裏一陣酸楚。左彥茗也是老式作風,看不慣她去上學也是應該的。
如果要責罵她,或者不認她,她也認了。
不料左彥茗卻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你嫁過來的時候霆椹是個半死人,我就怕在各方面耽誤了你。
如今去了也好,現在時局動蕩,等過兩年好些了,你就跟霆椹一起去國外讀書,上大學。。”
左彥茗說着,洛秋怡就覺得眼睛眼眶發熱,不知怎麽地就哭了出來。
左彥茗這才看向左督軍,目光帶着一陣怒意。
“呈祥,你天天同我講民主、自由、平等,那你可給這丫頭一點自由平等?”
左彥茗硬聲道,約是老毛病還沒好,不自覺的咳嗽了兩聲,
“你可別忘記了,是這丫頭沖喜救了你兒子。她可是我們左家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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