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撩二十下
唐哩睜開眼睛的時候餘亦燎已經不見了,她緩慢地扶着沙發椅的靠背坐起來,茫然地回憶着他靠近自己時臉上能凍死人的怒氣。
半晌,被怒怼了的唐哩皺着眉頭站起來,他說他特別不喜歡的是什麽型?
我這個型能是被人特別不喜歡的型?
Excuse me???
才不到30歲,他就瞎了嗎!!!
唐哩氣勢洶洶地回到家準備好好質問一下這位瞎眼的刑偵隊長,她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爆胎的類型,怎麽就成了讓人特別不喜歡的型了!
推開家門的時候唐哩對着漆黑的客廳愣了一瞬,餘亦燎沒回來?
“餘亦燎?”
“餘亦燎餘亦燎?”
她不死心地站在客廳叫了兩聲,沒人回應。
敲敲餘亦燎的卧室門推門進去,整齊的床單和被子告訴她,這個人确實是沒回家。
唐哩快要氣死了,這麽大的人了,亂發脾氣就算了,這是還要離家出走嗎?
但是這些氣憤在她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不開心,說不上來為什麽不開心,也說不上來哪裏不開心,就是不開心,空落落的不開心。
不開心的唐哩魂不守舍地塗了三遍魚子醬精華,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對着鏡子看到了自己迅速上揚的嘴角和發亮的眼睛。
拿起手機看到是無關緊要的信息時她嘆了口氣,擡頭又對上鏡子,看到了裏面愁眉苦臉的自己。
唐哩突然福至心靈,她對着鏡子眨了眨眼睛。
這次不一樣,不是她初中時候整天去貼手機膜,就為了看那個眼角帶着淚痣的貼膜的小哥哥的小興奮。
也不是高中在圖書館遇到一個眼角有淚痣的男人之後每個周末都往圖書館跑的小期待。
更不是孟啓譯沒把淚痣點掉之前那種瘋狂的追星的小激動。
是…是什麽呢?
想到他一只腿跪在沙發上帶着怒氣的靠近,唐哩手臂上的汗毛嗖嗖嗖地豎了起來,她很害怕餘亦燎身上那種冰冷的氣勢,但,也希望他靠得更近一些。
甚至希望他能,吻一吻自己……
想到這兒唐哩的臉悠地紅了,她對着鏡子裏的猴屁股大喊:“唐哩!你可太不要臉了!”
一邊罵着自己不要臉,一邊又忍不住猜想,餘亦燎靠近她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想要吻她一下呢?是的話,會是吻哪裏?
額頭?鼻尖?或者,會是嘴嗎?
是嘴的話,會是輕輕一碰呢,還是,深吻?
啊!唐哩!你想什麽呢!要死啦!
撲進被子裏的唐哩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從枕頭低下摸出裝着雨傘的收納袋,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着收納袋說:“謝謝你保佑,咳,那什麽,我好像,我可能,我…我喜歡上了那個跟你挺像的人。”
說完唐哩又把收納袋塞回枕頭下面,揚起下巴美滋滋地說:“先說好啊,以後我要是談戀愛了,我男朋友不喜歡我把其他男人的東西放在枕頭下面的話,我就得把你放櫃子裏啦。”
我有喜歡的人了,唐哩抱着被子倒回床上,閉着眼睛溫柔地想。
是真正喜歡的人,不是偶像,不是看着開心,不是替代誰。
是,想談戀愛想接吻想,咳咳,不能再想了,唐哩拍着自己的額頭警告自己。
她把臉蒙在被子裏仔細地回憶餘亦燎靠近時的樣子,一遍一遍在腦海裏播放他越來越近的臉龐。
“理想型沒有,特別不喜歡你這型的。”
我靠!
唐哩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是不是說不喜歡自己這樣的啊?
這一夜輾轉反側,餘亦燎不知道去哪了一直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唐哩頂着黑眼圈随便換了身衣服沖到了樓上敲響了孟啓譯家的門,她需要個有戀愛經驗的人幫她分析一下。
門開了,站在門裏面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高滕和站在門外頂着黑眼圈的唐哩相對無言。
3秒後,唐哩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你連男人都不放過嗎!”
高滕有點無語,側身讓她進屋:“我昨天送他回來,太晚了就睡這兒了,沙發上!只是借住!”
唐哩将信将疑:“借住?”
“借住!老子對男人沒興趣!”高滕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孟啓譯叼着牙刷從洗手間拄着拐蹦出來,含糊不清地打趣:“你昨天喂我喝溫水的溫柔呢!”
高滕擡手就給了他肩膀一拳:“滾啊。”
唐哩笑得肚子直疼,孟啓譯蹦回洗手間吐掉了牙膏沫又漱完口出來,看着在沙發上笑得跟什麽似的唐哩,最後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問道:“大鯉總你昨天沒睡好嗎?”
唐哩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們知道麽,我戀愛了。”
高滕原本看着唐哩的黑眼圈還有些擔心,畢竟他們哩姐,通宵畫稿都不會有黑眼圈,這會兒狀态這麽差,感覺像是有心事。
但一聽她這個開場白,“我戀愛了”,高滕翻了個白眼,撥通了唐然的電話,按了揚聲器。
“喂?”唐然顯然還沒睡醒。
高滕賤兮兮地說:“阿然,哩姐說,她戀愛了。”
嘟嘟——
唐然直接挂了電話。
高滕聳聳肩,笑得漏出一口白牙。
孟啓譯忍着好奇心,迷茫地看着高滕:“大鯉總談戀愛了,你們都不想問問?”
一旁的高滕不顧唐哩殺人的目光:“你不知道,我們哩姐說談戀愛,就跟那個狼來了的故事一樣,說多了都沒人信了。”
确實,唐哩平時哪怕看個電影電視劇的,覺得人家男主好看也會這麽講,“我戀愛了”。
這四個字對她來說就是随口誇誇對方,也是認同對方顏值的一種方式。
唐哩急着為自己正名:“這次是真的,不是戀愛,是覺得,我喜歡上一個人了。”
高滕腦子裏的黃色廢料估計得有一噸,靠在沙發裏問:“你是,喜歡上一個人,還是,喜歡上,一個人啊?”
唐哩掄着沙發墊揍了高滕幾下:“你去看看腦子吧!”
好在孟啓譯還算靠譜,問:“是...餘亦燎?”
唐哩點點頭。
昨晚也是一起喝過酒的,喝得再醉也還是多少記得人的,沒完全斷片兒,孟啓譯斟酌了一下,開口說:“看你倆的狀态,像是你帶着個偶像,不像是預備役男朋友啊。”
高滕笑了一聲:“哩姐對喜歡這事兒,一直理解的都挺迷的,就單純是欣賞。”
唐哩要命地又想起餘亦燎的靠近,臉紅了一下:“也不單純是欣賞,也想...也想...”
“咳。”看好戲的高滕端起水喝了一口,猝不及防看見唐哩臉紅嗆了一下。
心裏詫異得很:卧槽,玩真的啊?
非常A非常帥的大鯉總,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似的紅着臉跟他們講了昨晚的事情。
所謂病急亂投醫,假戀愛專家也是個專家,花花公子的約炮經驗也能約等于愛情經歷。
聽到她自己說自己皺着臉躲開了餘亦燎的靠近時高滕和孟啓譯都倒吸了口冷氣,搖頭嘆息:“尊嚴!男人丢什麽也不能丢尊嚴!你這舉動太傷人自尊了!”
唐哩揪着手裏的抱枕一臉凝重:“那怎麽辦?”
她心裏還挺不安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喜歡一個人,總不能剛發現自己喜歡就要失戀了吧?
簡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能穿越回昨晚該多好,在餘亦燎俯身的時候她就應該迎上去的!
高滕擺擺手:“不礙事兒,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餘亦燎坐在墓地裏閉着眼睛靠在一塊墓碑上,黑羽在一旁把頭歪來歪去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好,最後只能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一直沉默着的鬼王動了動打在膝蓋上的手指,掀起眼皮掃了黑羽一眼:“你嘆什麽氣?”
黑羽被他有點啞的嗓音驚了一跳,撲騰了幾下翅膀落在他膝上:“燎,你這個,有點發展得太快了,我都還沒慶祝你終于找到讓你動心的人,你就,就…”
“啧,就失戀了,說出來我又不會吃了你。”餘亦燎替吞吞吐吐的黑羽把後面的話說完,想到多年前在這裏遇到唐哩,她尖叫的那句“不要吃我!”,失戀的鬼王輕笑了一聲。
面前的黑羽瞬間就炸毛了,極度警惕地盯着他,一改剛才的吞吐,語速飛快:“燎,別傷心,以後還會遇到新的,別傷心,千萬別傷心。”
餘亦燎勾着嘴角看着黑羽:“怕我失控?”
黑羽瞪大着眼睛:“你是王啊!能不怕嗎!我昨天尋着戾氣找過來的時候,方圓百裏沒有一絲孤魂,都被你吓跑了。”
頓了頓,黑羽又開口:“不然,你換個身份重新開始吧?反正也不差這麽40多天了。”
餘亦燎起身回頭瞥了眼身後沒有任何字的墓碑,淡淡地說:“40天而已,不麻煩了,還是老樣子,到30歲吧。”
明明人家小姑娘也不喜歡他,明明他靠近的時候人家怕得要死,他還是有些不舍得就這麽告別,餘亦燎自嘲地笑了笑,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他邁着步子往墓地外面走,黑羽在身後叫了一聲:“燎,你去哪?”
餘亦燎想到唐哩坐在客廳桌子前畫畫的樣子,勾起嘴角想:還以為自己就不懂什麽是愛,結果遇到了個更懵的傻妞,又不能真的跟她置氣。
原本不知愁滋味的鬼王滄桑地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對着身後擺了擺手,含糊不清地回答黑羽:“回家。”
晨光下右手上的戒指在空氣中閃了閃,迎面而來的守墓人看不到面前高大的男人一只手揣在兜裏直直地從自己身上穿了過去,也看不到那面無字的墓碑,只看到墓地上落了一只黑得發藍的烏鴉。
餘亦燎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墓地裏,鬼王的心裏,再也不是無牽無挂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哦!!!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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