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嗯啊！告白

楚先生拒絕了你的問好， 并且皺起了眉頭。“你怎麽來了？”

溫九笑的一臉陽光， “來找你啊， 好久不見了，怕再不見一面，我就忘了你長什麽樣。”

“……”楚懷靳的聲音帶着一絲疲倦， “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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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靳：……

“楚懷靳，你是不是在躲我。”溫九突然問道， “冷暴力也算家庭暴力。”

“沒有。”

溫九又露出了笑容， 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是葫蘆嗎？”

楚懷靳：？

“鋸嘴葫蘆， 有什麽都往肚子裏咽？”

“……”

“說話！！！”溫九點着腳尖拽着他的領子，思維觸角瘋狂在他身上戳來戳去， 想要接觸到他的思維。

楚懷靳微微低下他的頭，看到溫九眼眶紅了，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用奶牙兇神惡煞地磨着。

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

溫九啪一聲拍開他的手， “少來這套，美色也沒用，勞資免疫了。你的偏執症呢？我問過秦教授，輕微的偏執症得不到滿足， 就會暴躁的不行， 更別說中度偏執了。”

楚懷靳的表情帶了一絲無奈，“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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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九松開他的領子， “為什麽一聲不吭消失兩天？那天晚上，你明明有很多話要跟我說， 為什麽不說？跑到星際要人也不跟我說一聲，把葉清瀾剃成個猕猴桃，用他頭發給我做手環，也不說。楚懷靳，你是聖父嗎？做什麽不求回報的嗎？”

“……我有企圖的。”楚懷靳開口道。他當然有企圖，這個企圖從很小開始就有了。小時候，單純只是他想讓她陪着自己。漸漸地長大，感情開始變質了。

他想讓溫九只陪着自己，只屬于他一個人。

為她做的這些事，從來都不是無欲無求，不求回報。他有足夠的耐心。讓他喜歡的這只小鳥跳到他的懷裏。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克制自己，不要驚跑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這棵星球上空氣特別好，還是人造太陽的陽光太過明媚，或者是溫九言語中透漏出來的某些信息，都讓他心動不已。那些在心裏被壓制了很久的念頭，蠢蠢欲動，即将破土而出了。

偏偏勾得他這樣的人還不自知，一雙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他。那只小鳥伸出了翅膀，跟他說，“抱我去你懷裏。”

“溫九，特殊人種的偏執症比你想的要恐怖。”

“我知道。”

楚懷靳無奈了。

溫九盯着他的眼睛下了最後的通牒，“你真的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對我做的嗎？比如這種？”她踮起腳尖，結結實實地在他嘴巴上親了一下。

“……”

楚懷靳愣了片刻，擡頭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垂下目光盯着自己的指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打開了一個缺口，那道念頭破土而出了，并且迅速地占領了他整個腦子。在最後關頭，他甚至還有一絲理智，給了溫九一絲退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溫九繼續往外抛炸。彈，“我沒告訴你，我曾經去過你的思維，就是在你發燒的那次，你知道我在你思維看見了什麽嗎？”

楚懷靳：……

“你想擁有我。”

楚懷靳略帶狼狽地撇開頭，随即他聽到了溫九的下一句。

“巧了，我最近也有這種思想。”

楚懷靳注視着她的眼睛，輕聲說道：“你知道這即将意味着什麽嗎？”

“嗯？”

“你将承受我所有病态的偏執，而且無處可逃。”

溫九看着他，片刻之後出聲，“楚懷靳，萬一我壓根就不想跑呢？”

那些被壓抑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情感，僞裝在一副冷漠皮囊下面的心思，終于在這麽句話中，傾瀉而出。像是一具軀殼，一下子被注入了靈魂。

他以為自己還要等很久，或者遙遙無期地得不到回應。

在剛醒來的時候，他察覺到了自己的偏執，故意遠離過她。終究還是敗在了她生病時候的那句抱怨和微涼的手。他對自己嘆息，算了，要不就這樣吧，就跟小時候一樣，她叽叽喳喳地在自己身邊嚷嚷就行了。

後來，欲望越來越大。

當得知她偷偷将思維觸角連接上了網絡去找人，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憤怒，在憤怒之餘還有一絲恐慌。他已經不滿足于此了，他甚至想把寧亞和那片螢光松毀掉，抹掉溫九的存在，把她關在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然後他繼續做自己的第五星系領主，沒有軟肋，沒有情感。可能會在一天的某個時候，偏執發作，推門進去，輕輕叫一聲她的名字。等到了白天又做回那個冷漠的楚懷靳。

但是這樣，這只小鳥可能再也不會叽叽喳喳了。比起她不顧自己的危險，溫九可能會傷心，這件事讓他更難受。

他只能不斷地去壓制自己的情感。這兩天他想了很多事，還跑到了星際辦公室讓自己冷靜一下。

然而現在她說，我不想逃。

楚懷靳的眸子一轉不轉地看着她。

溫九任由他看了一會，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實不相瞞，楚先生，我看到你腦子裏那些畫面，一直想要憋個大招。可是很不巧，憋着憋着，就全憋成了心動。”

楚懷靳真的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她想，要是楚懷靳一開始就表現出來他對自己的企圖，或者堂而皇之地把中度偏執症的報告書甩她面前，跟她說，“我的偏執就是你。”溫九絕對第一時間就是拒絕跑路。

可是，他沒有。他自小就是個很會忍耐的人，而且在不知不覺中把她慣成現在這個德行。她爹都沒這麽慣着她，楚懷靳把她掃清了一切後顧之憂，她意識到，這或許就是楚懷靳的愛。楚懷靳不會用其他什麽東西去約束她，還給留出了條後路。

同時他也在默默地告訴你，他會十年如一日地在你身邊，縱容你，包容你，任由你作威作福，或是騰空而起。

這特麽是什麽絕世好男人啊。

溫九頭也不回地栽進去。

栽的同時她還在想，要是楚懷靳回頭真的把她關起來，她也認了。

“祝我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下一刻，楚懷靳托着她的頭，猛地俯身吻下來，這個吻帶着熱烈和溫柔。那一瞬間，幾粒光點從楚懷靳的身體裏溢出，融入到了溫九身體裏。她想起了那些被楚懷靳抽走的幾個片段。

車開的飛起。

“……等下！”溫九把他推開，“卧槽，哪個大騙子說不會随便抽我的時間？”

“嗯，除了那三年的時間，其他的都還給你。”

剛才良好的“親吻上床”氣氛，變成了秋後算賬的殺氣。“你特麽對我的思維做了什麽？？你這不是一次兩次，是慣犯啊！我還以為你只是在自己腦子裏想想，沒想到你還要勾引我的思維！！”

楚懷靳不知道是被慣犯還是被勾引給震撼了。“你自己可能沒意識到，你的思維觸角總是在戳我。”

意思是，明明是你的思維觸角先動手的！

“我戳你，你就能耍流氓了？？？”

楚懷靳這個臭流氓居然還嗯了一下，“就像現在這樣。”

驀然，楚懷靳一把拽住她的手，猛地兩個人一起墜入了一片海水中。溫九還沒反應過來，楚懷靳的唇就壓了下來，不容拒絕地吻着她，舌尖順着唇縫入侵。溫九能感覺到楚懷靳擁抱的力量。她睜大眼睛，眼前的男人，睫毛根根分明，臉上褪去了那副禁欲的樣子，全是深情和溫柔。

周圍的海水，順着他的節奏。楚懷靳溫柔，海水也柔和地親吻着她的全身。楚懷靳熱情，海水也放肆的挑逗着她的每處地方。

溫九的舌尖青澀地觸了觸對方的舌尖，這個微小的動作，像是一個導火線。楚懷靳立馬脫離了溫柔的枷鎖。她真的從來沒想到看上去那麽無欲無求，冷漠的像朵天山雪蓮的男人，竟然會如此親吻。她能從他的吻中感覺出，他對自己的欲。望。

楚懷靳真的憋壞了。

察覺到溫九不行了，楚懷靳緩慢地退出她的唇間，兩個人從海水中露出腦袋。頭頂是一片絢麗的星空，溫九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景象了。

“我有個問題。”

“嗯？”

“你為什麽總喜歡在海水裏親我。”她第一次的時候，真的怕自己不是被海水淹死，就是被楚懷靳親死。

楚懷靳：“你沒發現嗎？你有點恐懼水。”

“廢話，我不會游泳！旱鴨子誰不怕水。”

“你在自己怕的東西面前，特別乖，會緊緊依附着我。”

溫九：……

這道理就跟帶着女朋友看恐怖電影一樣。

溫九有點不服氣，這是她自己的思維，憑什麽要慫！她就沒慫的時候！

松開抱着楚懷靳的胳膊，往前撲騰了一步，挑釁地看着他。

楚懷靳看她的樣子，就跟看挑釁爸爸的兒子一樣，潛入水中，消失在一片深藍色中。溫九在水面上等了一會，有點驚慌，下一刻，她就覺得有什麽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腳腕，用力地把自己一拽。

霎時，海水滅頂一樣的襲來。溫九抗拒不了本能，開始使勁撲騰，又撲騰進了楚懷靳懷裏，被他摁住了頭親。

溫九：……

滿天的星辰落了下來，像一條長長的絲帶，墜落進水裏環繞在他們周身。

她服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