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就問你服不服

四周的顧客吓了一跳，紛紛散開。

“啊。”姜雪薇也吓了一大跳，蹲下來輕搖他的身體，“小哥哥，小哥哥。”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啊，好燙，這是發高燒。

蕭澤霁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優雅從容，狼狽不堪。

姜雪薇急的直跳腳，“快叫120，快叫救護車……”

不對，這個時候有這個號碼嗎？急死人了。

四周圍觀者無數，圍着議論紛紛，但沒人站出來幫忙。

姜雪薇一時心急，什麽都顧不上，一把抱起小哥哥，來了一個公主抱，往附近的醫院沖去。

她記得不遠處就是一家大醫院，沖啊。

“讓開，快讓開一條路，急着救命。”随着焦急的聲音，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抱着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在人群飛奔，所到之處，驚起一大片。

媽呀，天下奇觀！

小姑娘好大的力氣！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無處不在，在空氣中彌漫。

蕭澤霁漸漸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一雙泛着關心的黑眸，這是誰？這是哪裏？

姜雪薇湊了過來，揭起濕毛巾，摸摸他的腦袋，還是很燙。“小哥哥，你醒了？好點了嗎？”

蕭澤霁呆呆的看着她，渾身如被坦克輾過，酸疼難忍，“是小薇啊，這是哪？”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泛白的床單，他的視線落到懸在空中的鹽水瓶，眉頭微蹙。

生病的他反應遲鈍，凡事都慢三拍，聲音沙啞，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

姜雪薇微微彎腰，取下濕毛巾，小心翼翼的替他擦臉，毛巾所到之處帶起一絲涼意。“這是醫院，醫生說你發燒又中暑，現在好點了嗎？”

蕭澤霁從來沒有這麽虛弱過，看着眼前嬌小的女孩子，神色異樣，“是你救了我？”

姜雪薇可不敢居功，“不是救啦，只是送你來醫院。”

當時那麽多人，但只有她一個人跳出來了，這一點蕭澤霁很清楚。“謝謝你，小薇。”

姜雪薇笑容甜甜的，“舉手之勞而已，你給我吃了那麽多美食呢，做人要知恩圖報，要有良心，怎麽了？”

“剪頭發了？很可愛，很适合你。”蕭澤霁這才發現她大變樣了，褪去那股土味，有了自己獨有的氣質。

姜雪薇摸摸短發，笑嘻嘻，“我也這麽覺得，小哥哥，有薄荷水，你喝點吧。”

她上前輕輕扶起蕭澤霁，動作輕柔，沒讓蕭澤霁感到不适。“哪來的？”

姜雪薇在他沒醒來時跟護士要了白開水，這會兒已經涼透了。

“我用薄荷糖化開的，清清涼涼還挺舒服的。”

蕭澤霁喉嚨火燒火撩的難受，喝了一口，一股清涼之氣在肚子裏蔓延，暑氣全消。

他将一大杯薄荷水都喝光了，整個人舒服了很多，“不錯，很好喝。”

姜雪薇扶他躺回去，“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吊完這瓶水應該就差不多了。”

都是葡糖糖，補充能量的。

“對了，我幫你通知你家人吧？”

蕭澤霁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不用麻煩，我一個人可以的。”

平淡的一句話，但不知怎麽的，讓姜雪薇心底泛起一絲淡淡的憂傷。

生病的時候最軟弱，最需要家人的陪伴。

她以前生病的時候，父母再忙也會輪流回來陪她。

唉，也不知他家裏是什麽情況，怎麽就不願通知家人？

估計，家庭情況複雜吧，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她懂事的沒有多提，主動換了個話題，“你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

她的貼心讓蕭澤霁感覺很好，“我沒什麽胃口。”

他蒼白着臉，虛弱而又沒精神，讓姜雪薇忍不住心疼。“你多久沒吃飯了？”

蕭澤霁想了想，“可能一天？兩天？”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撐過來的，上車時已經有些不适，但他自認為年輕能扛，沒想到過了一夜情況越來越不好。

以往習慣的硬座，讓他如坐針氈，第一次後悔沒訂軟鋪，為了體驗生活，真不值得。

姜雪薇嘴角抽了抽，他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生病還這麽硬撐，也真是醉醉的。

“小哥哥，你太不愛惜自己了，等着，我馬上回來。”

不一會兒，姜雪薇跑回病房，帶了點葡萄，都清洗過了。

“先吃點水果，等會我回家給你熬點粥，你想喝皮肉瘦肉粥？還是青菜瘦肉粥？”

因為跑的太快，小臉紅撲撲的，額頭全是汗珠。

蕭澤霁怔怔的看着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在她眼裏沒有阿谀奉承，沒有讨好，只有淡淡的關心。

他有些不明白，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姜雪薇仰起巴掌大的小臉，明媚而又陽光，笑容淺淺，“因為你請我吃栗子蛋糕，巧克力，還有很多好吃的，雖然對你來說，只是日行一善，但對我來說，是難得的溫暖。”

最重要的是，他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接觸的人，在他身上感受到那一絲善意，或許是雛鳥情節吧。

他釋放出來的溫暖，讓彷徨不安的她有了勇氣走出第一步。

夕陽西下，工作一天的人紛紛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遠遠看到自己的家門，加快腳步走過去。

忽然，有些人頓住了，猛嗅鼻子，一股奇香撲鼻，香的讓人猛咽唾沫。

姜愛軍剛走到巷口，就見一群人圍在自家門口，心裏一緊，又出事了？

圍在外面的街坊鄰居一看到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姜愛軍，你家今天做什麽好吃的？讓我蹭一頓呗。”

“我帶着飯菜上門，一起分享吧。”

“什麽……”姜愛軍也聞到了香味，鼻子聳了聳，推開人群飛快的沖進家門。

他一眼就看到姜家人坐在院子裏，齊刷刷的看着一個方向，“媽，今晚有什麽好菜？什麽時候開飯？”

姜奶奶手拿着蒲扇指了指石桌，上面都擺好了飯菜，“紅蘿蔔炒山藥，紅燒土豆，芹菜炒肉，青菜豆腐湯。”

姜愛軍奇怪極了，“那怎麽這麽香？”

姜奶奶笑眯眯的道，“哦，小薇在屋子裏熬粥。”

姜愛軍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小弟的屋門大開，姜雪薇守着一個爐子不知在熬什麽。

他不禁有些驚訝，“她還會做菜？”

姜愛華守在門口，眼巴巴的看着，“小薇啊，好了沒有？”

姜雪薇在做涼拌菜，一道拍黃瓜，一道涼拌金針菇，還時不時的攪拌砂鍋粥，“快好了，還有五分鐘。”

姜愛華口水直流，“要不，先讓我吃一碗。”

他從來不知道小侄女還有這一手絕技，真看不出來。

菜飯雖然好吃，但不顯功夫，他還以為這是侄女唯一的絕招。

這些日子姜雪薇沒有下過廚，頂多幫姜奶奶打下手，誰都不知道她廚藝驚人。

“火侯還沒到，我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精品，小叔，你不要砸我的招牌。”

姜愛華摸着肚子，垂涎三尺，“這味道太勾人，我都快受不了。”

“好飯不怕晚。”姜雪薇來了這麽一句，讓姜愛華連連嘆息，總有這麽多理由。

時間差不多了，姜雪薇掀開砂鍋蓋，比剛才的香味還要濃十倍，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整個院子都是海鮮粥的香味，勾的大家眼晴都直了。

是一鍋幹貝鮮蝦粥，泡發幹貝香菇，将蝦頭扭下來，用油煸炒，炒出黃色的蝦油撈起，過濾，香菇切絲和老姜煸炒，砂鍋放入浸泡的精選大米，幹貝，開水煮粥，蝦仁去腸，切碎，等粥差不多了，下蝦，煮到蝦變色，放胡椒粉和鹽調味，熄火放入芫荽。

姜雪薇麻利的盛了兩碗，“好了，小叔，這碗給你，這碗給奶奶。”

砂鍋不大，盛了兩碗就少了三分之一，姜愛華直勾勾的看着海鮮粥，如看到了稀世美女。“就一碗？你這麽多也吃不完啊。”

“誰說我一個人吃？”姜雪薇将鍋蓋合上，涼拌菜用飯盒裝好，全塞進一個袋子裏，利落的往外走。

姜家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就這麽走了？不給他們吃？

姜雪薇直接無視他們，不是早就應該習慣了嗎？

她從姜奶奶身邊走過時，頓了頓，“奶奶，你一定要嘗嘗我的手藝，我第一次做呢。”

“好好。”姜奶奶連連點頭，心神都被一碗海鮮粥勾住了，嗯，等她嘗了兩口再說。

姜愛國攔住她的去路，“你這是拿去哪裏？給你弟弟妹妹分點。”

他用的是命令的語氣，好像誰求着他。

他平時是不會站出來的，但這會兒一雙兒女都急哭了，兒子更是滿地打滾嗷嗷叫，他心疼！

姜雪薇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都沒有父母，哪來的弟妹？姜愛國同志，想吃白食是不行的，主席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扔下這句話，她揚長而去，留下一院子狂流口水的人。

後面傳來一道欣喜若狂的聲音，“啊啊啊，太好吃了，小薇，你的手藝真是絕了。”

姜愛華嘗到第一口，味蕾受到了沖擊是他生平僅見，好吃的沒法形容。

好吃到哭，再來一口。

姜向東蹭了過來，死皮賴臉的求道，“小叔，分我一口呗，就一口。”

姜愛華只當沒聽到，一手護着粥碗，加快進食的速度，吃的眉飛色舞，陶醉不已。

大家被刺激的夠嗆，故意的吧？

姜奶奶身邊圍着一圈人，個個都奉承讨好她，想分半碗海鮮粥。

姜奶奶吃了兩口，看看這個孫子，看看那個孫女，咬了咬牙，“分不過來，等下次吧。”

“下次也輪不到我們。”姜向中在地上滾了一圈，渾身都髒兮兮的，哭唧唧，好想吃。

別說十三歲的姜向中為了一口吃的哭上了，就連姜愛軍兄弟都被勾的口水直流。

鮮，太鮮了，前所未聞。

姜愛國咽了咽口水，“媽，你就少吃一口，給孩子們分一點吧，他們年紀小還在長身體。”

姜愛華的碗裏只剩一口了，舍不得全部吃完，“瞧這話說的，媽年紀大了，就不能吃點好東西了？她這輩子只有到這個年紀才知道什麽是好東西。”

這話戳中了姜奶奶的軟肋，本來還想分給子孫吃，但回頭想想，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而她，吃一口少一口。

姜家人眼睜睜的看着姜奶奶一口口吃的，吃的滿臉幸福，一副極為享受的樣子。

摔，更想吃了！

姜愛軍把一家人都叫到石桌邊吃飯，吃着滋味普通的飯菜，忍不住無聲的嘆息。

“爸媽，我們出去吃吧。”姜向東實在受不了這股香味，決定出去吃更好吃的！

不就是花錢嗎？買！

王秋燕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外面吃多貴啊！堅決不去！

醫院，病房內有四個床，蕭澤霁躺在最靠窗的床上，神色恹恹的，嘴唇發白，渾身透着一股孤寂。

“小哥哥，我來了。”姜雪薇踩着輕快的腳步進來了，“嘗嘗我的手藝。”

“辛苦你了。”蕭澤霁決定不管她做的飯菜有多難吃，一定好好誇一頓，只為了她這一份心意。

但是，當海鮮粥的香味在病房蔓延開，蕭澤霁忍不住抿了抿嘴，好香。

海鮮粥配上清脆爽口的拍黃瓜，鮮香微辣的涼拌金針菇，口唇生津，胃口大開。

蕭澤霁的第一感覺，就是驚豔！

他看着對面坐着喝粥的女孩子，眼神有些複雜，“小薇，你的手藝太好了，完全可以開飯店養活自己。”

“我懶。”姜雪薇會做菜，但只熱衷吃！

讓她大熱天煮飯，出一身臭汗，都沒有什麽胃口吃了。

蕭澤霁喝了一大碗海鮮粥，涼拌菜都被他掃光了，胃裏暖暖的，整個人氣色都好多了。

“謝謝你，小薇，這麽熱的天為我下廚。”

“只僅一次，下不為例。”姜雪薇也吃的很多，兩人把大半鍋海鮮粥都幹掉了。

蕭澤霁吃完後意猶未盡的摸摸肚子，一雙黑眸閃耀着光芒，“我可以期待一下明天嗎？”

褪去矜持和高冷，他也只是一個想滿足口腹之欲的普通人！

姜雪薇：……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哥哥！

“醫生說，很快就會退燒，如果沒意外明天就可以出院。”

所以，別惦記着吃的。

蕭澤霁輕輕一聲嘆息，英俊的面容有一絲淡淡的憂傷，“沒人接我出院。”

也不知他是不是裝的，但姜雪薇還是心軟了，“好吧，我來。”

好看的小哥哥瞬間露出笑顏，又帥又暖，迷的她心魂微亂，算了，只要他高興就好。

第二天，姜雪薇一起來就看到姜愛華和陸小天他們坐在院子裏，排排坐分果果，吃着花生聊天，氣氛很不錯。

姜愛華第一個發現她，趕緊将位置讓給她，“小薇，你起來了，我給你拿早飯。”

是一碗豆腐腦，加了蝦皮，榨菜，紫菜，麻油，辣椒油，醬油，攪拌在一起，味道鮮美。

還有一根炸的酥脆的金黃色油條，拌着一起吃，特別美味。

姜雪薇慢慢吃着，眉眼彎彎，“都來了？”

陸小天對她有種莫名的敬畏，主動介紹，“這幾個都是我兄弟，這是猴子，山羊，狗蛋，豹子，小泥鳅。”

“我叫姜雪薇，你們可以叫我薇姐。”

衆人嘴角直抽，你才多大啊？小妹妹！

豹子脾氣暴躁，“你比我們都小，怎麽好意思自稱薇姐？”

他是不想來的，跟一個丫頭片子混，他丢不起這個人。

但兄弟們執意要來，他是沒辦法才跟來的。

姜雪薇早料到會這樣，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何況是這種經歷複雜的人，挑了挑眉，“沒讀過書吧。”

“什麽？”豹子有些茫然。

姜雪薇知道這些人都是混跡市井的小混混，一般人壓制不住他們。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有本事的才是老大，這一點你們承認嗎？”

她年紀小，但說話一套套的，就算挑刺的豹子也挑不出毛病，“就是說，你想當我們老大？你有這個本事嗎？啊。”

大家都沒有看清楚，就見他被掀翻在地，姜雪薇拖着豹子兩條腿朝前走，“服不服？”

我卻，太暴力了，大家被吓到了。

豹子的腦袋在地上拖行，頭暈眼花，腦袋是充血的，是懵逼的。

他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他是兄弟中武力值最高的人！

陸小天急出一身汗，“服，他服的。”

姜雪薇拖着豹子滿院子打轉，一個高高壯壯的大男人在她手裏就是一只小玩具，輕輕松松。

“讓他自己說。”

豹子只覺得背脊疼的厲害，腦袋也疼，擠出一個字，“服。”

姜雪薇雙手一松，叉腰，氣勢十足，“不聽話就将你們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

衆人：……姐，叫你一聲姐，你是我們的親姐！

別見過比她更兇殘的小蘿莉！

姜雪薇小手一揮，豪氣幹去，“走，帶你們去吃東西。”

一群人簇擁着姜雪薇出門，街坊們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小薇，這是？”

姜雪薇将姜愛華拉出來，“我小叔的朋友，說帶我們出去吃頓好的，給我們好好補補。”

姜愛華已經習慣替她擋箭，非常主動的承認。

鄰居憐惜的表示，“是該補一補，你太瘦了。”

跟在後面的豹子壓低聲音，“阿天，你真的要跟她混？她好兇！又會做戲！”

“嚧。”陸小天趕緊瞪了他一眼，閉嘴吧，被打的還不夠痛嗎？

果然，姜雪薇回過頭，一雙烏黑的眼晴閃爍着好奇的光芒，“你們在背後說我什麽壞話？”

陸小天哆嗦了一下，連連擺手，“豹子誇你力氣大，聰明又能幹，跟着薇姐幹是最正确的選擇。”

姜雪薇懷疑的目光看向豹子，“是嗎？”

豹子好怕又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沒用的慫了，“是是，當然是，薇姐，我以後是你最聽話的小弟。”

他笑的極為讨好，生怕一個不合她撲過來又摔飛他。

衆兄弟表示深深的唾棄，還以為能硬撐一會兒呢，兄弟，這麽狗腿，還是我們的兄弟嗎？

“乖。”姜雪薇嘴角輕彎。

“噗呲。”一邊的姜愛華忍不住笑了。

姜雪薇挑了挑眉，“笑什麽？”

姜愛華舔了舔嘴唇，“一想到又能吃到你親手做的美食，就忍不住笑了。”

那一碗海鮮粥真是要了他的命，讓他念念不忘，做夢都做到了。

哎喲喂，這才是馬屁精王！大家都沒有當真，內心是鄙視姜愛華的，為了讨好小侄女，連長輩的臉面都不要了。

只是，誰都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麽快！

聞到誘人的香味，大家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鍋子。

關東煮，把蘿蔔，油豆腐、香菇，豆腐幹，各種肉丸、蟹肉棒等各種食材串一串放在一個湯鍋裏煮，煮的久了，鮮香濃郁。

湯底是關鍵，花了姜雪薇很多時間研究，直到調制出她最滿意的口味。

于嫂最為關注，這關系到她以後的生計。

姜雪薇拿起一串嘗了一口，很入味啦，“可以吃了，一人五串，不許搶，吃完後有什麽感想跟我說。”

一群人一搶而上，朝自己心儀的食物下手，但都不敢多拿，一人五串開吃。

大家急不可耐的往嘴裏塞，尺頰生香，咂嘴舔唇誇贊。

豹子是最誇張的，“薇姐，太好吃了，你是最厲害的小仙女，有一雙靈巧的雙手，太完美了。”

他狂拍馬屁，好話不要錢的湧出，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暴躁。

兄弟們嘴角直抽，馬屁精！無恥！把他們的話都搶完了，讓他們怎麽辦？還是不是兄弟？

豹子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眼巴巴的看着鍋裏的，“薇姐，還能再來幾串嗎？”

明明是高壯大漢，卻作孩童讨食狀，姜雪薇忍俊不禁，“看你這麽賣力誇我的份上，再給你三串。”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上，“薇姐，你漂亮的像花朵，美的像畫，眼晴又亮又精神。”

一群人為了吃都不要臉了，臉是啥玩意，能跟關東煮比嗎？

跟着薇姐有肉吃！

“薇姐，我太喜歡你了……”狗蛋挖空心思擠出了這麽一句，立馬被姜愛華瞪了一眼。“說什麽呢？”

“我是說，對妹妹的喜歡……”狗蛋意識到說錯話，趕緊将話圓回來，“不對，是對姐姐的崇拜和仰慕有如滔滔江水永不倒。”

媽蛋，向來笨嘴笨舌的狗蛋居然超常規爆發，驚到了兄弟們，“狗蛋，給我留點詞，全讓你說完了，我還怎麽讨薇姐的喜歡？”

為了一口吃的，自家兄弟都要阋牆了。

姜愛華不樂意了，這群小混混争着讨好小侄女，太辣眼晴，“薇薇是我家的！”

這是争主權呢。

“怎麽是你家……”陸小天埋頭苦吃，一擡頭發現錯了，“對對，是你家的，小叔，你也很優秀，就是比不上咱家薇姐。”

一群小混混瘋狂的為姜雪薇打CALL，這場面也是醉了。

姜雪薇嘴角直抽，挑了十串出來放好，“行了，都敞開肚子吃吧。”

大家歡呼一聲，如狼似虎的撲向關東煮，豹子嘴着吃着，還不停的狂拍馬屁，“薇姐太好了，我要做薇姐一輩子的小弟！”

胡小天第一次覺得他礙眼，總搶他的詞，這年頭沒文化的混混想個好詞容易嗎？

“你明明想吃一輩子的關東煮！”

豹子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小樣，跟他争寵！“當小弟就能吃關東煮，你不樂意？”

“樂意！”

于嫂哭笑不得的看着這些人，為了讨好姜雪薇各出奇招，也是夠夠的。

不過，這味道真的很好，吃了還想吃。

“小薇，我相信關東煮會賣的很好。”

姜雪薇微微一笑，那還用說嗎？都是經過市場檢驗的産品。

她心裏一動，忽然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對面的小泥鳅看過來，“薇姐，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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