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小哥來給高進送早餐。這幾日老板似乎沒什麽事,一直留在客棧,連酒吧都很少去了。
“進哥,面給您放桌子上了,您趁熱吃。”小哥說。
高進站在窗口往外望,“今早怎麽沒有西紅柿雞蛋面?”
小哥回答,“陳姐崴腳了,您回來後不久,徐大哥帶着陳姐也回來了。看來傷得挺重。”
高進沒答,還是望着窗外。
小哥也尋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不知道他在瞧什麽。
“進哥,陳姐有男朋友嗎?”
高進終于将目光轉回,落到小哥黝黑的臉上,“怎麽?”
“徐大哥問我陳姐男朋友是誰,把我問得一愣。我不記得陳姐有男朋友啊!從她來這兒就一個人。徐大哥還說她跟男朋友鬧別扭了。”
“……”
“進哥……進哥?”
高進單手插-進口袋。
“那你怎麽說?”
“我就實話實說,我真不記得陳姐跟誰鬧過別扭,除……除了進哥。”
高進重又将目光投向窗外,“他還問什麽了?”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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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吧。”
“哦。”
小哥退出房去,腦袋裏糾纏不清。姓徐的,進哥,陳姐,他們三個人是怎麽回事?
陳緣回來後,沒見高進出入。實際上經過昨日争吵,陳緣有些乏了。精神上的疲乏。那是一種不斷受挫,不斷給自己希望,然後不斷失望的過程。
想想那些勇敢追求愛人的女孩子,他們真是很勇敢。
愛情要給予那個懂得愛的人,然而高進,他懂嗎?與他做鄰居時,她覺得他是個正義的人,講義氣的人,對她也不錯。然而這些都不能證明他是因為愛她才那麽做。
或許他是為了報答她往日的恩情,不忍心對她下手,僅此而已。
也許,他說的對。他說的都是實話。他完全可以玩完了她再甩掉,可是他并沒有。他能為她做的恐怕就只有這樣了。若是他真對她無意,再繼續下去,不過是讓他心煩,最後落得連個回憶都留不下。
算了。
“算了。”
陳緣獨坐在房中,頹然地重複,“算了。第一次追男人,很失敗。”
陳緣腳不方便,午飯就沒去餐廳。然而到了飯點兒,小哥端着午飯來了。
小哥進門,将午飯擺在桌子上,說:“這是老板讓我送過來的。”
“高進?”
“嗯。”
“他房間的床單被罩換了嗎?”
“換了,剛才我看他自己換的。”
“哦。”
小哥直起身,還沒出門,又來一個端盤子的。上面擺着的菜式跟高進的差不多。來者是笑笑。
“陳姐,這是311的徐大哥讓我送來的。——咦?已經送一份啦?那還讓我送?”
小哥說:“這是老板送的。”
笑笑哦了一聲,“陳姐真是好福氣啊!咱們老板越來越會關心人了,徐大哥也惦記着陳姐。陳姐豔福不淺吶!”
“我都這樣兒了,快別笑話我了。”
“哪是笑話你啊,是羨慕。那陳姐你先吃,晚飯我估計還要兩份哦!”
兩人送完午餐沒有多留,便走了。
陳緣一只腳跳着來到桌旁,選了高進送的那份吃了。
晚飯,她怕是吃不到了。
洗衣房裏衣服攢了很多,笑笑将他們分類放進洗衣機,然後開始打掃衛生。
“喂。”
自從那個姓徐的住進來,笑笑仿佛就沒了名字。他總是叫她喂。
笑笑回過頭,“徐先生,您有衣服要洗嗎?”
“午飯送去了?”
“送去了啊。”
“那她吃了沒有?”
“應該吃了吧。我們老板也送了一份,怕是她吃不完。”
“你們大老板?”
“是呀,我們大老板其實還是很會關心人的。我們員工生病他都會關照一下。”
姓徐的忽然一聲冷笑,樣子有些不太友好,笑笑偷偷瞧他一眼。
“對了,小陳她男朋友去哪兒了?”
“男朋友?”笑笑直起腰,想了半天,“她有男朋友麽?”
“你也沒見過?”
笑笑又仔細想了想,“她來的時候就沒見有男人跟她來往啊!”
笑笑拎着拖布,想了好幾次,還是沒想出什麽來。
“徐大哥,您見過嗎?”
門口無人。笑笑拎着拖布來到洗衣房門口,那姓徐的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不知道在搞什麽。
午後,高進在電腦後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窗口快被他站出一個坑來,可他總不能一直在那傻站着。
他正煩惱,有人敲門。
高進望向門口,不慌不忙站起身,路過穿衣鏡時理了理頭發和上衣。
然而門一開,來者不善。
“良哥。”
阿良一偏腦袋,“出來。”
兩個男人的會面終于來了。
客棧二樓有一個凸出去的小天臺,天臺上擺着桌椅,鮮花和遮陽傘。
阿良先行坐下來,看見身旁有一簇鮮花,那是他送給陳緣的,現在竟然還沒凋謝。
高進坐在他對面,讓人送來兩杯威士忌。
兩個人能像這般坐下來,實在是具有歷史意義。上次和平面對面怕是要追溯到他們剛認識那會兒。那時候的阿良與高進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她吃了你送的。”沒有任何鋪墊地,阿良如是說。
“良哥最近愛心泛濫。”
阿良不解釋,“這回你要玩兒多久?這個類型的女人,還真沒見你玩過。”
高進喝了一口酒,“良哥誤會了。”
“是我誤會嗎?那就好。”
“良哥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兩個男人,揣着明白裝糊塗。
等二人将酒喝地差不多時,一樓小院裏傳出皮箱滾輪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望去,動作停滞了。
陳緣拖着一個行李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小哥趕忙迎過來,“陳姐,你幹嗎?”
“回家。”
“回家?在這住得好好兒的怎麽就要走了?是不是活兒太多,沒關系,以後我都包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也該走了。”
“那你要幹的事情都幹完了?”
“算是吧,只不過結果不太圓滿。”
“那就再住幾天呗。”
“再住也沒用。”
小哥找不到理由了,于是擡頭看向二樓陽臺。
“進哥,陳姐要走了!”
小哥一吆喝,陳緣也回頭瞧了一眼。
這一瞧,竟看見姓徐的和高進在一起喝酒呢。
“要走,你就送送。”高進說。
是啊,原本也沒指望他能挽留她。
“進哥,你留一留啊,陳姐還有傷呢。”小哥說。
高進看着她的背影,什麽都沒說。
他仍舊坐着,對面的椅子卻空了。
阿良來到一樓,接過陳緣的箱子。
“怎麽忽然要走?”
“該走了。”
“那也等養好了再說啊。”
“已經沒事了,昨天挺疼,今天能走路了,沒那麽矯情,沒事。”
阿良忽然笑了,“賭氣,逞強也不在這一時。”
陳緣似懂非懂,她哪裏賭氣,跟誰賭氣,他知道?
“跟男朋友吵了架就要走,太沖-動了。”
陳緣也不解釋,“這些日子,謝謝你的幫助。”
“謝就算了。你是真地要走嗎?”
陳緣點點頭,“是。”
“如果……”阿良忽然面露難色。
“什麽如果?”
“我如果說,我是因為你才留在這裏,你相信嗎?”
這樣的話,聽上去很難為情。
陳緣微微嘆氣,“徐先生,真對不起。我不能為你留下。”
阿良并未失望,也未見尴尬神色。這樣的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豈能因她這種人物傷神。
“如我所料。拒絕地很幹脆。你放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執意要走,那我就送你走。”
如此,甚好。
“那就麻煩你了。”
“就別客氣了。”
阿良拎起陳緣的行李箱,送上他的車,幫她系好安全帶。
被人這般呵護照顧,陳緣不是不感動的。她不是鐵石心腸,不論是周銳,高進還是徐良。他們對她的好她都記着。
阿良上了車,系好安全帶。陳緣瞥向鏡子,看見了小哥,笑笑,還有幾個從廚房裏跑出來送她的男孩女孩。沒有高進。
陳緣直視前方,“麻煩你送我去火車站。”
車子發出去,陳緣即刻打開手機,訂了一張去往昆明的單程票。
“到昆明以後,你怎麽辦?直接坐飛機走還是?”阿良問。
“到昆明再見幾個朋友,然後坐飛機回去。”
“還回來麽?”
“可能會來旅游,說不準。”
陳緣忽然感覺很困,路上竟睡着了。
車子開到火車站,阿良輕輕碰她的胳膊,“我們到了。”
“哦。”
陳緣解開安全帶,阿良來到副駕扶她下車。然後将行李箱拖進候車室。
距離檢票還有一些時間。陳緣和阿良一并坐在椅子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平日陳緣很怕他,尤其最初見他,總覺得分分鐘就能把命丢了。連日相處下來,卻也發現姓徐的并沒那麽吓人。
阿良爽朗地笑起來,“原來你對我的第一印象這麽差!”
“我向你道歉。”
“不,我才應該檢讨。除了我妹妹,我也沒有女性朋友,不知道怎麽跟女人相處。要是冒犯了你,你別生我的氣。”
“不會,誤會不是已經解除了麽?”
阿良又笑起來,“等你回家了,我們還能見面嗎?”
“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會再見的。”
“這話說地很委婉,我明白了。”
候車大廳廣播檢票,陳緣該走了。
阿良将陳緣護送到檢票口,囑托了一個工作人員扶着她進站。陳緣與他揮手告別,直到陳緣被一群旅客裹挾着消失不見。
阿良放下手,看着檢票口的人越來越少,直到下一趟火車檢票。
從衣兜裏掏出墨鏡,他遮蓋住自己難得溫柔下來的眉眼,走向他來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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