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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岑寂同沈歡鳴剛走到茶樓附近,就有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顏齊木是沖着那身绛紅衣來的。
這人一看就很有錢,可以倒在他身旁。
可走近了才覺得眼熟,是那日為他遞傘之人。
知恩圖報的顏齊木倒在了另一個着素衣的人面前,能訛一點是一點。
于岑寂看着這個人幹脆的倒在他面前,還差點吓了一跳,以為他得了什麽重病。剛要蹲下身扶他,就被沈歡鳴攔住了。
“起來。”沈歡鳴對着地上之人一點都不客氣,語調冷漠,像極了冷血之人。
“松手,別兇他。”于岑寂拿開沈歡鳴的手,還是蹲下身扶了顏齊木,“你沒事吧?剛剛倒地是不是崴到手了?我帶你去看看吧?”
顏齊木搖搖頭,沈歡鳴兇巴巴的,害他組織好的語言都被打斷了。
“我沒事,就是太陽太大了,曬的有些頭暈。”顏齊木面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的不行,這話說出口,擱誰都得信。
除了沈歡鳴。
“先進茶樓,給你點杯涼茶消消暑。”于岑寂扶着顏齊木,為他擋住太陽。
沈歡鳴看的吃味,于岑寂為什麽對別人就那麽平和?到他就是‘你給我死’的态度?
到了茶樓,于岑寂先給顏齊木點了杯涼茶,又為他叫了些吃的。
“你臉色不好,有什麽病都可以去義診那裏,大夫會幫你。”于岑寂為顏齊木倒茶。
沈歡鳴坐在于岑寂對面,把他的空杯子也推到于岑寂面前去,讓于岑寂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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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岑寂瞥他一眼,為他添上茶。
“治不好,就不去了。”顏齊木去過,剛開始去的時候,大夫還是好言好語,後來去的次數多了,大夫幹脆跟他說治不好了,讓他回家等死。
等死,對顏齊木來說,比等一個生的機會更難。
他可以茍活,卻不能對不起父母辛苦救下他的命。
“什麽病?”于岑寂看着眼前的人,病恹恹的形象,卻又不帶喪氣,應當是還有救。
“不知道,知道就治了。”顏齊木搖頭,飲着涼茶,燥熱退散了一些。
天氣炎熱,他要撐不下去了,唉。
“不要放棄。”于岑寂對着顏齊木,絲毫沒有在于府的嚣張跋扈,溫和的像換了一個人。
他是這天下的父母官,若是連他都不關心這黎民百姓,那還怎配叫父母官。
顏齊木看于岑寂,決定不訛他的錢財了。好人都不應該受欺負,他要去訛官宦土財主。
“于繁繁,我要吃那道菜。”沈歡鳴筷子指指于岑寂面前那道菜,打斷于岑寂同顏齊木的對話。于岑寂眼裏都沒他了,一個騙子有什麽好關心的?
于繁繁?
于岑寂聽完更惱火了,吃吃吃,就你這張嘴愛吃!
把這整碟菜都喂你臉上,看你還吃不吃!
“快點啊。”沈歡鳴催促于岑寂,同他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讓誰。
于岑寂,別生氣,你很大度。回去了再收拾他!于岑寂自我開導,給沈歡鳴夾了一筷子過去。
沈歡鳴得逞了,便低下了頭,默默吃飯。
顏齊木抓緊填了肚子,他要去尋找下一位目标了。
“多謝這位兄臺,你是好人。但是以後不要扶倒地之人了,會很破費的。”顏齊木學人抱拳,學了三分像,看起來還有些不倫不類的。
“嗯?”于岑寂放下筷子,看着站起來同他告別的顏齊木。
“我走了,有緣再見。”顏齊木揮揮手,又奔向了那烈日。
“現在知道他是騙子了?”沈歡鳴打斷于岑寂的沉思,給他夾了一塊雲片糕過去。
“他應該是有自己的苦楚。生病的日子很難熬,他已經比大多數人強上許多了。”于岑寂嚼着雲片糕,微甜。是他喜歡的味道。
“那又關你什麽事?”
于岑寂擡頭,對上沈歡鳴冷漠的臉,不想辯解。
“于繁繁,說話。”
“再叫于繁繁,砍了你的頭。”
“于繁繁。”
“你死定了。”
顏齊木剛出茶樓,就又遇見了熟人。
巧,當真是巧!
無巧不成書。
“這不是大地之子嗎?”從西爾搖着手中的扇子,擠兌顏齊木。
顏齊木不想搭理他,小把戲都被別人識破了,繞道走就是了。
從西爾見顏齊木不理睬他,還來了興致。顏齊木走一步,他後退一步。
非要找茬是吧?顏齊木惱了,倒!倒就倒!
不倒都對不起大地之子的稱號!
“哎喲!”顏齊木還沒倒下,就被從西爾擡住了胳膊,不讓他下墜。
從西爾一把拉過顏齊木,把人拉到面前,沒站穩的顏齊木才到他的胸膛處。煞白的小臉,頂着日光都睜不開眼。
“你還敢在我面前碰瓷?”從西爾捏着顏齊木的胳膊,捏的人臉色更白了。
“明明是你不讓我走的。”顏齊木犟,這個人壓根不講道理。上次捏他也捏的很疼,神經病。
“難道不是你故意出現在我面前?”從西爾反問。
“什麽?”
“為了吸引我的注意,費了不少勁吧?”
顏齊木越聽越不對勁,這個人在講什麽傻瓜話?
“你成功了。”從西爾拽着人,把人拖到自己胸膛處。
“哎哎哎!幹什麽啊?”顏齊木被抱的有些惶恐,別是遇見變态了吧?
“跟我走吧。”從西爾握住顏齊木的手,牽着他走。
“我是正經人,不做荒唐事。”顏齊木腳抵着地,不走。死都不能走。
“不想治病了?”從西爾不耐煩的看顏齊木,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巴巴的觍過來嗎?還裝什麽裝?
“哥哥,您放我走吧。我下次再見你,一定繞道走,真的。”顏齊木都要被吓哭了,沒人比他惜命。就算是無人牽挂,他也不想被抛屍匿跡。他還想有塊墓碑。
“哥哥?”
“大哥!父親,爺爺,您放我走吧。”顏齊木自從上次遇見那個要殺他的偏執狂之後,碰瓷就屢屢不順。實在是艱難。
他怕啊,怕的心跳都快了幾拍。
“想玩我們可以回去玩。”從西爾笑的不懷好意。
“你放過我吧。”顏齊木吓的都要給從西爾跪下了。
“放過你?你知道為什麽偏偏就是你嗎?”從西爾眼睛明亮,嘴裏說的卻是荒唐話。
“不知道。”顏齊木沒了膽子,整個人更加暗淡了。他不想跟這個人走。
“你說你這麽白的臉,在床上慢慢染紅,是不是很漂亮?”從西爾撫着顏齊木的臉,對這優秀的下颚線,忍不住稱贊。是塊寶物了。
顏齊木瞳孔地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是遇見變态了。
“你松開我,不然我報官了。”顏齊木拼命掙紮,他不信這光天化日,這個人還能把他劫走。
“官?官都怕我,你報官做什麽?抱我就行了。”從西爾擰住顏齊木的胳膊,給他擰到身後去,不讓他掙紮。
“救命啊!來人啊!”顏齊木左右叫喊着,跪求一人救他。
“呵。”
從西爾一手抓住顏齊木兩個腕子,一手捏着他下巴,堵上了他的嘴。
“唔。”顏齊木呆住了,張開嘴任別人為所欲為。
“乖。”從西爾獎勵着顏齊木,舌頭在他口腔內肆虐,要頂到他的喉管了。
“唔唔唔。”顏齊木搖頭往後躲,哪料越躲那人越過份。
“啧啧,青天白日,有傷風化!”過路人還沒救顏齊木,就被這一幕打退了。
這是要上演活春宮了吧?
“呔!”路人都是捂眼過的。
就是上個街,他們做錯了什麽?就要看這個。
顏齊木失魂落魄的。
腦子裏全是他不幹淨了,他被男人親了。這個人是不是要吃了他啊。
“行了,走吧。”從西爾拉着傻掉的顏齊木,示意暗處的護衛不要跟太近,打道回府。
沈歡鳴太能轉了,他拉着于岑寂走了整整一天,晚上亮起萬家燈火之時,于岑寂才得以歸家。
“謝了。”于岑寂站在樹下,對沈歡鳴道謝。
“客氣。”沈歡鳴也玩的很開心,不需要于岑寂說謝謝。
“那我回了。”于岑寂扭頭要進屋,被沈歡鳴喊下了。
“你今天真的很棒,畫畫的也好,心地也善良。”沈歡鳴誇于岑寂。
“喲,這是怎麽了?還以為你要跟我鬥嘴。”于岑寂受寵若驚,這還是窗外叨叨他的那只烏鸫嗎?
“是真的,你真的很那個……”沈歡鳴真心實意的說。
“嗯?很哪個?”于岑寂懵,沈歡鳴要講他什麽了?
“就是,很帥的意思。我說不出來,我要是說的出來,我早做狀元了。”沈歡鳴态度坦誠,沒有一絲扭捏。今日的于岑寂,同他以往所見的,大有不同。
有才且溫順,像極了換裝即換人。
“哈哈哈,難得。聽你誇獎我,還挺開心的。不早了,我要睡下了。你也回吧。”于岑寂被對頭誇了,這事他能拿出去說好久。
“于岑寂。”沈歡鳴嗓音低低的,叫着于岑寂,他還舍不得走。
‘嗡嗡嗡~’
于岑寂撓脖子,撓手背。樹下蚊子太多了,他體質特殊,淨招蚊子了。沈歡鳴身上就一個沒有。
“太癢了,我真的得走了。”于岑寂受不了,這蚊子有毒,盯着他一個咬。
“我有辦法止癢。”沈歡鳴開口。
“什麽辦法?”于岑寂不撓手了,靜靜的看着沈歡鳴。
沈歡鳴一手按着于岑寂後頸,低頭舔在他被咬的脖子上。
這下更癢了。
于岑寂受不了的揪着沈歡鳴的頭發,把他揪起,離開自己的脖子。
癢死了,舔什麽舔?于岑寂最怕癢了。
“真實有效哦。”沈歡鳴被揪也老神在在的。
“砍了你的頭,舔什麽啊!”于岑寂生氣,追着沈歡鳴打。
“于岑寂,明天見。”沈歡鳴飛上樹,同樹下的于岑寂道別。
于岑寂仰頭看他,沒說話。
夜色昏暗,最易撩人心弦。
于岑寂覺得他有些失了智,果斷轉身回屋,砰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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