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于首陽回去找于岑寂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
又是不吭一聲就走了?
于首陽有些失言,沈歡鳴來了之後,找不到于岑寂對他來說就是常事了。
對一個暗衛來說,這就是失職。
一時失職一時慘,一直失職一直慘。
于首陽退出人群,突然踩到了什麽。他往下看,是一只腳。
曹介眼神淩厲的看着踩他腳的那個睜眼瞎,他娘的知道踩人了還不把腳挪開?
“踩到我了。”曹介哀怨的開口,總覺得這個人就是故意的,因着他先前踩了于首陽的裙子,所以他才要踩回來的吧?
“不好意思。”于首陽擡腳,他發現曹介好喜歡蹲着,做什麽都要蹲着,腳踏實地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搬磚的。
“挪開,擋到我的視線了。”曹介粗聲粗氣的講。
“對不起,擋到你看別人的背影了。”于首陽還是不動,曹介才不是在看什麽,他就是單純的蹲着,否則就他這個視野,只能看到別人的屁股。
“喂,怎麽跟靓選之冠講話的?”曹介拍拍衣衫,站了起來。別說于首陽看起來腿挺長,結果才只到他的鼻尖,矮子。
“誰?”于首陽再度發問。
“我!你瞎了?”曹介趾高氣揚的,仿佛身後披着大氅,英姿飒爽的不得了。
“不會是你的,你應該做好心理準備,一般女子喜歡俊朗的,二般喜歡有才氣的,再不濟也會喜歡有富貴之氣的,獨獨不喜歡土裏土氣的。”于首陽指出曹介的不足來,希望他有所改進。
“你會不會說話?!!!”曹介頭上的禿狗二字還沒掉,亮晶晶的還有些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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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盡于此,你不要參加這個比賽了。”于首陽誠懇的規勸曹介,不要浪費錢。
“老子就要參加。”曹介揪着于首陽的衣領,想把人提起來,大臂肌肉都要爆了,于首陽還是分毫未動。
呸,真埋汰。
“你家裏還有老人小孩,有那錢不如給小影買些吃食。”
“嘿,我發現你們這群人真好笑。我平白無故變成了和尚不說,還憑空多了個家人和小孩?真是喜當爹。”曹介譏諷的嘴角再也藏不住了,呵。
“你的光頭……”于首陽遲疑,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們确實不了解曹介,曹介也并沒有呈現出好的形象給他們,所以……
“自己剃的不行嗎?夏天了我想涼快涼快不行嗎?”曹介抹了一把自己光滑的頭頂,眼神有些暗淡,眼眸中的狂傲也褪去了。
“那小影和馮姨呢?你們不是親戚嗎?”
“非親非故,随手搭救而已。”曹介不欲多言,他跟這個人講那麽多幹什麽?
于首陽拉着了曹介的胳膊,“你是不是想進劉府?”
曹介徹底停下了,他考究的看着于首陽,好像要把于首陽看破一般的盯着,“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只是圖錢而已。”
“不可能,賞銀才黃金百兩,你定也不稀罕這個稱號,所以一定是想接近劉客。”于首陽說出他的看法。
“誰說的,我就是想拿下這靓選之冠的稱號,天下第一。”曹介眼底的光又回來了,吹牛他最在行了。
“不是,你不修邊幅,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在乎名利?”于首陽一語見地。
“瞎掰扯什麽,松開我,別碰我胳膊,熱死了。”曹介甩開于首陽,徑自離開了。他才不是被人說中才落荒而逃的。
于首陽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暗。于岑寂跟沈歡鳴已經進屋了,他就沒去打擾他們,在院內同馮小影玩耍,也不見曹介回來。
“你跟傻丫頭說那麽多做什麽?”沈歡鳴問的是于岑寂進屋之前跟馮小影說的話。
‘因為哥哥們是大人,是來探案解密的,是為百姓做事的呀。小影只需要做哥哥們的妹妹就好了。’
“她不傻。”于岑寂糾正沈歡鳴,沈歡鳴故意說馮小影傻,不就是為了掩飾他喜歡這小丫頭的事實嗎?
“這麽喜歡小姑娘,怎麽不去娶親生一個來玩?”于岑寂好笑的看他,他別是因為小丫頭今天抱的是自己,所以吃醋了吧?
“我倒是想,你看你生得出來嗎?”沈歡鳴還有一刻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還是算了吧,于岑寂不具備這個條件,就算可以,他也不想讓于岑寂冒險經歷這份痛苦。
聽聞很多母親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産而死,太危險了。
于岑寂僵住了臉,沈歡鳴這張嘴是不是又說什麽讨嫌話了?
“沈歡鳴,再同我講這種不正經話,小心你的翅膀。”于岑寂摸摸沈歡鳴的胳膊,好似撫摸的是稀世珍寶一般,易碎易折。
沈歡鳴就着那只撫摸他的手,一把拖過人來抱進懷裏。
“早就聽說人類調情的手段不一般,你摸得我有些舒服,又有些不舒服了。”沈歡鳴貼着人,同他四肢交纏,給他感受自己現在的處境。
“我是在威脅你,你不要再勒我了,沈歡鳴你聽不到是不是?”于岑寂要窒息了,沈歡鳴的懷抱殺人,他有些受不住。
“我的命根子都給你,随你開心。”沈歡鳴拉過于岑寂的手,還要向下走,就被于岑寂推向床邊,壓在了他身上。
“到底是誰在調情?”于岑寂興沖沖的凝視着沈歡鳴,風聲蟬鳴,以及誰瘋狂律動的心跳,交織着醞釀着。
“于岑寂,你如果現在吻我,我會很開心。”
于岑寂俯身,親了親沈歡鳴的嘴皮子,尚未起身,就被身下人吮吸着翻轉了局勢。
沈歡鳴扶着于岑寂的腦袋,怕磕着怕碰着了。
“唔。”于岑寂摸摸那雙明亮而璀璨的雙眸,還沒說出一個字,就又被那人堵上了嘴巴。
沈歡鳴喜極了他的上嘴唇,給他嘬腫了才松開。
雲片糕是甜的,你也是,你更甚。
第二日,于岑寂三人去參加那靓選的初試。
于岑寂着一身絳紅束腰袍,頭發收拾的幹脆利落,熏香用的淡雪蓮,頗為清爽。
沈歡鳴今日着的是于岑寂那日念的黑金服,又稍做了些改動。黑色的上好絲綢,金色的縫線,袖口還紋着一只金絲雀的雛形。黑色發帶連同發絲一起飛揚,身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松木香。
挺直的背脊和那修長的脖頸,貴氣十足。
而于首陽,不同以往未穿那深色衣袍,他穿了白色,盡顯斯文,絲毫不像拿劍之人。
他三人一同前往擂臺,路上未遇見曹介,他應當是不去了,于首陽想。
初試規則為兩人一組,上臺之後随意發揮就好,沒做過多要求與限制。
先登場的是沈歡鳴與一少年。
沈歡鳴一步一步的踏上那擂臺,陽光打在他身上,為他渡上了一層光暈。
他沉着臉,氣勢由內而外的散發,壓制着他旁邊那位不知名的少年。
臺下依舊亂糟糟的,過于混亂了,沈歡鳴反而什麽都沒聽到。他就那樣站着,俯瞰着臺下的煙火氣息,反倒覺得有些熱鬧了,完全不同于他所飛翔的天空。
沈歡鳴只站那一刻,就被人丢了好多藍色小花。
他旁邊那個少年倒有些垂頭喪氣了,沈歡鳴什麽都不做,他被這氣氛帶動着,竟也什麽都沒做,結果他一朵花也沒收到。
這對比太明顯,誰占了優勢,一目了然。
沈歡鳴滿意的下了臺,剩下的就看于岑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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