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負心薄情的軍官[八零]
潘明月這兩天心情比較煩悶,自那次賀存去看過演出後,她明顯感覺,文工團裏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天,她也是氣急,說話沒有注意,讓大家看到她平時在賀存面前耍小性子的樣子。
不知道是那天她情緒太過了,還是賀存給人的感覺太好,反正大家就認定了賀存是個專情貼心的人。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可是這樣的輿論對她來說十分不利。
安分了兩天,潘明月終于還是有些沒忍住,叫司機把她送到了城西,交代了來接她回家的時間後,便以逛街為由,獨自走路前往和馬思哲的愛巢。
而賀存手下的小陳,從她出門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偷偷跟在後面。
今天是周日,按往常的安排來說,潘明月是要跟賀存一起回娘家吃晚飯的,只是她現在心裏糾結,急着想找馬思哲傾訴一番。
城西的房子買下來已經有一段時間,為了避免賀存查到,她把房子轉給了馬思哲,現在便讓他住在這裏。兩室一廳的小面積,卻足夠讓兩個相愛而不能公開的人在此厮守。
想起兩人在這屋子裏發生的一切,她的臉上忍不住挂起幸福的笑容。
潘明月伸手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她心裏有些奇怪,今日休息,他應該會在家裏的,難道睡着了?
她用鑰匙開了門,客廳裏沒有人,一走進卧室,馬思哲正在整理脖子上的領結。
“思哲,我剛剛敲門,你怎麽沒有聽到?”潘明月往床上坐下,随意的問道:“你穿這麽好看,要去哪裏呢?”
馬思哲明顯被她的出現驚到,“明月,你怎麽來了?”
“我覺得賀存怕是發現了我們兩個人的事,心裏煩的很。”潘明月嘟着嘴開始抱怨:“最近這兩天,文工團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馬思哲其實也注意到,這幾天,團裏的同事看他的眼神也帶着些探究了。平時他就跟她說過,在團裏不要太過親近,哪怕是打着工作的幌子也不好,她非不聽,這下可好了。
“我們接下來的日子,注意保持距離,最好也不要單獨在一塊交談節目的內容。”他只是個普通的文藝兵,經不起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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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光名正大的成了師長的乘龍快婿,一點點沒有真憑實據的流言,那完全可以不放在眼裏。
潘明月也明白馬思哲的意思,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思哲,我現在可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你身上了。”
“你放心,等你離了婚,我們明年就結婚。”馬思哲可能也覺得剛剛的話太過于嚴厲,馬上放緩和了語氣,伸手回抱她,輕輕的安撫。
“上次本來一定會成功的事,都怪那個李雅蘭,噴什麽香水,惹惱了賀存。”如果那天就把現場給抓住了,現在他們早就離了婚。
馬思哲拉開她的雙手,在旁邊坐下來,雙手輕輕的攏住她的肩頭:“不要急,找準機會,反正那個李雅蘭不是已經取得了賀存的信任,我們下次一招取勝。”
聽了他的話,潘明月勉強定下了心,看來還是要從李雅蘭那裏下手,好不容易把她打入賀存的生活,不能輕易放棄。
心裏有了策略,她糾結的地方就少了,心中的擔憂也暫時放到了一邊,便開始關注起馬思哲的打扮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去哪裏呢~”潘明月玩着他的西裝衣角,每次,他這樣打扮,她都覺得格外的好看,就像西方的貴族少年。
為此,她還買了許多的西裝禮服送給他。
“嗯,只是兩個朋友……你不是要去娘家吃飯嗎?”馬思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哪兩個朋友啊?要穿這麽正式。”他的朋友她都知道,都是熟人,不用穿的這麽隆重。
“我藝校時期的兩個同學,從國外留學回來了,今晚有個舞會。”他沒有說謊,确實是有這麽個舞會,不過,帶的女伴卻是前女友文靜。
馬思哲目前雖然偷偷的和潘明月在一起了,但是文靜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并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分開的。
他曾經也想過一刀兩斷,可是文靜淚流滿面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還是心軟了。
文靜哭着求他,她願意站在他的身後,不要名分,只要有空過去看一看她就好。
這樣卑微的要求,怎麽拒絕得了?所以分手的日程一天拖一天,一直到現在,周日便成了他倆固定約會的日子,也許只有他結了婚,這樣的關系才能徹底終止。
“這樣啊,好想跟你去,可我今晚要回家裏吃飯。”潘明月在他懷裏蹭了蹭,軟軟的撒嬌。
見她沒有要跟着去,馬思哲心裏松了一口氣,又伸手抱了抱她:“等我們以後結了婚,陪你回家吃飯的那個人,便是我了,我們多的是時間見面。”
兩人又是一番甜言蜜語,磨蹭了個把小時,潘明月才由馬思哲送了出來。
小陳坐在樓梯口等了許久,終于看到兩人同框,但是現在處在樓梯暗處,閃光燈一開,肯定會暴露,他默默地期待他倆能夠一起走到室外。
潘明月在出門時彎下腰來将鞋帶綁好,卻在一個低頭的瞬間,襲來一股眩暈,人便往地上坐。
馬思哲被吓着了,想要把她扶起來休息,可是潘明月完全使不上力氣,他只好把她抱起來,慌忙就往樓下走。
小陳也遠遠的跟着,看着兩人進了醫院,然後又一起進了婦産科,在這個過程中,他趁着馬思哲無心顧及周圍,拍下了幾張照片。
病室裏。
護士給潘明月喂了糖水,又讓她躺着睡了一覺,她才慢慢的覺得胸口沒有那麽跳的厲害。
“思哲,我這是怎麽了?”潘明月一轉醒便只覺得自己有些暈,提不起力氣。
馬思哲并沒有立刻回答她,他自己也處在震驚當中,剛剛醫生跟他說,她肚子裏有了孩子,孩子差不多一個多月大,這兩天她心裏郁結休息不夠,加上懷孕了缺失營養,才會暈倒。
如果是一個月左右,那孩子便是他們新買沙發那天有的,因為當天非常開心,便沒有做措施……沒想到一次就中。
“怎麽了?”潘明月有些不高興了。
聽了她的聲音,馬思哲緩過神來,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明月,你聽我說,不要激動,你當媽媽了,孩子已經有一個多月。”
聽到有孩子的消息,潘明月立刻想到了買沙發那天的激情,當時賀存出事沒幾天,正在醫院昏迷不醒,這個孩子,只要知道月份,大家都知道不會是他的。
怎麽辦?
“思哲,怎麽辦?怎麽辦?要是肚子大了,事情遲早會暴露的。”她抓住馬思哲的手,眉頭皺成一團,這個孩子,出現得不是時機。
“不要慌,不要慌。”馬思哲此時只能逼着自己冷靜下來:“你今天回去什麽都不要表現出來,我們再想辦法,在肚子顯懷之前把婚離了。”
至于後續,他暫時也想不了那麽遠,現在除了這麽做,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兩人四目相對,臉上都帶着愁容。
那邊,賀存已經來到了潘正群的家裏,扮演一個好女婿。
他到達的時間比起往日已經有些晚了,潘正群有些不太高興:“今天怎麽才來?”
見只有賀存一人,更加不高興了:“月月呢?”
賀存像是沒有看出他的不悅,恭敬的回答:“明月在來之前突然說要出去逛會街,大概是給您去買禮物了,司機已經去接她,怕您久等,我就先過來了。”
潘正群怎麽不了解自己的女兒,每次回來,帶禮物的都是賀存,這逛街忘記時間怕是真的,買禮物估計是女婿為了哄他開心的一個借口罷了。
這個女兒,真是被他嬌慣壞了,幸好是遇到了這麽個老實本分的丈夫,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麽過日子。
“先吃飯吧,讓廚房給她留點。”潘正群在心裏嘆了口氣,吩咐家裏的保姆端菜上桌,便在餐桌邊坐下了。
潘明月的母親姚紅是大家閨秀,十分注重禮儀,等丈夫入了座,她才在旁邊坐下。
“月月入了文工團,工作可還如意?”姚紅的語調柔柔的詢問女兒的近況。
當初潘正群同意女兒入文工團,其實她這個做母親的是不太贊同的,畢竟文職工作,比那些唱唱跳跳的,更加體面。
“她很開心,每天都忙到很晚。”賀存禮貌而委婉的回答。
換句話說,就是經常在家裏看不到人。
“唉,明月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忙到很晚,不就是說每天不着家嗎?姚紅也忍不住嘆氣:
“辛苦你了,賀存,你多多包涵月月。”
賀存給兩位長輩倒了茶,聽了姚紅這麽說,當然是寬容而又寵溺的點頭:“明月是我夫人,我當然會寵着她的。”
姚紅見他神情真摯,欣慰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等菜都上了桌,大家都默默地吃飯,在潘家,要求食不言寝不語,一時間便只有碗筷的聲音。
吃了晚飯,潘正群又跟賀存聊了聊軍中的事,直到天黑,潘明月也沒有過來。
賀存借着去接潘明月的借口,剛從潘家回去,便在院子門口遇到了何坤玮。
何坤玮遞給他一個袋子,臉上神色複雜:“賀團長,怕是要恭喜你喜當爹了。”
“……”
賀存從他手裏接過資料袋,裏面是幾張背影和側面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是熟悉的人還是能夠看的出來是馬思哲抱着一個長發女子。
還有兩張是醫院的病歷存底和檢查情況存底,都有馬思哲的簽字以及醫生蓋章。
潘明月居然懷孕了!賀存有些吃驚。
原主入獄後對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書中關于男女主角孩子的事也只是一筆帶過,沒想到她和原主離婚之前,就有了馬思哲的孩子。
如果是這樣,潘明月此刻應該比誰都着急,畢竟孩子在肚子裏一天天的長大,可不等人。
有了這些東西,他便可以慢慢的耗光她的耐心,而且更要扮演好體貼的丈夫角色。
等到哪一天,她知曉馬思哲不是良人,再想回頭時,發現曾經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丈夫早就變了模樣,不知道那個時候,她摸着肚子裏的孽種,是不是也會慌不擇路。
賀存道了謝,只拿了一張照片,剩下的都交給何坤玮保管。
果然,潘明月回來的很晚,回來的時候,面色明顯有些蒼白。
“賀存,給我泡一杯糖水。”她剛進門,把包一甩,雖然語氣有些虛弱,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賀存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連頭都沒有擡。
潘明月甩了小皮鞋,穿上居家的鞋子,好看的眉頭一皺:“給我泡杯糖水,你都不樂意了嗎?”
“也許,給你泡糖水的那個人,不是我?”賀存合上報紙,把手裏的照片遞了過去。
看着照片裏的身影,應該是下午馬思哲抱她去醫院的時候拍的,她蒼白的面色此刻有些扭曲:“你是什麽意思?”
賀存挑了挑眉,語氣難辨,“這麽說,你承認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你咯?”
他故意找了一張潘明月被拍得格外模糊的,為的是既能夠刺激到她從而有所行動,又能避免她狗急跳牆不管不顧。
潘明月聽了他的反問,馬上噤聲。
這一張照片根本沒有拍到她的正臉,而且因為隔得遠,馬思哲抱着的人拍得比較模糊,她完全可以不認,而且可以借題發揮。
她臉上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我覺得,我們兩個人這樣的日子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對你,也沒什麽感情了,我們離婚吧。”
她本想搞倒賀存毫無後顧之憂的嫁給馬思哲,但依現在的情況看,如果能和離了也行,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等不起。
而且潘明月知道,賀存這樣的男人,剛正不阿,若是知道她不愛了,一定會自己忍着痛,成全她。
可惜,此時的賀存,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賀存了。
“今天有人給了我一張這樣的相片,我也覺得不可能是你,我們感情這麽好怎麽要離婚,你是開玩笑的,對吧?”賀存抓着她的手,不停的給她找借口,俨然一副愛慘了她的模樣。
他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離了婚。
潘明月看着他,他的眼睛裏帶着渴求和深情,仿佛剛剛進門後的對話,不過是一個丈夫正常的醋意。
“賀存,你別留我了,我們這樣不快樂。”潘明月掙不開他的手,心裏有些煩躁:“而且,我真的不愛你了,你放手吧!”
她以為這樣,便能讓賀存放棄,只要他今晚答應了離婚,按他的性格便不會出爾反爾,哪怕賭氣也沒有關系,離婚證一扯,他想後悔也來不及。
可是,聽了她這句話,賀存并沒有如她所想,他的神情反而逐漸變得更加堅定,他猛的站起來,甩開她的手,便朝房裏走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不會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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