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造作的溫柔

她只是想要過人上人的日子，穿金戴銀，坐大車子，住大房子。

幹的好不如嫁的好，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一定要抓住機會。

姜向西知道自家姐姐心氣高，看不上自家單位的同事，但蕭澤霁實在太高了，“當然，但有什麽辦法？”

姜向南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他和姜雪薇有交情，姜雪薇說一句話，比我們說一百句話都有用。”

姜向西吓了一跳，“別開玩笑了，姜雪薇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她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家人，怎麽可能幫你說話？”

她對姜雪薇有種深深的敬畏，看看那些算計她的人，有幾個好的？

二嬸被娘家抛棄，斷絕關系，被單位開除，被街坊唾棄，這日子太慘了。

至于二叔，整天加班，還是加班，瘦的厲害。

自己一家人出門都要避着人！

大姐沒事幹嗎招惹她？

姜向南眼神一閃，已經有了主意，“人總有弱點的。”

野心有多大，這膽子就有多大！

一個小時過去了，姜雪薇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漲痛。

蕭澤霁見狀停了下來，主動将她拉起來，“累了吧？休息一會，走，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屋子。”

“好啊。”姜雪薇欣然答應，帶他去自己住的小屋。

狹小昏暗的空間，塞的滿滿當當，站都站不直的小閣樓，一張小床，一切都那麽簡陋。

蕭澤霁看着這一切，深受震撼，第一次走進棚戶人家，沒想到條件這麽惡劣。

他無法想像姜雪薇是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中生活，“你每天就睡這裏？”

這閣樓只擺得下一張小床，小的不能再小，光線昏暗，白天都是灰蒙蒙的，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姜雪薇很淡然，“嗯，有個安身之所就不錯了。”

其實，她并沒有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而是一個暫時居住的地方。

現在還不能搬，姜家人膽子有限，智商也有限，只敢小打小鬧，她能控制住局面，輿論這一塊她也做的不錯，街坊鄰居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環境她也熟悉了，可以說，這是天然的堡壘。

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搬出去一個人住，是做生意的，又身處在這個年代，在壞人眼裏就是一頭肥羊，那些未知的風險才是不可控的。

至于姜家人，只有她給他們受氣的份！只有他們躲着她的份！

她在這裏橫着走！大家都怕她！

這種局面下，她為什麽要搬？

只有成年了，考進了名牌大學，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積累了足夠的實力，那時才會風風光光的搬出去。

別小看名牌大學這塊金字招牌，遠遠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能比的。

嗯，到時也不是她一個人搬了！

她越是這樣，蕭澤霁越心疼，她到底受了多少磨難才能如此坦然處之？“能睡個好覺嗎？”

姜雪薇哈哈一笑，“我每天累成狗，一躺下就睡成豬。”

她每天早上六點出門，回來時十點左右，洗洗弄弄都要十二點了，哪來的時間東想西想。

看着樂觀的她，蕭澤霁心底說不出的憐惜，“你呀。”

他可以幫她擺脫這樣的環境，但她是不會接受的。

她看似好說話，其實骨子裏極為驕傲，不屑接受別人的幫助。

屋子裏沒有什麽好看的，姜雪薇拉着他出去，在院子裏坐着，總算能舒一口氣。

蕭澤霁看看這看看那，似乎很感興趣，時不時的發問。

姜雪薇不卑不亢，坦然從容，絲毫不覺得羞愧和窘迫。

每一個人的出生無法選擇，環境再差也不是她的錯，但她能決定未來的高度。

兩人有說不完的話，極為契合，不管什麽話題都能聊到一起。

姜雪薇的思維高度本來就遠遠高于這個時代！

姜向南姐妹縮在屋子裏偷看他們，驚奇的發現這兩人的氣場很合，站在一起的場面很和諧。

明明出身不同，受的教育不同，但出奇的合拍，仿若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姜向西忍不住感慨，大魔王就是不一樣，不服都不行！“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蕭同學很喜歡姜雪薇啊。”

“那是同情，是可憐。”姜向南感覺很刺耳，“姜雪薇向來有手段，裝裝可憐對她不是難事。”

這濃濃的酸味，是怎麽回事？

姜向西張了張嘴，這是同情嗎？不，是憐惜，是疼愛！

她有心想讓姐姐放棄，但深知姐姐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還是忍住了。

姐妹一場，她太了解這個姐姐了，在人前沉默內向，其實很有主意，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像她媽。

蕭澤霁是何等敏感的人，自然查覺到別人的窺視，心裏有些膈應。

“廁所在哪裏？”

“啊。”姜雪薇愣了一下，“在外面，我陪你去。”

兩人相攜出門，沒有跟姜家姐妹打招呼，姜向南竄出屋子，伸長脖子往外看，猶豫再三，最後沒有追上去。

公共廁所離的有些遠，要走上五分鐘，一路上遇到各種鄰居，好奇的盯着他們看。

姜雪薇笑眯眯的跟大家打招呼，落落大方，不躲不閃，笑臉相迎。

而蕭澤霁站在她身邊，坦然的接受別人的打量，氣定神閑，自有一番氣度。

他光是站着，卓而不群，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所以，大家都圍着姜雪薇說話，至于蕭澤霁身邊沒有人，都避開了。

當着蕭澤霁的面，大家不好意思問他們的關系，但對他的好奇全寫在臉上。

這裏真的不是這種家世好的人出沒的地方。

對于姜雪薇能有這樣的朋友，也是特別驚奇，第一次覺得她非池中之物，跟他們出身棚戶的人不一樣。

“小薇，帶朋友出來轉轉？我們這裏沒什麽好逛的，不如去街上逛逛，看看電影。”

這裏環境太差，會讓人輕視。

“呃？”姜雪薇沒有聽懂，逛什麽街？大家都很忙！

大家用力暗示都沒讓姜雪薇明白過來，主要是，她沒有這方面的概念。

交朋友嘛，看的又不是家世條件，而是三觀。

在別人眼裏，她是高攀了，但她特別淡定，總有一天她會成長，會跟他站在同一個高度！

見她實在懵懂，有些熱心阿姨沉不住氣了，主動跟蕭澤霁搭話，“小夥子長的真精神，現在上學還是開始上班了？”

蕭澤霁看了小薇一眼，難得的平易近人，“大三，還有一年畢業，大家都是小薇的街坊鄰居？平時麻煩大家多多關照她。”

他的态度出乎大家的意料，沒有想像中的高冷，大家相視一眼，是為了小薇吧。

熱心阿姨拍着胸膛保證，“放心吧，我們會盯着姜家，要是敢虐待小薇，我們都會去敲門的。”

蕭澤霁很親切的跟大家交流，“先謝謝大家了，你們一直住在這裏？還是新搬來的？”

“住在這裏不方便吧？你們平時是怎麽生活？”

“上個廁所都要跑這麽遠的路，冬天可怎麽辦？”

“這房子太舊了，水電管道都舊了，容易發生問題嗎？平時遇到斷水斷電怎麽辦？”

他态度溫和親切，讓福明弄的街坊們對他改感，好感度往上飚，什麽都願意跟他聊一聊。

姜雪薇默默在一邊看着，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他可是經濟系的高材生！

這些話真的是随意問問？

大家聊了大半天，談興很足，直到姜奶奶買菜回來，才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姜奶奶一看到孫女高興的叫起來，“小薇。”

姜雪薇上前幫她拎菜籃子，“奶奶，買到大魚了嗎？”

姜奶奶很開心的撩起蓋布，裏面有很多食材，“買到了，很新鮮。”

孫女昨天就跟她說過朋友上門做客，她今天要親自下廚，這不，全是孫女點名要的菜。

姜雪薇翻了翻，是一條大黑魚，三斤多重，魚販子幫着殺了處理過了。

蕭澤霁主動伸手幫她提菜籃子，姜雪薇也沒有跟他争，姜奶奶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俊逸貴氣的客人，這氣質實在是……不适合拎菜籃子。

“讓我來吧。”

“沒事的，姜奶奶。”蕭澤霁知道姜家只有兩個人對小薇好，姜奶奶是其中之一，所以态度特別好。“別跟我客氣，我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什麽？姜奶奶滿心的迷惑，想問又不敢問。“蕭先生……”

姜雪薇嘴角抽了抽，怎麽聽着怪怪的？

蕭澤霁微微一笑，“叫我小蕭吧，聽着親切，聽小薇說，你很疼她很關照她，謝謝你。”

為什麽要謝她？這是她親孫女啊！姜奶奶心裏更迷糊了，“小蕭啊，我家小薇很好，聰明又可愛，很招人喜歡，這孩子重情，就是脾氣不大好，你平時多擔待些。”

這一看是好人家的孩子，怎麽就跟小薇成了朋友？

不是說小薇不好，而是，她家出身棚戶，是下只角，一般人都看不上。

交朋友，也是要看條件的！

蕭澤霁見她對小薇是真心實意，笑容多了一絲暖意，“她很好，我很喜歡。”

姜雪薇甜甜一笑，心裏喜滋滋的，當家人也不錯啊。

姜奶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的比較遠，在談戀愛？“都是好孩子，不過你家裏人會喜歡小薇嗎？”

咦，不對呀，怎麽扯到這方面？交朋友需要雙方父母同意嗎？姜雪薇有些懵逼了。

蕭澤霁倒是坦然處之，“我媽見過小薇，很喜歡她。”更喜歡她做的飯菜，已經明示暗示幾回了。

“那就好。”姜奶奶長長舒了一口氣。

姜雪薇總覺得哪裏不對，但一時想不到，使勁的想着，變的沉默了。

蕭澤霁看了她一眼，跟姜奶奶一路聊天回家。

他們一回去，姜向南就笑容滿面的迎上來，“奶奶，渴了吧，喝碗白開水。”

她一連拿了兩碗白開水，一碗給姜奶奶，一碗遞給蕭澤霁，還沖着他笑。

至于姜雪薇，直接被她無視掉了。

姜奶奶受寵若驚，好像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乖。”

而，蕭澤霁視若無睹，拉着姜雪薇走到一邊，兩人分享着蕭澤霁帶來的水果罐頭。

姜向南尴尬的站着，努力讓自己露出最好看的笑容，但媚眼抛給瞎子看，蕭澤霁只顧着跟姜雪薇說話，眼裏沒有別人。

姜雪薇喝完罐頭，開始清洗黑魚，将魚片下來，薄薄的一片，很是均勻，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優美而又流暢，讓蕭澤霁都看呆了。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他就喜歡看小薇做菜的樣子！特別好看！

姜向南暗暗咬牙，到底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做個菜嗎？哪個女人不會？

蕭澤霁幫着打下手，笨手笨腳的，被姜雪薇嫌棄的推了一把，“你去陪奶奶聊天吧，別妨礙我發揮。”

越幫越忙，親！

被嫌棄的蕭澤霁哈哈一笑，“真的不用我幫忙？”

姜雪薇忙的顧不上看他一眼，小手揮了揮。

蕭澤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好坐到姜奶奶身邊，陪她拉家常。

他特別喜歡問這一帶的大小事，詢問各方面的問題，姜奶奶年紀大了話也多了，喜歡拉着人聊天。

這小夥子看着高冷，但接觸下來，還是可以的。

姜奶奶是個愛說話的人，什麽都說，不一會兒，就将自家的情況和附近街坊鄰居的情況透了個底朝天。

蕭澤霁聽的很認真，有些會仔仔細細的問。

一老一小聊的挺投機，姜向南捧着西瓜又一次出現了，“奶奶，蕭同學，吃西瓜吧。”

姜奶奶有些驚訝，“家裏有西瓜？”她沒買啊。

“是我買的。”姜向南笑的溫婉大方，“家裏來了客人，要好好的招待。”

她動用了私房錢買西瓜，只為了刷一波好感度。

姜奶奶沒有多想，熱情的招呼蕭澤霁吃瓜，蕭澤霁婉言拒絕了，“姜奶奶，我留着肚子吃魚。”

姜奶奶沒有多勸，客人也分好幾種，這一種是最難招待的，人家什麽沒見識過？不稀罕一口西瓜。

姜向南神情一僵，心裏很懊惱，怎麽就這麽難接近？

她心思一轉，淺笑盈盈道，“奶奶，累不累？我幫你錘錘背，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們飲食起居，太辛苦了。”

她一會兒給姜奶奶捶背，一會兒捶腳，溫言軟語，盡顯女子的賢惠溫柔。

姜奶奶感動的眼眶都紅了，這些日子大家都有意無意的避開她，她知道，他們心裏是怪她的。

怪她将姜雪薇留下，怪她護着小孫女。

“看到你們個個都好，我就開心，怎麽會辛苦。”

姜向南偷偷看了蕭澤霁一眼，他正擡眼看着忙碌的姜雪薇，心裏一堵，“爺爺中午回來吃飯嗎？他的氣還沒有消吧，小薇也真是可憐，哎。”

她一聲聲嘆息，像個憐惜妹妹的好姐姐，不知不覺已經給姜雪薇上了眼藥。

姜奶奶的心酸酸的，拉着大孫女的手，“不要管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你們是姐妹，平時多照顧小薇一點。”

姜向南脆生生的應了，“哎，您放心，她是我的小堂妹，血濃于水，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姜奶奶很高興，年紀大了，就喜歡看到兒孫和睦，“那就好，還是你最懂事，最有長姐風範。”

“應該的……”姜向南笑的更加甜美，卻見蕭澤霁站了起來，“蕭同學，你去哪裏？”

蕭澤霁神色淡淡的，“不妨礙你們祖孫交流，我去看看小薇。”太造作，看不下去了！

姜向南一番做作全都喂了狗，表錯了情，人家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她氣的臉都白了！

“竈臺前太熱了，不适合你這樣尊貴的人。”

但蕭澤霁像是沒聽到，頭也不回的走了，姜向南又氣又急，“喂喂，蕭同學。”

她的眼眶都紅了，“奶奶，蕭同學好像有點讨厭我，我沒得罪他啊，難道是小薇在他面前說了什麽？”

姜奶奶皺了皺眉頭，感覺有點不對，但沒有多想，“小薇不是亂說話的孩子。”

“她對整個姜家都有成見，我有心想跟她當好姐妹，可她……”姜向南的眼淚都下來了，委屈的不行，“哎，奶奶，這種事還要你出面，幫我們姐妹多拉近距離。”

“你有這個心就好，別哭了。”姜奶奶沒有想那麽多，關心的安慰她。

這邊的動靜姜雪薇全然不知，她左右開弓，忙的不可開交，熱的滿頭大汗。

一只大手伸過來，拿着手帕替她擦去額頭的汗。

姜雪薇沒有防備，彈跳起來，“啊，吓我一跳，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是她太專注了，但蕭澤霁沒有争辯，“張嘴。”

一股薄荷味在嘴裏化開，帶來一陣清涼，姜雪薇眉眼彎彎，“薄荷糖，哪來的？”

蕭澤霁心疼的看着她，夏天做菜太累了，“買的，很奇怪嗎？”

自從喝了那一碗薄荷糖水，他就愛上了這個味道，身邊常備着。

油鍋開了，姜雪薇麻利的将姜末放進油鍋翻炒，一股奇香撲鼻，“你不愛吃糖。”

炒的差不多了，将魚頭放進來煸炒，炒到焦黃，再放入水煮開。

另一鍋煸炒排骨，火候差不多了，她打開看了一眼，調成小火炖。

忙而不亂，每一步都井井有條，是個做菜高手。

蕭澤霁有些後悔點菜了，早知這樣，還不如外面找家店，“薄荷糖是唯一的例外，這天氣太熱，随便煮道菜就行了。”

“你第一次來，怎麽能馬虎？”姜雪薇很重視朋友，熱情款待客人是基本的禮儀，說着說着，額頭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眼見就要掉進菜裏，兩只手又全占着，急的她尖叫，“哎呀。”

夏天就是這個不好！

正準備用袖子擦汗，蕭澤霁輕輕按住她的身體，“別亂動，我幫你擦。”

擦去她額頭的汗，他的視線落在她小巧的鼻尖，晶瑩的汗珠微動，不知怎麽的，他的心頭一跳，喉嚨幹幹的。

他的手懸在空中，呆呆地看着她，姜雪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熱暈了？“小哥哥，你去葡萄架下坐着吧，這邊太熱了。”

蕭澤霁回過神，微微低頭掩去複雜的神色，“沒事，我們聊聊天，吃完中飯你想去哪裏玩？”

還玩？烈日當頭，誰願意出門啊？

但，人家難得休息來找她玩，她總不好一口拒絕，“太熱了，要不，去看電影？”

這個時候，除了看電影，她一時也想不出別的娛樂活動。

“行啊，就這麽說定了。”蕭澤霁笑着應了。

熱氣騰騰的三菜一湯擺在石桌上，散發着誘人的香味，蕭澤霁咽了咽口水，真香。

坐在對面的姜家人直勾勾的盯着飯菜，卻沒有一個敢動筷子的。

姜雪薇洗了一把臉，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這才清清爽爽的坐下來。

她盛了三碗飯，一碗遞給姜奶奶，一碗遞給蕭澤霁。

她拿起碗筷，笑眯眯的開口，“開動吧。”

“酸菜魚，炖排骨，螞蟻上樹，魚頭豆腐湯，這幾道都是我的拿手菜。”姜雪薇一邊介紹，一邊給蕭澤霁夾菜，上門是客，難得這麽熱情。

魚頭豆腐湯呈奶白色，灑上綠色的香蔥，聞着特別香。

一鍋金黃色的酸菜魚，花椒夾雜其中，色澤誘人，每一片魚肉泛着閃亮的油花，咬在嘴裏，魚肉飽滿，又麻又辣又酸又香，沁人心脾，又喝了一口湯，鮮香可口，回味無窮。

姜雪薇挾了一塊排骨，鮮嫩酥爛，自己的手藝真棒，給自己點個贊，“好吃嗎？”

“嗯嗯。”蕭澤霁吃的頭也不擡，用行動诠釋了答案。

他就算吃東西，也特別優雅，舉手投足之間全是貴公子的風範。

姜雪薇眉眼彎彎，“喜歡就多吃點，夠我們三個人吃的。”

“我不會客氣的。”蕭澤霁将每道菜都嘗過了，這才盛了一碗豆腐湯慢慢喝。

“這酸菜魚最好吃，魚片特別滑嫩鮮美，火候恰到好處，很入味，小薇，你很有做菜的天賦。”

食材經過她的手一處理，就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姜雪薇也最愛吃這道菜，百吃不厭，“嗯，火候是關鍵，過久會老，過短不熟，當然，酸菜也特別重要。”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把對面的幾個人饞哭了。

他們面前只有一盤子炒白蘿蔔，一盤子清炒黃瓜，是姜向西做的。

她就這手藝，再複雜的飯菜就不行了，誰讓平時都是姜奶奶掌勺呢。

姜愛軍夫妻倆有事出門了，曾麗帶着姜向中也回娘家，至于姜老頭去朋友家，家裏只有姜向東三兄妹和姜向北，還有姜奶奶一起吃飯。

姜奶奶是默默的吃，什麽都不說，已經習慣了姜雪薇霸道的作風。

幾人吃着沒滋沒味的飯菜，看着對面色味香俱全的幾盤菜，感覺好虐。

姜向東盯上了香噴噴的炖排骨，醬香味的，好想吃啊，“小薇，我可以吃一塊嗎？”

“不可以。”姜雪薇頂着這麽熱的天，辛辛苦苦做了這麽一頓飯，不是給他們吃的。

大家不敢跟大魔王硬杠，全都可憐兮兮的看着姜奶奶，姜奶奶的心理素質沒有那麽好，心軟了，“小薇啊，做人不要這麽小氣，都是姜家的孩子，你們将來相互照應，比什麽都強。”

她作為一個老人，自然是希望一家子和和樂樂，哪怕是騙騙自己。

姜向南眼神一閃，“是啊，小薇，我們都姓姜，是姐妹。”

她就知道，奶奶是姜雪薇的弱點，奶奶發話，總能聽進去一二。

姜雪薇的眼晴微眯，姐妹？誰認啊？剛想發作，蕭澤霁清冷的聲音響起，“姜奶奶，我聽說姜愛國先生跟小薇斷絕了父女關系，還登報聲明了，有這麽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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