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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龍榻翻了幾個滾,安樂睡不着,決定趁着夜色,來次暗訪将軍府。
隽霄聞聲,激動地從側室裏赤腳跑出來:“我也要出去玩兒。”
安樂提點他:“把衣服穿好。”
隽霄不以為然,他見安樂介意,索性手指一擡,撥開寬松衣領的縫隙往下滑,順勢撩開了一大片中衣。挺着勻稱白皙的胸膛,隽霄得意道:“這才是沒穿好。”
恰逢近侍應召入殿,乍一瞧見衣衫不整的隽霄,他一愣,迅速低下頭,小步後退,原路退了出去。
隽霄反應甚是靈敏,立刻“撲通”跪在地上,攏着衣服高聲哭:“皇上,莫要再扒了奴的衣服了!”他假哭兩聲,向外望一望,見門外時而有人影晃動,哭號得更是用力。
被強行甩鍋的安樂斥責他:“閉嘴!”
隽霄掩唇一笑:“我尚未婚配,可還要愛惜聲譽吶。”
安樂看穿他的小伎倆,将計就計道:“其實我也想過,就讓你這麽沒有名分的呆在我身邊,确實是影響不好。”
隽霄心生疑慮,連忙阻止她:“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安樂執起隽霄的手,寬慰地與他對視,道:“莫擔心,趕明我就昭告天下,承認你皇族的尊貴身份,并加封你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雲霄公主!”
“不!!!”
皇帝出行,自然是要排場講究。于是,安樂和隽霄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憑空出現、奢華靓麗的八擡大轎。透過縷縷飄搖的金絲紗帳,隐約還可瞧見內裏侍候打扇的四名少年。
安樂說:“朕這是要微服私訪。”
近侍垂眸斂目:“且請皇上放寬心,通往将軍府道路上的閑雜人等都已肅清,各路分支小道也派了重兵把守,定是沒人能發覺皇上蹤跡的。”
安樂: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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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坐落于皇城東南方向,朱紅大門、青磚白瓦,古樸而簡素,歷經百年風霜。
多年前,一場意外導致蔚景曜的爹爹戰死沙場,娘親突聞噩耗,亦随之殉情而去。蔚老将軍白發人送黑發人,世代為将、忠心耿耿的蔚家便只餘蔚景曜一根獨苗。安樂也能理解蔚老将軍希望獨孫能給蔚家開枝散葉的心思,但是要她放棄自己的心頭好,她也不甘心啊。
安樂落座于廳堂高座,尚沒來得及抿一口熱茶,得了管家通傳的蔚老将軍已然大步流星地趕了來。安樂連忙起身,想是客套一番,說些體己話,結果就聽蔚老将軍中氣十足地一聲吼:“皇上在上,受老臣一拜!”她霎時耳膜隆隆作響,腿一軟,又跌回了座位。半晌,安樂吊着一口氣,憋出一句:“好、好,老将軍快快起身。”
蔚老将軍入了座,大馬金刀一叉腿,手臂落扶手上,“咔嚓”拍下一塊斷木。
安樂一抖,心髒重重跳了幾下。她條件反射低頭瞧一眼自己脆弱的細胳膊腿,不由後怕起來:怕是真的活不過這位八十餘歲的老将軍。
兩人就西北戰事做了一番有益展望,轉而分析朝中大局,群臣秉公執法,百姓安居樂業,加之連年的風調雨順,大夏朝可謂愈發呈繁榮昌盛之态。
香燃兩柱,安樂巧舌如簧,逗得蔚老将軍頻頻開懷大笑,待她說得口幹舌燥,執盞飲茶之時,蔚老将軍沉聲道:“依陛下的意思,可是想西北戰事終了,召蔚景曜回朝?”
安樂躲在茶盞後面,含糊應一句,卻聽蔚老将軍別有深意道:“如此正好,适逢靜雲在府中做客,景曜回來了,他們表兄妹二人倒可趁機時機,增進一下感情。”
說來說去,話題又退回幾年前的死結。安樂茶盞一扔,耍賴道:“等景曜回來了,朕要即刻招他入宮侍寝!”話說得急,她不小心嗆了水,幹咳數聲,難受地眼淚都要掉下來。
蔚老将軍沉聲道:“你父皇當年出一趟宮,也是偏偏喜歡上一個江湖女子,纏着人家高山遠水到處跑。然而宮中豈可多日無主?他沒了辦法,就把人往宮中拐騙。那女子受不了宮中的沉悶和繁瑣規矩,沒呆多久就不見蹤跡。想你父皇也是皇家難得一見的癡情種,獨自悶在殿內月餘,出來之後不也是招人侍寝,然後有了你嗎?”
安樂被蔚老将軍辯得啞口無言,嘟着嘴,不甘心地問:“那你可知道朕的娘親姓誰名誰?”
“這倒是未曾耳聞,只聽說她生下你之後,便不幸病逝了。”
兩廂沉默,直到屋外傳來幾聲“哔咕”“哔咕”的奇異鳥鳴。安樂暗忖這是隽霄在催促自己了,方想起身請辭,念及自己白來一趟,無甚收獲,又是郁郁。
蔚老将軍也算守着安樂自小長大,說句大不敬的,他在心中早已是把她當自家孩子疼愛。蔚老将軍看着眼前落寞的乖女,又想到自家不争氣、不中留的崽子,終而妥協地長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們來打個賭。”
安樂沒有一口答應,反而猶疑地問:“賭什麽?”
前些日子,軍中回函,直言蔚小将軍被浸毒的流箭射傷。治療時剜肉之痛,小将軍擔心延誤軍機,沒用麻醉生生受着,末了疼了糊塗,隐約之間瞧見一個虛影,當即翻身下地,叩首來了句“末将身體已無大礙,有勞皇上挂心!”
蔚老将軍撚須笑道:“我可允你一年的時間,只為叫他親口說一句話。”
安樂回到轎中,隽霄一撩衣擺,不滿道:“等你,被蚊蟲叮了好多包!”
事情有了飛躍性質的進展,安樂心中歡喜,一個猛撲抱住隽霄,道:“在哪?我給你揉揉。”
隽霄羞道:“在那種不可告人的地方。”
安樂猜測:“後背?”
隽霄理直氣壯:“人家手怎麽都撓不到啦。”
“哎,”安樂認命地把手伸進隽霄衣服裏抓抓:“這裏?”
“再往上。”
“這兒?”
“偏左點。”
“這呢?”
“對對對,用點力。”
安樂指甲保養的圓潤光潔,手下力度也适中,隽霄舒服得眯着眼眸,一不留神“哼唧”了一聲。
也就在這時,近侍一撩轎簾,恭敬道:“皇上,到寝殿了。”
安樂和衣衫不整的隽霄:“……”
近侍神色自如,又将轎簾合攏如初,後退一步,他揚聲吩咐道:“起轎,繞皇宮再行一圈兒。”
轎內的安樂心有餘悸,繼續給隽霄抓抓背:“我怎麽感覺有人感覺咱倆有一腿。”
隽霄若有所思:“我感覺你的感覺是對的感覺。”
安樂大驚:“那怎麽辦?”
隽霄挑眉:“你有主意?”
安樂點點頭,一本正經地提議:“大義滅親,拖你出去砍頭,一了百了,一勞永逸。”
隽霄:“往左邊點,抓偏了。”
安樂乖巧道:“好。”
隽霄笑她:“老将軍答應了你和蔚景曜的事之後,你很好說話嘛。”
安樂傻笑:“嘿嘿,因為開心呀。”
隽霄道:“那你說,老将軍會不會誤會咱倆之間的關系?”
安樂:“……”
隽霄補刀:“那你說,遠在邊關奮勇殺敵的蔚大将軍會不會誤會咱倆之間的關系?”
安樂:“……”
隽霄又道:“那你說……”
安樂憐憫地打斷隽霄,道:“其實吧,即使蔚老将軍和景曜誤會咱倆的關系,我也沒什麽好怕的。反而是你,應該多擔心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
隽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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