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嗯啊！早生貴子

十一月， 氣溫已經轉涼。螢光松徹底進入冬眠狀态， 死都不發光了。第五星系倒是沒那麽冷， 就是黃昏的時候，需要多加一件衣服。她和楚懷靳挑破了窗戶紙之後，自然而然地進入了老夫老妻狀态， 好像跟之前的關系沒什麽差別。

時隔很久之後，溫九再一次登上了自己的小號。

繼【我發現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想日我。】到【怎麽确定自己喜不喜歡他！】

又到現在的【為什麽我男朋友只是想日我， 卻從來都不付諸行動， 而且連親吻都是很克制。急！在線等！】溫九一次次地相信沙雕網友們的智慧， 然後又一次次地失望。

短短幾分鐘，這個帖子下面就跟了無數男。科廣告。

從楊偉到不舉， 治療早謝，早日就醫，早日痊愈，做回自信男人。

溫九：……

再往下翻是勸樓主去做做手術的。

隆胸， 抽脂，整容，減肥。

總之，這個問題， 不是男的有問題， 就是女的太醜，再或者就是男的不喜歡女的。

溫九：……

默默的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 也不醜啊，她覺得自己長得挺好看的， 胸是胸，屁股是屁股。楚懷靳也挺喜歡自己的啊，思維裏的小車車速快的她都害怕。

那就是……

那誰……

有病？？？

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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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九迅速被自己這個念頭吓了一跳，她還記得自己是在楚懷靳床上醒來的，醒來後，渾身酸痛，身上都是斑斑點點，這個問題不用再确認了。

“……沙雕網友毀我青春。”溫九下了小號，這個問題還是慢慢來吧，她再聽沙雕網友的話，她就是狗！

暫時想不通的問題，她也就不想了。深谙一個道理，想問題就跟找東西一樣，越是找它，它不出現。等哪天不經意間又出來了。

最近沒什麽事要忙，溫九閑下來就想着要學學能力的控制了。

她這個一激動，就能讓周邊人聽到她內心的毛病真的不好。

抓住落單的萊茵，就讓他給自己補課。

萊茵：“你的能力要自己去控制。”

溫九：“哦哦，繼續。”

“沒了。”

“沒了？”溫九驚了，“沒什麽技巧嗎？”

萊茵說：“你要什麽技巧？”

溫九舉了個例子，“比如閉上眼，紮個馬步，氣沉丹田……”

“來跟着我來。”萊茵原地給她做了一套動作。

溫九看懵了，覺得有點眼熟，“我怎麽覺得有點像廣播體操？”

萊茵嘲笑她，“就是廣播體操，控制能力哪有什麽技巧。天賦越高，能力越稀少。你的能力只能自己去摸索。”

溫九：“……”

萊茵還是給出了一個比較可靠的方案，“大體就是這樣，你無意識試驗過不少次。在學會控制自己思維之前，我覺得你最先學習的是，讓自己的思維脫離出來。”

“從別人的思維裏脫離出來？”

“嗯，一旦對方發現了你的思維，反控制住你，摧毀了你的思維，或者你迷失了自己，你的身體會迅速衰竭死亡。”

溫九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伸出自己的思維觸角，戳戳他的頭頂。“我準備好了，來吧。”

“？？？”萊茵往後退了一步，“進入我的腦子？不可能！”

“啊？我忘了說，你之前一直不肯說的東西，寧亞跟我說了。她跟你一樣，你是005號，她是007號。不過我有個疑問，為什麽她比你大那麽多，反而她排在你後面？”

萊茵皺着眉頭，“序號不是按照注射先後，是試劑的完整度。越往前，試劑越完整，轉變的特殊人種天賦越高。”

“哦哦哦，既然如此……”

“不可能。”萊茵拒絕她。“我拒絕你進入我的腦子。”

“我來吧。”

楚懷靳不知道站着聽了多久，有了主動獻身的，萊茵樂的自在，往旁邊走了一步，給他讓出空間。

溫九不是第一次接觸他的思維，但是每次接觸都是一段心跳加速的畫面，有了前車之鑒，她就有點慫，跟他打商量，“咱的場景能健康點嗎？”

“只要你能掙脫出來。”

轉眼間，她就發現楚懷靳這個銅牆鐵壁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縫，一條金色的思維探出了腦袋，主動對接她的觸角。

她被拉近了楚懷靳的思維。

穿過斑駁的思維通道，她站在了第四星系的院子裏。

楚懷靳站在螢光松下，表情帶着一絲溫柔。

“你要做的是，離開這個地方。”

溫九不慌不忙地推門出去，整哥院子，乃至于整條街，在楚懷靳的思維裏勾勒地分毫不差。在熟悉的環境裏，還有熟悉的人，她變得放松了下來。

這更像是一場度假。

溫九把搖搖椅搬到了門口，從客廳的茶幾上抓了把瓜子，躺在椅子上磕着瓜子看着外面的小河。

楚懷靳看她一副不緊不慢地樣子，提醒她，“你別忘了進來時的目的。”

“我記着呢。”溫九咔嚓咔嚓地磕了幾顆瓜子，“這些都是你的思維？”

“嗯。”

“那我也可以加點東西嗎？”

“你可以試試。”

溫九立馬就興致勃勃地開工了，思維散發出去，她能感覺到整個世界的框架，念頭一動。

這個世界就開始下起了朦胧的小雨，雨幕籠罩着整個世界，淅淅瀝瀝的。溫九指揮着雨水避開了她和楚懷靳，一旁的螢光松也開始散發光點，暖黃色的光粒飛出來，在他們周圍繞成了一個心。

溫九說了句土味情話，“楚懷靳！你看，你在我心裏。”

她從來不怯于表達自己的情感。

在她的領域，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節奏，反客為主。把他的思維變成了自己的場所。

随意地轉變着日升日落的時間，看着朝陽灑滿院子，或者讓夕陽披滿楚懷靳的肩膀。

她像是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楚懷靳忽然覺得讓自己配合溫九練習不是一件合适的事情，她最近有點恃寵而驕，知道自己不會傷害她，有點打打鬧鬧的意味。

“溫九，要是換個人，你可能已經在他的思維裏迷失了。”

溫九剛試着讓大雪鋪滿這個世界，啊了一聲。

“我想我要換一種方式。”楚懷靳的聲音漸漸遠去，帶着幾分柔軟和溫情。

溫九還沒搞懂他的意思，眼前的這個世界迅速褪色，那片熟悉的大海席卷而來。有一雙手順着她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最後捂住了她的眼睛，溫九茫然地拽住了他的袖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黑暗，還有深海。這兩樣，是人性本能的恐懼。她感覺到自己的越潛越深，心髒想被什麽東西揪住了。與此同時，楚懷靳俘虜了她的嘴唇。帶着殺戮親吻，讓她有一絲害怕。

她想逃離，只要稍微分開一些距離，就會被越發決絕地吻下來。

“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我會囚禁你。”

楚懷靳的聲音響起。

他的行為也确确實實是這樣的，他不允許她逃離一寸，溫九被他狠狠地壓在懷裏，被迫接收他充滿占有欲偏執的吻。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的偏執症遠遠沒有她想的那種程度。

平時的冷漠溫柔統統都是迷惑，這才是真正的他，也是他一直想做的。

“如果你不能沖破我的禁锢，那就留在這裏陪我。”

只有在思維深處，他才能徹底釋放自己，褪去平時的軀殼。親吻越來越深入，溫九已經分不清撫摸自己全身的是海水還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掌壓在她的背後，楚懷靳擠進了她的兩腿之間，帶着強烈暗示的挑逗。

其實他有很多辦法來教會她如何掙脫思維，但是他偏偏選擇了這種方式。潛意識裏他覺得她最懼怕的就是被他的偏執囚禁。

但是他似乎想錯了。

溫九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讓她的思維發散開來。

漸漸地她像是掙脫了那具軀殼，翻湧的海水，天上閃爍的星辰，亦或是一縷不經意的清風，都是她。

溫九感受到了用上帝視角看到的整個世界，她看到海水中央，楚懷靳抱着她的軀殼，他的表情有着早就料到溫九會掙脫這個軀殼的了然，也有自己被拒絕的悲傷。

溫九很想去抱抱他，她也這麽去做了，溫熱的海水輕盈歡快地擁抱着他，滿天的星辰墜落在他身邊，一縷清風拂過他的臉頰。

楚懷靳沖她笑了一下，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溫九？”萊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九猛地回到了現實世界，她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楚懷靳的問題。

“你還好嗎？”

溫九在房間裏搜索着楚懷靳的身影，“他呢？”

“楚懷靳？他剛上樓。”

溫九突然從沙發上起身，腦子一片眩暈，她用了太多能力。身體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找楚懷靳。

跌跌撞撞地跑上樓，擡腳直接踹門進去。

楚懷靳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眼睛裏沒有什麽複雜的神色，同往常一樣沒什麽波瀾。“你成功了，從思維裏逃出來。”

溫九喘了幾口氣，“為什麽非要選擇這種方式。”

楚懷靳拿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溫九趕在他開口前截住他的話，看着他的眼睛“你覺得我會因為懼怕你的親吻，而使勁全力掙脫你？”

楚懷靳沉默了片刻，嗯了一聲。

這麽簡單的一個音節，讓溫九覺得悶悶的。

在他旁邊坐下來，把他手裏的茶杯拿過來，自己喝了口水，“我被你氣的頭疼。”

楚懷靳真的是頭一次氣的她頭疼，歷史性的時刻，應該要拿小本本記下這個仇。

“我覺得你要正視一個問題。”溫九無比嚴肅地看着他。“我會沉溺在思維中，僅僅是因為那是你的思維。也許是知道你不會傷害我，也許是我想和你一起呆着。你懂嗎？”

“嗯，我知道。”楚懷靳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掙紮出你的思維，也不是因為恐懼。”溫九說，“你用那種方式告訴我，你的偏執，你的喜歡可能讓我接受不了。但是你會允許我離開嗎？”

“不會。”

“我也不會離開，我想出來告訴你，我從一開始挑破這層窗戶紙之後，就打算接受你的一切了，哪怕你是偏執。你不用去克制，我喜歡你，不管是外面這個冷漠的你，還是思維你那個偏執中帶着絕望的你。”

楚懷靳抱住了她，下巴壓在她的肩窩裏，聲音響在她耳邊。“嗯。”

“我從來不懼怕你，不管是你的偏執還是吻。”

“所以，你不要再對我小心翼翼了。”

她找到了問題。哪怕挑破了關系，楚懷靳依舊怕自己的偏執傷到她，小心翼翼地維持着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在他思維裏，溫九能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偏執和恐慌，仿佛只要她有一絲想要逃離的意味，就會把她吞入腹中，哪怕同歸于盡也好。但是同時，在表面，他又維持着小心，怕她接受不了。

矛盾又讓她心疼。

“楚懷靳，你不用給我留後路，我真的不需要。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而且趁着大好日子，告訴你一個好事？”

溫九沒帶紙質報告，就把通訊戒裏存着的照片翻出來給他看。“去星際辦公室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這種征兆有點像你剛開始，每天晚上都要叫我一聲的時候。然後我在找你之前去找了秦教授。”

楚懷靳還在看那張報告。

溫九圈出了重點，“結果就是，我似乎也有了輕度的偏執。雖然只是輕度，秦教授說轉向中度，趕上你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好了，楚懷靳，你跑不了了。如果有一天你跟我說要走，我可能要把你的腿打斷，然後找個沒人的星球關起來。我會的花樣比你多啊，那種星際禁藥，專門調，教人，能讓你只記得我一個人。捆綁play你知道嗎？天天把你綁在床上。”

“我沒你那麽偉大，不會給你留退路。”

“接下來的時間，你沒有離婚，只有喪偶。找第二春，沒準我都要從地底下爬出來揍你一頓。”

溫九擡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含住他的嘴唇，用力地吻過去。用力地撕咬，淡淡的血腥味立馬刺激了兩個人的感官。

“早生貴子啊～”

在短短的幾秒鐘，楚懷靳眯着眼看着她，幾乎是立刻給了她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