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早戀，是真的嗎？

錢詩萍大聲的冷嘲熱諷，“有些人說一套做一套，虛僞的要命，還大言不慚說什麽杜絕早戀，呵呵。”

這語氣尖酸刻薄，透着一股濃濃的嫉妒。

姜雪薇一直懶的理她，一寸光陰一寸金，有這個時間掐架，不如放在學習上。

但，像錢詩萍這種人只會得寸進尺，不知道分寸。

“有些人？你是說我嗎？”

她這是那次後，第一次正面應對，不撕都不行，人家都罵到面前了。

錢詩萍冷笑一聲，“看來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要将姜雪薇踩在腳底下！以報一箭之仇！

就在此時，焦友良走進教室，直接走過來，神色很嚴肅，“姜雪薇，你來辦公室一趟。”

姜雪薇深吸了一口氣，“老師，有什麽話就當着大家的面說吧，我不介意的。”

焦友良略一沉吟，直接了當的問道，“早戀，是真的嗎？”

他覺得不大可能，姜雪薇是真的将心思放在功課上，走哪裏都帶着一本書。

許君浩在她身邊，還不如一本書有吸引力。

但大家都在傳，身為班主任必須要擺出一個姿态。

教室內的氣氛騷動，似是緊張，又似興奮，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姜雪薇。

姜雪薇神情自若，淡淡一笑，“當然是假的，我二十歲前不考慮談戀愛，我很清楚什麽時候做什麽事，這個年紀最重要的是學業，凡是妨礙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都是我的敵人，我會毫不留情的踢開。”

就是這麽果斷，這麽清醒的知道想要什麽。

焦友良是相信她的，她是他見過的最理智的人，而且聰慧冷靜。

但，錢詩萍瘋狂的尖叫起來，“你撒謊，你跟許君浩在校園裏拉拉扯扯，大家都看到了。”

姜雪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拉拉扯扯就是談戀愛？”

“對啊，你別想抵賴……”錢詩萍只要一想到開學第一天的事，就羞憤難當，這一切全怪姜雪薇。

沒想到姜雪薇走了過來，當着所有人的面扯了扯她的頭發，又掐了掐她的胳膊。

力道不重，但把錢詩萍吓了一大跳，“啊，你幹什麽？”

“我在跟你拉拉扯扯呀。”姜雪薇笑的很開心，“難道也在談戀愛？”

所有人懵逼了，太騷了。

錢詩萍腦袋一片空白，失控的尖叫，“我是女的！”

姜雪薇睜着一雙無辜的眼晴，“誰規定談戀愛必須是男女？”

錢詩萍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神經病！就不能走尋常路嗎？這讓她怎麽接招？！

姜雪薇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聽說有些幼稚的人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不停的挑事，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錢同學，你這些日子上蹦下跳的，不會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吧？天啊，我好像發現了不得的真相。”

她錯愕震驚的樣子，深深的刺激到了錢詩萍，臉漲的通紅，渾身直哆嗦，“你……你胡說八道，我只喜歡男生！我讨厭你，特別讨厭！”

姜雪薇微微搖頭，表示不信，“過分謙虛是驕傲，那麽，特別讨厭就是喜歡喽？女生就愛口是心非，我懂的。”

錢詩萍：……不，你不懂！

同學們目瞪口呆，如木頭人般一動不動，三觀都震碎了，像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原來還能這樣？！

怪不得錢詩萍處處針對姜雪薇，人家不搭理她，她還拼命湊過去！

姜雪薇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波謠言也是你放出來吸引我的手段吧？很抱歉，我不喜歡你，不管你做什麽都沒用。”

錢詩萍欲哭無淚，“姜雪薇，我對天發誓，我讨厭你是真的，我恨不得你去死！”

她的情緒太激烈了，眼眶通紅，姜雪薇像是受了驚吓，朝後退了幾步，“這是因愛生恨了，好可怕，老師，我請求您的幫助。”

焦友良：我能怎麽辦？我也很懵逼啊！

“啊啊啊。”錢詩萍徹底抓狂了，誰來救救她！

姜雪薇嘴角微勾，就這點本事也敢招惹她？

她無意中一扭頭，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窗邊，神色古怪的看着她，頓時神色一僵。

她咬了咬嘴唇，悄悄走出去，抱着一絲微弱的希望問道，“小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蕭澤霁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直抽，“在你跟那個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時候。”

姜雪薇汗顏，将人拉到花壇，弱弱的問，“你都聽到了？”

此時的她心虛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彪悍。

蕭澤霁将手裏的袋子遞給她，“你真是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姜雪薇打開一看，是打包盒，應該是大酒店打包的，打開盒子一看，全是肉菜，色香味俱全，看的她都饞了。

明明剛吃飽，還是忍不住拿了一塊鹵牛肉，鮮鹹可口，入口即化，唇舌留香，好好吃。

“我只是為了讓自己耳根子清靜，怎麽？你要指責我？”

這樣一來，錢詩萍就不會再跑來鬧騰，除非她的臉皮厚到無視所有人的看法。

蕭澤霁是在酒店吃飯時想到了她，特意給她打包了幾個菜給她補補身體，雖然知道她做生意賺了幾個錢，但心疼她賺錢不易。

站在大太陽底下賣菜飯，靠着賣出一碗碗菜飯積累起原始資金，打通渠道，那真的是血汗錢。

她的同齡人還在父母面前撒嬌，而她，已經早早擔起生活的重擔。

誰又能苛刻一個自強不息的女孩子？

“想多了。”他會永遠站在她後面。

姜雪薇暗松了一口氣，偷偷瞄了他一眼，“真的不介意？”

小動作怎麽這麽可愛呢？蕭澤霁很自然的摸上她的小腦袋，揉了揉，“我相信事出有因，而你，一直是個有底線又清醒的女孩子，知道要什麽，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溫柔的手勁讓姜雪薇愣住了，原來他已經這麽了解她？

有一點感動，“你就這麽相信我？”

蕭澤霁捏捏她的小臉，眼神溫柔極了，“對于你，我無條件的信任。”因為這是他的家人啊。

姜雪薇的心怦怦狂跳，小臉微紅，“蕭澤霁，你以後對女生不要這麽說話。”

太會撩了，撩的見多識廣的她都有些把持不住。

“為什麽？”蕭澤霁笑看着她。

他很高冷的一個人，但一看到她心情就好，忍不住微笑。

他眉眼之間的溫柔溺死人了，姜雪薇挪開視線，笑着打趣，“會讓女生輕易愛上你，小哥哥，你很有藍顏禍水的潛質。”

蕭澤霁潔身自好，從不主動招惹別人，“放心，我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只對你一個人好。”

明知他只是單純的友情，但姜雪薇的心跳的像脫軌的火車頭。

不能怪她，美男當前，真的很難把持。

嗯，淡定，就把他當成明星偶像，也沒有什麽嘛。

蕭澤霁話風一轉，“十一有空嗎？”

姜雪薇擡眸，一雙烏黑的眼晴閃爍着光芒，“有事？”

好端端的怎麽問這個？難道要約她玩？說起來，她好久沒有出去浪了！

蕭澤霁略一沉吟，“你家住火車站旁邊的福明弄？”

姜雪薇小嘴微張，她好像沒主動說過家裏地址吧，他怎麽知道的？

“是的，怎麽了？”

蕭澤霁微微一笑，“不介意我去做客吧？”

“啊。”姜雪薇有些懵逼，什麽情況？“我跟姜家人鬧翻了，恐怕不是很方便。”

“姜家人跟我有什麽關系？”蕭澤霁伸出腕表看了一眼，“十一我來找你玩，就這麽說定了，你做好準備。”

姜雪薇有點暈菜，“做什麽準備？”

蕭澤霁嘴角微勾，“我喜歡吃魚。”

姜雪薇目瞪口呆，小哥哥，你真的不是找借口點個餐？“真的只是玩？”

蕭澤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有點事，但你只當我是來玩的！”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十一國慶節，姜家人都放假在家裏休息，除了姜愛國在單位加班。

自從曾麗沒工作後，姜愛國工作很賣力，經常幫同事加班，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沒辦法，家裏負擔太重了，光是應付兩個孩子的生活費就夠嗆，新學期要買新衣服新鞋子，姜雪薇有的東西，自家一雙兒女都得有。

這一筆支出就花了不少錢，但這是曾麗的堅持。

姜雪薇早早就起來了，坐在院子裏看書，屋子裏光線太差，對眼晴不大友好。

姜家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摔摔打打，鬧出很大的動靜。

姜雪薇沉浸在學習中，兩耳不聞窗外事，無視四周嘈雜的環境。

她有一個本事，置身在鬧事也能安然處之，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不受環境的影響。

但，攤在床上的姜向北很不爽，披頭散發的沖出來，大吼一聲，“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讀書那麽辛苦，好不容易能休息兩天，睡個懶覺，你們非吵的我睡不着覺嗎？”

姜向東在院子裏練拳，最近迷上了《射雕英雄傳》，整天神神叨叨的比劃來比劃去，還說什麽要找他的蓉兒。

他沒好氣的白了堂妹一眼，“不早了，都九點了。”

一樣是堂妹，一個六點就起來讀書，一個睡到這個點還不滿足，同一個爹生的，怎麽差這麽多？

他雖然很讨厭姜雪薇，但不得不承認，姜雪薇是個很可怕的存在，自制力太強，韌勁十足，像山間的野草，生命力強悍。

姜向北大發脾氣，“我要睡覺！你們都別吵了！大堂姐，二堂姐，你們唱的難聽死了，鬼哭狼嚎，想吓死誰！”

姜向南和姜向西在院子練歌，為了下周的工廠聯誼做準備，努力想讓自己一鳴驚人。

姜家的名聲太差，她們姐妹的親事就懸了，以前還有媒人上門提親，現在是阿貓阿狗都不上門了。

她們生氣惱怒之餘，只能另想辦法。

到時表現出色，自然有人看上，挑個條件好的談個一兩年，等風聲過去後，再談婚事。

一聽姜向北的話，兩人的臉色很不好看，姜向南像她媽話不多心眼多，只會暗中算計人。

姜向西就不一樣了，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直接開撕，“難聽你可以不聽，這都幾點了還睡覺？你是豬啊！”

兩家已經鬧翻了，關系僵的還不如路人呢。

姜向北勃然大怒，“我就樂意睡覺，你們管得着嗎？”

姜向西心裏有怨氣，要不是曾麗将事情做的那麽絕，也不會變成這樣。“我們就想唱歌，你也管不着。”

眼見又是一場大吵，姜奶奶趕緊出來阻止，“都別吵了，還嫌名聲不夠差嗎？別讓外面的人聽見了。”

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的她頭疼的厲害。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心疼。

姜向西委屈着呢，她本來偷偷跟一個男同事看對了眼，結果鬧出家醜，這不，單方面被分手了。

“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我們再生氣再難過，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憋着，誰讓某個人太狠心呢？”

她忍不住瞪了角落裏用功讀書的姜雪薇一眼，姜雪薇似有所覺，擡起頭，眉眼輕挑，含着一抹冷意，“某個人指的是我？”

姜向西吓了一大跳，媽呀，她怎麽就跳出來了？拼命擺手，“不不不，不是，是姜向北她媽，她盡不幹人事！”

她還以為姜雪薇一心鑽研課本，不關注他們的撕逼，什麽都沒聽進去。

她們又唱又跳的，她都視若無睹，全然不受影響。

姜向南的臉色也變了，拉着妹妹朝後退了幾步，“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們沒吵到你讀書吧？”

她們不敢當面對上，只敢暗搓搓的使點小拌子，但有什麽用？

只要一看到姜雪薇挑眉，他們的小腿肚子就直哆嗦，是吓的！

至于人高馬大的姜向東，貼在院子的牆壁上，不敢有半點聲音。

姜向北氣的直瞪眼，一群膽小鬼！

但她也不敢跳出來說什麽，生怕被當成炮灰。

姜雪薇見他們乖的像鹌鹑，淡消一笑，“哦，我有一心兩用的技能，想聽就聽，不想聽直接屏蔽，你們繼續吧。”

換句話說，別挑事，她想收拾你們是随時随地的事，不帶眨眼的。

姜家衆人嘴角直抽，你這麽牛逼，還讓不讓人活了？

姜雪薇的存在感太強了，讓他們無法忽視，姜向東鼓起勇氣問道，“姜雪薇，你今天不出門嗎？”

她平時早出晚歸，她出門時，他們早就出門了，她回來時，他們睡下了，幾乎沒有遇到過，都快忘了這位大小姐強悍的殺傷力。

姜雪薇挑了挑眉，“休息一天，怎麽？有意見？”

這熟悉的動作一出，姜向東沒出息的慫了，“不不，我就問問。”

姜奶奶見他們不吵了，暗暗松了一口氣，出門買菜去。

姜向北睡不着了，吃完早飯又出來，看着葡萄藤下的姜雪薇，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姜雪薇，我媽去我外婆家了。”

姜雪薇頭也不擡，冷冷的道，“我對她的行蹤不感興趣。”

“我外婆家還沒有原諒她，不許她進門，真的很可憐，你能不能……”“姜向北的聲音微顫，并不平靜，“幫着求個情？”

姜雪薇伸手指了指天空，“這是白天。”

“什麽？”姜向北有些反應不過來。

姜雪薇神色淡漠如雪，“少做白日夢。”

她又不是瘋了，自己打自己的臉，就為了一個不擇手段的後媽？

姜向北很心疼她媽，她媽越來越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渾身郁氣，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我媽也知道錯了，她會改的，你就幫幫她吧。”

大家奇怪的看着她，她腦子沒病吧，明知不可能的事，何必提出來。

姜雪薇終于放下課本，眉眼染上一層淡淡的嘲諷，“你平時成績很差吧。”

“啊？”

姜雪薇淡淡的嘲諷道，“思維邏輯一塌糊塗，來，我今天心情不錯，就幫你捋捋，第一，我們斷絕了關系，從法律上來說，已經不是一家人。”

“第二，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殺了你，再來求原諒，真是可笑。”

她奉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姜向北不甘心的叫道，“可你沒事啊，好好的坐着這裏，可我媽快要熬不住了，我好擔心她會病倒。”

姜雪薇樂了，這跟“你只是失去了一條腿，但紫菱失去了愛情啊”這一句話有異曲同功之妙，這三觀也是醉了。

“那是我運氣好，而你媽呢，是報應。”

就在此時，鄰居顧阿姨帶着人上門了，“小薇，有人找你。”

蕭澤霁上身藍色的襯衫，一條白色的褲子，特別清爽，五官英俊，氣質矜貴卓然，身材高桃，一雙長腿筆直。

他一出現，姜家的小院都亮了幾分，所有人的眼晴都直了。

姜雪薇眼晴一亮，跟顧阿姨道了一聲謝，很自然的上前打招呼，“小哥哥，你來了，這是什麽？”

蕭澤霁将袋子遞給她，“給你帶了黃桃罐頭和餅幹，餓了就墊一墊。”

他四處掃了幾眼，神色自然，看不出半點異樣。

姜雪薇将他拉到葡萄架下坐好，“小哥哥休息一會，一路走過來很熱吧，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

她跑去井邊，一扯繩子拉起一個裝滿東西的籃子，是冰鎮葡萄和冰鎮百合蓮心湯，泛起冷氣，光是看着就很舒服。

她還拿出沒用過的毛巾弄濕，擰幹遞給蕭澤霁，讓他擦汗。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來者就是客，盡到主人的職責就好。

她的周到讓蕭澤霁心裏很慰貼，“辛苦了。”

擦了汗，喝了綠豆湯，蕭澤霁的注意力落在桌上的書本上，“你已經在看高三的課本？看的懂嗎？”

姜雪薇忘了很多知識點，現在重新學，有點吃力。“有些不懂。”

蕭澤霁拿起課本翻閱，“哪裏？我看看。”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頭挨着頭，親密無間，旁若無人的樣子。

互動自然熟稔，看上去交情很不錯。

但，蕭澤霁眼裏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姜雪薇，沒有看過姜家其他人。

姜家人都看呆了，什麽情況？

姜向南癡癡的看着俊美貴氣的少年，一看就是出身顯貴，不是他們這種市井小民能認識的。

坐在這麽簡陋的院子裏，完全辱沒了他的高貴。

“小薇，這位是？”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姜雪薇正學的起勁，冷不防被打斷，微微皺眉，“我朋友，不過你們沒有必要認識。”

姜向南的笑臉一僵，還是這麽讨厭。

“客人上門就該好好招待，免得讓人誤會我們姜家沒有教養。”

她露出溫婉的笑容，“這位同學，你好，我是小薇的大堂姐，叫姜向南。”

“蕭澤霁。”

姜向南眼晴一亮，“好名字，深仁厚澤，風光霁月。蕭同學家中的長輩一定博學多才，讓人佩服。”她極力秀一波存在感。

“謝謝。”蕭澤霁很高冷，神色淡淡的。

但姜向南極為熱情，“蕭同學，留下來吃飯吧，你喜歡吃什麽？我的手藝還可以。”

“不用。”蕭澤霁有些不耐煩，“姜小姐，麻煩不要打擾我們學習，時間寶貴。”

他一轉看向姜雪薇的眼神溫柔多了，“小薇，我們繼續。”

姜雪薇滿眼的笑意，“好啊，還有這道題，為什麽是這個答案？”

蕭澤霁拿起筆刷刷的在紙上寫，一邊寫一邊給她分析。

姜雪薇悟性很高，一點就通，舉一反三，是老師們都喜歡的那種聰明學生。

蕭澤霁越教越有興趣，很有滿足感，時而誇贊她一句。

兩人教的開心，學的熱鬧，自成一方天地。

姜家人面面相視，有很多迷惑，但怎麽也不敢湊上去。

姜雪薇是個愛打臉的，不留情面，蕭澤霁矜貴優雅，仿佛誤入貧民窟的王子。

姜向南咬了咬嘴唇，眼神閃爍，進了屋子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裏捧着一本書湊過去，“蕭同學，我這個題也不會，請教一下。”

蕭澤霁瞥了一眼，初中英語？“這題太簡單了，讓小薇教你。”

他直接拒絕了，姜向南深吸一口氣，強顏歡笑，“小薇太忙了，整天在外面不知忙什麽，我都難得見到她一面，蕭同學，我很愛讀書的，請你多教教我。”

“哈哈。”姜雪薇當場笑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拿書本呢。”

姜向南的心思不難猜，誰不愛英俊又有錢有身份的男人呢？

但，當着她的面耍手段，想惡心誰呢？

蕭澤霁冷冷的拒絕，“我不是老師，沒有這個義務。”

姜向南：……

“這不是順手的事嗎？有教無類……”

蕭澤霁冷冰冰的，“那是聖人。”

姜向南接不下去了，無助的看向姜雪薇，姜雪薇笑眯眯的來了一句，“我家小哥哥是正經人。”

平時姜向南不怎麽愛說話，沒想到這種情況很奔放嘛。

看到一個出色的男人就開始發騷，這有多恨嫁啊。

姜向南的臉綠了，灰溜溜的走了。

姜雪薇聳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小哥哥，你往下說吧。”

屋子裏，姜向南聽着外面和諧交流的聲音，面如沉水，心不在焉。

姜向西小心翼翼的看着姐姐的臉色，“姐，那位蕭同學跟我們不一樣，高攀不上。”

她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光看着蕭澤霁一身氣勢，就讓人感覺森森的壓力。

姜向南抿了抿嘴，“向西，我不想一輩子窩在棚戶區，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複我的生活，我想風風光光的活着，讓所有人羨慕嫉妒，讓所有人都仰望我！”

為此，她都敢頂着被姜雪薇瘋狂打臉的風險湊過去，只求拼一個美好的未來。

姜向西很無奈，誰不想過風光的生活？但她們夠不着啊。

“姐，人家看不上我們的。”

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清醒點吧。

姜向南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不甘心，“哪怕只有一線機會，我都想試一試，我不光光是為了自己，還有你們，我過的好了，帶着全家離開這個破敗的屋子，一起過好日子，你會支持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