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于首陽說報名的地方在劉府的後面,劉客為了這場比賽,特意堆砌了一個擂臺。
“可有聽說報名的條件?”于岑寂問。
“報名者需上交一百兩銀子,其他都不限。”
“一百兩?”沈歡鳴驚,他給于岑寂買塊雲片糕,也才幾錢銀子,參加個比賽就要一百兩?
“屬下也覺得有些過份。”于首陽初聽到之時,就覺得劉客心太黑,這讓那些沒錢報名,或者舍不得報名卻英俊的男子怎麽辦?
“沒錢就要好好讀書。”于岑寂一句話概括。
劉客這樣的做法,實在不可取。
“于繁繁,那我們還參加嗎?太坑了,還不如我們去吃頓好的,我們去吃荷葉燒雞好不好?”沈歡鳴勸阻。
“參加。”于岑寂心意已決,自然不會動搖。
“你只要一參加比賽,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到你身上去了。”沈歡鳴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別去,去就是萬衆矚目,情敵千萬。
“不會的,我們三個都要參加。”于岑寂需要有人分散劉客的注意力,也可能是沈歡鳴,也可能是其他人。只有參與了,才會知道其中有什麽名堂。
“三個?三百兩銀子啊,公子三思。”于首陽心裏默默算了好幾遍,三百兩,他們出門也才帶了四百兩,除去吃飯住宿,這三百兩花掉了,他們就沒錢了。
于岑寂平日裏正直的很,不受賄哪來的錢?
坊間一定想不到,昏官于岑寂是以賣畫為生的。
“都要去。錢財是身外物,重在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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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岑寂掌握了絕對話語權,至于他們的住宿,他也已經計劃好了。
他們三人一路走走問問,到了劉府後面的時候,又是人群攻擊。
于岑寂掃了一眼,俊朗的後生還不少。
“公子,我們等一下吧。”于首陽都不想往裏擠了,報名的人實在多。
這足以說明,益州富有且俊朗的人,還不少。
“沈歡鳴,你在看什麽?”于岑寂見沈歡鳴不說話,問了他一句,哪知這人還在左顧右盼。
“問你話呢。”于岑寂掐他。
“唔,看看有無好看的。”沈歡鳴回過神來。
“哦。”于岑寂一直納悶沈歡鳴為什麽突然賴上他,現在問題有解了,沈歡鳴多半是個看臉的人。
這種人最不可信了。
于岑寂耷拉着眼皮,他有些走神。
“于大人。”
于岑寂看向喚他那人,沈歡鳴也瞪大了眼,連同于首陽也是這副表情。
“元狄?”他鄉遇故人了,于岑寂沒想到,還能在此地見到元狄。
元狄颔首道:“先前是學生無知,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希望大人能原諒學生。”
“沒有的事,正常切磋而已。”于岑寂不甚在意。
“那煩請大人幫我簽個名吧。”元狄看似平靜,實則要吶喊的內心已經要控制不住了,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素淨的手帕,微微顫抖的雙手,畢恭畢敬的把手帕遞到于岑寂的面前。
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面前的人可是于岑寂啊!他的偶像他的師父他的靈魂導師啊!
他想給于岑寂跪下,又怕吓着于岑寂,膝蓋都要打彎了。
于岑寂拿毛筆寫了小楷,還給了元狄。
“多謝。”元狄把手帕放進懷裏,走了。
走遠了的元狄,把手帕搭在了頭頂。
他的頭,一定榮光萬丈。
“他怎麽也來了?”沈歡鳴碰碰于岑寂剛剛寫過字的手,順勢給他搓了搓。
“不知道。”于岑寂搖頭,他并不清楚元狄的底細,是敵是友還不确定。
于岑寂被沈歡鳴拉着絮叨。
沈歡鳴要他別随便接別人的東西,又不是小朋友了。還說于岑寂字跡珍貴,別輕易給別人寫。
于岑寂覺得沈歡鳴要與這吵鬧的人群融為一體了,太能廢話。
在沈歡鳴講話的時候,于首陽看到了曹介。
曹介也有些顯眼,大熱的天,還戴着帽子。
曹介覺得有人在看他,他回頭,發現了于首陽。
今日的于首陽,一副斯文的扮相。
畢竟是踩過裙子的人,曹介一眼就認出他了。
于首陽看他,曹介也不甘落後的看了回去。
“我都不忍心打斷你們的深情對視。”沈歡鳴突然開口,他也看到曹介了,他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傑作。
“沒有。”于首陽收回目光,不是深情對視。
“嘁。”曹介往旁邊蹲了蹲,等一位粗心漢掉錢袋,他也要參加比賽,就是沒有錢。
他一定要贏得這個比賽,獲勝後他都不用搬磚了。
“你怎麽戴帽子了?”于首陽一直在看曹介的帽子,終于還是問出了口。他們上次相見,還是沒有這頂帽子的。
于岑寂也看向了這不合時宜的帽子。
“這叫時髦,你懂個屁。”曹介又把自己的帽子往下按了按,可不能掉了。
“和尚戴帽子?”沈歡鳴不依不饒,今日曹介不出醜,就對不起他用的碳墨。
“都說了我不是和尚!”曹介生氣的站起來,摔了頭上的帽子。
禿狗?
于岑寂沒想到原來曹介的腦袋上,還有這麽新奇的稱號。
于首陽皺着眉頭,把帽子給曹介撿了起來。
“你還是戴上吧。”于首陽把帽子還給曹介,報名第一天,就把別人的目光都奪走,那誰還能注意到他們家公子?
“哼!”曹介接過帽子冷哼,去一邊蹲着了。
于岑寂想到了,他勾勾沈歡鳴的小指問:“是不是你?”
“是我。”
“你可真是睚眦必報。”
“性格使然,別人的事我不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你就是說我。”
“奧~”于岑寂拉長尾音,如果有風,就讓它愉快的上揚吧。
“安靜!”劉府看大門的拉着狗,狗先吠人後講話。
“巡撫大人來了,安靜!”
本來嘈雜的環境突然靜了下來。
劉客上了臺,高大的巡撫眯着眼睛,負手而立。他掃過臺下的人群,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三日後報名截止,青年才俊定不要錯過這個機會。最後的冠軍,我在劉府等着你。”
劉客只說了這兩句,臺下就有人喊道:“大人,今天的您真威武!”
劉客笑着下的臺。
臺前的報名仍在繼續。
于首陽擠了好久,才給他們三人報上名。
交完銀子之後,他有些郁悶。
“走吧。”于岑寂喊于首陽,都報完名了還不走,在那裏愣什麽?
“我們沒錢了。”于首陽口袋裏只剩結賬的錢了,他們不過剛來益州兩天,銀子就沒了。
“我自有辦法,回了客棧結賬,跟我走就是了。”于岑寂怎麽可能會這麽冒冒失失,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走。
在他們要走之時,又被人攔住了。
“公子,我看你許久了,你真是骨骼清奇,不介意的話,我們交個朋友?”許歲攔住沈歡鳴,他可是在一旁看了很久了,這位是真的帥氣,他喜歡。
沈歡鳴略過他,直接拉着于岑寂走了。
“你怎麽不理人家?”于岑寂在路上問沈歡鳴。剛剛搭讪那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他還以為沈歡鳴會喜歡。
沈歡鳴來看了那麽久,不就是要看好看的嗎?好看的來了,又無動于衷了?
“我不喜歡主動的。”沈歡鳴是真的不喜歡湊上他跟前來的,這種他看都不要看一眼。
于首陽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等收拾好之後,于岑寂帶他們去了一處巷子,敲了中間那戶的門。
“有人嗎?”于岑寂拍門,無人來應。
“別敲了,這戶搬走了。”馮阿香聽到動靜,開門看了一眼,結果看到了自己的恩公。
“恩公,你們是來找人嗎?”馮阿香問沈歡鳴。
于岑寂在一旁摸摸鼻子,他以為這位朋友還在,沒想到已經搬走了。
“我們前來借宿。”
“那來我家吧,我家雖簡陋,但是屋子還是有的,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馮阿香熱情無比。
“麻煩了。”于岑寂三人跟着馮阿香,去了她家。
馮小影就守在門口,見沈歡鳴進來,又撲住了他,“哥哥,太陽!”
“噓。”沈歡鳴沖馮小影搖頭,他也沒想到,他們會住進曹介的家裏。
命運弄人,曹介就是條瘋狗,敢給他知道沈歡鳴捉弄他,肯定又是一番亂咬人。
“哥哥陪我玩嗎?”馮小影仰頭問。
“等會兒好不好?”沈歡鳴拽拽她的小辮子,拖着她往前走。
“小影!又這樣!跟你說多少次了?”馮阿香把馮小影拉了過去,讓她別搗亂。
他們進了屋,确實有些簡陋,屋裏只有床,和一個衣櫃。
連凳子都沒有。
“公子,這……”于首陽有些不願意,于岑寂的身份,住這個實在不妥。
“沒關系,你去隔壁吧首陽,有事情我會叫你。”于岑寂也沒得辦法了,有的住就不錯了。
“是。”
“我有辦法。”沈歡鳴伸手,還沒變出銀子來,于岑寂就把沈歡鳴展開的手給他握成了拳頭。
“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但是不要亂來。你這樣會打破平衡的,不行。”于岑寂捧着他的手解釋道。
“于繁繁。”
“住這裏也是有原因的,我那位朋友幾年前曾告訴我,這裏有藏寶圖,所以……”
“幾年前?”
“對,幾年前他就告訴我了。而且,今天出現的巡撫,并不是劉客。”于岑寂今天沒有拆穿假劉客,一個人認不得是認錯了,可臺下那麽多人,怎麽都沒有不同的聲音呢?
蹊跷。
“嗯?”沈歡鳴不解,不是劉客那是誰?
“我幾年前曾見過劉客,那時候他還不是益州巡撫。”
于岑寂沉默了,益州實在奇怪,他們再行事,不可不謹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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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