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美人
糯糯看着小小只, 一副攻擊性不強的樣子。他與霍潛立在一處,沒人會以為這樣腼腆的小青年會是兩人中的主導。只會覺得霍潛老牛吃嫩草好手段。
實際上這小青年的吻能熱情到讓人招架不住的程度。以前都是小貓小狗親主人的法子, 一觸即分占到便宜就跑。這會兒被男人的主動勾出瘾來,當下把自己整個人都嵌進男人懷裏。一開始是試探性地吻男人的雙唇,沒感覺到到明顯的抵抗,便驟然濕潤纏綿起來,不管不顧要沖鋒陷陣。
那熱情莽撞的勁兒幾乎要把人撞翻過去。
霍潛暈暈乎乎的, 沉迷于這樣溫情的唇齒相依中,連自己的牙關什麽時候被撬開的都不知道。鋪天蓋地甜甜膩膩的吻幾乎帶走了他所有思考的能力。後背被頂在湖底的粗粝石頭上時, 他都沒有任何不适。
親吻他的人那麽熱情,幾乎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
霍潛在流連之餘鬼使神差回憶起了少年時的自己。當時霍有悔仍然在,看他日夜不休地修行曾與他打趣:潛兒這樣專注, 怕不是要和我一道做個老光棍。
少年霍潛落寞道:小師妹回家奔喪去了。
曾經給霍潛留下母親形象的女人過世,累得鳏夫女兒都分外傷神。也叫曾經向往過他們一家的霍潛知道了生死別離的滋味。
少年霍潛冷冷道:“最難消受是深情, 我将來不會娶妻。”
曾經揚言不會娶妻,不要深情厚誼的小少年後來又失了如師如父之人, 便更加不願與別人建立多麽深厚的感情。在落霞山上也并不多愛和師兄弟們走動。
他越想要,便越後退。
只是眼前的小少年實在太過熱情,在這一刻把他的理智全數燒沒。他不耐地把回憶驅逐,還反客為主将小貓精摁在了石頭上。
糯糯全然失了主動, 被釘在礁石上動彈不得, 無助地接受男人的任何施與。他嘴角溢出的嗚咽盡數被吻走, 因着未知而生出的齒間戰栗也被吻走。就連他被捏疼時下意識咬了男人一口, 也被悅納了。
被取悅的男人有無限的包容性。
直至濃重的血腥味在二人之間爆開。
糯糯一秒清醒, 扭頭擺脫男人無休無止的求歡:“你傷口又爆開了!”話一出口又嗆了兩口水,軟綿綿滑到了霍潛的大腿上,近乎是一只死貓了。
霍潛手足無措把貓撈好,才想起來要再做個新的結界。
接下來由糯糯指引着去湖底拔草藥的過程在他的記憶中沒有濺起一點水花。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腦子都是糟粕,不斷回放把貓精按在石頭上親的觸感。軟、甜,從未體會過的親密感沖刷了他的腦海,叫他腦袋空空,行動如木偶。
糯糯讓他下潛就下潛,讓他采草就采草,讓他往東絕不往西。
兩人破湖而出穿越泥淖之時,他都沉浸在迷夢一般的體驗中。出了沼澤地甚至還想親親他的小貓精。完全不介意對方是只沾滿污泥的小髒貓呢。
畢竟小貓精臉紅紅,唇還是腫的,尤其是捂着小屁股離他三尺遠的小模樣,着實叫人想要冷落他都難。
霍潛一靠近,糯糯大驚,又追加三尺的距離:“懂不懂輕重緩急,先治傷!”回去的路上糯糯全程保持距離,倉皇如夾着尾巴竄逃的小野狗。
到了小屋霍潛被趕到屋外分配了搗藥的任務。
“你把它搗成汁,我到時候直接給你滴進傷口裏見效會更快些。”糯糯臉上好幾條泥痕随着他說話一動一動的,眼睛都不好意思直視霍潛,扭扭捏捏的,“你忙着,我去洗個澡。”說完小媳婦跑,沒給霍潛留說話的時間就溜了個沒影。
霍潛看着到嘴的小肥肉跑沒,面無表情地老實搗藥,搗到一半豁然從旖旎的迷霧中走出來,依舊面無表情地開始懷疑人生: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剛剛幹了什麽?向來清心寡欲,從來孑然一身,為什麽莫名其妙熱血上頭對只貓下手?
意亂情迷的因果,向來如蛛絲一般糾葛且隐蔽,并不能區分是哪些細節牽動了名為“迷情”的多米諾骨牌的倒塌。或者說當時的一呼一吸,一念一尋,皆是惡因。
無念即無因,無因即無果。
霍潛思緒百轉千回,手中的動作沒有半點停頓。
糯糯那邊整個人趴在浴桶上,溫熱的水流沒過他的肩膀。他胡亂把熱水往臉上拍,臉上的紅意遲遲不能消去。身嬌肉嫩的貓精戳戳自己的腰窩,仿佛男人一手握住他腰的熾熱與觸感還在。
四顧屋內只有他一個,又持一面小鏡子偷偷照自己的屁屁。他做這活不熟練,左撅右撅,撅了半天才能得以在鏡子裏看見自己小屁屁淪為殘花敗柳的倒黴樣兒。白皙的臀瓣一瓣完好如初,另外一瓣上則印着一枚淺紅色的手掌印,足以窺見當初遭受了怎樣的熱情光顧。
左右的對比也是它被關照過的鐵證。
糯糯:=皿=
霍潛這混蛋簡直是在對我使用熊的力量,屁股都被他捏疼了……
屁屁疼的貓精挂在浴桶邊緣,心有餘悸。然而等屁屁上殘留的觸感被熱水撫平,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禁不住開始嘚瑟:羞恥,得意,哈哈哈,我和阿嬌四舍五入就已經洞房了,再四舍五入已經懷了二胎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戳戳自己臀尖上的戰勳,還比了下自己手掌和霍潛手印的大小,咯咯咯笑着開始總結成功經驗。當然憑他那立個人設穩不過兩晚的腦子,總結到水都涼了也沒能咂摸出什麽經驗來。只好悻悻然爬出去,認真相去給霍潛上藥。
解藥被搗成淺淺一盅藥汁,黑糊腥臭,無論是色澤還是味道都媲美毒.藥。要不是這是糯糯親自找來的,霍潛都要懷疑用了此藥恐要當即毒發身亡。此藥直接融入血液之中藥性最好,他兩便捏着藥盅等着霍潛的傷口再次裂開再行用藥。
先開始是霍潛自己用,糯糯從旁協助,誰知道第一滴藥一入傷口,霍潛一個手抖松了藥盅,冷汗爬滿額頭。糯糯險險把藥汁接住,扶着他靠在床頭:“這麽疼?”
霍潛疼得每一塊肌肉都在顫顫,內心再一次吐槽“恐怕這才是毒.藥”,但鬼使神差地在糯糯面前抱緊他的偶像包袱不放:“不……”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糯糯不去戳穿他,而是接過了藥盅自己上。他換了個醫者的身份,神色便不自覺嚴肅正經起來。前幾滴入血,霍潛還勉強能忍受,他便沉穩地拿鵝毛筆一滴滴給他融進血液之中。
幾滴之後,霍潛開始抗拒,企圖半途而廢:“太疼了。”
糯糯給他按在床頭,神色凜冽給他擦額頭的冷汗:“忍一忍。”
又忍了幾滴,霍潛一下栽倒在糯糯肩頭:“太疼了。”他說不出多麽軟的話,反複說了幾遍“太疼了”之後神思都有些恍惚,竟是在糯糯肩頭蹭了蹭,嗚咽道:“師尊,我好疼。”
糯糯一到治病用藥的環節就鐵石心腸,絕不因為患者示弱就停藥。霍潛便像小孩子一樣纏着糯糯叫了好幾聲師尊,小奶狗一樣蹭了半天。末了仰頭,雙眼紅彤彤地望向糯糯:“師尊,霍有悔,我好想你。”
糯糯知道極端的疼痛能扭曲人的認知能力,并不慌張,嗯嗯敷衍他,專注手上上藥的動作。
霍潛果然疼高了:“我想把你的舍利找回來埋在落霞山,若是能成行,縱便是死了也甘願。”
糯糯抿唇,給他擦冷汗的指尖微微泛白,終是直言道:“你不該将餘生寄托在亡故的人身上。”
“我別無寄托。”霍潛似乎意識到糯糯不是霍有悔了,別過臉去兀自回望過去,“我從前修行,便是想着師尊将來有一日定要飛升離開落霞山。我若不苦修,便要與他分隔;我若不飛升,便無緣與他長聚。”
他疼得額頭青筋暴起,越發愛說話,仿佛閉口不言便無法宣洩這非人的痛楚:“我一心修行,心無雜念,自然靈臺清明進步神速。可我從未考慮過他會隕落,從未。”
“天道今日現身,說我不再是她中意之人。可我從來便不是她喜愛的看破紅塵之人。我來世上孑然一身,是師尊教我養我,我的紅塵素來只在他一人。”霍潛喃喃不休,“如今他隕落,我要怎麽看破?我怎麽能看破?我要這仙骨有什麽用?我成了無牽無挂之人,便是死在路上也無妨。”
糯糯不愛聽什麽天道啊死啊的,他忙着給霍潛上藥。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霍潛的戰栗,指尖還有他冷汗的涼意。這疼痛烙下的印記叫他十分不滿。
“何苦來哉。”糯糯指指霍潛的傷口,冷言道,“為了死物奔波受累痛到忘乎生死,将來還不知要面臨何種險境,何必如此偏執。”
“可我別無追求。”霍潛閉上眼,“除了師尊,我別無牽挂。”
——我可去你的,之前在湖底是誰把本喵摁着親還對我的屁屁愛不釋手來着。做出這種事,感情我在你心上就一點分量也沒有?我半點也不能阻止你上趕着給自己找罪受的步伐?
糯糯出離憤怒了,滴完藥汁就把霍潛往床裏一推,門都被他甩得砰砰響。
霍·大豬蹄子·潛栽倒在床上,随着藥汁滲進血脈之中,疼痛的感覺慢慢消散,鎖骨上的傷口也趨近愈合。他半睡半醒間舒服地喟嘆一聲,又睡死了。
糯糯任他在屋中修養,幾次想要沖進去将他暴打都忍住了:要有醫德,不能對傷患動手。醫德醫德醫德醫德!
但心中的小火苗一次比一次蹿得高。
他在今天之前,并不把霍潛當成自己的囊中物房中人。霍潛是阿嬌,是續命良藥,是遙不可及的夢。他能從霍潛身上占到一點便宜,向着借精的目标更進一步,便足夠歡喜。
對于他找舍利的事,也沒有多大的抵觸心理。只是擔憂他會因此受苦。其本質意願和霍潛的師兄弟們是一樣的:我不願你去搜集舍利,但你非要去,我也沒有立場阻攔你。
今天之後,在霍潛主動吻過他之後,糯糯的心态就完全變了。
他對自己的定位迅速從“霍潛的追求者”改成了“霍潛他男人”。霍潛他男人很不喜歡他沉迷過往并為之傾盡所有。他想要一個安安全全的霍潛,想要他平平安安渡過無盡的歲月。
他痛恨霍潛的執迷,為他因此所受的苦痛而揪心傷神。
他還很不喜歡霍潛無視他,将師尊擺在他前面的态度。
糯糯的野心在短短幾個時辰之間膨脹到無限大的程度,想要保護他,糾正他。避免他走彎路,并妄想将他囊括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想要成為霍潛的牽絆,想要成為霍潛下半生的定海神針。想讓霍潛不再執着于隕落的師尊。
霍有悔帶着他走過前三百多年的歲月,而自己,想要成為後邊幾百年中叫他唯一惦記的那個人。
………………………………
霍潛一番受痛,着實歇了半天才緩過來。其實也不用半天,他早該醒了。遲遲沒有從睡夢中醒來,乃是因為他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境。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因為夢中的貓精實在太過于溫順可愛了,和現實中一言不合就愛折騰人的貓顯然不是一個性情。
夢中的他光看穿着酷似纨绔子,手中拿着一包香酥小黃魚,乖巧版的糯糯就伏在他的腿上。
他手中捏着一條小黃魚,問道:“想吃嗎?”乖巧版的糯糯猛點頭。
纨绔霍潛露出街頭調戲小美人慣有的笑意,将小黃魚銜住,低頭送到小美人面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小美人猶豫片刻,送上一枚青澀而不失熱情的吻。卑微地,乖順地從纨绔小少爺嘴裏叼走了一條魚。
纨绔版霍潛享受完小美人的香吻,又捏起一條小黃魚:“還要嗎”
小美人臉紅紅,害羞點頭。
纨绔的要求這回更過分了,順勢挑起小美人的下巴:“本少爺想要你的肚兜……現在貼身穿着那一條。”
圍觀自己夢境的霍潛一臉懵:什麽破爛夢,肚兜?一只公貓哪來的肚兜?我腦子抽的這是什麽瘋?
他被自己夢裏的bug雷得不輕,但還是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和所有沉迷雷劇的觀衆朋友們一個德行。
小美人很是為難,但禁不住小黃魚的誘惑???還是臣服在了纨绔子的惡勢力之下。溫順地起身,預備去裏間解肚兜。
誰料纨绔版霍潛一把拉住了他,挑眉:“不用去裏間,就在這兒。”說着輕佻地拍了一下小美人的臀尖,斜一眼不遠處的床:“你要是覺得這兒不好,本少爺的床可以借給你,你去那兒解肚兜去……”
吓得小美人一個哆嗦,半晌後難堪地別過臉,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
兩人對峙片刻,還是勢弱的一方率先投降。小美人忍辱負重解開後頸處的系帶,又将手自腰側伸入後腰去解後邊的系帶。行動間,不可避免地露出一截白嫩窄瘦的細腰。
小美人顯然也注意到這點,刻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只是他越急,這後腰上的帶子便越難解。最後将肚兜從身前抽出來上繳纨绔,鼻尖上都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圍觀自己夢境的霍潛當即又發出了直男式的驚嘆:他竟然真的有穿肚兜?還是大紅的??竟然還挺好看。
纨绔霍潛将肚兜接過來,嗅了嗅,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對糯糯肚兜的評價與圍觀的霍潛如出一轍:“你有體香,本少爺很喜歡。”
小美人委屈巴巴站回纨绔身邊,羞囧地佝偻着腰。失去肚兜的他再也不像夢境開始時那樣軟若無骨地依坐在纨绔身上了,他小心而矜持,不願和纨绔再靠得太近又不敢跑開,窘迫地耳後一片緋紅。
纨绔卻又掏出了一條罪惡的香辣小魚幹:“這第三條魚……”
小美人臉蛋緊繃,緊張地手心冒汗。
“你去拿把剪子過來。”
小美人如蒙大赦,兔子一般蹦起來去找剪刀。途中矜持地攥住衣襟,妥妥是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了。
小兔子把剪刀遞到纨绔霍潛手裏,對方卻是不接剪子也不給小黃魚,而是指指小兔子尾椎骨下兩寸的位置,邪笑:“單單找一把剪刀還不算完,你再用剪刀把你這兒的褲子……剪出個洞來。”
小美人手一抖,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臉慘白,求饒道:“少爺,不要啊。”纨绔哼笑,絲毫不打算放過他:“你要是不願意,本少爺就親自動手……”
小美人糯當即無助地哭泣起來。
圍觀的霍潛關注點清奇,壓根沒想起來要譴責衣冠禽獸纨绔潛,而是啧啧贊嘆:哭起來還挺好看。
只是沒等他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圍觀并品評糯糯的哭相,大門猛地被踹開,一身土財主打扮的霍有悔哼哧哼哧走進來,指着纨绔霍潛就是一頓破口大罵:“孽子,老子屍骨未寒,你卻在這裏玩男人!”
纨绔霍潛這下邪魅不起來了,抱頭鼠竄,一邊跑一邊求饒:“爹,孩兒知錯了。”
圍觀的霍潛被亂入的霍有悔驚醒,頭疼地在床上杵了一會兒才下床。他許久沒有夢到霍有悔了,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古怪的夢中被霍有悔責備,很是感傷了一番。
他打開房門預備散散心活絡筋骨,腳步一踏出房門,夢中的身影赫然就在眼前。糯糯一身和夢境中差不多的月白色寬袖長衫,看起來同樣的乖巧無害。他神色肅穆地扯開霍潛的衣襟看傷口,确認已經愈合如初,連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這才放心大膽地推開霍潛徑自進屋。
先是給疊了被子,又泡了點花茶,最後才在霍潛略有局促的目光中說正事:“之前在湖底……”
在湖底把人家又親又捏的霍潛頭皮一緊: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湖底為什麽要對一只小貓下手我真是禽獸我現在要怎麽解釋當初的舉動……
糯糯一個大喘氣,笑眯眯把話續上了:“不是說要教我游泳和龜息之術嗎?”
霍潛:???
霍潛望進他灰綠色的笑意盈盈的眼底,一時不知道自己是慶幸還是失落。
………………………………
小屋附近就有湖泊,糯糯來的第一天給霍潛做的魚就是從這裏抓的。湖水清澈見底,能看見有小魚小蝦在湖床處嬉戲玩鬧。糯糯帶着霍潛來到湖邊,心裏邊默背《妖嬈美受:花魁他太撩人》裏狐貍精前輩和他男人初次定情的場景。
說的是狐貍精在族裏把一衆俊公子俏姑娘比下去,預備下山把人間一衆庸脂俗粉也比得無地自容,并找個比自己更俊的相公。
是的,大家都是狐貍精,性情卻各有各的樣子,絲毫也不相幹。雖說狐貍精多得是喜歡皮相好修為深的,但純粹的顏黨也不是沒有沒有。這位花魁公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就連進館子,也是想豔壓群芳的同時挑一個同樣出類拔萃的。
一進倌館便憑借種族優勢豔壓群芳,成為鎮館之寶俏花魁。
這位花魁公子只并不打算獻身。每天夜裏就施法讓客人們出現幻覺,抱着枕頭日天日地。他十有八九在一邊哈欠連天圍觀,并感嘆山下男人都是繡花枕頭。直至一個基于應酬,明面上來尋花問柳實則關起門來倒頭就睡的官員出現在他房裏。
這個官員,他滿意,他喜歡。
狐貍精前輩一通勾引把官員拐成入幕之賓,中間破費一番周折。其中着墨最重的就是狐貍精借着游湖假裝溺水玩濕衣誘惑的那一段。短短幾十字寫盡風流,衣服遇水變透的設定将狐貍精的窈窕身形勾勒得淋漓盡致。
未經人事小官員根本就招架不住。
書裏的狐貍精故意不穿裏衣,只着一真空長衫和小官員泛舟游湖,一進到水裏便什麽曲線都遮不住,還能隐約露出兩點暧昧的粉。乃是濕身的加強版。
糯糯倒是沒有像狐貍精一樣,他畢竟只是一只十七歲的小貓精,還真做不出這麽大膽的事。
但他瞅瞅身邊同樣未經人事的,并且明顯局促的霍潛,覺着自己勝算比狐貍精前輩還大。男人麽,心懷鬼胎才會局促,就是這麽個飛升了也不能免俗的臭德行。
糯糯每次給自己架人設之前都是這麽信心滿滿。每次都覺得這回一定能把人拿下借他種用用。
這回同樣,只是目标更遠大一些:要上位,要逆襲,要擠走霍有悔占據男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要約法三章不讓他再肆意冒險。
看我不勾死他,拴牢他,讓他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霍潛是他的陽春白雪與煙花三月,他願意耐心地多番嘗試靠近男人最喜歡的性情。只求能靠近他,征服他。目前瞄準的是花魁這種妖豔熱情的小狐貍精模式。
糯糯鬥志滿滿地踏進淺水區,這種深度的水連只小羊都淹不死,他也就不懼于下水。
光裸的腳踝入水,在清水與澄澈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白皙剔透,連腳趾頭都泛着淺淺的粉紅色。他骨架原本就小,這會兒露在外邊,給人一種可以握在手裏把玩的精致感。
湖水沿着下擺的紋路滲透而上,很快就露出了小腿流暢的曲線,不壯碩也不瘦削,是年輕而充滿活力的線條。
糯糯自得一笑,預備讓霍潛帶着自己游到深水區。到時候自己入水學游泳,霍潛又得幫他把着腰避免旱鴨子糯沉下去,自然能将他半隐半現的身形盡收眼底。近水樓臺,何不摘邀月星辰。
拿到新臺本的貓精想想就跟興奮得不能自已,糯糯回頭招呼霍潛過來。
甫一回頭,更見得霍潛在岸邊直直看着他,糯糯當即更躊躇滿志。
霍潛那邊乍一開頭是局促而緊張的,任誰與有過親密接觸的非伴侶關系的人相處,多半都要不安。進一步是一個局面,退一步又是另一種關系了。他這樣從來冷漠對待外人向他示好的膽小鬼,非得小心對待不可。
到糯糯背對着他下了水,他又倏然從局促中偷得半刻閑。
他望着糯糯一片平坦的背部,神奇地開起了小差:貓他今天穿肚兜了嗎?好像沒有很明顯的顏色映出來,那麽,是不是穿了貼近膚色的肚兜呢?
叫糯糯知道了恐怕要撓花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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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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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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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