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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星站在賀清墨家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都汗濕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果然,不管做了多少心裏建設,還是緊張的。

好在賀清墨不在家,倒是讓他稍稍放松了些。

進門後,他把行李先放在玄關處,從鞋櫃裏找了雙拖鞋換上,然後開始打量起他的新家。

嗯,這裏以後就是他的新家。

因為,他跟賀清墨結婚了。

就在今天上午,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國家,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民政局跟一個素未蒙面的男人領了結婚證。

那個男人就是賀清墨。聽說是個大公司的老板,帥氣多金,喜歡所有長得好看的……男孩子。

所以他才會被媽媽叫回國吧,樊星苦笑。

随即他搖了搖頭丢開了這惱人的情緒,拿着行李去了衣帽間。

他的東西很少,一個拉杆箱,裏面是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雙肩包,裝的是電腦和幾本書。

賀清墨的衣帽間很大,但東西不多,打理的井井有條。

樊星找了個空蕩的角落,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放了進去後,再三确認了并沒有破壞原本的幹淨整潔,這才放心的出去了。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多。

他從昨天上飛機開始就沒怎麽吃過東西,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

跑去廚房看了一眼,冰箱裏幾乎被啤酒跟水占滿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還讓他找出了一根黃瓜,櫥櫃裏還剩下一點點挂面。

他決定做一份簡單的涼拌面。

面條下好後,過冷水,黃瓜切絲放上去,再用調好的醬汁加進去拌一拌就好。

很簡單,但是味道不錯。

吃飽後,他把廚房收拾幹淨,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下飛機後沒有時間休整和倒時差,馬不停蹄直奔民政局,然後又去見了很多他只聽過名字,從來沒有瓜葛的陌生人。之後因為堵車,他不得不提前下了出租車,自己拖着行李走了二十分鐘,才找到這裏。

一路兵荒馬亂,風塵仆仆。

此時躺在溫暖的浴缸裏,他才驚覺渾身上下都酸軟難受,更覺得這兩天的經歷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兩天前的這個時候,他還在地球另一邊的咖啡館打工。他打算下班後再給媽媽打個電話試試。

然後媽媽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他很驚喜,連忙接通。

“媽媽,我……”

“樊星,我幫你訂了機票,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國。記得帶好你的各種證件。”

“回國?可是奶奶……”

“你奶奶那邊我會找人照顧她,你不用擔心。”

“真的?謝謝媽媽!”他開心的不得了。

“不用謝我,倒是媽媽有事要請你幫忙,咱們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樊星,我記得你今年十八了,對嗎?”

樊星一頭霧水,不懂公司出事跟他多大有什麽關系,“嗯,前兩天剛滿。”

“那就好。回去收拾一下,跟奶奶道個別就回來。媽媽會去機場接你的。”

所以他回來了。

在機場去民政局的路上他才搞清楚,他原來是被叫回來結婚的。

他媽媽說的含蓄委婉,但是他知道,其實就是顧家的公司出了問題,要他跟賀清墨結婚,尋求賀清墨的援手。

在去民政局的一路上,他媽媽一直在強調,賀清墨看了他的照片就立刻答應結婚,可見是喜歡他的,結婚之後,一定會對他很好。

樊星卻在想,為什麽賀清墨會看到他的照片呢?

他從出生就沒有來過這個國家,甚至根本就沒什麽人知道樊美熙還有他這樣一個兒子。

所以十有**,是顧家投其所好,把他的照片送到賀清墨眼前的,任君挑選的吧。

只是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麽意義了,他已經跟賀清墨結婚了,而且是他自己答應的,終究也沒什麽好埋怨的。

洗去一身的風塵,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出了浴室才發現家裏多了一個人。

餐廳的桌子旁,男人靠坐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随意的疊加在一起伸長,顯得身型特別修長。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涼面半成品,過了冷水的面條,黃瓜絲和調好的醬汁,只要混到一起拌勻就只能直接吃。

而他手上拿着一張便簽,是樊星寫的,原本放在餐桌上的。

“你……您回來啦?”樊星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局促,主動上前去打招呼。

賀清墨的視線從便簽上移開落在樊星的身上,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着他。

樊星剛洗完澡,頭發還濕漉漉的在滴水,柔軟的棉質睡衣很寬松,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鎖骨,看起來像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在賀清墨看過去的時候,本能的彎了彎唇角,露出了嘴角清淺的梨渦。

但是他垂在兩側的手無意識的攥的骨節發白,穿着不合腳的拖鞋的腳,也一直不安的用腳趾在摳着鞋底,這些無一不昭示着他很緊張。

賀清墨想起白天在民政局拍照的時候,這孩子臉上笑的清甜溫軟,藏在身後的雙手卻死命的攥着。他懷疑,那孩子的手心說不定都被指甲掐出血了。

他終于在打量夠了之後,收回了視線,揚了揚指尖的便簽,語氣不鹹不淡:“你寫的?”

樊星在他的視線移開後如釋重負,輕輕點頭,解釋:“我不知道您會不會回來,所以就給您留了一份,如果您吃過了,就……”

賀清墨盯着便簽看了看,打斷了他,“寫的真醜。”

“啊?”樊星一時沒反應過來,清澈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見對方說的是他的字,頓覺難為情,白皙的臉頰一片緋紅,低着頭輕聲道:“對不起,我中文不好。”

他中文确實不好,基本能聽得懂,但說的不順暢,語速很慢,斷斷續續,還有輕微的口音,而且有時候,還會用詞不當,像是剛學說話的孩子。

至于寫,就更困難了。在寫那些橫平豎直的方塊字的時候,他總覺得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點都不聽話,寫的歪歪扭扭。

賀清墨仿佛沒看出他的局促,點頭:“看得出來。不止寫的醜,還有錯別字。”

“不會吧?我照着手機上抄的。”樊星做事向來細心嚴謹,一聽有錯別字,下意識就想确認一下。

他上前來到賀清墨面跟前,拿過便簽檢查。

可是他一個字一個字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也看不出哪個字錯了。

他對自己的中文完全沒自信,所以忍不住向賀清墨心虛求教:“您能告訴我哪個字錯了嗎?”

賀清墨依然維持着之前散漫的坐姿看着他,嘴角彎出了清淺的弧度,語氣竟透着調笑,“你在問誰呢?”

賀清墨長的很好看,白天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他的時候,樊星就覺得他幾乎是自己見過的人中最好看的。

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高冷,特別不好接近的樣子,至少到剛才為止,樊星都不曾見他笑過。

而他笑起來,唇角微微上揚,眉尖稍稍低垂,霎時間就讓他整個人柔和了下來,仿佛冰山融化了一樣。

樊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随即又糾結起來了。

賀清墨的意思是讓他喊人呢。

其實從看到賀清墨開始他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喊什麽。

但賀清墨就含笑看着他模樣像是在逗貓,一副“我知道你喊不出口,但我就要聽”的樣子。

樊星倒也不會因此就較勁兒,可是他畢竟跟這個人結婚了,往後要一個屋檐下住着,稱呼是不可避免的。

他下意識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擡頭看着賀清墨:“老……哥哥……”

賀清墨含笑的嘴角抽了抽,瞬間恢複了冰山臉,不冷不熱道:“大了你十歲,确實老,怎麽不直接叫叔叔?”

樊星雖然中文不好,也知道沒人喜歡被人說老,他連忙搖頭解釋,“不是,我……不是說您老,我是……是……”

他是想喊“老公”的。以前他看的中文電視劇中,好像都是這麽喊的。

可是對上了賀清墨含笑的眸子,他忽然就覺得不好意思,匆忙間就改口成“哥哥”,誰知道就被誤會了。

只是他本來中文就爛,一着急更解釋不清楚了,最後他自己也放棄了 ,只能輕輕軟軟的道歉,“對不起。”

他低着頭,不安的盯着自己的腳尖,白皙的脖頸兒上被濕漉漉發絲滴上了水珠,順着他的肌膚往下滑落。

賀清墨的視線順着水珠滑落的軌跡,落在他消瘦的肩膀上,忽然起身湊過去,用力捏住他的臉頰,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冷聲道:“生氣,不教了!”說完,他丢下樊星上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穿成賤受後我掰彎了反派總裁》,求收藏!

文案:

十八線寫手沈言穿成了一本古早狗血文中的賤受。

為了擺脫渣攻,他扮成女裝出逃,情急之下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

事後才知道對方是原着中大反派蘇雲哲,性格冷酷偏執,手段冷血殘酷,是個不折不扣的危險人物。

蘇總幫了他之後表示:你長得很符合我的審美,我要包養你,開個價。

身無分文又無一技之長沈言衡量再三之後表示:包養是不可能被包養的。蘇總既然喜歡我的臉,不如給份工作,我保證天天讓蘇總看到我這張臉。

于是蘇總多了一個特別助理——沈顏。

特別助理就是特別閑的助理,上班時間看看書碼碼字一天就過去了,工資待遇還特別好。

沈言對這份工作特別滿意,并打算長期混下去。

結果有一天蘇總表示:你整個人都特別符合我的審美,跟我結婚,以後我的財産都是你的。

沈言吓的二話不說卷鋪蓋就跑。

開玩笑,誰不知道他蘇雲哲是個鋼鐵直男,而且最讨厭同性戀。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被個女裝大佬欺騙了感情還得了?

半個月後,沈言在自己的新書簽售會後臺被蘇總抓了個正着。

接下來就是扛回家關小黑屋……

第二天渾身跟被車壓過的沈言躺在床上咬牙切齒:不是說好了是鋼鐵直男的嗎?原着他喵的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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