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撩二十八下
唐哩拿手機掐着時間把四季豆放進了鍋裏,這個步驟的學名叫什麽來着?哦,滾水灼一下。
劉老板之前教她的時候說看着變顏色了就可以拿出來,但她覺得她這個水平,還是掐時間比較有保障。
做這些的時候唐哩是興奮的,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把菜都做好,也迫不及待想讓餘亦燎嘗一嘗她的手藝。
他會說什麽呢?會誇他嗎?還是淡淡地說一句“還行”?
唐哩正一邊猜測着一邊盯着秒表,電話突然響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靠,唐哩堅持着等到四季豆的時間變了拿漏勺把它們撈出來放在玻璃碗裏,才在牛仔褲上随便蹭了蹭手上的水珠接起電話。
這誰啊非得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打電話來?
我這兒給我達令做飯呢哪有時間接電話?
要是推銷電話就罵一頓。
要是熟人還沒事兒挂了就拉黑。
沉浸在施展廚藝這件偉大工程裏的唐小姐十分不爽地對着電話“喂”了一聲。
“唐哩姐!是唐哩姐嗎!”小陳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穿了出來。
唐哩聽出聲音愣了一下:“小陳?”
是劉老三爆腰花店裏的服務員小陳,他嗓子都啞了但唐哩還是聽出來了。
小陳像是忍着哭腔:“唐哩姐,你在家嗎?我…我想求你幫個忙。”
“嗯,在家,出什麽事兒了你先別慌啊。”唐哩舉着手機從廚房走出來,有點急地又問了一次,“出什麽事兒了?”
唐哩跟劉老板和小陳都很熟,認識了兩年多了。尤其是夏天他們喜歡去吃夜宵,一周去個3-5次都是常事兒,劉老板把小陳當兒子似的,唐哩自然跟他也熟。
“老板,老板他,他得了癌症!”小陳在電話裏似乎是吸了吸鼻子,“他不讓我找你,唐哩姐,你能不能,能不能...”
聽出了小陳難以啓齒的尴尬,她替小陳把話說完:“我幫老劉找專家,你別急,別急!”
“唐哩姐謝謝!謝謝你!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小陳在電話那邊大哭起來。
“別哭,小陳你現在在哪?醫院嗎?”唐哩急急地問,癌症可不是鬧着玩的她得去醫院看看劉老板情況再聯系相關專家。
小陳哽咽着:“我、我在你家樓下,我不知道該找誰幫忙,我...”
“等着!我這就下來!”唐哩舉着手機踢開拖鞋蹬着一雙平底鞋就往樓下跑。
跑到樓下時看到小陳蹲在他那輛二手的小破車旁邊,抱着腦袋哭着。
唐哩停住腳步叫了他一聲:“小陳!”
“啊。”小陳飛快地站起來胡亂抹着臉上的眼淚,“唐哩姐。”
唐哩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們去趟醫院,你這個狀态能開車嗎?”
“能。”小陳使勁點點頭。
唐哩拉開門坐到副駕駛位,小陳紅着眼睛擰開一瓶水遞給她:“謝謝。”
唐哩嘆了口氣,接過水喝了一小口,也不是真的渴,就是腦子沒想那麽多,注意力都放在一會兒要聯系哪個專家好的事情上了,順手就喝了。
車上氣氛沉悶,兩人都沉默着,過了好一會兒抿着嘴開車的小陳才開口:“唐哩姐,老板他...”
“我先去看看什麽狀況,你先別擔心,癌症發現得早的話也能治的。”唐哩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好像有點暈?
是不是應該給餘亦燎發個信息告訴他一聲?
唐哩摸出手機,眼睛看東西有些模糊,昨晚雖然興奮得沒怎麽睡,也不至于困成這樣吧?
她手機剛掏出來,小陳一個急剎,手機沒拿穩掉了下去,唐哩頭更暈了,連去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唐哩是被凍醒的,她幾乎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知道了自己的狀況。
被綁架了?這情節她熟,警匪片裏常有。
但看別人演跟他媽自己真被綁架,那能是一回事兒嗎!
她也沒覺得自己多害怕,但真的是在抖,說不上是冷的怕的還是氣的。
這麽個危機的時刻,她竟然還想到了唐然,特別想問問他那天說去墓地看媽媽有沒有去,有沒有真的讓媽媽保佑她順順利利。
這是個什麽鬼地方她也不知道,有滴滴答答什麽東西漏水的聲音,周圍還有生鏽了的廢舊機器什麽的,看不出來是什麽機器,廢得不能再廢了,都長草了。
對了,小陳呢?
唐哩想到小陳聲情并茂的演技,面無表情地想,怎麽就去當服務員了呢,這水平去當演員肯定是個影帝!
手背在後面被綁得緊緊的,勒得她手指都快不過血了,腳踝上也綁着繩子,腰上還有一條繩子把她很後面的不知道是柱子還是什麽的東西綁在一起了。
這得是有多怕她跑了?
小陳沒在,她咬着舌尖逼自己冷靜下來,無論小陳到底為什麽綁架她,他能這麽順利得手這事兒都怪自己平時太大大咧咧了。
學做菜的這幾天聊得也多,室友出差了老劉和小陳都知道,小陳送她回過一次家也知道她住址。
唐哩氣得磨牙,她真是對熟人沒什麽防備。
現在她比較想知道的是,小陳的目的是什麽。
說曹操曹操到,小陳拿着個水瓶不知道從哪出來了,看到她醒着咧嘴笑了笑,依然一副無害的樣子:“唐哩姐,醒了?喝水嗎?”
唐哩盯着他看了兩秒:“喝了讓你再成功放倒我嗎?”
小陳蹲在她面前笑了起來:“你好像不怕啊?不想問問我為什麽綁你嗎?”
唐哩心說:你他媽瞎嗎?我這兒哆嗦的得跟抖篩子似的,你說我不怕?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仙女突然被綁了我能不怕嗎!
心裏這麽想,也不能這麽說,惹怒人家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唐哩幽幽地嘆了口氣:“怕啊,我都哆嗦了你看不到麽?有什麽困難你跟我說我又不是不幫你,搞這麽極端。”
小陳哈哈大笑:“幫我?你想幫我啊?幫我殺人嗎?”
笑尼瑪呢。
唐哩瞥了他一眼,聽到“殺人”兩個字她還是挺緊張的,連舌頭都僵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別怕,唐哩姐,我這不是找你幫忙了麽,你就乖乖在這兒呆着,我要找的人,是你那群警察朋友。”小陳愉快地掏出一把刀在手上玩着,眼睛裏有藏不住的狠戾。
這麽個答案唐哩還真是挺意外的,突然回憶起某次去吃飯時她不小心叫了餘亦燎“餘隊”的這件小事兒。
餘亦燎,唐哩皺了皺眉,她突然問:“小陳,我手機呢?”
相比唐哩的恐懼和忐忑,小陳心情一直很好,聽到她的問句又一次開懷大笑:“你不會是覺得,我還能讓你打個電話通風報信吧?”
唐哩搖搖頭:“我支付寶密碼就123456,微信也是,我怕你随便扔路邊,到時候仍別人撿了便宜。”
唐哩的想法很簡單,支開他,想辦法跑出去或者藏起來,這麽多大機器,她躲在哪個裏面,只要不出聲音,天也快黑了,他一定找不到自己。
餘亦燎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她失蹤了,而且只要沒關機,警察總能找到她的手機,找到手機就一定能找到她。
她抖得厲害,背在後面的手使勁兒掐着自己的肉才勉強保持冷靜,說完這番話也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生怕賭錯了人家跟他說手機就在身上。
還好,手機這種自帶定位的東西,小陳确實不會帶着,他漏出一口白牙:“你手機現在應該在你朋友那裏,我用它給你朋友留了個魚餌,他們現在,應該快上鈎了。”
唐哩愣了一下,垂下了頭,還有希望。
餘亦燎連着闖了兩個紅燈,下車把車門“哐”一聲砸上連車門都沒鎖就沖進了警局。
推開二隊辦公室門的時候,他看到唐哩的手機正放在蔣旭的桌子上,蔣旭看到餘亦燎還沒開口打招呼,就被餘亦燎的氣場鎮住了,吓得汗毛都悄悄豎了起來。
餘亦燎大步走到蔣旭面前,沖他伸手:“給我。”
“啊?”蔣旭有點懵。
餘亦燎顯然一丁點耐心都沒有,撞開蔣旭一把拿起了他桌上的唐哩的手機,然後按住了開機鍵。
蔣旭在旁邊提醒:“這個手機有密碼打不開,你先看這個。”說完遞給他一張紙。
餘亦燎接過來看了一眼,是一張非常普通的紙,上面用報紙上裁剪下來的字貼出了一段話:“自稱正義的警察們,想救人嗎,今晚11點,郊區鋼廠見。”
他沉默地看完這段字,蔣旭在旁邊皺着眉說:“檢查過了,沒有指紋,11點到郊區鋼廠的話半小時內我們就得出發了,問題是我們還不知道這手機的主人到底…”
“是唐哩。”餘亦燎打斷了蔣旭的話,在手機開機之後迅速輸入了密碼,123456,手機成功開機。
餘亦燎頓了一下,他知道唐哩肯定用的就是這麽個密碼,要麽就是000000,她是個沒有秘密的小姑娘,所有的密碼都是這種象征性地擋一擋陌生人的簡單密碼。
在熟人面前,這個小傻子根本就不設防。
他冷笑了一聲,想到家裏那雙被她踢亂了的拖鞋,熟人,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熟人利用了這個善良的小姑娘。
蔣旭不認識唐哩,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只是瞬間嚴肅,他覺得這是餘亦燎認識的人。
被挾持的是警局人員的親屬或者朋友,很容易有不好的後果,因為歹徒一定不會是為了錢。
餘亦燎一邊在手機裏找着線索,一邊轉身吩咐蔣旭:“去查高明小區三號樓樓下的監控。”
說完又給季芳打了個電話讓她聯系唐然他們,讓他們來協助調查排除熟人中的可疑人員,頓了頓,在電話裏跟季芳說:“讓賀亮去一趟劉老三爆腰花,問問他家那個服務員,今天有沒有上班。”
餘亦燎一邊吩咐着一邊翻着唐哩手機,終于在最後一頁的軟件裏看到了定位系統,他勾了下嘴角,點開,定位系統的位置顯示在郊區早就廢棄了的制糖廠裏。
蔣旭把篩查任務布置下去回來看到餘亦燎手裏的位置,詫異地說:“怎麽會有定位?你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器?”
“沒有,她自己的。”餘亦燎說。
唐哩喝多了那次,曾經口無遮攔地跟他說,不要想着綁架她,她身上有定位。
“我靠!我靠!”蔣旭連叫了兩聲,才去看定位的位置,有些猶豫地問,“制糖廠?這跟鋼廠一個在東郊區,一個在西郊區,咱們該去哪個?”
餘亦燎淡淡地說:“去糖廠,人在糖廠。”
餘亦燎拿着手機往兜裏放的時候塞了兩三下才塞進去,他遠沒有看上去那麽冷靜,在心裏不停地地祈禱着:唐哩,等我,唐哩,千萬別有事,唐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變态 可太難了
雙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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