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負心薄情的男人[八零]

賀存在醫院裏修養了半個月,終于點頭答應出院。

這半個月裏,潘明月是一次也沒來過了,這個女人心真狠。

都說男人變了心,心就狠了,但這女人變了心,心狠的程度也并無差別。

要知道,原主會傷得這麽重,完全是因為潘明月。

那天,天下着大雨,就因為城郊一場歌舞演出節目有馬思哲的參演,她堅持要去觀看,原主不放心,親自開車送她。

車開到半路,雨越下越大,雨水模糊看不清路線,而且在經過一條泥濘小路時打滑嚴重,連人帶車滾到溝裏。

而原主為了保護她,在車子側翻的一瞬間,硬是将方向盤往自己這邊打,潘明月摔在他的身上,而原主卻狠狠的砸在了車門上。

出院這天,潘明月倒是光鮮亮麗的來了,新做了時下流行的卷發,別上了精致的發卡,連衣裙加上紅色小皮鞋,好像要去參加舞會一般。

賀存坐着輪椅,目光沉沉的看着。

副團長何坤玮拎着一籃子水果,嬉皮笑臉的俯身到他耳邊,将手裏的一個禮品小盒子塞到他的口袋裏:“啧啧啧,這麽漂亮的嬌妻,豔福不淺吶~”

“是嗎?”賀存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麽表情。

那個小盒子,是他特意拜托何坤玮帶的,裝的是一款價格不低的項鏈。

何坤玮和原主是大學同學,也是好兄弟,兩人在一起共事,性格很合拍,他信得過。

“哎吆吆,出個院還給夫人買禮物,酸死我這單身漢了~”何坤玮将水果籃往旁邊一擱,開始調侃。

其實,何坤玮多少也有聽到些潘明月的八卦,但自己的兄弟一往情深,提過一次被臭罵了一頓,便也不好再開口。

“別貧,明天來找我,有事。”賀存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招呼了家庭護工過來推輪椅,然後在幾個警衛員的幫助下,上了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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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坤玮站在原地,摸了摸後腦勺,他總覺得賀存剛剛那個眼神別有深意,可一時間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一時有點抓心撓肝。

車上,潘明月旁若無人的拿着鏡子拾掇自己的頭發。

“等會有活動?”賀存手搭在大腿上,修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動着。

她把肩頭的頭發整理順暢了,又細細的整理了嘴角的口紅,才慢悠悠的轉過頭來:“嗯,今天文工團有一個迎新活動,我當然是要參加的。”

潘明月進入文工團後,心情頗好,除了老白司令的孫女白婷婷以外,其他人的出身都不如她,但白婷婷那個人與世無争,而且又是從事文職工作,對她不構成威脅。

因為她爹潘正群的原因,大家對她禮讓有加,而她,很享受這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有些什麽安排?”賀存繼續問道。

說起文工團的事情,潘明月的興致頗高:“我們為了這次迎新,熬夜排了一支舞,其中加入了中國戲曲的元素,思哲一人挑大梁,獨唱戲曲部分,肯定很出彩。”

三句話不離馬思哲,看來這些日子,是忙着去團裏彩排去了。

“要不要我給你去捧場?”賀存倒是想去看看現在的馬思哲,因為原主只見過一次。

那時原主已經入獄許久,馬思哲挽着潘明月,春風得意,借着潘正群的關系,在文工團提了幹,看原主的眼神裏都是嘲諷和憐憫。

他倒是想知道,在馬思哲還只是個小文藝兵的時候,是哪般模樣。

“不需要了,你又不懂文藝的東西!”潘明月脫口而出的拒絕,想了想,可能也覺得欠妥,又補充道:“你剛剛出院,好好休息。”

“好。”賀存仍然扮演着那個傻并且順從的丈夫。

把潘明月送到文工團,賀存便回了家。

原主官職不低,又加上成了家,在軍區大院裏分了一套房子,上下兩層,不是特別豪華,但是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不錯的住所了。

大概是原書的作者對房子的要求也比較高,整個屋子的裝潢都十分素雅。

見着賀存進了門,裏面正在摘菜的保姆李梅香直起身子:“恭喜賀團長出院。”

這個李梅香可有些來頭,據說在潘家做了有些年頭,潘明月嫁過來後,不适應菜的口味,特意把她請了過來。

賀存點了點頭,讓新請的護工小王把他推進了書房。

“我想自己呆一會,你去幫我把屋後陽臺的幾盆花澆了吧。”賀存眼睛看着窗外,吩咐小王。

“好的,團長。”小王忙不宜遲的點頭,還體貼的關好房門。

小王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農村來的,就為了在城市裏找個謀生的活計,能給賀存當護工,一個月二十塊錢的工資,可比地裏刨食強了太多。

賀存見門關上後,健步下了輪椅走到門口,将門關上。

他的腳其實已經痊愈了,作為一個修仙者,運氣通筋骨的法子,他還是沒有丢的。

但腳的恢複情況,賀存暫時并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要知道,原主當初可是修養了小半年。

書房一分為二,一邊櫃子是原主的,放的多是一些與工作有關的書籍用品,桌面上也是十分簡潔。

另一邊的大櫃子則是潘明月的,上面除了工作用書以外,還有各種言情類小說,詩歌、雜談、服裝時尚等書籍,花花綠綠、琳琅滿目。

而她的書桌下面有個櫃子,常年上着鎖。

賀存從書桌上拿了一根別針,手上利索的将針頭彎成一個特定的形狀,插進鎖孔,費了一番功夫折騰,才在無破壞的情況下打開了鎖頭。

裏面有一個精致的鐵盒子,裝着一些小玩意,還有幾張折好的信紙。

他随意展開一張,典型女孩娟秀的字體:

思哲,你好!

請原諒我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動跟你寫這樣一封信,半個月前聽了你唱歌,你的歌聲仿佛印進了我的心底,一直在我腦海裏回蕩……

……前些日子和你促膝交談的畫面歷歷在目,我想我不能抑制我自己的情感了……

我喜歡你,喜歡你動人的歌聲,喜歡你幽默風趣的風度,喜歡你充滿藝術氣息的靈魂……

只是,我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你,我的真心可昭日月,如果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光名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賀存翻了翻,好幾張信紙都是寫的同一個內容,有的有删改的痕跡,一個少婦懷春的那種緊張期待,一覽無餘。

他随手将兩張揣進口袋,剛将鎖頭搭上,正要落鎖,卻聽到鎖孔轉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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